第四卷 未眠之蛇
第十章 一息传奇！
有菜有酒，哪能不敬酒。
主家动了快子，客人们也动，热菜也跟着上。
几个年轻后生笑了起来。
二阶晋升完毕，三阶开始。
“老六，就属你没六儿。”
他们这站岗都是轮班制的，一般是分为上半夜和下半夜，然后，二十来个伙计分成四班倒替。
这也算是规矩。
往常人看到这架势，肯定得怂，老李可没有怂，直接就将酒倒满了，等着这几个。
话才刚说完，后嵴背就被自己婆姨拍了一把。
都是自己人，谁还不知道谁的酒量？
没有莫先生去，晚上的宴席一样得开，但有了莫先生在，这晚上的宴席可就得热闹了。
菜上齐了。
“你这都敬完莫先生酒了，轮也轮到我这当家的了。”
一切也变得无法阻挡。
海参自然是首选。
大虫、熊瞎子也被随手打死。
得有点汤，还得有点其他。
自己不对，这事儿，没理儿。
“莫先生您这是有喜事？”
“行了，去把酒放好，然后你和富贵去把叔叔伯伯们请来。”
那就用蘑孤。
不是比喻。
十四道菜，在黑土地上被称为十二碟、两件儿。
“长海到岁数了，过完年就得赶紧说一房媳妇，得给我老李家开枝散叶，最后三年抱俩，五年身仨，还有富贵也得提升日程。”
一碟一碟放好后，酒坛子就打开了，一碗一碗的酒开始倒。
虽说一入冬，绺子们就都该猫冬了，不应该下山闹事。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放在铜锅或者干脆就是连盆带火一起上。
老李一磕烟灰，带着笑意看去。
六婶催促着。
老李是怕老六喝多了。
当然有理，也不敢吱声。
“去城里干啥？”
周围人也都知道，纷纷笑着。
以前呢？
“长海，去搀着莫先生，咱们走。”
“掌柜的。”
心、技、体全面增长，额外专长【游子衣】出现。
歌德站在自己房屋的屋顶上，默默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翘。
“咋的了，不要钱的酒还喝上瘾了啊？”
老李说着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成语。
而这不算完。
敬酒！
谁也不能埋怨。
第一个陌生的【图复语】。
像今儿是小年，轮他们和图书。
而且，还多倒了两碗，向着老六遥遥一敬。
也是和老李关系最好的。
只是听自家婆姨说，莫先生一视同仁，敬多少酒喝多少酒。
有着的只是，灵魂季动的告知——
而且，老李也不愿意混在一堆老娘们中间，拎着烟袋锅就蹲到了屯子口。
就如同他的‘心’所指引的那样。
就见几个老爷们勐填了两口，端着酒碗就站起来。
可没想到，门直接开了。
一来二去，人心准得散。
虽然还是彬彬有礼的，但却带着一丝随和。
老李家虽然富裕，但可没有能够招待整个屯子的家伙什。
肘子也是早先城里买下的半成品，不仅逼了血水，还油过了一遍，外皮红金色的，一般上笼屉蒸个二十分钟就好。
前些年，屯子里进了狼，男人们都进了山，剩下人六神无主的时候，就是六婶拎着菜刀，把两只狼剁了，给自家爷们和孩子缝了身狼皮袄子。
感受着伙计们的开心，老李也开心。
老李嘱咐着。
春风得意马蹄，一日看尽长安花。
等到屯子里各家的当家人都向着老李家而去的时候，老李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屯子后面，和刚刚的游刃有余不同，这个时候的老李有点忐忑。
不过，嘴上不能认输啊。
“哈，瑞雪兆丰年！”
显然都想一块去了。
依次出现。
二来，老李知道莫先生不太爱凑热闹。
没有和周围人打招呼，歌德快步返回到了屯子后面。
心、技、体再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封侯】出现。
三碗下肚，几乎就是一斤。
黑土地上的人本来就直爽，好面儿，再加上屯子里大家都是互帮互助一体的，一旦出了什么事儿，帮着遮掩了。
原本坐在三张拼凑起来的大桌旁的老爷们一看到莫先生来了，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打着招呼。
“去。”
哪怕歌德的实力远超传奇，但大量信息的出现，依旧让他呼吸急促。
一出门老六就看到屯子里的爷们们都差不多。
屯子没了，所有人都得跟着玩完。
一掌打死那么大的野猪。
在心底，老李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
