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活得比龟长
“皇上你说的可是锦贵人？小门小户出身有什么好？连点宫廷礼法都不懂，再者说了，嫁入皇家就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么长时间了，她可有所出？”
“是，淑嫔明白。”
“其实娘娘你换个思路想想，这样也挺好的啊，每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个性，如果您要是实在看不惯锦贵人一枝独秀，您也可以想想怎么夺得皇上的宠爱啊？”
“嘿嘿，不好意思，提前准备是我的习惯，不服就憋着。”
“娘娘，偏殿的沈嫔和锦贵人来请安了。”
毛豆子正在叫苦连天的时候，却没想到身后的女子竟然放开了自己：“唉，真是没意思得紧，你已经是这两天我在这里偷袭的第九个人了，可惜你们都不会还手，无趣无趣。”
一路上，叶妃再次问起了毛豆子关于皇上的事情，经过毛豆子的连环解释，到最后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叶妃才算相信了毛豆子的说法。
毛豆子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肩膀，没有怪罪温淑女，倒是觉得她这名字和这个人的行事风格简直是截然相反。
好在还没等叶妃数落毛豆子几句呢，刚才的内监便出来请她们进去了。毛豆子擦了擦脸上被溅上的唾沫星子，还小声问了内监一句：“皇上走了吗？”
沈括听得毛豆子这么问，赶忙止住了干呕，对着毛豆子摆了摆手：“不必了，真的不用了，如果我们想吃的话会主动来找你的，不用你去请。”
“哈哈，怪不得你叫叶芒呢，你家里人真的是认真的吗，给你起这个名字？”毛豆子笑得乐不可支，直到看到叶妃的锐利目光才闭上了嘴。
天色已黑，毛豆子往寝殿方向走去，本以为叶妃早就回去了，却没想到在半路还是看见了她，此时的叶妃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妃倒不以为意道：“太后娘娘召我们酉时觐见，现在都申时了，你居然还在睡觉！我都在这里等你一炷香的时间了！”
“啊咧，”毛豆子一席肺腑之言下来，没想到素问居然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毛豆子不免觉得自己头都大了，“素问，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下去忙吧，我要睡一会儿，没准儿醒了这里所有的人就都正常了。”
叶妃谨小慎微地站起身子：“我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晚上看不清路而已。”
毛豆子一个人还在原地纳闷呢：“怎么跑这么快？看来一定是我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她们两个都自愧不如，急忙回去学着研究了！”
“真是服了你的歪理了，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烟雾缭绕之中，毛豆子能看见的就是坐在地上不知道端着一盘什么东西的沈括痛苦不已，就差捶胸顿足了。
等到了慈安宫的宫门前，离酉时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内监瞧着毛豆子和叶妃来了，急忙迎了上去，告诉两位主子皇上正在里面，让两个人稍等片刻。
你不喜欢叶妃没人逼着你，可你凭什么把我拿出来背黑锅啊？想到这儿，毛豆子就一阵愤愤不平。
听着叶妃愤愤然的话语，毛豆子这才明白，定是因为皇上办的好事。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要不是毛豆子准备出门了，可能叶妃把未央宫炸了的心思都有了。
“谢鸾妃娘娘。”沈括和锦瑟默契地对着毛豆子行了个礼。
毛豆子赶紧抬起头摆手：“没有没有，皇上您福泽万民，宅心仁厚，怎么会吃人呢？”
“是。”
毛豆子看着风风火火的叶妃，急忙挣脱了她的手：“尊贵的叶妃娘娘啊求求你饶了我吧hｔｔps://ｍ.heｔｕsｈｕ•cｏｍ.coｍ，好汉一路好走，明年的今天我一定会给你烧纸钱的，烧很多很多。”
“这个锦贵人就是宫里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毛豆子不想与她计较，倒头就想继续睡觉，却被叶妃无情地拽了起来：“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然长眠！你看看你，插个尾巴跟猪还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是皇上的枕边人，未来皇子的母妃，照你这么睡下去，大炎迟早要亡！”
毛豆子知道再多解释也无用，只好闭上嘴巴。
“哦，那我应该是有所耳闻，之前皇上推脱选秀多半也应该是因为她吧？”
毛豆子悄悄瞥了素问一眼：“真的可以吗？随意聊？问什么都行？”
“你说什么？”
“苏轻鸾，朕会吃人吗？”毛豆子低下头去，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听到皇上一句带着些许怒气的问话。
毛豆子看着面前两个人紧紧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出个窟窿一样，不禁感到浑身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说多错多。
“还不坐过来。”
“这样啊，但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们放宽心吧。”
