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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白月光

作者: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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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寂静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打开客厅里的超大背投,挑了个不费脑子的港台剧,她无力地靠在沙发里边看边等苏展阳回来。真要同这个男人有什么结果,日子当会如此无聊,一日复一日,慢慢地死去。
孟依依恨他插嘴,抓起手边的餐巾就抽打了过去,舒小夕快意地看着,觉得很过瘾。
苏展阳浅酌着清酒,笑着没说话。这家小馆子开得很偏僻,人客不多,老板娘热情又不过份,店里放着轻轻的日本传统敲击音乐,整个气氛叫人沉醉,无意中把苏展阳给她倒的清酒一杯杯喝个干净。
打发妈妈比较简单,可是面对孟楚打来的电话,她却犯了难。
阿春才不怕:“啧啧,你可真狠,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敏锐的,和那个什么苏总吵架了吧?甜蜜期过了吧?接下来是不是该说男人都不是个东西?”
小敏继续提问:“去你家不也是跟个男人同屋共宿?难道你以为跟你在一起才是名正言顺?”
“看看,你们虽然表面上说觉得他还行,其实都不看好我和他吧?”
“因为当时有必要那么做,我不能让她跟个男人同屋共宿。”苏展阳看了看阿春,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个学生,而且还惹上了桃花债,但他总认为男人就是男人,关系再好也不能同屋共宿。
“小夕,不如先试一段时间,处得来就处下去,处不为就完完,正好试试他合不合用,怎么样?”孟依依笑得很邪恶,很不纯洁。
舒小夕顿时忘了自己要说的原话:“去你的,你才被抛弃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尖叫一声:“啊!你没关我家门,要是阿春那个白痴一直不出来,家被偷了怎么办?”
阿春正在网上追文看,不高兴地跑出来:“你为什么不开,应该是找你的。”
“你以前么吃,现在还怎么吃啊。”
“她没看医生,只在药房买了点药。”阿春说完就溜回自己的房间,这男人好象对舒小夕有点意思,祈祷两人快点去医院,好让他能安生地上会儿网。
她把手中用过的纸团转个方向向他投去,吓得他立马跑回房去,关上门在里面叫:“我声明,那个垃圾桶我坚决不动,你自己收拾去。”
“你想哪儿去,该养病养病,该上班上班,谁说要囚禁你了,我只是说你这些天住在这里,或者你把家里那小子给请走。”
“再和你说下去我才真的惨了,挂了啊。”
圆桌会议不过是玩笑之语,四个人坐在椭圆形的自助餐桌前,顾名思义,便是圆桌会议了。阿春离舒小夕最远,用哀怨的眼光看着她,她自顾大吃大喝,当他不存在。
他委曲的很,怎么就跟这么无情的女人成了朋友,拽拽孟依依:“我要住你那儿去!你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了。”
关于两人的关系,舒小夕已经分析过无数次,吃饭时候想,走路的时候想,到现在还在想。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两人正开车去面对她的几个好朋友。
话一出口,又觉得跟她以前恭敬的态度反差太大,以前都是在心里想想,没料到今天晚上居然脱口就说出来了。一定是他太恶劣的态度刺|激到她,现在还有些晕乎。
她准备的饭落虽然简单,只有三菜一汤,却也费了心思。苏展阳一个大男人,却喜欢粤菜那种甜味重的菜,特意学着做了菠萝古老肉这道菜,他回来肯定惊喜。
她以前确实这么做过,每天都要给孟依依打个电话,回报一下今天遇到的事,那时候正值离婚初期,情绪跌至低谷,“滚!你才甜蜜呢,我只是不得已住在那里,明白吗?我再重申一次,我和他是纯洁的同居关系!”
周渊麻利地卷起袖子干活:“舒姐我来帮你吧,这样也能早点做好,苏总什么时候回来?”
舒小夕颇有仇富心理,凭什么有人就能这么烧着钱过日子,她有一些存款还得留着养老,生活费得靠辛苦上班去挣。可社会规则就是如此,她一个人也无力改变 什么,不如随大流,有好机会就此把握住,前面走着的这个男人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机会,看他一身做工精良的西服,再看看自己,好像有些不太相配,真就跟他这么 走下去?
“来吧,我正独守空房呢,苏总出差去了,哈哈。好了,言归正传,刚才孟楚给我打电话了,依依,你说我怎么跟他说才好。”
找出来自己用的,又指挥着他把其他多余物资分类放到储藏室,已经到了上午,两人叫了外卖充饥,解决了民生问题,苏展阳笑咪|咪地说:“你看,我们相处的不算坏吧?”
被人分析得这么透彻,她有些悲愤无语,这男人太无耻了,说起歪理来一套套的,不就是想引诱她放下心防跟他谈个恋爱,不,这不叫恋爱,成熟男女一旦确定关系,那便是共同生活,他想跟她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这不,看完医院她就得跟他回家,他想的倒美。
昨天晚上说要做饭的 某人可能还在睡觉,一想起昨晚她心情稍稍有些好转,真不能指望没做过饭的人会做出什么好东西出来,他以为这象应对公司业务,照着网页上现成的食谱就能做得 出来?他买的材料都不全,完全不懂什么是陈皮,到最后肉是熟了,可也够老的,汤没一点鲜味,只得拿出备好的汤,那是他在饭店订好了的。看来倒有自知之明, 做了两手准备。
她扯了扯身上的两件套毛衣,无比遗憾地说:“虽然很贵,可是超市货太丑了。”
“不怨我,我……”小敏塞了一块排骨在他嘴里,堵上不让说话。
“好多了,谢谢任姐。”
“ 没劲,什么叫好好谈一下,这就不是谈的事,搞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直接告诉她,你不会和她有什么结果也不愿意有什么结果就成了,谈什么 啊?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感情,要好好地谈谈才行?”她越说越激动,想到了林浅真几次找她要和她谈谈的事,更觉得无法理解,难道是她生活的层次太低,不够文 明?不然为什么老觉得和这些人不是一个世界。
“噗嗤”一声,舒小夕拍着桌子大笑:“阿春,我服了你了,居然遇上这种极品,这样吧,你不是一直想找个爱人同志,别惹他老婆了,就他吧,挺适合你的。”
过了一会儿没听他再说话,才又掀开被子透气,一拉开便有张俊脸近距离地出现在面前,他还穿着睡袍,半跪在床前笑着:“早啊。”
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男人只是温柔地给了她晚安吻,绵长浓烈象醇酒一样使人沉醉不已,完了却轻易放过她,各自回房睡觉,反而是她被吻得心跳加快,有些欲罢不能,躺在床上不能成眠。
“你如果真不容易,那么送你回家的男人又是谁?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那次爬山时候见过,这么快就看上了人家,你说说自己有哪点不容易。”
下楼来到车前,他已有些不支,打开车门把她放进去,他扶着车门大口喘气,松了松领带说:“先去医院,看完病去我家。”
孟依依有些害羞:“我那里不方便。”
“然后我就出来找你们了,给点正常反应好不好?”
“我不想随便,中午就没吃饭。”
她站在当屋轻轻地对着 空气冷笑一下,忽然发现,这多象电视剧里金屋藏娇的小三们才会有的桥段。一直以来,她象个清教徒一样小心翼翼跟他相处在一个屋檐下,不敢放下身段全心付 出,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吗?不就是想让自已在这场事件中看似洒脱一些吗?不就是怕最后成了让人可怜的对象吗?
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你居然把办公电话看得比我还重要,晚上我改投阿春一票,哈。
苏展阳笑笑:“是这样没错。”
苏展阳顺从地离去,今天晚上的经历确实奇特,不过目的已经达成,就好心情的同意,只是时间不能太晚,因为她的病还没好彻底。
舒小夕一听立马要下车,却发现自己的拖鞋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指着光脚说:“我的拖鞋掉了!”
