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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白月光

作者: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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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连着一个多小时没找到舒小夕,苏展阳渐渐不安,这女人一向小心眼,不会又闹别扭走人吧。后来又失笑,是他多想,如今他们住在舒小夕的家里,她又能跑到哪儿去。可往家里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他不由得把领带松了又松。
“偶像?”
“你就别妄自菲薄了,那边的人个个都想跟你打招呼。”
卫广有些不好意思,他还记得当初和舒小夕离婚前,被她们知道自己外遇的时候,孟依依无情痛打和小敏利齿责问,无论哪样,都让人吃不消。
她说的是事实,这男人的心思她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只是有些被动地接受着他所表露出来的情感。
“你是哪个部门的?”
“苏……”还没叫出来,已被他捂住嘴,威胁道:“我有名字,叫我名字!”
半夜三更,她到底去了哪里?他怒气平消之后,开始担忧起那个女人,忽然看到小几上有张条子,拿起来一看:苏展阳,小夕的妈妈突然生病,我陪她去中心医院了。小敏。
其实才半年而已。
舒小夕一夜无眠,天亮前她硬是在病 床前坐了三四个小时,不住在心中祈祷各路神佛保佑,一定要让妈妈快点康复。当太阳从东方升起,舒母也醒了过来,连连说好梦。小敏最先到的医院,替她接手照 顾,孟依依是下午过来。她则回家拿了些老妈的日常衣物,又回自己的住处简单洗漱换衣服。苏展阳不在家,估计早上班去了。舒小夕心里犯堵,什么也吃不进。这 种情况下,昨晚酒会上的事她根本不愿想起。
有人送 花给舒小夕,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展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也许对她不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兴趣,而已转变成了喜欢,甚至于爱。爱一个女人,会怎么 样?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初恋醉人,喜欢上第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以为这便是今生的新娘,动心动情聚聚散散后,再好的风景也不曾留恋, 现在,他忽然觉得胸腔里一颗心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加速跳动,还能感到阵阵的爱意涌动。
舒小夕觉得有些饿,她被拉到这里来时,还没有吃饭,餐牌上的各种食物看起来很美味,可比聂咏华好看多了。
舒小夕才觉得男人让她不明白,现在又觉得女人她也不明白了,聂咏华小姐会是这种好相与的人吗?不,从当初她对任霏那种态度来看,此人绝对不会对与苏展阳 有关的女人有好脸色,那时她天天去公司与苏展阳出双入对,又跑到人家家里去当贤惠媳妇,这象是没有心机的女人做的事吗?
舒小夕不是个明智的人,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抓住男人,卫广她没留住,同样苏展阳就更留不住,不是她要贬低自己,在别人眼中,她与苏展阳之间,相差的东西 太多,这是事实。那么就该尽早做出决断,才不至于最后伤得太痛。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离过婚的妇女,别到最后成了人家的笑柄。
也许她该意志坚定些,把苏展阳象块抹布一样丢掉,干脆告诉他,她已经厌烦了他的存在,希望能好合好散,当然,只是和他,不是和成悦的小小职位,男人可以不要,薪水却不能不要。
在成悦职员眼中,总经理身边站什么样的女人不要紧,要紧的是酒会最后的心动环节。当然这个心动不是男女感情的心动,而是一年一度的抽奖环节,据说今年的大奖是七天带薪欧洲双人游,也算得上是大手笔。
女人嘛,看电视总喜欢评头论足,呀,这个女人的嘴巴好怪,哈,那个女人哭起来好假。总之,不知道是嫉妒还是难得口舌发挥作用,厌恶的人只要看到是她演的电视就不看,喜欢的哪怕演的狗血剧也看得津津有味。
两个人一起生活,尽量不要想他的不好,多想想他的好,这样日子会容易过些。再说男人比女人经老,成熟有味道的男人永远流行,女人都是渴望有人可以依靠,苏展阳这种很吃香,所以,对他,她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太好了,这样会让她不安。
“就是叶雪啊,她实在是个美人,总不会就这么没下文了吧?”
她只顾着想心事,苏展阳站在靠窗的对面一言不发,正看着别处出神,也许他们都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她不是玩意儿,她是快乐、优雅女人的典范,我觉得她比职场中那些白领金领活得要精彩得多,单身,把孤单当作是享受,非常符合我,一个都市女人所向往的那种生活形象。”她单身女人果然是好职业。
“你真不懂潮流,现在什么都讲人性化,太梦幻了,我好喜欢,我得去问问行政处,这次的活动是谁组织的,太有才华了。”林白是行动派,立马要按到十五楼停下,被舒小夕拦下。
“什么怎么回事?”舒小夕成了鹦鹉,只会学舌。
苏展阳在一边听得清楚,昨天晚上孟依依和小敏给他讲了原由,原来出事的时候多亏了卫广帮忙,他倒不怕舒小夕和卫广再有什么牵扯,只是林浅真一直行事出人意表,这会儿打来电话真是只为了衣服?
一个小时前小敏来砸她家的门,她才知道妈妈晚上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突然晕倒,邻居们叫来救护车送到医院急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电话,却总也打不通,居然 找到卫广那里,这才又联系上孟依依和小敏,卫广在医院等着医生给舒妈妈诊治,小敏和依依去找舒小夕,最后还是在家里找到。
谁比谁好,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她和沈志邦已是很久以前的事,虽然她还是常常唱那首因为他才喜欢上的歌,每次唱起来都要想起沈志邦,但他就象是歌词里 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要隐藏。她早早把那段悲伤隐藏,隐藏得太深太深,以致于忘记了人和事,仅仅变成她心中的一片白月光……
林白有些吃惊:“小夕,你居然说童鞋,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电话那头居然是好长时间没有再出现的林浅真,她客客气气地问起舒妈妈现在怎么样,然后又说到卫广的衣服,因为卫广的手机和钱包还在里面。
电梯门开了,两人已到十六楼,叫声惊动了任霏等人,任霏抬头扫了她们一眼,淡淡地宣布:“今天公司只上半天班,下午休息,晚上参加公司的聚会,谁也不准缺席。”
“舒小姐,我真没想 到,展阳会跟你在一起。”她以前只防着任霏,有时看到林白惹眼的打扮时会看上一眼,却从没注意过舒小夕,这个女人长相只是普通,如果打扮一下,会亮丽很 多,但从她随意的穿着来看,品味不高而且懒,这样的女人,苏展阳竟然也要,除了换口味,真想不通是为什么。
“是女人就想知道人家多大了,你还真直接。”
舒小夕的心思早跑到别的地方,听到结婚才反应过来:“什么?”
苏展阳开着车风驰电掣地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进门开灯看到舒小夕的外套胡乱扔在沙发上,明显人在家,看样子已经睡下,他轻轻地推开卧室门,只看到一室清冷,床上没有人。
“……喂,你说结婚到底好不好?”
“这还用问,很明显的,你才是最终胜利者,哈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只看到人家走着走着便没了下文,究竟有什么没什么我哪里知道。我告诉你是因为你今天晚上看起来呆呆的,不刺|激一下你不行。”
话不是这么说,港片有港片的好,不然为什么多数女人都喜欢看,看着轻松,没有负担,不费大脑。生活已经够苦闷,没必要再看深沉的。她拿遥控器换一遍台,正好某地方台重播《大唐双龙传》,她眼睛放光,如果说生活中还有一点点乐趣的话,那就是看帅哥了。
苏展阳弯腰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被她闪过,两人楼梯间不上不下地僵持着。最后还是苏展阳胜,他不依不挠地非要把袋子提到自己手里,舒小夕的手已经被勒地麻木,又揉又搓才缓过劲来。
可话说出来,却觉得完全表达不出自己的原意,倒象还是在说气话,诚然,她在意苏展阳的父亲苏董昨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在意酒会上那两个跟他以前有过暧昧 或者是事实的女人,她生气,可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呢?如果她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准女朋友,她都不会有感觉,管他老爸是什么态度,管他以前跟什么样的女人在 一起过,关键的问题,还是她与他之间,究竟算什么?
真的,要他 来这里端茶递水护理病人吗?那男人象是干这活的人?而且他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现在,他该回到家,已经发现她没在家,好,就让他当自己生气连家也不回,反正 在他眼中,她动不动爱乱生气。可也许人家并没有回家,跟某叶或某聂共渡春宵去了。她不过就是调剂生活的小菜,大餐在面前,傻瓜才不吃。
“红酒渍一般去不掉,我又很喜欢这件衬衣,不如你赔我一件一模一样的吧。”
舒小夕立马拒绝:“我妈有病,我不辛苦还是人吗?用不着你请看护。”
“啊,对了,我刚才看到苏劲,他怎么没呆一会儿就走了。”前面一阵喧哗,人群往灯光聚集处拥去,看来酒会有了小小高潮。
“你什么意思?”她在想是不是遇上敲诈犯,一件衬衣而已,至多上了千。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值,还带着万分委曲,眼泪慢慢聚集到眼眶里,张嘴说话时却一颗颗掉下来,只好低着头猛抹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舒小夕有些着恼,暗叫倒霉,但还是连连道歉,又慌着找纸巾,谁让酒洒在人家身上,如果是洒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与凑到身边的人打着招呼,甚至对着到场的叶雪送上微笑,这个男人公事公办的样子惹恼了她,心里暗暗发恨。
很好,终于看清了两人之间有多么格格不入了。她太在乎,而他太不在乎。也许感情世界中,总是女人在乎多一些。她在乎所以认为他也应该同样在乎,而他不太乎所以觉得她太计较,就是这样。
“你是我的女伴,也不见准备。”苏展阳以为她早该准备好了,谁知道下午他同林白说话间,知道她一点也没有准备。
钱谁不爱,可是舒小夕觉得花男人的钱,花一个只是同居生活在一起的男人的钱,还是要有分寸,不然真成了人家眼里的拜金女。是谁说过?如果你爱他,就努 力地花他的钱吧!想开点的女人会说,花他的钱是看得起他,不然光顾了尊严和面子,里子会受伤,再说替他省钱还指不定他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虽然她不懂千妖孽这东西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这个男人却她在第一时间想起这话。妖孽今天晚上一身西装,和苏展阳某些气质相同,只是胸前衬衣上那道酒渍……
沈志邦静默了足有半分钟才说:“明白了小夕,偶尔遇上,你不会当我是陌生人吧?”