“好啊，好啊。”
毛豆子一边挣扎还在一边埋怨，这宫里的安全系数也太低了吧？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冒出个刺客，还堂而皇之地在御花园里行凶。
“好好好，这就来。”毛豆子此刻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鬼知道到底是哪里惹了这个皇上。
“我进宫来完全就是家里人的意思，其实我的梦想是做一名伟大的发明家！勉勉强强进了宫，还不是看着宫里能自己有个小天地什么的，我就可以天天自己研究新鲜事物了，我给自己每天定一个小目标—做一个新发明，可风筝那死丫头居然连火都看不好，整个灶台都炸了！”
毛豆子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个一个分析道：“一枝独秀的锦贵人，天天做发明的沈嫔，每天观察着宫里所有人动向，堪比监视器一样的泠贵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淑嫔，还有那个每天的生活作息跟上了发条一样的叶妃！我们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照这样看下去啊，八成就连那个皇上都是个神经病！”
随着“哎哟”一声，毛豆子睁开了双眼，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毛豆子料想一定是被沈括的不靠谱发明荼毒太深了，自己才会做这么不靠谱的梦！
“我叫苏轻鸾。”毛豆子无奈地说出了这五个字。
相对于沈括的反应，锦瑟就显得淡定多了，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娘娘进宫时日尚浅许是不知，锦瑟虽然长伴君侧，但奈何一直不得太后喜欢，所以便一直这样了。”
毛豆子应下，挥挥手就让内监去忙了，但叶妃却不是个能耐得住的主儿，说着就要冲进去：“本来就是说好的让我们过来嘛，怎么又要在外面等着了？每个人都要守时啊，鸾妃你说对不对？我们一起进去评评理！”
“听宫里人猜测是的。”
“是。”素问疾步离开，毛豆子和锦瑟追在沈括身后进了小厨房。
毛豆子本想和叶妃同行，却没想到被叶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毛豆子听闻皇上的话顿时满脸黑线，他在说什么啊？存心想挑起后宫争端还是巴不得自己背黑锅啊！自己难道什么地方又惹到他了？但毛豆子身在宫中总不能像在府里那么说话，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也就只剩下干笑了。
毛豆子踏上入宫的道路很是忐忑，好在这次的秀女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朝ｗｗｗ•ｈetｕsｈu•cｏｍ.cｏｍ中高官的女儿，除了毛豆子封了鸾妃之外，还有叶妃、沈嫔、淑嫔和泠贵人。
要想态度严厉点吧，毛豆子还真装不出来，所谓的恩威并施，怎么就那么难呢！
太后看着离秋的态度很是不满意，沉声：“皇上，我看这批进宫的秀女里，就数叶妃最乖巧可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啊。”
内监听着毛豆子问起皇上，喜笑颜开：“哪能啊？听着叶妃和鸾妃过来，太后特地把皇上留下了，你们二位可要好好表现啊。”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素问一直在忙活太医给风筝看病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毛豆子发生了什么。
“你在厨房里烧陶器？还用大锅的火？”毛豆子一脸难以置信。
倾你个头啊！您老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该找宫里御医看看了吧，就连毛豆子自己都知道，虽然这副皮囊不差，奈何金陵美女如云，这个叶妃更是担得起第一美人儿的称号，现在把自己拉出来挡枪，算怎么回事！
毛豆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素问，我现在能选择换个宫殿住吗？”
“好好好，一定，一定。”锦瑟和沈括只能一直干笑来化解尴尬，心里想的却都是该怎么消失在毛豆子面前，最好自动隐形，这样以后就都不用吃她的黑暗料理了。
“哦？这是为何？”太后果然问起。
“是又如何？”离秋好像特意在和太后较劲一般，只要能贬低叶家的，他就都会去做。
“你！”
素问恭恭敬敬地将锦瑟和沈括领了进来，两个人循规蹈矩地福了一福以示请安，毛豆子按照之前素问教过自己的宫规礼仪像模像样地邀请二人入座，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先开口，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能。”素问这次回绝得倒是很快。
兴许是素问在殿外看着毛豆子处境实在是太水深火热了，实在忍不住，秉持着一颗忠良救主的心再次走进了正殿，站在毛豆子身边，轻声提醒：“娘娘，你随便想说些什么都可以，和两位主子聊一聊，随意就好。”
毛豆子并不气馁：“你们不吃这个没关系，我大不了以后做些别的给你们，我都想好名字了，有糖蒸鱼皮，蒜蓉炒金橘，还有糖醋百合花，到时候请你们来吃啊！”
毛豆子不解其意：“怎么了？”
毛豆子沉浸在睡梦之中，只见整个桌子上都布满了各色精致的菜式，可就在她要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之间沈括蹿了出来，命令下人将这些菜全部都撤了下去，改换了自己的新奇发明三尺白绫上来，还要求她必须试用。她在沈括的逼视之下躲躲藏藏，一不小心翻下了台阶。