“随便吧。”
阿春不理她,用眼光拜托小敏,他能指望的就是这个正常点的了。
“你……想囚禁我?”明知道不会,可她忍不住想起外语片中那些变态男人,上一秒还是衣冠楚楚的高级人士,下一秒就能拿着铁锤狠狠击碎无辜路人的脑袋。
“他啊,会烤肉,会 带我出去打发时光,你知道空虚的日子有多难熬,他还很斯文,说话爱讲道理……”可她就是没信心,其实苏展阳的提议她有想过,还是因为没信心,没有信心把握 好再一段感情,因为一旦决定了开始,她就会想要更多更多,太被动,太爱幻想,喜欢别人为自己付出,她得确定自己不会比别人付出的多才行。
这个男人自从前晚吻了她一下便跟没事人似的,白天聂咏华还去公司来着,怎么着晚上想起还有个人可以调戏了?想到这里有些不快,口气也有些硬。
“你最好别往我身上丢,鞋子现在没地方买,呆会到了医院我得抱着你去看病,你想想,这么一抱,你身上也会有的。”
揪着床单她无声地说了句:舒小夕,你就是个俗人!
“很多原因,都不如我爱你这一个原因。”
舒小夕总是说不能太快陷进去,可从某种程序上来说,她挺容易对身边的人或事产生感情,也极易动心。就象是自己用惯了的笔记本,穿了许久的鞋子。何况是苏展阳,他对她极尽温柔之事,尊重她,给她时间来适应这一切,相处多时,她岂能没有一点感觉?
“嗯,你这点没说错,我就是追求她了,可是如果等着她点头答应的话,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不如先定下来在一起,慢慢来等,三位觉得如何?”他无比冷静地接招,还礼貌地问他们的意见。
阿春连连点头,这会儿叫他干什么都行。
但这样轻的动作也惊醒了她,揉着眼睛清抱怨:“才回来?你去南极买东西了?”
“别想那些了,今天是你正式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想去哪儿庆祝?”
舒小夕笑笑,停下手中剥菜的动作,忽然想起苏展阳也曾说过这点,看来不是一般的有缘。
药力发作的她昏昏沉沉地在睡着前胡思乱想: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在车里那场谈话算不算是为两人暂时和平共处打下了基础?但愿他不要一直揪着她不放。啊呀,不对,那个聂咏华小姐不会突然闯入,发现她的存在后泼她硫酸吧?不管了,先睡吧。
她这么一说,林白反倒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正好苏展阳阴着脸到了公司。早上出门的时候舒小夕不愿意和他一路,说什么被人看见不好,被他强拉上车到了成悦附近,又提前下车,宁愿多走一段路也不要跟他一起进公司,这让他有些不爽,这个别扭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她这样子的形象全落在苏展阳的眼中,只觉得有趣,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女人醒来后的面目,可没她这么自然的,就靠在墙上抱着双臂不动声色地看下去,。
阿春郁闷地打开门,一https://www.hetushu.com.com个衣冠楚楚地男人不耐烦地站在门外,看到阿春有些吃惊,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看门牌,迟疑地问:“舒小夕在吗?”
就这么结束通话,又把电话塞到她手里,拍拍她的肩膀说:“既然睡不着,那就起来我们出去吃饭,今天天气真不错。你的朋友说话都挺干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别扭。”
“谁呀?喂?”
周末,舒小夕抽了个空回妈妈那里一趟,用她的解释来说,自己住处的固定电话已坏,懒得再找人来架,平时也没啥电话,如果联系就用手机。
“舒小夕,我觉得你并不是高看自己,而是过份的不自信。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对别人没有信心,是不是因为离婚?你觉得我们不可能,是因为我没在一开始抱 着和你结婚的态度,你认为我是想换换口味玩一玩,可是,你也太低看我了,我没有那么不堪,是,我没想过结婚那么远的事,但一个人总有真心的时候,我也不例 外,我是真心的……喜欢,或者更多一点,所以才会说有兴趣。”
“没忘。”他想起她那时的样子,有些焦燥,有些茫然,总之状态不是很好,他那时故意说她是没人要的女人,想来也好笑,他在心情极为恶劣的时候还有闲心去调侃一个失婚妇人。
“停,我跟你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嗓子都疼了。”
苏展阳离开包房后,孟依依长叹一声:“本来以为你会跟我那本家在一起呢,谁知道看走眼,你竟然另有机缘。”
发现丈夫偷情的愤怒的妻子?她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人了,难道这就是她的命?不过上次她没有愤怒,这次的愤怒真是莫名其妙,对啊,她愤怒个什么劲,就为了一个同居没几天的男人?况且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行了,你家里有个男的,到了我家也是有个男的,在哪儿不一样?你就消停一会儿,少说话,多休息。”
舒小夕正严重感冒,下班回家有人递个茶端个水,做好了饭等她吃,让她无比放松,用浓重的鼻音夸奖他:“阿春,怪不得那女人追着你不放,在你纯真爱玩的外表之下,其实是温柔多情负责的好男人,好好干,姐姐我虽然对你没那种感觉,不过我会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肯定。”
真没想到这么晚来她家的人居然是苏展阳,她拿下毯子坐起身:“苏总,你怎么来了?”
替她关好防盗门下楼发动汽车,一路好心情地回去睡觉。
苏展阳已听到声响过来,他想去扶她,被她躲过去:“干嘛这么夸张,我只是感冒,又不是残废。电话呢?几点了?”
“怎么不可能,虽然灰姑娘是童话世界里的人物,可是,不妨碍咱把美梦变成真吧?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很有可能。那个什么聂小姐,活生生就是个女配啊。”
“不行!”这个问题他们早就探讨过,一男一女住在一起成何体统,她是做不来。
阿春在一旁举手发言:“我觉得小夕应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虽然我对他印象不是太好,可是说实话,他好MAN哦。”
阿春突然打电话过来:“小夕姐姐,忙不忙?”
接下来宾主把盏言欢,孟依依和阿春问了很多刁钻古怪的问题,例如“小夕晚上打呼噜吗”“小夕有没有开着灯睡的嗜好”“同床共枕时你们谁在左谁在右”等等等等。
“林白,你没去写推理小说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说我跟苏总,我们可能吗?”
上车安置好她,开车前故意 问她去哪里,要不要跟他回家,果然看到她努力清醒地挣扎着告诉他要回自己的家。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惹得他发笑,开车送她回家。也许就是为了这种感觉,和她在 一起很轻松地谈着话,不带金钱和肉|欲,也没有家世或者周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偶尔她会执拗地坚持已见,当然他是总经理,她还没敢真正惹他发怒,所以总是 半小心翼翼半鄙视他的歪心,既矛盾又可爱,他能不越来越有兴趣吗?