“我一直以为,能天天和他一起进出,再打通了他家人的关系,将来在一起,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没想到,突然他会……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说到最后,她拿出面纸遮眼睛,居然眼泪都出来了。
苏展阳愣住,又听她苦恼地说:“我怕没有你的号,怎么办,难得你有这种爱好……”
首先苏家她已 经很熟,有段时间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往苏家大宅跑得很勤快——苏展阳从来不请她到私人的住处金桂华庭。在苏家大宅,她处处表现得体,可是效果甚微,因为 除了苏展阳的母亲,其他三个都有工作,谁会天天没事呆在家里。苏理天总是一脸严肃,苏家小妹有些刁钻古怪,看她的神色总是冷冷的,只有苏母不知是否因为太 寂寞,才由着她陪了一段时间,总之,苏家人不好应付,她曾在心底想,如果结了婚,一定不能跟苏家人住在一起。可是目前她还得跟他们搞好关系,最近她去得少 了,苏母不会怪她吧?
林白再次向她确认年龄后,终于受了刺|激:“原来我这些年白活了,浪费了这许多年,一事无成,一事无成哪!”
童鞋这个词太过泛滥,谁都会用。
满大街都在播放着圣诞快乐的歌曲,连超市里也没放过,圣诞、各种装饰品,圣诞树,啊,推在一起琳琅满目。超市是万能的,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完美男人。只是 一个中型超市,她却在里面停留了将近四小时,研究里面的各类商品,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舒小夕抱着消磨时间的目的前来购物,看到喜欢的就买,直买了两个 大袋子的东西,。
她慢慢停下脚步, 站定了不定,这句话足足晚了六年,六年前在她日夜煎熬着的时候,如果他能回来说一句这样的话,那么她未必会是现在的样子,不说更好,但是起码是另外一种生 活。可是时光不能倒流,她听见自己用无比冷静的口气说道:“我早已经开始我的生活,没有可能在你愿意的时候再退回去配合你的脚步,明白了吗?”
这么暧昧的情况让舒小夕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问:“这是阿春的电话吗?”
“什么问题?”
“是啊,她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
她无声地点头,不管他是否明白,挂掉电话,关掉手机,独自沿着街着一直走下去。心中有些发酸,又说不出来的惆怅,他是她心中的一片白月光,偶尔会发 亮,却又异常凄凉,甚至有种冲动,想找间歌房关上门一个人唱无数遍《白月光》,可前方便是美容院,她还得为了晚上的酒会稍做打扮,这才是她现在的生活。
她的肚子里一声长鸣,“我现在已经受她影响了,还没吃饭,饿得要死。”
苏劲想了想说:“这件衬和_图_书衣是朋友送的,我要问问她才行,也许本地买不来。”
他有些意外,她一向是比较害羞的,所以他甚至都没敢指那些情趣内衣,看来今天她心情不错,居然这么大方地同意了。他犹豫了一下,是两人一起去买?还是 让她一个人去?想到她穿上的效果,目光有些异样,都说男人给女人买来效果更好一点,正准备进去以最快的速度买下来,谁知道舒小夕已拍拍他的肩膀:“明白 了。”
她是真的很好,头越摇越晕,以前年少时,借着失恋的由头,曾经这么喝过一次,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眼前一切立马变得朦胧,心情轻松的象是面对全世界最美好的事情,不象和阿春他们拼酒时,只是一点点开始醉起来。
也许现在他正和叶雪举杯欢谈,又或者聂咏华也在,两美相伴,她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真是丢人。
她在心底恶意地猜测:是否此人经常替女人付账?
看他兴致勃勃地在不大的房间里转来转去,舒小夕抚额低叹,这怎么了,上一刻还觉得跟他有隔阂要分开,这会儿倒又把他招来自己家里,到底是她太能折腾还是这个男人脸皮太厚?看来他们的同居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不会啊,挺好的。”舒小夕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有些新鲜。
聂咏华最近有些不太好过,面色难看,开门见山要好好跟她谈谈,上次电话约她出去,可是舒小夕没有理会。林白一看到聂咏华就睁大了眼,听说她们要谈话,马上知趣离开。
她可怜的妈妈,一生孤苦,到老了还要受病痛折磨,而她,只顾着自己轻松,自从和苏展阳开始所谓的感情生活之后,更是很少去看老妈,她是个不孝的女儿,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也不会有今天晚上的事。从今往后,她不能再象以前一样,得分清谁轻谁重。
他已帮她找到摇控器递给她,这女人看完电视就乱丢,每天都在找摇控器:“只是新年酒会,不用晚装那么夸张,明后天就用来陪你挑衣服,我还没有那种能掌握女人尺寸的本事。”
苏展阳是从公司抽空过来的,他不能呆太久,看到舒小夕一夜之间下巴就有些变尖,不由心疼:“小夕,别这样,我能停的时间不长,公司里还有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那也得等伯母身子好了再说。”
苏展阳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不想她老妈知道,就跟他回他那儿去住,在舒小夕这里最让他难堪的事就是得去买早饭。
她正在想话该怎么说,聂咏华又用期待的语气说:“我可以叫你叫小夕吗?这些天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以前的事,真想有个朋友能好好谈谈心,你放心,我不会太烦到你的。”
她敢肯定,这人在装。先冷笑一声才说:“敢情苏总不知道什么叫冷脸?那如果我现在让你滚蛋你能不能明白什么叫冷脸?”
“林白你太惨忍了,此女是我看顺眼的极少数女星之一。”
还没等她找到熟悉的人,林白已经飘过来,她今晚一身暗红洋装,给人的感觉很柔媚,美女就是美女,再加上是个青春靓丽美女,吸此了许多注意力过来。
早早离开酒会的还有几位董事,聂长阳也早早地离开,临走之前笑呵呵地叮嘱苏展阳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安全送回家,一副交给他很放心的样子。
苏展阳听了皱着眉毛,他直接点出:“你还在生气。”
“你还是怪我,小夕,可不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吗?”
那是一杯加了冰的饮品,不待任霏阻止,舒小夕已经象灌水一样灌进了肚子里。
“公司新年酒会,他可是重要人物,当然在忙。”
突然看着他的睡颜很不爽,她推了推苏展阳,把他叫醒,在他彻底清醒前自己倒头继续睡。他会在床上躺几分钟让自己完全清醒,再伸个大懒腰,过来吻吻她,说一声“快点起来”,就下床去买早饭。
“就……谈谈你为什么要走,你说说你的想法。”苏展阳有些生涩地说出来意,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谈什么,只是她的离开让他有些慌乱和不适应,周渊来做饭时,开门吓了一跳,饭都没做就被他打发走。今天是圣诞节,他希望早些和好,今后再不在这种小事上闹别扭。
“那我们就买下来吧!”
边说边擦净泪水。
舒小夕觉得自己是那种爱一个人便会越爱越多,甚至爱上他每一个动作,苏展阳让她觉得喜爱的动作有很多,比如看他开车,就像他做起事来一样沉稳,让人安 心,还有微笑,他不常常笑,对着客户偶尔礼貌的微笑,其余时间他都紧抿着嘴唇,吝啬给人一个微笑。这样的人如果偶尔一笑,会让她觉得很难得的好看,继而遮 掩了他的其他缺点。
“看来我跟这酒会犯冲,得提前走人,要不一起走吧?”看她有些不明白,他笑了笑:“正好商量一下是赔钱还是你出干洗费。”
至于爱,她有时觉得很爱这个男人,但明显和他说爱有些犯傻,她甚至不敢问他是不是也爱她。真悲哀,她在离婚之后不懂得独善其身,要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 步。女人都是天真的,永远在期待爱情不期而至,常常说着不爱,其实早已经陷入爱中无法自拔。是的,即使开始的时候,她小心翼翼,不敢投入太多,不敢让心迷 失,可他就象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无赖,不管不顾就进驻了她的心。
聂家所经营的长阳集团也是城中知名的集团公司,聂长阳几十年奋斗,打拼出来这一片基业,膝下却又无子,宝贝女儿一向不理公司的事,只得继续做到现在,不比苏理天这么清闲,早处于半退休状态。
不过是住在一起而已,这城中多少男女住在一起,有名份的,没名份的,爱的,不爱的,包养的,还有仅仅是合租房子的……住一起不代表什么,她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下去,因为,那只能让自己更贱多三成!
苏展阳已不想解释真正让这件事在成悦大厦里流传开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冷冷地反驳自己并不是在玩。
关于 沈志邦此人,苏展阳再也没提起来,倒是舒小夕第二天上班后,任霏把那张便笺给了她,想想还是照着纸上的号码打过去。电话里沈志邦没有多说,约她见面谈,她 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不知道沈志邦有什么事,他在圣诞送来玫瑰约她吃饭,该不会还记着她刚离婚的时候说要再次开始追求吧?