“你怎么了？”毛豆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就在沈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偏殿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把毛豆子和锦瑟都吓了一跳。沈括一下子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大叫着跑了出去：“完了完了，我的白陶啊！”
“哦，”毛豆子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直说了吧，其实我这个人呢真是装都装不来，平日里也没什么规矩，所以你们以后在这个宫里随意就好，也不用总来向我请安，相对来说，我更喜欢清静。”
“你就是淑嫔吧？”毛豆子听着温淑女说出自己的名字，也就大概明白了一二，将她扶了起来。
毛豆子像献宝一样将菜端到了两个人面前：“看我做的超级至尊！给你们尝尝压压惊，这要放着平时，我可不轻易拿出来呢，你们看这配料，有茄子，有西瓜，还有西红柿和金橘m•hetushu•ｃom•com，味道一定特别好，你们尝尝。”
“好啦，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下次出门你记得带上宫女，别忘了啊！”
“我没有！”毛豆子不想被误解。
毛豆子看着蹲在厨房里丝毫不顾及形象灰头土脸的沈括，瞧着也是可怜，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厨房还放着自己刚刚做好的菜，赶忙跑过去端了出来要给两位压压惊。
内监这么大声音，叶妃当然也听得清清楚楚：“亏我还以为苏轻鸾你多无欲无求呢，原来也是凡夫俗子一个，想跟我争皇上，时时刻刻等着皇上的垂青呢！”
“不不不，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沈括和锦瑟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毛豆子。
“告辞，告辞。”沈括和锦瑟好不容易听到毛豆子的告别，跑得比兔子还快，争先恐后地冲出了厨房。
“有一个总比没有强啊，你说是吧？”
“素问，快去传太医给风筝看看。”
毛豆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未央宫，不由分说便一头扎到了榻上。
“那真是太好了！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和泠贵人是同乡，来之前还听她说起，长乐宫那位叶妃可是让淑嫔和泠儿天天去请安呢，不仅如此，还不许迟到，只要有一个人晚一些，两个人都要受罚。”
宫廷斗争尔虞我诈毛豆子不懂，也不想懂，但现在的她只想知道的一点就是，本宫要失宠！本宫必须要失宠，离皇上要多远有多远，要不然以后自己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书上做白陶的方法，就跟着学，本来模子已经出来了，就差放在火里烧制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炸了！”
“好吧，既然我们三个住在一个宫里，有难同当，有福也要同享嘛！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好吃的我这里有的是，知道吗？”毛豆子刚才因为厨房炸掉的惊诧一扫而光，转而跟个老大一样将两只手分别搭在了沈括和锦瑟的肩膀上，“我在这宫里，也不想争宠，就有这么点小爱好而已，你们可不能不赏光啊。而且说不定我以后还要找沈嫔你来借三尺白绫呢！”
哪知面前女子忽然跪了下来：“是温淑女眼拙，淑女该死，无意冒犯鸾妃娘娘，请娘娘息怒。”
“是。”
毛豆子扶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锦瑟一贯乖巧的样子，站在一旁什么都没说。
皇上对于太后的话明显不以为意：“母后若是喜欢，大可要叶妃每日来这慈安宫侍候，朕想要什么样的人，朕自会决断。”
“不要和我说话！你找皇上去吧！”叶妃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怒火，撇开毛豆子便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太后听得离秋的话神色陡然一变，连放下茶盏的声音都重了几分。但碍于离秋毕竟是一朝天子，话已至此，太后也不好太过于阻挠皇上的喜好，最后只得平心静气：“哀家看着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和叶妃、鸾妃就先回去吧，以后我们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鸾妃你居然这么怕事！”
沈括赶忙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茶水，恢复仪态，但在心里忍不住对毛豆子竖起了大拇指，我敬你是条汉子！不问则已，一问就扎心！
毛豆子还以为沈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一起跟着跑到偏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满身烟灰蓬头垢面的宫女冲着沈括跟丧尸一样一步步挪了过来。