舒小夕看看自己的打扮,摸摸脸:“你觉得我这一副黄脸婆的样子会想去哪儿庆祝?这样吧,下午跟阿春联系一下,我跟他换换,他来这里我回家,要我住在这里,总是不妥。”
她也笑了:“我那天刚办完离婚手续,心情不太好,偏偏又被你刺|激了一回,有种想法就是世界上要是没有男人该多好啊。”
在车上舒小夕不再说话,下午她是看着聂咏华来接他下班的,两人一起乘车而去,这个位置几小时前还坐着另一个女人的屁股。
他拿起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边走边从善如流地说:“好,不说了,来我们进去。”
她一想自己这 模样,估计也不会让他有啥兴趣,便不再多说,任他把自己带回了以前睡过一晚的地方。说实话这里可比她家条件好多了,苏展阳服侍起病人来也没得说,她吃完药 已经半夜,就在他房间的隔壁睡下,临睡前告诉苏展阳:“我明天不能上班,记得叫醒我,还得给任姐请假呢。”
“走,我带你去医院。”
舒小夕是个心很软的人,也就是说没有主见。她明知和苏展阳走在一起是不对的,可又想着只是吃个饭,没什么关系,就上了车。
这没什么,阿春马上答应了,并保证不给舒小夕惹任何麻烦。
舒小夕默然,谁说孟楚不是个好的选择呢,可她本来没打算和任何一个人有过深的交集,感情这东西,太麻烦,而她又太爱纠结在一点上。
今天是她入住苏宅的第二天,无意中抓过苏展阳的手机把玩,这两天它就是她的专用电话,看时间用,苏展阳另找了部换卡用。不知道阿春有没有留意自己没回家,孟依依有没有到处找她,小敏有没有替她教训阿春,通常孟依依只是咋呼,真正在阿春面前有威信的倒是小敏。
“是吗,那你当初还鼓励我和孟楚接触。”
“来,苏先生,坐吧。”阿春坐在最中间发话。
苏展阳关切地望着她:“怎么了小夕,是不是饿了?我让粥铺送来了米粥,你先喝点。”
阿春这些天在她家住得很爽,一见到她就说:“小夕,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不让我住你家了,一个人住着真是爽翻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爱咋样咋样,你说你怎么就想不开,跟人好上去同居,瞧你现在一副便秘的样子,一准是受虐了,哈。”
孟依依和小敏是第一次见他,打量他半天由孟依依开口:“好吧苏展阳,你不打招呼就把我们家小夕掳走,算是个怎么回事?”
小敏说得很中肯:“我的意见只供参考,很明显这个苏展阳跟我家老王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当然从实力来讲更不是一个级别的,很优秀,和他相处的人很容易动 心,但是,小夕,你的脾气我了解,你在动心之外会有种自卑感,两种感觉互相牵制互相影响,如果把握不好就会失衡,你又爱钻牛角尖,所以一旦最后没有结果, 受伤害的极有可能是你。”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
他把话说得这么开,那她也不用客气,略带挑衅之意地说:“是啊,不考虑将来会不会结婚,在我看来就是没诚意,苏总你会和我结婚?”
“当然跟他说我现在不能出去玩,起码不能跟这类单身男人出去,你知道,我已经跟苏展阳在一起了……哎呀,怎么说呢,我觉得自忆好像被打上了标签,加了禁锢一样,不能再跟别的男人接触了。”
“我道歉,那天我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
阿春第二天就搬了过来,只带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笔记本电脑,他是一天也离不了。尽管还在上学,可是说给她做饭便都做到,很乖很听话。
“苏总,不是我要批判你的人品不好,不过你刚跟一个女人约会完,又跑来我家,你还问你什么意思呢。”
一般来说,孟依依说的都是真理,舒小夕挂了电话,想想也是,人家孟楚又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她在这里内疚个什么劲,真是天真。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捂,闷闷地叫:“没有。”
他把手机递给她:“九点了,你想吃点什么?”
她更胡思乱想,ORZ,原来他走的是调 教路线,真看不出来,堂堂公司总经理,已经被工作压力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在单位管着百十号人不够,回到家里还……太可怕了,铁链,手铐等物品在她脑海中打圈圈,一时间太过投入,双腿有些发软,扶着墙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苏展阳:“你非得这样吗?”
“我知道,其实我早已表明态度,她这人比较难接受现实,我爸妈那边又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拒绝态度,她才会……等我这两天跟她好好谈一下。”
小敏已经在咖啡馆里等着她,并为她点好了餐,因为她在电话里说饿的要死,逼着小敏请她吃饭。不过已经过了饭点,如果不是常来这家店,店主也不会特意给她再做一份餐点。
“我们结婚吧?”她开门见山,一套宝蓝套装明媚动人。从国外回来,她一直赋闲在家,能和苏展阳重新开始才是这次回来的首要任务,她有信心,毕竟他们有感情基础,虽然后来因为自己欲擒故纵玩的太过让他不耐烦,才渐渐淡了下去。现在这么直接,应该是一种进步吧?
他也失笑,难道他表现得跟王老虎抢亲一样吗?就那么不堪?
“不行,这话不能说得太满,如果,你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你改变心意了,一门心思想着结婚,可他不想,你该怎么办?难道学人这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非得逼着男主用结婚来证明他的真心?”
“你又是谁?”
最近舒小夕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任霏已经有很久没数落过她的失误,付汝文近期跟着苏展阳出差,整个楼层都清静不少。这趟他出门要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 空落落的大房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本来是想趁搬回自己的住处,谁知苏展阳让人在房子里架了固话,说会天天打来查岗。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苏展阳那部手机。
说到最后她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纯洁的,高尚的,这些字眼此时真讽刺。
苏展阳咬着牙告诉她以前都是跟女人一起吃,舒小夕哼了一声:“那你还跟女人一起吃结啊。”
她以为他有多高明,原来是现学现做。
她呼出的气有些挑 逗意味,他往后坐了坐,避开这个女人。她出国前他们就已经结束了,回来后她一直打电话给他,有空就接,有空就玩,还没进展到上 床的地步,所以,契合不契合那是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最后确定这是人陷入恋爱时的明显症状,患得患失,如果根本没有动心,她可能早甩手走人,而不是半汤半水地留下来。比如说如果是孟楚,她会客气有礼地拒绝到底,当然孟楚也不会做这么直接的事。说起来这两天她的手机、包什么都不在身边,孟楚有没有找过她?
开门上车,她静静地没有出声,纠结着怎么开口,是先问他中午和聂咏华去哪吃饭了?还是和-图-书当不在意地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商量晚上怎么吃?还没等她开口,他先说了:“晚上想吃什么?”
反正这里条件要比她家好的多,阿春不是喜欢美男吗,给他个机会和苏展阳相处,说不定他们会碰撞出火花。
舒小夕觉得自己很丢脸,衣衫不整,裹着毯子去医院,还得人抱着进去,已经晚上十点,护士一见他们两个,以为是急救病人,马上推了副担架床过来,问清楚情况后脸色有些不大好,觉得他们太夸张,送到值班大夫那里便赶她下了床。
在这么放松的环境里她居然还叫着他总经理,让他有些不痛快,本想纠正一下对他的称呼,想了想没提,只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哦?说来听听。”
舒小夕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着到了吃饭时间,总经理室还是没有动静,她拉起林白去下面吃饭,照样同林白说说笑笑,虽然有些食不下咽。
“不对,怎么我们的话题说到这个上面了?”
“这你就不懂了,泡妞才会花那些钱,真正过日子还得会省钱,娶老婆的时候不都花的咱的?”
他不再多说,用手中的毯子将她一裹,再把她打横一抱,不理会她的惊呼,到了门边腾出一只手艰难地开了门,便往楼下去。她想下来,却被死死地固定着,男人的力气总是大过女人,刚叫了一声“救命”,他下着楼梯说:“叫吧,我不介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现在最不想结婚的反而是你,你别不承认,那个律师不好吗?也没见你很在意,舒小夕,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了。”
“什么强行,那男的挺正,怎么会对你有饥渴到强行带走你的念头。再说姐姐,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我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上网,睡觉前出来一看,大门都敞着,害我以为你们太急了,连门都顾不上关。”
舒小夕曾经的接吻对象和经验都不多,但也分得出好赖,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喝了酒,总之,这个吻让她非常沉醉,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对一声。苏展阳走后, 她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不想再动,脸红了又红最后想着想着就那样睡着,直到清晨时分才又醒来,跑到床上去睡了一会就该上班,洗澡换衣服,一来二去受了凉, 她终于华丽丽地感冒了。
小敏分析说:“这种债最吓人,万一女方恼差成怒,不得迁怒小夕?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
“看,我心情不好,只会想躲起来不见人,你心情不好,就会去伤害别人,我们太不一样了。”她马上指控他。
还有公司里没请假回去怎么解释,她蓦地想起,一旦和苏展阳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后,这份工作怎么办,势必是干不下去了。细细比较下来,舒小夕懊恼 地发现,她喜欢这份工作,真是得不偿失,太失策了!这次连假都没请,她该怎么去面对任霏林白她们?别人又会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她?