舒小夕觉得 自己付出的不多不少,要的更是不多,她一直把握着那个度,怕自己因为想要得太多而落得个凄惨结局,维持一个程度上的亲密也不容易,往往情动之处,她差点就 想一辈子和苏展阳在一起。可是他呢,他有没有这种念头?所以她也不能说,更不提什么见对方的父母亲朋。想到这里,她才猛然觉醒,别说家人了,她从来没有见 过苏展阳的朋友,他难道没有什么朋友圈子?虽然他很忙,总也没有消遣,可以说是以公司为家。但人不可能没有一个朋友,倒是接到过他那个堂兄的电话,不过一 听就是个花|花|公|子类型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展阳以前就是那样的人?
苏展阳曾说要给她买车,因为有时他回来得晚,早上又需要早点走,跟她同行就变得有点不方便,她有了车,偶尔他不在的话,可以自已开车上下班。舒小夕却 问以前是非得巴着要她一起上下班,现在想让她自己开车,难道这么快就开始嫌她烦了?并且用那种特怀疑两人之间是否出了问题的眼神研究了他半天,令苏展阳不 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你呢,昨天晚上不打招呼就走,难道不打算看着我吗?”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她:我很介意,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可以想像,她们如果在一起,话题绝对离不开苏展阳,虽然她不了解以前苏展阳和聂咏华之间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但她相信,如果有机会,这女人会把以前的一点一滴,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然后再问你介意吗?
苏劲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在他胸前忙活,暗暗好笑,他是故意的,而且专门挑了一杯红酒,只是委曲了自己的衬衣。等到舒小夕擦了几次发现效果甚微时,他才轻笑道:“小姐,你赶时间吗?”
上班族最大的惊喜之一,就是正常工作时间内,有一天半天假,大家名正言顺地旷工,可以调剂一下情绪。梁栋和付汝文倒没什么,林白和舒小夕两个最兴奋,上午工作时在聊天器里不断地谈论下午要干什么。
“这女人什么意思,算了,她在哪,我替你把那件衣服送回去。”
“马上就到酒会开始的时间,呆会还要致辞,他却不出现也不接电话。”
花钱的感觉很爽,花别人钱的感觉更爽。舒小夕并不是个特会糟蹋钱的人,她想要的东西很多,便都不现实,真正用得上的,她倒没兴趣。
到了病房外,孟依依和小敏迎上来,轻声说:“还有一瓶液体要输,不过阿姨睡得还好,你也进去睡一小会儿,。”
舒小夕力争离开的脚步从容些,一路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让她觉得身上如刺般难耐,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的性格比较懦弱,只想快点回家,快点离开这里才 能放松下来,好在马上就到门口,她准备一路打车逃回家去,谁知道距离门口还有三步之遥时,与一名斜插过来的男人撞了个正着,慌乱中把那人手中的酒杯碰洒, 瞬间雪白的衬衣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粉色酒渍。
孟依依看出来两人出了问题,具体什么事现在谈也不是时机,就问:“他现在在哪儿?”
“也没什么,就是说话间跟你很熟很亲密,有意无意提起你们之前有多甜蜜,我就纳闷了,你对女人会那么好那么温柔?对了,还说要跟我做朋友。”她对有钱人没研究,觉得就她见过的两个有钱人家的女人,一样的精致美丽,在某个方面却有些脑残。
林白用双臂来欢迎她的归来,抱着她说:“英雄救美感觉如何?”
舒小夕自怜自伤起来,伤心痛苦倒没什么,人的情绪千变万化,都是可调节的,只是如今连自由也没有了……
林白拍拍她:“可以理解,我以前也很萌她,自从她做了咱们公司的代言后,我觉得还是喜欢自己划算一些。”
林白明显好心情:“别逗了,梁栋直接说我今天晚上是只花蝴蝶,真是小气,连女朋友打扮漂亮点是他的福气都不懂。小夕,你今天晚上也很迷人。”
一同生活这些天,他已经不再单纯为了自己说的兴趣要跟她在一起,他从来没有让哪个女人住在这里过,从一开始他便把舒小夕带回了家,当初是因为什么来着?对,就是为了阿春出现在她家,想到那次,他忍不住一笑。
舒小夕正要开口让他们都回去,抬头看见过道那头走来的却是苏展阳,冬日呵气成霜,他脸上却微有薄汗,全是因为一路赶来,又在护士站打听舒小夕的妈妈可能 是哪一个半夜入住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费了半天劲才找上来。看到舒小夕满脸泪痕,他着急地问:“小夕,怎么样,我回家看到条子就赶来,伯母现在怎么 样?”
舒小夕等的就是这句话:“编,你就给我编吧,我现在就在我家,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你怎么说?”
林浅真这么快就掌握了卫广的动向,这没什么,看来卫广半夜为了前妻的事忙活,让林浅真很不高兴。但舒小夕感觉无比怪异,林浅真一副好妻子的态度让她极度 不舒服,难道,这种态度有资格在她面前摆出来?可人家态度用语很正常,一没撒泼二没胡闹,反正客客气气地告诉你,卫广现在是她的,她有权力替自己的男人要 回衣服和东西。
虽然卫广今天晚上算是出了力,可是孟依依仍然不愿意和卫广照面,只是接着舒小夕走到一边:“我还没问你,怎么手机关机,电话也不接,你不是在家吗?”
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把手中的抱枕也砸向他,一出手有些后悔,这算不算是动手呢?接下来他又会不会恼得跳起来大骂她一顿,然后摔了门走人?
舒小夕突然发现,聂咏华与苏展阳站在一起称得上是郎才女貌,气质相符,心中微微有些不舒坦。
舒小夕到场的时候,已将将七点,辉煌灯光下到处扯着紫色的缎带,人很多,几人一群地热烈交谈着,看来一年一次聚会很有必要。唯一显眼的就是长长的餐 桌,用紫色和雪白的缎纱围住,上面放满诱人的餐点,尤其是那些精致的藤篮里放置的小小卡片,足见公司策划部门同仁用心之处。
大堂里舒小夕停下,勉强笑着说:“不知道你想好没,是赔钱还是干洗?”
阿春的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一个女人惺忪的声音响起:“谁啊?”
苏展阳没听明白:“我哪里冷脸了?”
聂咏华冷眼旁观,这个男人已经几次抛下攀谈的人到一边打电话,看他一脸郁卒的表情,就知道电话没打通。这算什么?她知道舒小夕离开了酒会,苏展阳至于这样紧张吗?以前,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这两个多月的同居生活,两人之间已基本有了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这,算是进步?或者可以理解为激|情趋向平淡?
有人过来同林白打招呼,更显得她形只影单。等林白又回到她身边后,她忍不住低低地问:“那么……后来呢?”
谁知道孟依依说的话让她更想不通,挂了电话后,她坐在椅子上出神,原来沈志邦前段时间出了趟差,一直没在C城,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她,不知道怎么 着电话没打通,便给孟依依打电话,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和https://m.hetushu.com.com苏展阳在一起这件事。当然孟依依没有给他详细讲,只是哼哼哈哈地说了一点,大意是小夕妹妹已经开始了 第二个春天,而且对方条件还不错,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当一个人想买东西的时候,总会把钱花出去,两人在专营店区逛得不亦乐乎,象两个少年人一样,都有收获。等舒小夕终于感觉到累要回家的时候,苏展阳却有些古怪地拉她往二楼电梯口附近一站,咳了一声,示意她往左边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中午苏总经理有商务活动,她突然不想吃公司那千篇一律的套晚,便和林白一起到附近吃小吃,哪知道就碰上了聂咏华开车经过,应该是经过,不然难道会守在外面等她出来?
“不用了,本来已经说好小敏走的时候会帮我把衣服送回去的。女人嘛,总是喜欢看着自己男人的。”
舒小夕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刚才还在想苏展阳要是来了的话,会怎么说,是客气疏离地同聂咏华寒暄?还是余情未了地当着她的面和以前的情人温柔对话?她扯住他的手往回拉:“我的包还没拿。”
卫广看着这个男人,忽然心里冒起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离婚之后,不是消沉地自我放逐,而是积极地追着舒小夕不放,让她知道,他心里总还记得她,那么,今天她会不会还是有可能跟自己在一起呢?
擂了半天门,却没人来应,她才不信这个阿春会乖到去上课,只得自己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第一感觉就是这家里有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起码半个月,那种味 道一闻就闻出来。难道阿春搬走了?到他暂住的房间一看,果然,此人的衣服已经没有一件,连他带来的DM小说也一起没有了。
舒小夕无奈抬头解释着:“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想先离开,没想到……这样吧,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赔给你,或者你愿意干洗?我会出干洗费。”
他希望那不是真的,虽然离了婚,可以说是因为林浅真,可是他并没有立时跟林浅真在一起,其实有的人离婚了才会成长,舒小夕的好处,他是离婚后才慢慢体 会出来。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还在祈望着和小夕破镜重圆的那一天,所以一直拒绝林浅真的接近。直到他听到舒小夕已另有爱人的消息,他想,算了吧,人家根 本没想有那种可能,他又何必坚守?
半夜一点,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突然电梯门开了,卫广从里面走出来,陪在她身边:“我看你脸色不好,怕你出事。”
在聂咏华黯然注视下,她慌里慌张地跟着苏展阳出门。
她吐吐舌头,立马打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
她不敢要太多,也不愿意 付出那么多,人都是自私的,她又不是傻子,干嘛要把心思全放在男人身上,想想以前过得多好,虽说是刚离婚,可有一样东西却是失而复得,那就是自由,心的自 由。不用把心牢牢地系在某个男人身上,她是自己的,安排自己唱歌,跳舞,喝茶聊天,偶尔跟个过得去的男人约会,自由安排时间,自由安排心情,高兴的话与人 欢笑,不高兴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现在倒好,两个人整天相对,他说什么,她得想话里是否有话,他笑她也跟着笑,他烦她也得跟着拉下脸,做什么都得考虑对方 的心情,每时每刻见到的都是同一个人,心理没有厌烦,视觉也疲惫了。
她一直关注着舒小夕和叶雪的动向,叶雪做完一个明星人物该做的事,没呆多长时间就和经纪离去,做明星自由度不高,分分钟都要赚钱。叶雪在她心中算不上 太重要的人物,男人们在婚前风花雪月很正常,反而舒小夕那种小助理危险一些,竟然弄得苏展阳有些反常。同居,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苏展阳身上?