老六也明白，他这喝得有点和_图_书勐，上头了，再喝真的就得醉。
啪、啪啪！
那熟悉的文字没有出现在歌德的眼前。
“我又没七老八十，不用。”
在两个放着陀枪的炮楼上，还有四个伙计。
当三次出现时，一个全新的一届职业出现了。
【归乡者.思乡】！
老六也是干脆人，说完一饮而尽。
以前总是冷冷的，就是那种彬彬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快起来洗漱，昨天那么多好东西，我和姐妹们都收拾回来了，吃完了带着娃儿再去趟城里。”
吃的了苦，也孝顺，还心细。
领头那个瘦高个一说，周围人纷纷起哄。
而敬酒第一个，肯定是主家。
但还有环节。
女人，他都是老光棍了，那是真没法子。
“我就喝！就喝！”
“没有您的话，那天屯子就得祸事了。”
拼搏获得了成功，自是春风得意。
“哈哈哈。”
心脏之上，一个理应在他认知之外的【图复语】出现，但是他却偏偏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
“谢掌柜的。”
小雪薄薄地积了一层后，屯子前的土路上响起了马蹄声。
老李看着歌德，眨了眨眼。
轻扣门环。
一连三碗。
人心一散。
“老李，今儿你是主家，理应先敬你，但是莫先生在，我们得先敬莫先生，大伙说，对不对？”
兼职着城里老李铺子的账房。
离开了母亲，离开了家乡，只剩下拼搏！
是真的。
一息，传奇。
“李大哥，上菜？”
酒一倒满，老李做为主家站起来，先来第一口。
他，赵无眠，想回家。
老李一招呼，立刻六婶就带着婆姨们先把凉菜端上来了。
【归乡者.功成】！
尤其是李家屯的猎户们，都好酒。
心、技、体再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勃发】出现。
六婶有着黑土地女人特有的身高，身躯更是厚实，往常家里男人出门的时候，就是六婶招呼一起，一个女人顶两个男人。
要不是知道这是莫先生，众人早就把这当成神仙了。
一起走。
见点荤腥就了不得了。
在城里历练了这十来年，老李这双眼睛是练出来了。
但谁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只能是www.hetushu.com.com自己注意点儿。
宿醉的老六反应有点慢。
六婶一瞪眼，老六再次一缩脖子。
一句话就完事了。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嘴里嚷嚷着，老六也没真喝，就是倒满了，端着酒返回了座位。
老李吩咐着两个儿子。
不过，今儿不行。
吃，当然是吃。
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酒和尊重，他给。
有能耐的人在哪都受人尊敬。
“谁动手了，多大人了，见了猫尿就走不动了，我和姐妹们忙活了一下午，你们可到好，吃没多少，全喝多了。”
一般还得说两句。
就是吃得变好了不少。
老李试探地问道。
心、技、体又一次全面增长，额外专长【漂泊】出现。
“我泡了蘑孤，直接炖了。”
不过，不大。
事实上，不少人就把歌德当成了神仙转世。
歌德摆了摆手，自己出门，转身把门带上。
歌德……不，是赵无眠灵魂深处，那部分颤动了。
接着，不等歌德开口，就再次倒满，又是一碗。
“好好说话的，咋的还动手了。”
“好嘞，李大哥你瞧好吧！”
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雪。
第二个、第三个。
他既需要适应现在的身体，又需要整理刚刚的知识，将其归纳为仪式，且明白专长。
花生米、拍黄瓜、糖拌西红柿、猪耳朵、猪头肉、切开的酱猪蹄子。
“莫先生，我代表李家屯的大伙儿敬您。”
每次有酒席之类，都是大家伙儿一起凑。
“上菜！”
今人多，肘子光吃肉，根本不够一桌人分的。
自己看手气。
“算是吧。”
每个酒坛儿都有二十斤重，要不是有两匹马的话，根本带不回来。
不用锁，屯子里都是自己人，丢不了东西。
他再一次感到了类似‘家乡’的感觉。
莫先生站在里面，微微点头道。
哪怕老李发家了，这习惯也没改。
临出门的时候，六婶又叮嘱。
有老六打样，老李也是三碗，歌德马上回了三碗。
周围人看着，也都没点破，而是跟着起身向歌德敬酒。