她点点头,没注意他的称呼已经开始不敬,继续抽纸巾擦鼻涕,面前的垃圾桶已经填满废纸。
“呸!你有钱了不起啊?阿嚏!”她又开始无穷无尽地打喷嚏,拿起他车上的抽纸不停地擦鼻涕,而且还到处丢,有几团甚至故意丢到他身上。
“当然不是,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拒绝不拒绝这个问题,你就当从来没有过那个提议不行吗?成悦这份工作我还想继续做下去,目前的生活也很平静,请体谅一个刚从离婚这个 里爬起来的我有多不容易,容我说句电视剧对白:求求你放过我吧!”说完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用说,肯定是替阿春说话来的:“小夕,什么也不说了,晚上八点咱们四个人开个圆桌会议,商量一下关于你和阿春同不同居的问题。”
舒小夕嘻嘻一笑,站好认真地回答:“1.”
“你明明醒来了,翻来覆去地吵醒我,来,让我看看好些没。”说完伸手要去摸她额头。
阿春继续哀求:“这次帮了我,下次我帮你,有来有往啊小夕姐姐。”
阿春忍不住跑过来发言:“什么叫别人的消遣品,你们的品味真该高点了。”
苏展阳摸了摸她前额,不是太热,只能等吃了药看效果怎么样,开车朝家开去。舒小夕用鼻音哼道:“我要回我家,不去你家。”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车内没有灯光,路两旁一闪而过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特别的英俊,舒小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其实这种男人就象是女人的劫,遇上了便再也躲不开。
连梁栋都说:“真的,我听楼下的人说了。”
“就说是谁吧。”她受不了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拉起林白说:“再不说我就不问你了。”
“不一样,我觉得吧,你不在这几天,苏总也行踪成谜,要么半天不来公司,要么来了就走。那个聂小姐天天来找他,一直抓不到人。”
“事情是这样的,”她清了清喉咙,知道逃不过,准备好好交待,谁料电话被苏展阳拿过去,直接对着电话说:“我是苏展阳,小夕她刚起床,还要吃药,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到时候再说,你看好吗?好,真的?好,到时见。”
同居这种事,一般发生在男女双方感情甜蜜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发生的,可是对舒小夕来说,却不行。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包袱,让两人的关系一下子跳跃到那种至为亲密的份上,她暂时还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你挑一双吧。”
她犹豫地说出心里想了几天的话:“我一个刚离婚的妇女,确实不该陷入这种感情纠葛,依依,你看我是不是太不稳重了,是我本身不太正经的原因才让……嗯,让苏展阳觉得我好勾搭上手,然后玩完了再扔掉?”
吃完粥她感觉稍好些,喝完药继续上床休息,苏展阳交给她一条钥匙:“把这个收好,我现在去给你买些日常用品,无聊的时候看会儿电视。”
直到最后舒小夕见问题越来越露骨,急忙喊停,强烈要求苏展阳给他们四个人说些体已话的时间,让他先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呆会儿来接她。
他无奈,有这么好笑吗?不过自己以前还嘲笑那些女人,总爱痴心妄想巴住他不放,原来自己也有被人嘲笑的一天。
那么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叫小朋友?他心中一团火气上涌:“没问题,只有你们两个住在这里?”
也只有在这个时期对她是好的了,男人都这样,没得到一样东西之前,日日夜夜地巴着不放,等到了手就放慢进度,再后来就是完全冷落,再然后,女人心死失望离去,她可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下场。
“是吗,那我晚上去视察,到时候别让我抓住现行啊。”孟依依邪恶的思想马上想到了捉奸在床。
“你个花痴!”
“你确定不是想收购这家超市?”她一本正经地问他,地上推满了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吃的也不少,光拖鞋就买了四五款。
她和孟依依是昨天半夜接到阿春的电话才赶过来,那小子白天接到电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到晚上回家发现所有一切维持在他去上学的情景,舒小夕没回来。
舒小夕强忍下一个喷嚏后才问:“我没听说。跟谁啊,真的假的?”
“其次,每天早上起来给我做饭,包括中午的盒饭。”她吃腻味了公司的套饭,想换换口味,她记得阿春会做饭,他遭人取笑时还说:穿回古代骗女人,穿到女尊还骗女人。
他没理会她,把她放在医生面前,当值医生大晚上无聊,遇上他们当节目看,一直发笑。看了看这女人确实是感冒,嗓子疼痛是病症转重的迹象,还有些发热,便开了些药又交待了半天注意事项,才让两人离开。
孟楚是个标准的新好男人,即使她一个多星期没有主动和他联系,也不追问为什么,只是关切地问她最近可好,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心 静却不会觉得乏味,可惜她现在跟以往不同,算不上是全自由之身,听到这个邀请不禁哀怨地看了一眼总经理室,虽然里面现在没人。那边孟楚连着喂了几声,她才 犹豫着说:“不好意思,我去不了。”
说完绕到另一边去开车,舒小夕看看六楼的灯光,她被人掳走动静不小,阿春这死小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出来,没良心的家伙,也不怕苏展阳是劫匪。
他点点头:“很好。”
话音刚落,舒小夕就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她笑不可抑地边擦鼻涕边说:“天哪,我这是真正的笑喷了,笑着打出的喷嚏,哈哈,苏展阳,你当自己是台湾言情剧里面的男主吗?还抱着我去医院,太搞笑了,强势霸道温柔型,哈,没想到现实中还有你这样的。”
电话被旁边的人抢过去,孟依依:“舒小夕,你行啊,竟然……我没话说了,你就想想怎么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吃 饭这样的民生大计就这么定下来,至于这晚二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里,舒小夕累极,等洗漱完毕后想倒头便睡,却被苏展阳拉着一起看光碟。虽然她为 了不再拥有自由感到无比懊恼,可是被人拥在怀里看碟打发夜晚时光还是蛮舒服的。这种姿势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感觉象是老夫老妻了一样,而之前他们只不过是 接了次吻,并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奇怪的是苏展阳做起来特别的自然,男人啊,适应能力起码要比女人强一万倍。
“我觉得吧,你比我的鼻涕还脏。”
苏展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发现那个本该卧床休息的女人已在沙发上睡着,电视剧里还在没心没肺地搞笑,他放轻动作把东西全部放在地上,尽量不影响她睡觉。室内的中央空调温度调得正好,可还是去抱了床薄被过来给她盖上,提醒自己这是个病人。
她马上重申:“我要鞋子!”
说完看到一地东西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你去超市了?这叫采购?”
“我只是借住,才不是跟她共宿,谁能看得上她……别打我!”
和以往一样上班,来到成悦楼下的时候,她停下来仰望这座大厦,好高啊,爬到十六楼去上班已经不错了,如果再有别的想法去到更高,那么会不会摔得很惨?摇摇头认命地打着喷嚏去上班,希望今天碰上苏展阳不会太尴尬。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说着话,聂咏华陪着苏母来到公司,亲切地同几人打招呼。然后直接便进了总经理室。
看他左转右转尽是些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又有些忐忑:“这是去哪儿啊?”
一句话说得舒小夕和小敏同时笑出声,女人啊,在这点上还是有一定共识的。
他是想通了这点才会如此轻松,如果跟着她的思维,一直纠结在到底要不要开始,那就是浪费时间,她并不相信他的诚意,对他说的做的都抱着怀疑态度,也一直拿将来的事做挡箭牌,这点虽然他不敢保证,可也被她也不想有结果的想法给刺|激到,那就走着瞧吧!
“反在我现在觉得没法跟他开口说什么,就跟没www.hetushu.com.com法交待一样,你想啊,正玩暧昧的时候突然跑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怎么说呢。”
“快去,废什么话!”