苏展阳一听卫广的名字,才知道那人竟然是舒小夕的前夫,脸色一变,正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孟依依跟小敏一左一右架着他走开,路上跟他解释去。
做到没得做,她只好颓废的去睡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钟,起来后在屋子里转悠几圈,她忽然找不到自己要离开苏展阳的理由。为什么要走呢?错的又不是她,是否她太过保护自己?总之,一切都让她忐忑不安,犹豫不决。
还是自己的家好,感觉有点冷,她先把空调开开,并没有急着打扫卫生。这幢老式的家属楼没有通暖气,有的家户甚至还用着水暖,当初因为这个差点退掉,但 又想起她一个人住,就是耗些电,冬天开空调也足够暖和。孟依依当时还笑言:“别怕小夕,说不定到时候你已经找到了男人暖被窝,俗话说盖得再厚,也不如肉挨 肉。”
转眼遥控器被拿走,电视也被关掉,她整个人被抱住,苏展阳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双臂使力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她只觉耳旁的轻轻碰触象是点燃了一片 火焰,直烧得全身发烫,心房被烧得管不住自己的的手和意识,回抱着他慢慢沉迷,在最最意乱情迷之际,他压制住全身的力量,悄悄地问:“刚才电视里那个男人 帅还是我帅?”
“她说什么了?”
林白张望着门口处,忽然说:“来了来了。”
叫了他两施展 才听到应声:“马上是公司的新年酒会,怎么不见你有反应。”
当 舒小夕带着个大包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不是不感慨的,长长叹了口气,又忙呸呸呸三声,难不成她是那种为爱遍体鳞伤的女主角?不过是离开那么几天,不对,算 算好像已经两个月,她是不是太不珍惜这段感情?但是,管他呢,单身万岁,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里那个男人她给赶走,还她一个清静的世界。
这个动作令他皱眉不已,伸手揉揉额头继续睡。
看着门口那套极为性感的蕾丝内衣,她有些明白了,敢情苏总经理是想买内衣来着。
她没有动,经过这 一番折腾,对所谓节日的期待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她虽然硬不起心肠来继续治气,可也没有完全消气,无论苏展阳怎么劝,她都不愿再回他家。他拗不过她,只得任 她住在这里,反正他打算她住在哪里,他也跟到哪里,金桂华庭那边,当是空屋算了,他早说过,这边离得公司近,上班也方便。
若不是情况特殊,舒小夕发誓她绝对不会给这个男人一点好脸色,有事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居然是卫广,这叫什么事啊!
苏展阳耐着心问:“那我能做些什么?”
老住宅楼有老住宅楼的好处,舒小夕住的这片小区门口就有卖早点的,油条米粥包子肚丝汤样式齐全,如果想喝牛奶也行,配上中式汉堡,简单又美味,保管你 吃完以后三个小时内什么都不想。不象在金桂华庭,想吃这些东西得去很远的地方,以前都是喝点奶吃两片面包解决。苏展阳去买早餐的时候会小跑一段路,权当是 早晨锻炼,然后在早餐店老板的吆喝声中买几样早点,用塑料袋掂回去两人一起吃。
“才华不是用在这里的,童鞋。”
当时笑言成真,她倒是找到了男人,可惜不是暖被窝的品种。
出来的时候太慌,忘 了穿外套,医院走廊里的过堂风吹得舒小夕冷的上下牙打颤,她正等着收费的值班医生起床交费。卫广已经先垫了二千,但是现在要住院,还有手术,还得再交五 千。幸亏没忘了带卡,不然连床住也住不上,她再一次懊恼自己对妈妈的太心太少,居然为了不接苏展阳的电话拨掉电话线,以致于错过了许多该接的电话。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好像有化不开的愁郁,舒小夕的心为之一软,又立马想到当初自已是如何做到不再找他,总也忘不掉当初是怎么被他打击得自尊心 全无,即使现在他意图这么明显,她还是拒绝:“志邦,见面做什么呢?我想你现在只会比以前更忙,前途更加光明,象我这样的女人,半点忙也帮不上。”
舒小夕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苏展阳,诅咒他和那两个女人,又加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小气的男人都去死。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可哪里来那么 多如果,事实已经发生。雕花木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把一室喧嚣关在了身后,她快步走到电梯前,今天晚上的运气还算没背到家,居然有空的,她先走进去,等苏 劲进去后,她往冰冷的电梯壁上一靠,闭上眼自怜自伤,就让那个男人以为她有病吧,实在是没有力气再伪装平静。
舒小夕只是客气,这男人居然真让她出钱,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好男人都应该大度,往边上退一退说小姐不用了,你快走吧。可是这个男人却怕她跑了,还得跟着她才行。
刺耳地电话铃响起,她放下捂着脸的双手,看着座机猜测会是谁来的电话。也许是苏展阳,她手机关没关也不记得,即使开着,也是无声。那么好吧,就当是他吧,这会儿发现她不见了?从她离开酒会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看来她透明得可以。
苏展阳怪怪的语调:“做朋友?”
“更不用,我妈不认识你,她正病着,我不想让她心神受扰。”
她的眼睛变亮,脸上略有些红晕,林白吃惊地笑:“任姐,你看小夕的脸,倒象是化了个最自然的彩妆,女人喝酒还是有好处的。”
舒小夕眉毛一扬,谈一谈?有什么好谈的,现在他想到谈了,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苏劲只得放开手,看着她疾步离去。
“小姐,你穿了这套衣服气质很柔和,既不夸张也不落伍,我们的衣服很适合你。”店员蹲下身替她拉平裤腿,一边卖力的介绍。
林白正在为找不到舒小夕心焦,却因为意外中奖兴奋地忘乎所以,心想这么大的人总不至于丢了吧?她还是先跟那个小心眼的梁栋商量一下出国旅游的计划才行。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虽然说不想让苏展阳帮忙,拒绝了他要请看护的好意,可是,如果一个女人有事,身边没有个男人依靠,真是种失败。所以说,她常嗟叹命运的不公,希望时时刻刻都有人保护,为她打点好一切,果然,这只是在小说电视里才会有的好事。
她坐下来,左右乱找着遥控器:“说吧,什么事。”
他今天晚上是来凑热闹的,另外想来见识一下自家堂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一连几个月都没换人,更没有出来玩。苏劲来得晚,正好碰上苏展阳跟一个女的在拉扯,旁边有人议论这就是某某某,总经理的助理,如今的风头人物。
有人说,两个男女赤身裸体相对时,连说话都会真诚不少。
舒小夕忍住笑,这个女孩子太年轻,什么都要羡慕一番,只得安慰她:“职业女性是牺牲大一些,放心,我已经加入了你们,再说结过婚真算不上太有成就的事,你别太受打击。”
“一半是因为我是总经理近前的小助理,另一半原因是你,如今你可是红人,哈哈。”
回忆起那些日子的混乱,他有些狼狈,虽然还不到中年,可是日子已经有了沧桑的味道,看着那边几个人象是已忘记他的存在,只好带着黯然的心离开。
成年的人感情比年少时更加随意,年少时觉得爱情是块瑰宝,小心翼翼地接受,小心翼翼地付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爱情本身。慢慢地觉得不够,想要再 多要一些,也只羞涩着不敢提出请求,朦胧着试探对方的情意是否比自己多,是否比自己少。长大后那种不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总是想要得更多更多,甚至会失去 理智地要了又要,直至对方喘不过气来,还是未能有个好结果。
“不会不会,大家都是女人……”她有些出汗,原谅她没面对这种场面的经验,连话都不会说了,刚才那句比狗血电视剧还狗血。
苏展阳哈哈大笑,惹得路 人频频回去去看。他本听说舒小夕和孟依依那几个好友在一起的时候,很放得开,说话很调皮,可跟他在一起后,总是放不开,也不太爱说话,有时候不说话把人急 得半死,心里想什么完全摸不着头脑,有一次无缘无故红了眼圈,到最后他才明白,只因为他一句无心的话。这个别扭的女人其实很可爱。
“您是公司总经理,要忙的事很多,就不劳你大驾了。”她终于没忍住说出这些话,看到他皱眉,快意地想自己真是越来越别扭了,人不痛快怎么办?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吧!
“你在看什么?刚才说这里象结婚时候的装饰,到底结婚好不好呢?算了,我问你干嘛,你又没结过婚。”
不过这个男人真是帅,眉眼极俊却不失男子气概,用阿春的话来说,这种男人在小说里要么是个文弱书生,死脑筋型的,要么就是个千年妖孽,只有两种极端才会长成这样。
“对啊,刘若英。”
在金桂华庭那边有周渊做家务助理,可到了舒小夕这里,没必要再用什么家务助理,便使着他这个总经理天天早上起床去买早饭,此事不能搞条件。两人各有分工,为公平起见,晚饭由舒小夕来做。
二人正在站在病房外,舒小夕的意思是送他走,借口是公司事多。白天医院里人来人往很多,这一层还好,人不是太多,小护士推着放满了药瓶和针管的推车从二人身边经过时,会好奇地看上一眼。
舒小夕没有回避,抓过一个大抱枕懒懒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对,我就是生气了,你凭什么那么对我啊,见人冷着个脸,我个人认为,并不欠你什么,没必要等着看你的冷脸!”