“少给娃买糖啊，坏牙。”
是李家屯里，除了老李外，声望最高的人。
老六说着，带着自家娃和_图_书就出了门。
为啥？
老李站在小雪中，抽着旱烟，心里火热。
而现在，本就正常轮守，却又有了奖励，那自然是不同了。
后面的事，老六就不知道了。
到了除夕晚上，就该轮别人了。
三阶完成，直奔传奇。
老李先看了一眼歌德，发现歌德没有恼，反而是端起了酒碗，立刻放下了心。
要不然能有这么大能耐？
“莫先生，晚上屯子里的大伙儿要聚聚，您要来吗？”
既有吃食，也有桌椅板凳和碗快。
“再买点肉、菜，昨个小年在李大哥家吃的，照理说，大年三十也得去李大哥家，咋的了，占便宜没够，年三十，你就空手去？”
当然，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着东西。
老六的脸一下就红了，脚步也有点踉跄。
“明儿早上换班的时候，去我那领酒。”
两人腰间带着刀，背着长火器。
就算是再淘气的孩子，也不可能闯空门，被知道了，不用主家去问，孩子的父母就得把那淘气孩子腿打折了，再把东西和人都送上门来，听候主家发落。
炸皮皮虾、炸小黄鱼、白灼虾、扣肉、蒸带鱼、蒸熏鸡。
屯子就得没。
“知道了。”
也都是带着自家娃儿向城里走。
穿衣服吃饭。
有盼头呗。
他也年轻过。
和其它地方不同。
不然遇到点事儿，就得破家。
自然知道年轻人想要什么。
老李一愣，随后就大喜。
当一阶【归乡者.游子】出现、完善后，直接晋升【归乡者.拼搏】！
但是，看到歌德二话不说，一碗饮尽的样子，马上笑了起来，就要再次倒酒，却被老李一把拦住了。
所以，端起碗，直接抿了一口。
都是些操持家的好手，自然不用人看着。
山珍海味嘛，没有后者，前者也许。
“要不是莫先生拦着，我们昨晚上就让你们醒醒酒。”
守在屯子口的两人，都是李家屯的人，也是老李的伙计。
现在？
老李喊着儿子。
搁到以前，老李哪能这么悠闲，还得琢磨年三十的饺子馅儿从哪来了。
“莫先生，真乃神人也！”
老李故意翻了个白眼。
抽签抽出来的，埋怨谁？
老李指了指厨房。
踏、踏踏！m.hetushu.com.com
和凉菜一样，也是六样。
至于说靠着山林，不缺肉？
“等都差不多了，和我一起去请莫先生。”
“想明白一些事儿。”
老六一缩脖子，充分体现黑土地老爷们面对自家媳妇儿的地道姿态。
炭火一咕都开，热气腾腾，在风雪里，令人倍感惬意。
啪！
看着遥遥向自己敬酒的歌德，老六也不管了，端起面前的酒就干了。
那可就完蛋了。
山货更是得换粮食。
六婶做为婆姨们的代表问道。
心之所向，魂之所系。
没出现一个，就是一次洗礼。
一旁的六婶等婆姨已经忙活完自家事儿，过来帮忙了。
肉得换粮食。
尤其是两件儿，那是真的硬菜。
不过，老李没那么多废话，都吃饭了，还废话，这不得招人恨嘛。
虽说不是海碗，但每一碗也有三两酒。
山珍炖肘子和红烧大丸子。
老六感叹着。
歌德笑着回应道。
他的两个儿子带着六坛儿酒回来了。
老六没理会老李，笑着端起碗就走到了歌德面前。
酒、女人和尊重。
六婶撩起棉布帘子问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名为：故土。
“爹都是高粱酒，没整地瓜烧。”
老李也没有多问，四人就这么的走向了老李家。
【归乡者.游子】！
“大半夜的在屯子里吐了不说，还撒泼打滚。”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而他的力量则是再次增强，他所获得的【归乡者】专长【游子衣】、【勃发】、【封侯】、【漂泊】四项专长，彻底明了。
“大伙儿吃好喝好。”
老李笑骂着。
除了这十二碟外，还有两件儿。
“李大哥，这肘子咋弄？”
他明显感觉到，莫先生和之前不同。
六婶一说，老六嘿嘿笑起来。
更不用说是这种大能耐了。
什么大肘子、熏鸡、鱼都有。
而这并不是结束。
老六，六婶的男人，早年读过私塾，但是遇到了灾年，家里父亲没了，母亲又常年卧床，只能是跟着猎户们进山。
但老李没有。
一来，是莫先生时能耐人。
“晚上都机灵一点儿。”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刹那。
“对！”
六婶带着屯子里的女人们行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