苏展阳先拉开张美人椅让舒小夕坐下,让侍应生上了壶香片,才跟着坐下说:“我叫苏展阳,不要太客气,你们都是小夕的朋友,叫苏先生太见外了。”
很高兴她没有一听自己的 那个荒唐提议立马巴过来,其实在第一次说出那句话以后没几分钟,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该不是想换换口味吧?怕她会多想,就带了聂咏华到公司去亮个相,以为 这样就可以让两人认清各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谁知道她是没有多想,他却忍不住一直想,想到碰见她去相亲。
“阿春,想和我一起住,要有个条件,一切听我的。”她习惯性先搞点好处。
以前的事?可能是那次聂咏华拿任霏开刀的事,也就是那次以后,苏展阳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只是个外表大方实则蛮横的千金小姐,便同她渐渐淡了。
她喜欢的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这里没有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等等,那是什么?几包粉粉|嫩嫩颜色包装的东东掉出来:七度空间——少女卫生巾!他连这个也买?好吧,看在他买了这么多东西任她选用的份上,不打击他了。
小敏有气无力地声音传来:“小夕,我是小敏,找到人就行,我们三个急了一夜。”
孟依依不愧是孟依依,说起这方面的 道理一套一套的:“小夕,其实你是顾虑太多,比如孟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愿意出来玩就玩,不愿意就不去,有什么难开口的,难道你交了别的朋友还有责任有义 务跟他报备?如果你这样做的话,说不定会把他吓跑,当你是想缠上他呢。真的,他那种人,看起来挺象个好的依靠,可是你发现没,他这么好的条件为何到现在还 是单身呢?据我分析,他是只玩游戏的不婚主义者。对每段恋情都全身心的投入,那种专注和温柔任凭哪个女人都抵挡不住的,可是最后还是会失望。再比如苏展 阳,那人给人感觉够MAN,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这么爽快表明自己态度的人,也是一种有担当的表现,相对来说,我比较欣赏他多一些……”
孟依依一时间没明白:“说什么?”
“会做饭有什么了不起,不如晚上也不去外面庆祝了,我在家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你不会忘了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吧?”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她抱紧被子:“你进来干嘛,我还没起床。”
舒小心满腹心事跟着苏展阳到了约会地点,城中最上档次的餐厅,据说这家店的老板还开着一个全市最贵的会所,有钱不是最重要的,还得有身份才行。凡听到这种传说的普通人基本上都会鄙视那些有钱人,成天闲着没事干搞这么多 ,当然也在暗中羡慕。
舒小夕噗嗤笑出来:“这摆的是什么架式?”
“是啊,怎么了?”
然后将她拉入怀中,向她还带着酒味的双唇吻了下去,开始是浅尝,再后来加重了力道,与她唇舌相交,直把她弄得气喘吁吁才放开,轻轻地说了声:“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倒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出差几天,不用联系她。舒妈妈一听她浓重的鼻音立马知道她有病,不过听她发誓赌咒已经快好才放下心来,嘱咐她一回来就回家才行。
“知道,这很正常啊,你是成年人了,我哪敢管你。”
“我呢?”
差回来那天恰好是周末,她起了个大早,出门买了许多新鲜蔬菜,回来路过花店的时候,还有闲情下车去买了一大束的百合,拿回去渲染得一室清香。
“当然,通常我中午会点个简餐,晚上经常有应酬,早点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会回家陪我妈,我妹,这不都是女人吗?”
阿春在那边低低地说:“姐姐,我正上着一门很重要的课,一会儿给您老回过去,成不?”
舒小夕服了,竟然用这个威胁她。
旋转的餐厅门前,苏展阳停下等她跟上自己步伐,看她走着路也不忘发愣,轻笑出声:“还在想那些没用的?小夕,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孟依依、小敏和阿春三个已经先到了包房,完全无视里而把豪华装修,一脸严肃地占据着半个圆桌,看模样倒象是三堂会审。
看他那么自然的动作,象是两人之间大势已定,不由心中不服。一直对这个结局惶惶然心中没底,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说到底她还是不习惯,近三十年来的传统 教育,让她习惯用世俗眼光看待这场被迫接受的暧昧,一想起来就觉得还是不要了,太难了,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又一个一个把它推翻。
苏展阳阅人无数,自然懂得她此刻正处在矛盾阶段,也不逼她,伸手召来老板娘结账,在她无比暧昧的眼神中拖抱着半醉半醒的舒小夕离开。
12点不到,周渊早已识相走人,舒小夕把菜准备好便去洗了个澡,虽然做饭没那么狼狈,可是得注意别象个黄脸婆。昨天晚上苏展阳打来电话讲了好久,两人话里的温情让她一夜好梦,真该好好同他相处,也终于有了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情。
“呸!男人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她没必要在朋友面前遮掩什么,恨恨地大吃特吃。
“你的意思还是拒绝我?”
明天,就是苏展阳回来的日子。想到他临走前那一吻,舒小夕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要诚实。
聂咏华找上门来,意料之外。
“哈哈,阿春那小子有没有后悔?”
“没什么,今天是他出差回来的日子,老娘我一时冲动,贤淑了一回,给他做饭买花,收拾心情等着他回来,可是你们知道吗?我等到心都凉了,也没见人回来, 电话也不给一个,当我是什么?我还纯良到怕他出什么意外,就主动给他打过去,注意,是主动打过去,这些天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用一根指头都数不完,谁知 道电话是一女的接的,问我找谁。这还不如他出个意外呢,哼。”
林白等着她进总经理室后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总经理夫人,一定是这个女人没错了。”
今天难得阳光普照,落地窗外是片草地,虽然入冬成了枯草,可还有些青意,充足的阳光照在屋子里,整个房间沐浴在温暖之中。这一切,让舒小夕看了心情舒畅,只是苏展阳为什么还没回来?照理说下了飞机该先来个电话,这会儿也该到家了。
“如果真要如你说的那样,不出三天就会吃到吐。还是请个家务助理来吧,每天给咱们做个饭。”
下午的时候她无法专心工作,留意到苏展阳叫了任霏几次,看来即使和聂咏华出去吃饭,也没有多长时间,难道会这么快?她有些不明白,也不想给他打电话,直 到晚上,照例是加班,时间不成,离开公司时天已全黑。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又慢慢地走下楼梯,如愿地落在最后,不意外苏展阳的车停在公司不远处等着她。
啪地关上房门,舒小夕连钥匙也不拿,她狠狠地在心里想:也许永远也用不着回来了。出了小区门,拦了辆车跳上去,往约好的地方赶去。
舒小夕奸诈地着看他:“你就说能做不能,不能做滚蛋。”
阿春脸色古怪地说:“舒小夕,你确定是在夸奖我?”
“不用,只是感冒而已,苏总您找我有事吗?”
“就是,结婚干嘛啊,我就一点也不想结婚,小夕,我支持你。”孟依依最近虽然陷入热恋,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坚持。
幸亏苏展阳也不是色中急鬼,只给她以耐心。
其实这两天她的常用物品已陆续被阿春送了过来,据阿春说,还得在她家呆一段日子,基于这种情况,苏展阳获得了暂时跟她同居的福利。
苏展阳终于不再用儿戏的表情对待她,先把手中的笔放下才问:“咏华,你觉得我们真的适合结婚吗?”
苏展阳终于将舒小夕送到家门口,扶她上楼帮她开了门,然后竖起一根指头问:“这是几?”