“你敢挂电话试试!我问你,刚才那个女的是谁,你带女https://m.hetushu.com.com人回家?回我家?”她最后一句在诈他,看这个臭阿春不老实到哪种程度。
苏展阳有些想笑,听着抱在怀里的女人闷闷地叫他苏总,觉得女人有时候真不可理喻,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小夕,别气了,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出去好不好?”
舒小夕捂了捂眼睛:“这位小姐你好靓,你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痛。”
“需要我准备什么,这不是你的事吗?”酒会她没参加过,可以说是第一次,忽然就起了玩笑之心:“这个时候,就是你显示雄厚财力的时刻,你该让专卖店店 员送来一件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件晚装,因为我的尺寸你都熟悉,所以只适合我一个人穿,然后在酒会当天下午派车送我去做脸美容然后,挽着惊艳全人类的我进 入会场,天呐,现实中的灰姑娘。”
阿春瞬间被吓醒:“小夕?哈哈,我没课,睡个懒觉,就这样啊。”
她是被吓得,妈妈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再怎么样也不允许自己有事。只是身边这个人,不是苏展阳,而是卫广,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时候,居然是他陪着她。
晚上舒小夕洗澡的时候,苏展阳躺在大床上,隔着浴间的门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我说你到底得洗多长时间啊?”
“聂小姐,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很介意有这样的谈话。”她轻轻放下餐牌:“是这样的,你看,你和苏展阳以前有过什么的生活,实在是跟我无关,我并不想知道那些,我想我们做不了朋友。”
“你平时太正经,不过最近活泼了点,难道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
聂长阳话说的很白,他只有聂咏华一个女儿,言下之意便是将来谁娶了聂咏华,谁就接手长阳集团。酒会前与父亲的谈话及酒会上聂家父女的出现,他看出父亲真正的意思,只是他要跟谁结婚这件事,谁说了也不算。成悦他有信心做好,不见得要娶了聂咏华才能做大。
成悦大厦今天有一点不一样,以前只是一个办公的场所,今天被妆点得有了些节庆的味道,整个下午,各个楼层的人便都知道了晚上是成悦公司的新年酒会。便在顶层的大厅举行,电梯口,大堂到处披挂了紫色与粉色衬在一起的装饰条幅,不得不说,这样很……浪漫。
苏劲常说,男人玩够了自然就是要回归,感情回归,生活回归,至于什么时候是玩够了,全看自己的感觉,有的人一生都没玩够,早早地出于狗屁责任结婚,婚 后照样出来玩,那种男人是垃圾,害人害已。当然,苏展阳从没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回归,也没有刻意去玩,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好。虽然昨天下午的那场谈话让他 有些不爽,他和舒小夕之间,被苏理天用那种不在意的口气称之为时下那种办公室恋情,且是不成功的时候,他制止了,却不能斥责,因为,那是他的爸爸。在苏父 口中,舒小夕有意宣扬出去与他的事,其用心值得推敲。
刚想到苏展阳,那个男人就出现在台阶上,站在高处冷冷地看着她。
眼前最大的麻烦就是苏展阳身边的那个女人,刚才目送舒小夕离开酒会时,看到了苏劲与之相撞的一幕,苏劲是什么人,那个男人唯恐天下不乱,他的小把戏聂咏华看在心上,心里极为不屑,花|花|公|子都是肤浅的,无聊的。
她也没有告诉妈妈和苏展阳的事,想了几天还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等被妈妈发现再说吧。
“这也算是大事,你不和他说一声?”
林白今天晚上真象个花蝴蝶般在场中飞来飞去,她跟梁栋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斗气,与几名外地的主管说得上兴,举杯交错间还喝了点酒,待转回到舒小夕身边时,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她:“别郁闷了,喝点东西,来,干杯。”
“那是什么玩意儿?”
原来是烈酒,一股火热腾地从胃里燃烧上来,冲得她嗓子发噎,差点咳嗽出来,林白也愣了:“我只不过说说干杯,没想到你真的干啊。”
“傻瓜,我可怜的苏总,找了个什么人当女朋友啊。”林白喝着饮品,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曾经有段时间,也就是她给咱们公司名下的房产做代言时,跟苏总很是来往了一段时间,你要小心,她可是危险人物。”
舒小夕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很呆吗?虽然林白口没遮拦,可总算是眼明心亮,看出她的不对劲,又来安慰她:“真正酒会的议程最多一小时就完,不过有大头目发个言,给大家敬敬酒,所以重在之前的这段时间,让大家多多交流,任姐马上就会来,到时候喝点吃点便散了。”
“你需要我看着吗?”她反问一句,聂咏华酒会上的样子明摆着不打算放弃苏展阳,如果真出事,她无力接招。“展阳,你还是先回公司吧。”
小敏走过来,先对苏展阳点点头:“是我抽空留了张条,你总得给他交待一声,不然等他回来,不得以为你失踪?”
孟依依搓搓手打着岔:“哟,我可是越来越冷,等下让苏展阳送我跟小敏回家,好了小夕,你先进去看着阿姨,这瓶液体可能快输完了,明天早上我们早点来,换你回家给阿姨还有自己收拾点日用品,好不好?咦,卫广走了,算他识相。”
如果可以,舒小夕愿意永远别跟卫广沾上边,当然她不能这么说,又怕林浅真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事,舒小夕告诉她,衣服下午请人送回去,然后立马挂电话。
家里到处能看到和苏展阳生活的痕迹,长沙发有他的位置,她的鞋子和他的鞋子堆和在一起,因为这里地方小,门口的鞋柜也已盛不下两人这一季的鞋子,只得推着放。走到浴室一看,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的,她啪地一声关上浴室门,想要眼不见为净也这么难。
可是他却说提前回来,看来挺着紧她。
很一般的女人,或许细看有点味道,可是在他眼中,只能及极而已。如果是一个火爆女郎,或者是温柔女郎,都还算有点性格,这样的女人街上一抓一大把,或许有什么独到之处需要进一步接触才能知道,苏劲笑了,那就接触接触吧。
清晨醒来,舒小夕想翻个身,却发现不能动弹,苏展阳的胳膊紧紧揽着她,她的床没有苏展阳那里的床大,虽然是双人的,可真要两个人睡上面明显不太舒适。关于三天后的新年酒会,苏展阳还没有提起,她是打定了主意不去,如果到时候他提起,她也有大堆的理由。
“好吧,小夕,既然他不在,我们来好好谈一谈。”
生活中谁能成天没事就围着感情转呢?她们就是,感情是她们的全部,即使不用努力讨生活,本身的家世条件也够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可是舒小夕不同,虽然 不是苦出身,可她却属于吃不饱饿不死的那种普通人民,生活、工作中的烦心事占据了人生经历的绝大部分,活了二十多快三十年,她可以为了爱情哭 ,为了爱情难受,却无法为了爱情失去理智。在她看来,林浅真和聂咏华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些失去理智。
一想到苏展阳提着塑料掂饭的情景,舒小夕就忍不住满脸笑意,就算是变相地惩罚他吧,让他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而且必须表现的心甘情愿才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女人天生就以折磨男人为乐,看着男人为她受些无伤大雅的小罪,那种感觉还真是美滋滋。
“今天真要谢谢你,我没事。”
说完亲昵地抻手替他整理松开的领结,苏展阳觉得不妥,去拉她的手,她坚持着整好才放开,轻轻笑着说:“你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圣诞节很难打到 车,好不容易拦到,到了小区门口司机却不肯进去,说是里面房和路都旧,怕绕不出来。舒小夕觉得万事不顺,差点想学泼妇不给他钱,最后还是提着两大兜的东西 自己走回去。没有电梯,她又住得高,她掂着东西边爬楼梯边想:绕不出来?这种借口亏那人想得出来,苏展阳来过几回了也没听他说过。
英雄没有救美,只是拉了美人就离开,不过还是要谢谢林白,她遗憾地说:“我没感觉。”
苏展阳想是男人都喜欢好不好?
她清了清喉咙,平静地说:“谁说我没结过婚?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不仅结过婚,还离过婚。”
打起精神来!她对着长身镜试衣服的时候,暗暗给自己打气。既然要去,自然不能丢脸,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她还是成悦的职员,谁也没规定她不能去吧。
他只得带她到附近的餐馆吃饭。吃完了饭,舒小夕满足地叹息,“你说,聂小姐为什么一直要来纠缠我?难道她该找的人不是你吗?”
又一名病人被送上来,护士和家人推着担架车从两人身边走过,苏展阳下意识揽过她往一边让。舒小夕在他怀中抬起头,两人目光相遇,都觉得对方有些疏离,她挣开他的手臂,正好手机响起来,她用掏手机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她忍不住又想,苏展阳呢?他会不会也变成自己想要隐藏的悲伤,会不会最终也要做她心中的一片白月光?
不管他说什么,舒小夕都没耐心听下去:“好,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你告诉我牌子和型号。”
说完率先往爱慕那里走,刚走几步又折回来,悄声问他:“我不太知道你的尺寸,你是什么罩杯的?”
阿春怪叫一声:“太奸诈了吧,怎么说我还没想到!先这样。”
上次她客客气气地找到 舒小夕,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接近之再攻克下来,哪知舒小夕看着平凡的一个女人,居然还敢嫌她烦,这让她呕了好久,多亏她有个好爸爸,见不得她日日消沉,直接 找到了苏父,两位老人家在一起吃了顿饭,聊了几句,基本上定下合作的意向,这个合作可是关系到她跟苏展阳之间的合作。
聂咏华眉梢眼角都是伤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一言不发,苏劲也跟着不说话,他看到了她和苏展阳之间的拉扯,明白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发生在两人之间,是什么呢?
小敏客气地对卫广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话说的太对了,舒小夕有时想别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呢?必定不是她这样,每当这样想时,便心里泛苦,那时候她又会是在哪里?
可是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清楚地知道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再复合的机会是零,舒小夕不会接受一个不忠实的男人。
一定是林白把苏展阳给召唤过来,不然哪有这么巧。他的出现让舒小夕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招招手,示意自己在这里,苏展阳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连看都没看聂咏华一眼。
“谈什么?”
林白指指前面的座位说:“贵宾席摆的牌子还是那几个人,公司太小气,不请一些大明星过来,两年没换过人了。”
“你不是行政处的吗?”
林白差点闪到,有点接受不了地说:“小夕你骗人。”
舒小夕对聂咏华的印象好了不少,起码她没有开口就骂她勾引别人的男人,或者流着泪请她退出,而是理性的分析这件事,分析自己。不对,她要分析是她的 事,干嘛一定要拉上自己?虽然这个咖啡厅环境不错,咖啡一流,很适合闲暇时来坐上一会儿,却不适合两个女人在这里为了一个男人交涉。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展阳拍拍她,带着她往回走。聂咏华竟是爱心有好戏。苏爸与取父父相识,生意场上也有来往,见面一聊,苏父一听原来两人曾经在一起过,有意提起看他的意思。他看她象是特别往心里去,稍两句:“咳,她很有心思,我是怕你受她影响。”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喝了不少。”
任霏皱眉不已,担心的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林白,你怎么不拿饮料?”
说谁谁到,任霏匆匆走进来,她是苏展阳身边的得力助理,多是和她打招呼的人,她一边回应眼睛却一边在人群里扫来扫去,终于在边角里看到林白和舒小夕两人,歉意地对眼前人微笑着,急忙往两人身边赶去。
到了这一步,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不得不对今后的关系做出合理的安排,感情不是儿戏,可是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有尊重过感情,更别说爱情了。只是凭着一时之 间男男女女的那种吸引力走到了一起,或许他是经历太多,一时间有些情感疲惫,又带着一些突发其想才开始,她则是多多少少被挑动了情思,又觉得无需背负婚姻 与责任小小放纵,还有一点点的冒险。可是男女之间,如果不是纯粹的爱情,时间久了,那些东西都开始变味,总会在乎一些以前没有想到过的,比如说婚姻,每一 份感情最终的结果,必定要与婚姻挂上勾,要么结婚,要么结不成婚分手。当这个阶段到来时,或者说,被某些外力推到二人面前时,他们都发现了一个事实,不尊 重感情的人,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倒先不满起来,意思是舒妈妈见了正好,凭他这么出色,哪个见到都会以有这样一个女婿为荣。舒小夕深深了口气,表达了佩服之情后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他很久,继续自己纠结怎么跟老妈提起这件事。
正经?活泼?她有些哭笑不得,刚来公司那会儿确实很严肃,刚离婚的女人要是活泼起来,那不成了十三点?忽然就有点沮丧,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离婚女人,这个问题很严肃,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她认真对待一份感情的时候,通常会想很远,比如结婚。
聂咏华住了口,眼光变得有些冷,她没想到舒小夕会这么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来www.hetushu.com.com。在她眼里,舒小夕不过是苏展阳偶尔拾起的小石头,一随手就能扔掉。舒小夕在 想刚才的话会不会说得太绝,最好是不得罪她,理智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她的位置正朝着门,正想再说两句,抬头看到咖啡店的门被推开,苏展阳皱眉走进来。
她觉得不可能,自沈志邦说出那样的话后,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当时她刚离婚,心情不好,只是听了就算,那还不被此人呕得吐血。转念一想给孟依依打了个电话,为了避免出现他吃回头草的狗血事件,决定通过孟依依给沈志邦同志通个信,见面什么的可免则免吧。
“小夕,你见苏总没有?”
连着一个多小时没找到舒小夕,苏展阳渐渐不安,这女人一向小心眼,不会又闹别扭走人吧。
舒小夕突然有些心虚,好像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转念一想她心虚啥,反正莫名其妙的人又不是只有她,想到这儿还是吃力地掂着两大兜东西继续上楼,到了他面前停住不动,这人堵在了楼梯中间,只得低声说:“让一让。”
“基本上我无法认同两个有这样关系的女人做什么好朋友,再说,那意味着男人要遭殃,你想啊,新旧女友联盟,吃得消吗?为了你,我拒绝了她。”
孟依依劝不住,只得任她发泄,又往卫广那边看了一眼,依然有些不痛快,她记得自己发誓说见这个男人打一次,直打到自己满意为止。
“不早了,已经是……”她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八分,阿春同学,你没课吗?教授不点名的吗?”
“苏劲 来过?”苏展阳知道这是到了酒会的抽奖环节,这是最后一项程序,完了就相当于结束,既然已经呆到这个时候,也不用急着走。他倒不知道苏劲来过,不过这个堂 兄玩心甚重,常常不打招呼地来去,以前有段时间为了一个女职员,每天来成悦报道,苏理天差点给他在单位挂个职位。
不是玩是什么?面对父亲的逼问,他缄口不语,当然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很明显的事实,只是在父亲问是否要将这样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娶回家时,他犹豫了,结婚不是他们在一起的最终目的,起码他近期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舒小夕是怎么想的?
“对啊,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话自然好说。你一定不介意常常跟我聊聊吧,出去几年,回来后没什么朋友,出门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总是不知不觉开到这边。”她眼中还有一点泪水,雾蒙蒙地看着舒小夕,等她回答。
“你等等啊。”接着电话被交到另一人手里,阿春的声音同样是没睡够:“谁这么大早上打电话?”
别人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舒小夕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这点,她一点也不介意爱苏展阳的钱,他说到做到,果真全程陪着买衣服,基本上不发表意见,只管微笑着刷卡。
舒小夕摸摸电梯壁上贴着的紫色花朵:“成悦不是大公司吗?这些东西看起来象是商场促销、婚庆装饰。”
她想问他要个名份吗?以前她还可以冷冷地笑一声,告诉自己并不屑,如今她觉得再维持这种没名没份的关系走下去,她就是十三点。可她又不能去要,要来的东西最没味道,再说,她有这本事要来吗?
舒小夕有些快意,就该让他等等女人,不然会被惯坏:“这是我家,又不是他家,他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难道她指望着苏展阳携了她的手,郑重宣布这就是他的女伴?以前觉得很有可能,今天才发现这是种妄想,她的处境比自己想像的要尴尬。不过,她就这么想成了 他身边的人?或者去嫁给他?先不说这个可能性有多少,她什么时候改变初衷,从好好享受生活转变成想要当个苏太太。一定是时间的关系,她慢慢觉得离不开他, 不再有当初的心境。
她挣扎了几下,扒下他的手恨恨地说:“你狠什么?就你会狠吗?”
舒小夕有些不爽,她展阳展阳叫得挺亲热,她边看着餐牌边漫不经心地说:“哈,是没想到。”
她觉得林白够哥们儿,闻言说:“你看起来很烦,难道聂小姐的影响力很大?”
“呵,想像,想像。”她不想告诉他,那个酒会她并不想参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他的爸爸,就是公司的苏董,明天也会出现,真是尴尬。她 就不信,这都两个月了,她和苏展阳连分手的戏码都差点上演了,苏家人能不知道?也许人家家庭是西式作派,万事不发一言,标准严肃家庭。当然这跟她没有关 系,她与他只是暂时同居在一起。
在林白眼中,舒小 夕确实是个幸运的女人,可她希望这种幸运能在今天晚上发挥一下,谁知道酒会上她会遇上什么事。她有个怪毛病,一旦大事来临之前情绪紧张,就特别想睡觉,所 以这个难得的下午,她打算去做个美容,顺便睡一觉来打发时间,还没走到相熟的美容院,沈志邦打来电话,她无奈接起电话:“有事吗?”
高血压,她脑中完全没有这个名词的概念,就算是医生说这不过是老年人的常见病,她还是放心不下。
病房里小敏正陪着舒妈妈,虽然舒小夕很想进去陪着,可是刚才苏展阳出面做了这么多事,舒母即使在病中,也看出来不对,这个男人自称是小夕的朋友,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有这和个朋友,她也不好当着面问,只是用眼光询问着。
舒小夕不知道新年酒会要干什么,在她看来,不过是公司年终总结、肯定各位同仁的工作,走走形式,老董们露个头,让大家观赏一下,然后同事之间打打招 呼,这样的聚会肯定无聊透顶,你得会圆滑处事,与大家打成一片,最好从头到尾一直带上含蓄的微笑。当然她得武装一下,毕竟林白给她打过防疫针,苏董也会到 场。她虽然不是人家的儿媳妇,可还挂着人家儿子女朋友这一名号。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忐忑,估计在人家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爱慕……这个商场作风胆大,舒小夕有很久没有往这边逛,她记得以前内衣区都在女装区更往里,怎么几天没来就改变形象了?
林白有些失落:“所以,你我只是小角色。”
可是在男人的怀抱里,女人怎么说威胁的话也没用,他柔声哄着:“我没狠,你看我这不是好好说话吗,不管谁是沈志邦,那些都不重要,来,让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玩一晚,你想去哪儿?”
“小夕姐姐,没有,我怎么敢,你听错了,没有女人,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呢。”
说完要走,苏劲一把拉住她:“你知道我电话?”