舒小夕到了第二周的周一才去上班,尽管苏展阳告说早替她请了假,可她还是有些心虚。一大早赶到公司,忐忑不安地跨出电梯,果然,这么早只有任霏在,一见她问:“怎么样小夕,好点没有。”
打完 该打的电话,她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的感觉,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梳洗,更没有洗漱的东西,只得去洗手间里冲冲脸。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终于确认这就是她,一 张病后惨白的面容,头发蓬松,用手再抓也是乱的,只好放弃。左看右看决定就这么着了,她即使收拾整齐了也不是美女。
孟依依用胳膊顶顶她:“我说,你就可怜可怜他吧,惹上了相思债,实在是没地方去了。”
直到半夜才真的相信她不会回来,想起白天接的那个电话,有些后怕,好像真不是因为恩爱才和那男的走人,急忙打了电话给小敏和孟依依,那两人来了又不敢半夜往小夕妈妈家打电话惊动老人家,到早上时阿春想起自己曾接了个电话,这才打了过来找到舒小夕人。
也许是那种被欺骗的感觉才让她如此愤怒,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他把她又拉回怀抱,轻轻拍着安抚:“不会,别想太多。”
苏展阳发动汽车:“我再给你买!”
没看医生之前,舒小夕觉得自己挺精神,看了病反倒开始头脑发涨,浑身无力,她痛苦地指责他:“苏展阳,你是不是给那医生好处了,我觉得象被人下药,浑身没劲儿。”
“我……等我回去你就惨了!”
“你要真这么传统的话,干嘛会跟苏展阳那类人在一起?”
“你以前怎么吃的?真和女人在一起?”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酸话。
有人说,男女谈恋爱的时候去电影院看电影是为了增进感情,两个人一同以旁观者的角色去看别人的故事,容易产生令人共鸣。她却是看着大碟胡乱想着心事, 聂咏华这女人真不是事,以前是以前,现在她觉得不能容忍有女人天天来缠着他。 一旦想起这个问题,她立马就要说个清楚,猛地坐直身体:“聂咏华是怎么回事,该不会以后就么这天天的来吧?”
她把头转向窗外,天已大明,如果还在她住的地方,这个时候正是家属楼最热闹的时候,老人晨练回家,孩子上学大人上班,楼上楼下进进出出,老式防盗门挨个“咣当”作响,楼梯间上下楼梯的声音都可以数出来到了第几层……
舒小夕不死心继续打过去,提示却是该用户已关机,只得转往公司打过去请假,拨到一半觉得不对劲:“不行,我要是用你电话打过去请假,那任姐不就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灰常灰常地忙。”
那晚聂咏华在新置的公寓等他共渡良宵,可他却莫名其妙跟舒小夕吃饭并送她回家再次重申想跟她在一起。
男人?舒小夕强行忍下一波打喷嚏的酸意:“先进来再说。”
临别的之前狠狠地抱住她,象是要把这些天不和-图-书能有的拥抱全部抱完,差点没把她的骨头给挤碎,接下来长长一吻中饱含的的□意味让她浑身酥软,如果不是他出发在即,说不准大白天就做了爱做的事。
基于打算惩罚一下阿春,她没有给几个好友打电话报告行踪,就不信几天不出现,那三个人不会着急。舒小夕可以想象得出来,孟依依揪住阿春耳朵教训他的样子,想着想着还笑出了声。
啊?!阿春叫起来:“我又不是女人!再说我还得上课,哪有时间。”
“我和林白约好了去下面餐厅吃饭。”
难道说她骨子里不是个传统女人,而是开放型的?
她想到林白那天马行空的念头,笑着说:“怎么你没有安排吗,我以为从今往后,日日香槟牛排鱼子酱,再不然就在家里请两个厨子,一个给你做饭,一个给我做饭,因为我们俩口味不能统一……”
“你说咏华?我没跟她约会,今天我妈过生日,她买了份礼物,来公司找我说一起去饭店吃饭。就知道你看她去公司会误会,我跟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淡淡地解释,并不认为她会是在吃醋,只是找借口拒绝她。
自然他不会这么乖,肯定不时和不同的女人约会,成熟的男女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重点是他们现在在一起。舒小夕也赞成请个助理过来,她是绝对不会在不是自己的家里付出什么劳力,如果,和他同居就要面对做家务,她干脆也去做家务助理得了。
他会做饭?打死她也不信,便说:“简单点就行,来个汤吧,以前没胃口的时候妈妈就给我做过一种鸭汤,貌似很香,不行,想想都流口水。”
“胡说,我存的他的号,不会有错。”
他又拉住小敏:“小敏姐姐,你……算了,你还是记得去看我就行了,别让舒小夕把我虐待死才好。”
苏展阳进到客厅里看到她眼泪汪汪地样子,才知道她病得这么厉害,皱眉问:“看过医生没?”
阿春看到他那拽样很想恶意很暧昧地说自己是小夕的同居人,话到嘴边又强忍住,他可没胆量尝试得罪自己的房东,回头问:“小夕姐姐,找你的,不过他不说他是谁,要不要让他进来?”
说完神清气爽地去换衣服。
“那女的声音我听出来,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共同生活过的那种!出国回来没多长时间,天天往公司去找他!这下你们明白了吗?”
一抬眼看到电梯口出来一个女人,正是几天没见的聂咏华。她对着话筒说:“说女人女人到,你的女人来了。”
“真的,阿春不错,长得好,比我青春,难得的是会做饭,你看我在这里顿顿吃外卖,不说对我这个病人身体不好,就算是为了你的身体也不行,你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她推销起阿春象是在夸女人,巴不得赶快把两个人送做堆。
“也没什么,舒小夕,有时候那些言情剧里发生的事,现实中也会发生的。”
“你上午不去公司,我又无故旷工,这下子林白那小妞非得多想不可。”
这是苏展阳昨天去超市购物的成果,一套据说是名牌得不能再名牌的休闲服。舒小夕穿上后想问问他:“好看吗?”
“切,那是因为当时的你比他还无情,任何男人到了你面前也哄不走你,倒不如用你来刺|激一下他,看他能麻木不仁到什么时候。”
“我被人强行带走你小子也不管?”
他不由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孟依依居然找这样的借口,她肯定和小敏商量好了的,猜她会先接办公电话,才同时打给她,然后便有借口说要支持阿春,看来晚上的事不用商量就能定,其他三人完全不给她做主的机会。好吧,她倒要看看有什么非要住在她那里的理由不可。
苏展阳这两天在公司忍着没和舒小夕说话,是想让她静一静,他不信那晚的深吻她没感觉,逼得她紧了反而会得不偿失,谁知道忍不住来看她时,家里居然冒出来男人,虽然他看起来很年轻。
“结果?你们说的是结婚吧,这种事我现在提都不想提,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结婚了。不过我若是不要婚姻,不是更让人放心,白陪着他玩啊,太亏了。”
偏偏苏展阳住的这种高档小区很安静,她在犹豫怎么跟他说心中烦闷,又觉得可笑,这种事商量来商量去倒显得特矫情,只好一言不发坐着不动。
“住嘴!”三个女人齐齐喝他们。
其他三人笑喷:“你当你是狐狸精,还不正经,小夕,你就差没在额头上贴个男人勿近的标签了。”
她忍住笑以后正经地说:“苏总,你看,我这么大一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需不需要看医生,本就打算明天上午请假来着,省得去公司传染了大家,真是让您费心了。”
“我觉得这不是我想多想少的事,而是你的问题。”
“呵,我在外面听你长吁短叹,为什么?”
不等他有反应便先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这样平静渡过,原来可以这样和平共处,早上两人一起上班,到公司附近时候,舒小夕提前下车,步行到公司,中午的时候各吃各的,晚上苏 展阳尽量和她一起走,但是他半是个工作狂人,常常会加班处理工作。这时候舒小夕就提前走人,先一步回家,等他回来后再一起吃家务助理做的现成饭菜。两人的 关系还停滞在温情的相拥,意味深长的接吻,她觉得他在慢慢引诱自己往更深一步走去,再过些天她一定坚持不住缴械投降。恰在此时,公司合作的外企发来邀请 函,苏展阳收拾东西出国去也。
“那就好,你不来,压了许多事,今天努力工作吧。”
“把你卖了。”
苏展阳伸过来拉住她的手:“怎么不说话?”
她不客气地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欣赏这种幽默。”
听到有粥,她终于来了点精神,除死无大事,先吃饭再说,请假不请假无关要紧,大不了全勤奖没了,他这个老总在这里,又不会被开除。
苏展阳听她刻意的称呼,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前天晚上的事还无法让她想清楚?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走到沙发前抓起毯子张开:“要是你不介意穿成这样出门,我就用毯子裹着你抱你出去。”
有人敲门,舒小夕窝在沙发上不想动,扯着喉咙叫阿春:“小子快去开门,听见没有?”
她用力按下手机上红色的挂断键,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恨不得立马见到苏展阳问个清楚。
“总经理,其实呢,你也算不错。”她放松了许多,开始批评他:“只不过嘴太毒了点。”
好像,真的是这样,舒小夕彻底绝望,好,谁也无法拯救她,就让她陷得更深吧。
苏大老板今天精神奕奕,同每个人都进行了亲切的慰问,周末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困难?舒小夕的病在不说话不打喷嚏的时候还是看不出来的,等他好心情地进总经理室工作的时候,林白脚一蹬,座椅便滑了过来,神秘地说:“听说了没,总经理好事近了。”
孟依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小夕,我发现这个苏展阳好像很了解你,刚刚他说你的性子很别扭,真的,你明明心里想,可是嘴上矛盾的要死,你就从了他吧。”
看到她下意识地抗拒,他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男女相处还得做思想工作,在他看来,有感觉动了心就好,多么自然的事。可舒小夕心口不 一,永远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有时两人明明正开心着,突然会无故皱起眉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大部分的时候,她故意称呼他总经理,仿佛这样就能把两人的关 系撇清。
这话一说出来,孟依依连阿春也顾不上收拾:“苏总,你真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总,歪理一套套的,见过追求人的,没见过这么追求人的,太高杆了。”
“没事的舒姐,苏总回来看到一定惊喜。舒姐,你发现没,你们两个的姓好像一个音呢,我刚来的时候,以为你们是同姓兄妹,后来才知道你们是一对。”
他用沉默来回答她,聂咏华没有气馁,转战他的家人,父亲倒是挺满意,老妈不是非常满意,苏沫沫直接告诉他要这样的嫂子还不如不要。反正他不经常回去,就让她自己演戏自己看吧。
“是啊,怎么了?”
上午十点,当周渊来的时候舒小夕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大干了,一见她便说:“周渊,我忘记给你打个电话要你别过来,今天苏展阳回来,我突然想自己做一回饭,对不起啊,让你白跑一趟。”
话峰一转又说:“阿春还小,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我看还是适当的帮助一把,那女人有钱有闲,人家夫妻俩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能为了充当别人的消遣品就不活了吧?”
“不成,我一晚上没回去,你知不知道?”
果然,舒小夕板着脸看着窗外,冷冷地说:“我接受不了太复杂的事,更不想成为别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那位聂小姐以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钉,显然我也太高看自己,不过对于那些可能性还是能免则免。”
他却用手中的笔敲击着办公桌,不太在意地问:“为什么?”
不光是酒醇,用料也很新鲜,虽然已经吃过饭,她还是忍不住吃了很多,最后抱着肚子趴着动不了:“真是的,我又吃多了,万恶的小 日 本,我痛恨他们!”
“放心吧,过几天你们就会互相忘记对方的,相信我,这世上长情的人不多。你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
“死相,有事,必须得帮忙,你可得救救我啊!”阿春难得声音中有些惊慌:“求求你让我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行不行?”
阿春可怜兮兮地挂掉电话没一会儿,舒小夕的手机和办公电话同时响起,手机是孟依依打来的,关掉不理,先接办公电话。谁料那头竟然是小敏,她也学孟依依神通广大到连她公司办公电话也知道。
“不行,我比较接受开门一个女人在家里等我,换成个男人,免了吧。”
“我也不知道。你没吃饭?怎么可能,那个聂小姐可是来公司守着你的。”
舒小夕有些不习惯,这个男人好像有一些不一样,起码跟前几天不一样,一旦她找着借口要挑起争执的时候,他就不再接话题,直接跳过去重点,或者说哪家饭菜不错,或者说天气变凉了,跟现在一样面不改色地靠近她,标准无赖样。
所以,在她离婚刚满半年之际,在这深秋已尽,冬天就要到来的时候,她动春 心了。
才想到这点苏展阳敲门:“小夕,醒了吗?”
“怪了,没见他最近送谁花和谁约会啊。”
被甩开的他有些想不通:“我又不是鼻涕,怎么还得擦擦才行?”
当然她拒绝了,意料之中。
“你先把家里拖鞋给我找一双,我得回家去。”
她呀,舒小夕不感兴趣,这早不是秘密了。
这样客气便是疏离,他有些无力,认真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去好好享受一个晚上,非要留在这里跟她怄气。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站着不动,继续给自己找不痛快hetushu•com.com:“我能问问,刚才开门的男人是谁吗?”
“是吗,我再给你买双。”抱着女人跑路,他也从没这么折腾过,也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又把毯子给她裹紧:“这样正好,省得你不听话下车。”
“你是谁?”
来不及多想,她把火上煲着的汤乘出,又摆好碗筷,打开电视边看边等。换了无数遍的台也没等到苏展阳回来,不耐烦拿起手机打过去,通了很久才被接起来,却是个女人,舒小夕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那边只喂了一声,她就听出来,这是聂咏华的声音。
“这还真不怪他,据说是一特有钱的女人,比你我还要大三岁,在公司也独挡一面的人物,就因为他在人家公司短期实习的时候太惹人喜欢,又和女人——”说 着指了指自己、舒小夕和小敏:“咱们相处惯了,比较理解女人,在安慰女人方面做得比较到位,然后被女上司看上,一直追到宿舍,而后,注意,这才是重点,导 致女上司的老公上门找到他,说如果敢辜负了他老婆,就跟他没完。”
已经是晚上九点,她猜是孟依依这女人来视查这里有没有惨剧发生,在那女人心里是巴不得她对阿春下手或者是阿春对她下手这样的乐事发生。
“你刚才还鼓励我把苏总拿下,转眼就把我给晾一边了?”
幸好没到最坏那步,大床上仍是她一个人,并没有鸳鸯同宿这种情况发生。
她还穿着昨晚的家居常服,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嘟囔着干嘛不早些叫醒她,低头去打电话,等电话接通后恶声恶气地说:“阿春,知道我是谁吗?”
舒小夕不去理会阿春:“你们说的话让我心里更没底了,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看看表说:“好吧,苏展阳十一点到机场,等到家正好做完。”
舒小夕明白了,在林白这个白领丽人精明能干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文艺的心。她拍拍林白:“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望,拿下苏总,到我们俩结婚那天,你记得包个大红包。”
阳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才不过午后,便悄悄地退场。
“就是成天来公司苏总的那个聂小姐。”
苏展阳拒绝:“没门,我说了,你在哪儿住都是和男人同居,那还是在我这儿吧,什么时候家里没男人了才能回去。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回来,用不惯的话让那小子从家里给你从过来。”
可能是酒劲上涌,她歪在座位上嘟囔着要听什么白月光,可他的车上从来不放那些碟盘,她便自己开始唱,有时激昂,有时忧伤,有时候又哈哈笑,最多的时候是静座着不发一言,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
“我只能说公司太忙,打发她走了。快说,到底吃什么?”
看起来好像没事,她有些放松,刚坐下林白来了,这个小妞冲她古怪一笑,等没人的时候偷偷问:“有问题啊,你有病不向任姐请假,干嘛直接给苏总请?”