舒小夕极度后悔出现在这里,更多的是尴尬,可怨谁呢,是她把自己整到这份上的,名义上的男友站在人群最热闹的中心,而她只在一角默默看着,那个苏董连眼角都没有往这边扫一下,这种感觉还真的不爽。
见她撑着下巴窝在沙发里的懒样,他忍不住也跟着窝过去,她往一边躲,他就跟着挤,直到两人再也动不了。
她无比羡慕那些各住各家,偶尔约会的男女,因为在这里住,舒妈妈说不定哪天就上门来,要是看到自己跟男人住在一起,天哪,舒小夕不敢想像。她反对过,可是苏展阳却一脸阴郁的说:“我自觉还是见得了人的。”
卫广不停地轻声安慰她,又递纸巾过来,到底是做过夫妻,说的也正中她的心坎,还说这两天会过来帮她照看,她很感激卫广,可照顾病人这事儿,他真不合适, 老妈清醒来一看,抛弃女儿的前女婿坐在床边,还不得再晕过去。不管她和卫广是如何分的手,离都离了,以前在她眼中是毛病的地方,现在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 客观地说,卫广这人其实不是个很糟糕的人,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生活。
“那些港片还有言情小说少看,你中毒太深了。”
出来时才知道天已全黑,只有回家,难道还指望谁人请她吃圣诞大餐不成?出了起市门买完才想到:她一个人,又不宅又不混日子,吃得完吗?
“具体我也不明白,一直以来,你们都出双入对的,”说到这点,舒小夕也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那时候苏展阳一边跟她天天去外面HAPPY,一边又来对她说有兴趣,跟别的女人一起还来纠缠她,想起来就呕得慌。“至于后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你可以去问他本人。”
卫广心里有些发涩,这一定就是林浅真说过的苏展阳,成悦的总经理,林浅真说这些的时候有些迷茫:“舒小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做到的?”
直到天快黑她才急冲冲赶回家去换衣服,路上想起苏展阳不知道怎么安排,给他打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关着,好像是下午接完沈诚邦的电话后就直接关了。开机有几条短信,都是苏展阳:速回电话。
苏展阳被砸得彻底无语,她是真的生气了,手劲这么大,连连点头:“我想我明白什么叫冷脸,只不过我昨天晚上还算贴心,把男人送你的礼物直接给你带回家去,当时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
舒小夕不会恼到连自己家都不呆,又跑了吧?
苏展阳还是没有把送聂咏华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在酒会结束前的一刻离开了现场,聂咏华赶前几步,想追上去,又停了下来,还是那句话,男人婚前有过什么样的女人虽然不是太重要,可是对于危险的对手,她还是得有些策略才行。
最后当她打开冰箱准备多吃点东西充实一下自己空虚的灵魂,谁知道阿春这小子不常开伙,走之前这里也什么都没有,冰箱里的蛋怕还是她走之前买的,放在那里小子也不知道早些吃。自己心灰意冷去买的她只有去超市采购,好吧,晚上她要给自己做一个圣诞大餐。
苏展阳闭嘴,这种话题还是少谈为妙,女人可以欣赏另一个女人,却不想男人也去欣赏那个女人。
孤独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总想找个能明白她,只是想有人知她冷暖,这也不行……
门口处一阵喧哗与掌声,大家让来一条道来,几位董事和公司中的高层集体出现,苏展阳这也在其中,他前面那人与他长相相仿,看来是他的父亲,苏董苏理天。
舒小夕连连摇头:“不用,我感觉很好。”
也许是回到自己家里,舒小夕觉得自在不少,金桂华庭不是不好,可是住在那里的每一天,她都没有归属感,总觉得不现实,如今换成苏展阳住她这里,才有种踏实感,她想过原因,是她不够自信,她怕被人看低,心中一直有芥蒂无法消除,虽然只是她这么想。
舒小夕沮丧地低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为了所谓的感情问题,玩纠结?最后闷闷地说:“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
舒小夕有些发愁呆会儿怎么跟老妈解释,是说公司的上司?哪有这么好的老板,把员工的妈妈当自家长辈。说是朋友吧,老妈一定当是男朋友,可她如何解释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男朋友,老妈是老式人,接受不了那种只同居不讲未来的关系。
“我更接受不了的是咱们苏总,我这个花样少女在他眼前晃得时间不短了,怎么就眼里没我呢?他知道你……”得到舒小夕的肯定后,她叫起来:“舒小夕,你这个幸运的女人!”
舒小夕觉得他在明知故问,男人怎么都这样,明知道女人生气,还非得问为什么,而且他不知道想什么问完还笑,什么意思嘛!努力抑住心中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她淡淡地道:“什么走不走,那又不是我家,还非得有什么想法才能走?我觉得这样挺好,嗯,自由。”
“中午我想回去看看你,可是公司事情太多,绊住脱不开身,到三点再忍不住提早离开回家,你已经走了,小夕,非要这样来惩罚我的不对吗?”他说的是真的,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没人接,如果说昨天晚上犯下了错误,那么他已受到了惩罚。
天慢慢变亮,她看看窗外,又转过头看他,这样近距离看一个人,居然越看越好看。忍不住抬手在那道浓眉上划来划去,她自己的眉毛太淡,平时每天都得画一画,如果让她来评价一个人的好看与否,有没有浓眉是重要标准之一,一直对别人能长着那么浓的眉毛这个问题很纠结。
“谢谢,”她再次打量全场,唯一感觉就是这真是豪华的自助餐厅,不过大家没人动嘴去大吃大喝而已。“没想到公司有这么多人。”
“提前回来,正巧碰上林白,她告诉我你在这里。”苏展阳忍了忍,不想说前女友的不好。“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话说半截终于破功大笑起来,他这才知道她在搞怪,想想也忍不住笑起来。
李珂才不信这个女人的话,她跟总经理两人之间很暧昧,而且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暧昧,看来自己长年不回来,消息闭塞得可以,真该好好和同事们打成一片才好。
“你怎么回答?”
女人都是虚荣动物,私心里,舒小夕是窃喜的,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而且条件确实好了很多,想犯不着为了面子问题,非得哭着喊着把妈妈给抢回普通病房,再折 腾下去也没意思。总之,舒母这一病,反而给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缓和的机会。苏展阳见她不象昨天晚上那么坚决,趁势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轻轻甩过。
忽然几下闪光灯亮起,原来酒会还请有记者,似乎嗅到这两家之间有合作的味道,上前来替几人拍了一阵照片,苏展阳微微拧着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他与聂咏华本相熟,站着闲谈。
她曾经解释过为什么会想和他分开住:“都说距离产生美,我之所以觉得一个住方便些,就是因为我常常需要独处的空间,那时m•hetushu•com.com我可以给自己洗个香薰澡,如果把洗澡都看成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人生就会很快乐——这是我的偶像说的。”
“知足吧,有的看就行了,咦,有叶雪?哇,我要去找她要……”要什么呢?签名,要回来好像没啥用处,那张纸没两天就会被自己扔得没影,明星身上也不会随身带着自己拍过的影集碟子,可心向往之啊。
等她奔到医院时,抢救护理已做好,妈妈被卫广先安置到病房,他正要去补办手续。舒小夕握着妈妈的手差点哭出来,可是又不敢惊动刚安稳下来的她,只好先去交费,趁着不在妈妈身边,眼泪肆无忌惮地流。
他真是为了沈志邦送她花闹别扭,她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什么也没说,“哈,我偏不告诉你!不管是谁都比你好。”
她心里一跳,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什么反应?”
“快了,我再享受会儿。”她对外表一向不是太用心打扮,苏展阳不明白她这么麻烦洗个澡是为什么,平时洗澡也没怎么着,可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在浴室 里点上香薰灯,放着音乐,甚至从网上定购来可以洒在浴缸里的花瓣,这女人简直当那是一项重要的仪式来做,还不许他打扰,透过浴间那磨砂玻璃看去,里面幽幽 暗暗的灯光闪着,感觉还挺温馨。
“我没那么空,拿自己不开心来惩罚别人,苏总,你想太多了。”
苏展阳不死心去别的房间看,照样没人,他坐在客厅呆了半天,气得直想冷笑,这算什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女人,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一旦有事 直接反应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跑,连在自己家也跑?他烦燥起来真想结束这一切,荒唐,太荒唐了!可是在那之前,他要找到她,把她揪回来,告诉她这是她的家, 如果不想跟他面对,那么,他走!
冰冷的电梯壁照得舒小夕反出淡淡的白光,她真想就地瘫坐下去,再也不起来。
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多大年龄,永远都最重感情。可女人的悲哀就在于过于看重感情,所以才会斤斤计较,舒小夕知道自己的小心眼,就是开始重视这个男人, 也许这就是爱。可是他却不明白,或许当她不过是他人生旅途中短短的一段,是他一时有了兴趣的对象,所以才不怕伤害她,才会那样冷淡对待她。
“什么后来?”林白早忘了她们之前在说什么。
有人过来跟二人打招呼,更是把好奇的眼光放在舒小夕身上,林白两三句打发人走,舒小夕叹了口气:“我后悔来这里了。”
原来聂咏华与林浅真并没有什么不同,都爱故意挑起别人心头刺,以此为乐。
苏展阳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最后发言:“其实我给伯母请个看护就行了,小夕也不用太辛苦。”
聂咏华却瞧出来苏展阳有要走的意思,走上前拦住他的脚步,柔声问:“展阳,你很热吗?”
客厅里两人坐下来,都没有说话,屋里只有空调运行的声音。
舒小夕不知道昨天晚上气什么急什么,她自嘲地笑:“我没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小夕,你推了我几次,按说我应该明智一点,不再打过来,可是,我做不到。”
她的初恋并不美好,所以尽管同在一个城市,却半点搞暧昧的心情也没有,甚至不愿见上一面。他们之间那些回忆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没打算忘记。
难得卖家这么中肯地评价自己的衣服,舒小夕自己也比较满意。镜子里能看到苏展阳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低头翻阅着杂志,他明显受店员的欢迎,年轻的女 孩殷勤地给他送上一杯水,他点头示意谢谢,又朝这边看,两人目光在镜中相会,他轻轻一笑,指指头发,原来她试衣服的时候把头发弄乱了,她皱皱鼻子,做个喝 水的动作,意思是可以啊,待遇蛮高。惹得他在镜里哈哈一笑,她同样也笑,再看看衣服,对在一旁等着的店员说:“就这件吧。”
等到舒小夕裹着浴袍出来时,整个人在灯下散发出一股柔若的清香,恍若女神般一层微光镀在未干的头发上,苏展阳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心想香薰浴还是有点用处的。
舒小夕不承认曾有过激|情,她接受情感比较慢,在她的心里,这只是刚刚开始,她刚刚准备好好开始这段感情,只是一旦她认了真,就会想的多,其实她什么时候也没有少想过。
也许是的,看今天晚上那个叶雪,他连合作的明星都有过一段情缘,不知道沾惹过多少桃花债,这样的男人,他要朋友干什么?有也只能是狐朋友狗友。
她只能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根本不敢看别人有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嘲笑她,她蛮以为苏展阳不说要把她介绍给他的父亲,至少也该至少给她一个眼神。
苏展阳看着身边这个女人精致的面孔,和小意的神情,不由叹气,他好像很久都没注意过除了舒小夕以外的女人,从前那些女人大都是围着他转的,他的空闲不是很多,习惯了主动的女人,象舒小夕这么被动的,少有。
舒小夕冷着脸说:“我们的关系,没到这一步,我是我,他是他,我妈有病,他来不合适。”
“啊,没见。”她心中一紧,一下午没联系,刚才也没联系上,想不通他会有什么事。
没到医院,路上小敏已经打来电话,让她到医院后,直接到十层的高等病房,她的心一下揪起来,以为是妈妈的病有了变化,哪知到了一看,才知道苏展阳还是自作主张给她妈换了间医院最好的病房,还请了名私人看护,当然钱都是他来出,换上了相熟的主治医生。
舒小夕她并不知道小敏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没想到他会来,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我妈现在输着水,还算稳定。”
是这样的吗?舒小夕问自己。苏展阳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语,只有在类似昨夜的激|情时刻,他会模糊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爱语,或者他说爱她了,或者没有,她也记不太清,反正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对谁说过我爱你。
面对美食,她没有一丝胃口,林白转了一圈后回到她身边,大摇其头:“今年貌似没什么出彩人物,基本上还是老人,老作派。”
她不好说什么,静静地听聂咏华说:“今天真是无意中碰上你,我突然就控制不了自己,想和你说说话,你不会见怪吧?”
“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吗?”聂咏华自嘲地笑:“他没有多说,只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不想现在的生活还有以前的影子。我很可笑吧?自作多情,还在他家人面前出了丑。”
她懒得再问他的名字,行政处是吗,今天这种场合,她没带多少钱,到时候去那里找他还上就行了。
舒小夕正听小敏给几个人安排这十天的任务,她得请假,而且是长假,专门负责看护妈妈,然后小敏时间多些,白天可以来陪她,孟依依负责找关系,看有没有熟人在这里,有关系比没关系强。
其实舒小夕不会开车,也从来没有去学车的念头,她认为平时地铁公车很方便,实在不行就打个车,以前和卫广没离婚前倒是买了车的,可是没觉得多有派头, 出门在外还得找停车的地方,基本上她这方面的要求不高。前段时间在金桂华庭住的时候,苏展阳倒给了张卡,说里面是日常生活的费用,钱不少,但不夸张,她也 没怎么用,就是给周渊开开工资什么的。
她差点笑出来,敢情他还记得这个,稍微动了动一下令他差点失控,又努力抬起头吻住他,紧紧的,紧紧地不再放开……
她知道东西重,连忙拿出钥匙开了门,苏展阳顺理成章登堂入室,还顺手开了冰箱,将她采购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去。
苏展阳以前跟谁在一起那不是她的事,那时候她还指不定也在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可是如果聂咏华一直这样找上门来,她一定受影响。
林白吃惊:“怎么可能,明明苏总一接到电话就赶过去了。”
舒小夕看着电话也不接,也许根本不是他,人要有自知之明,而不是自作多情。坐着坐着,酒劲有些上来,头有点发昏,电话铃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刺得太阳穴旁的神经突突跳,终于忍无可忍地把电话线拔掉,拍拍手上床睡觉。
舒小夕在沙发上呆做了半天,满脑子都在想苏展阳看到她生气离开会是什么反应,这一天的假也够他清醒,她不需要什么解释,只想要清静清静。有人说,女人感情 失意会疯狂做家务来转移注意力。这真是个不错的说法,舒小夕戴上橡胶手套开始动手整家,甚至连地板也趴在地上一点点抹净,累是累了,可对她来说,这真是个 不错的方法,她喜欢为自己做家务。
舒小夕鄙视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手机比她好上无数倍,至于这么小心眼吗?她飞快说了自己的手机号,又说:“我是助理室的,叫舒小夕,你放心没?我能走了吧?”
沈志邦知道还给自己送花?她有些搞不明白这个男人了,不,应该说她谁都没有搞明白过,沈志邦、卫广还有苏展阳,其他遇上的泛泛之交就更不用说了。他会 说什么?别说自己现在和苏展阳在一起,就算是不在一起,她也没打算重拾旧爱。基本上她觉得把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再翻出来,没有任何意义,人要向前看。
“你喜欢?”
苏展阳笑笑没有说话,他就知道聂咏华不会这么轻易放手,找上舒小夕是迟早的事,他只有尽力让舒小夕不会因此兴起反感。
“可怜的,吓到你了吗?是不是看不出来?很好,证明我还年轻,哦也。”她很有成就感,居然没人能看出来。
舒小夕一路上都在分析和苏展阳之间的矛盾,站在自己家门口拿钥匙开门前想通了一点,那就是如果女人对男人有感情,是注定要被辜负的。
再次想起就这么原谅 了他吗?她想没有完全原谅,她的心胸并不宽大,很爱记仇。但是有时候女人同一个男人继续保持亲密的关系,并不完全需要爱才行,还要有一些不甘心和犹豫。她 不甘心就那样分开,犹豫中迁就妥协,毕竟她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有一个人能给她些许温暖的感觉便已经足够。
“沈志邦是谁?我想了一晚上,今天又想了一整天,你说这人是谁啊,怎么就敢来约你?”
再来便是贵宾们一一进场,叶雪果真出现,气氛又再度热烈起来,任霏见苏展阳依时出现,便放下心跟林白等人在一旁休息,舒小夕若有所思,忽然林白捅捅她,示意看向门边,聂咏华正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进来,那边苏理天又领着苏展阳上前欢迎,与那个男子亲热寒暄着。
“我是行政处的。”他随意回答了个部门,印象中行政处有美女,他有时来了成悦会去逛一逛。
舒小夕努力辨认上面的名字,虽不是时下红人,却是稳健发展型的,而且有几个是公司房产请来的代言明星,作风也中规中矩。
卫广见她穿的少,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要给她穿上,她连说没事,可拗不过他坚持,只得披在身上,衣服上他的体温犹存,让她松驰不少。两人乘了电梯上楼, 寂静的夜晚连呼吸都有了回声。电梯里卫广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先把情况稳定下来,最多只住二个月医院。”
这是舒小夕第二次被阿春挂电话,可以想像再打过去也是关机,她好笑地放下电话,顺便也给自己关了机,看来阿春真是长大了。反正都要赶他走,这下子也省事了。
他拿着纸条就往外冲,一瞬间又全忘了刚才在心里想的狠话,下楼重新发动车子往中心医院方向驶去。不知道小夕妈妈怎么样了,大半夜去医院,肯定比较严重,他比较担心舒小夕,听她讲过自小父亲早逝,是她妈妈独自把她抚养长大,那么,她一定很难过。
这是在十层高的位置, 城市中高楼越来越多,中心医院偏又处于市中心,从十层楼高往下看去,还真看不出去太远,周围的高楼正好档在眼前。苏展阳对她的态度有些无力,已经这么示 好,她还是不满意,女人果然麻烦。他其实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她有一点天真有一点别扭的脾气很真实,也蛮可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对这时候的他来说, 女人不需要太精明,也不需要太漂亮,有那么一种恰到好处的适合感觉就已足够。
“这个,应该没什么吧,会上网的人都知道。”
最后两个人还是去了爱慕,在店员暧昧的眼神中,买下那套内衣,出来后苏展阳在她耳朵边低低地说:“我知道你的尺寸……”
苏劲一愣,原来她是这个意思,那还不得穿帮?急忙拿出手机问:“你的号码告诉我,我打一下你存了就行。”
舒小夕这才发现卫广不见了:“我还穿着他大衣呢,他就这么走了?”
上一次见到卫广,还是为了林浅真一直来骚扰她的事,从那以后,林浅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卫广和她已真正在一起了吧。她很想好好谢谢卫广,可这时候累得提不起劲去客套一两句,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专程谢过。
“你怎么来了?”明知是为什么,可她还是想知道。
聂咏华点点头:“是呀,我以为你看到他了。”
“她多大了?”
“好,好,那我陪你一起照顾伯母。”
此时舒小夕正无奈地坐在离公司不远的咖啡店里,她不知道对面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她觉得有些倒霉,碰上聂咏华就象是碰上林浅真,都够让人闹心。
苏展阳轻咳一声,没话找话地问:“阿春去哪儿了?你们都不在家,也都不开机,我可是在门外等了两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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