舒小夕脸上跟火烧似的,没想到他会跟着这三人胡闹,而且说起肉麻话来脸都没红一下,看来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怎么一回事我还不知道,干嘛可怜他,也许可怜的是人家女方呢?”
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跟他合适不合适不用问别人就想得很清楚,根本不想浪费精力,至于那晚的吻……当奖励自己意志坚定的甜点吧。
聂咏华照例先跟几人打了招呼,还特意问了问舒小夕的病好没,她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谢过聂小姐。
舒小夕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她把刚才的事无限放大,在心里做了无数个设定,发展到看着这个屋子就觉得憋气,还打什么电话,再打也会更贱多一成。
他认真的思考怎么开口,舒小夕有些紧张,好像这个男人有些不对劲,当然她不会自信到觉得苏展阳要扑上来,不过一张床上坐着两个人都不吭声,实在怪异。
舒小夕介意,这是幢老居民楼,住的基本上都是良善人家,已经有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防盗门内里面的那扇木门,透过铁闸往外张望。她挫败地打他,恨恨地说:“你带我去哪儿?”
事实不会因为舒小夕的自己我欺骗自我麻醉就会改变,一觉醒来,她还是住在一个男人家里,这个男人是她的上司,与她正处于暧昧期,一阵烦乱涌入心里,这种情形让她无比地鄙视自己。
苏展阳的腿有些发麻,站起来坐到床边,她立马往相反方向让出最大的距离。
一直来给他们帮忙做家务的叫周渊,别看才二十出头,在处理家务方面却相当有经验,平时虽然与二人碰面的机会不多,除了周末能见上两次,可这些天下来,舒小夕觉得这个女孩子纯良质朴,嘴也很甜,总叫她舒姐。
“她有病,我来照顾,当然名正言顺,至于今后,要不要相处下去我会给她个机会表白,不知道你们感觉到没有,小夕的脾气不太好,很别扭,正需要我的开导。”
舒小夕无端起起昨天晚上那个吻,有些悲哀愁,为此她狠狠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直打得眼泪鼻涕齐流,别提有多痛快了。
“你没戏,主要是因为你不上进,从你干工作就能看出来。”
阿春往后退了退,嫌恶地说:“你这形象,送给我我也不要,幸亏你对我没感觉。”
“没得商量。”她毫不犹豫地继续拒绝,感冒越来越重,不想管他。
阿春马上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万一真有事耽搁了,又接不成电话,陌生人帮他接的说不定,呀,会不会出了车祸,可能已经昏迷甚至嗝屁……”
晚上八点,舒小夕没有坐车,她穿了一套黑色职业装,掂着大包走向约会地点,路上拐进一家诊所看了看病。如果每天都这样该有多好,早上没有老板骂,白天没有主管管,想干嘛就干嘛,这种日子,神仙也不一定比得上。
她躲过去平静地说:“谢谢总经理关心,可你这房子不咋地呀,隔音效果也太不好了,我在这边翻个身都能吵醒你?”
“你不会把我家弄成狗窝了吧?我告诉你阿春,一会儿散了我可是要去视察,如果有一点点的乱,我让你今晚无家可归!”她边吃边撂下狠话。
孟依依来的时候她已经平静下来,听了阿春的复述,有些不敢相信:“早知道男人都不是东西,没想到这么快。”
“哪位?”聂咏华在那边连声问,旁边好像还有人在说话,聂咏华跟身旁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是谁,也不出声。”
说完把手机递过来,示意她接电话:“找你的。”
“哈,咏华,你在开玩笑,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学会幽默了。”
还是打了个电话,不过是给孟依依她们几个,关键时候,还得朋友顶上,小敏和阿春都属于随时有空的那种人,听她召唤立刻出动,孟依依暂时没空,不过承诺呆会儿就去赴会。
她忙把他甩开,也许这只手几个小时前还摸着别的女人呢。又用纸巾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遍不行再擦第二遍。
谁知道这些都逃不开。
就这么给自己家里安置了一个房客,带他回去的路上一再重申不许把自己的脏衣服乱扔乱放,每天保持室内空气流通,她是见过男生宿舍的,臭袜子味一直困扰 着她,不知道袜子脏了不洗是什么原因,纯粹一个原因,懒。她怕阿春会表里不一,看着挺干净一个孩子,万一拿汗湿球衣当睡衣,拿皮鞋当皮拖鞋,她看了会眼睛 痛,还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好。
这三个人还越玩越上兴,而且连阿春都能忍住了不笑,事先一定演练过。
“一个小朋友,暂时住在这里,有问题吗?”
“可我就是觉得心里惶惶的,这如果是一份计划书的话,可行又不可行,烦啊。”
小敏笑着说:“要我说,你可能打错电话了。”
孟依依正在网上打在线游戏,接到舒小夕电话时正把鼠标拍得巨响,边拍边接起电话:“美女你好,怎么会突然想起我,天哪,难不成这么快你们就甜蜜完了?你被抛弃了?”
她说了一大堆,那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完了阿春还接了句:“然后呢?”
中午吃饭时间未到,苏展阳打来电话:“中午想吃什么?”
他看看时间不早,捞过外套穿上出门,临关门前交待她:“下午我必须到公司去一趟,打开电脑,帮我搜索一下美食方面的网站,找到那个什么鸭汤的方子发个电邮给我。”
她轻咳一声:“有什么不一样吗?”
看她一下子紧张起来,苏展阳轻笑:“我开个玩笑,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前面有家日本料理,那里的清酒很醇。”
小敏忍住笑,喝了口水才说:“你真应该看看你的样子,象个发现丈夫偷情的愤怒的妻子……呃,我是说,你对他的感情好像比你想的要深,是不是?”
舒小夕没有在聂咏华的问题上和苏展阳起太多争执,她想的是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她必然要面对的尴尬问题——刚进入同居状态的他们会不会就此发生亲密关系。
认真回忆了昨晚到现在的经历,觉得跟做梦似的,本来还在负隅顽抗坚持抵制跟这个男人有牵扯,现在却到了他家里,并且在他强势主导下准备住上几天。会不 会她早想过这一天,所以当这天真的到来时,便顺理成章地认可,太……悲哀了,原来她的内心早就接受了他,还是没有逃脱掉这个明知没有结果的游戏。
第二天红日高升她才醒来,在床上睁眼想了几分钟才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她居然没有打个电话给阿春,不说怕他找不到她以为失踪报案吧,她的家门没关,至少提醒他关上大门啊。哀哀地叫着翻身下床,只觉身体有些虚弱发软,强忍着不适出去找电话打。
好吧,她已经离婚,是个单身成熟|女人,应该可以对自己负责,而他那些还算诚恳的理由给了她说服自己放纵一次的借口,反正大家都无意婚姻,走着说着吧。自然,她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哪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给别人,半同居几天未尝不可。
小敏冷静地跟上一句:“你现在才明白这个至理名言?出什么事了,说吧。”
既然已经住了过来,还找了许多借口说服自己,紧张这么半天,到头来居然有一些失落,她陷入了深深地矛盾。
她跺着脚又说:“我是说真的。”
有电话来的时候舒小夕通常是不接的,除了看到苏展阳另一个手机号,或者自己打出去。所以直觉将手机递给原来的主人,他看看号码,并不认识,这么早打来应该有重要的事,便接了起来,喂了两声,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带着笑意说:“是,她在这里。好,我让她接电话。”
“第一,不准接我私人电话,要是被我妈发现可就惨了。”这条最重要。
“有什么不适合的,家世相同,兴趣相同,最主要的是,”她不由凑近他,低低说出:“我们之间……无比契合……”
“那你有什么事?你这女人可是有好几天没联系过我了,害我以为你们两个正甜蜜要死,不敢去打扰,记得吗小夕,你以前几乎每天都要给我个电话的,现在这么冷淡让我好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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