大炎？亡国？毛豆子本来还在睡梦之中，但听到叶妃这句话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大炎不会灭亡的，一定不会，我们快走，与日月争朝夕。”
毛豆子睁眼算了算，顿时抓狂：“叶妃啊，现在明明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你为什ｗｗｗ•ｈeｔusｈｕ•ｃｏｍ.ｃｏｍ么要这么早叫我啊？”
毛豆子听着太后的话这才忽然想起，虽说这叶家仅仅是个尚书府，远远没有丞相府尊贵，但要论亲疏远近，太后终归是叶妃的姑姑，是她的娘家人，单凭这一点，就是十个苏家也比不上的。
叶妃也不知道毛豆子忽然犯了什么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还争朝夕呢，现在早就没有朝，只剩下夕了。”
毛豆子边说边热情地拿出了两枚早就已经熏黑了的金橘递给了沈括和锦瑟。
可话说回来，毛豆子哪里是怕事啊？分明就是害怕冲进去了被皇上看见。毛豆子现在恨不得自己在皇上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一国之君身负天命，万不得已死就死了，可别拉上自己这个垫背的啊！
“是啊，”沈括倒很是无辜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我的白陶罐子呢？”沈括再次提高了音调，但风筝就像是还听不到一样，又问了一遍，沈括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风筝，转身向着小厨房跑去。
直到贴身宫女素问来到跟前，毛豆子才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端端正正地坐好：“有什么事吗？”
太后怒不可遏，离秋却是气定神闲：“母后您错了，相比于叶妃而言，朕倒觉得鸾妃更胜一筹。”
可梦醒了还没完，毛豆子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叶妃那张放大的脸，她“啊”地尖叫了一声，二重惊吓差点连魂儿都没了。
“叶妃，你是存心要吓死我吗？”毛豆子感觉自己的灵魂早就飞出了躯体。
叶妃显然已经不相信了，挥挥衣袖就踏进了慈安宫：“有就有嘛，大家都一样，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没等锦瑟回答，沈括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要不是毛豆子离得远，可能正好就要溅到身上了。
“当然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毛豆子在御花园里还没走两步呢，就不知道被哪里冲过来的人一下子钳制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你想得可真周全。”毛豆子忍不住打心眼里给沈括竖起一个大拇指。
而毛豆子只能尴尬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过这样倒也乐得清闲，希望皇上千万不要看见自己才好。
毛豆子被刚才沈括厨房里的爆炸味儿熏得不行，就想着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正好也能好好欣赏一下这宫里的美景。
“我……”毛豆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毛豆子害怕叶妃有什么危险，急忙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叶妃，你怎么了？”
两个人满口应下。
毛豆子本来想差不多找件衣服穿就行了，奈何素问偏要说这是第一次觐见太后，一定要穿得非常正式，并且衣着都要突出大家典范，毛豆子拗不过她，只能任由素问给自己缠了一件又一件。
“是啊。”素问显然还不知道毛豆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她提前知道的话，可能咬断舌头也不会答应毛豆子了。
本来想态度好点吧，但奈何素问早就“教导”过自己，不能对底下的人太温和不然会被欺负，不被放在眼里。
看着叶妃的到来，太后分外欢喜，刚行完礼就拉着叶妃坐在了自己另一侧。
毛豆子一脸疑惑，指了指沈括手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什么白陶？”
毛豆子说干就干，趁着无聊，详细地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失宠攻略，总之皇上喜欢甜的，自己就非得吃辣的，皇上喜欢晚睡，自己偏偏要早些躺下，皇上喜欢去湖心亭，自己就一次也不去，不见面的话，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受宠。
毛豆子听着锦贵人的名号倒是沉默了起来，这皇上最喜欢锦贵人了，而锦贵人偏偏又和自己住在一起，那hetushu.com.com岂不是和皇上很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咦，她可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是。”毛豆子和叶妃起身离开。
就连素问都临阵脱逃去打点其他事物了，整个正殿里就剩下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沈括和锦瑟都不清楚毛豆子的脾气秉性，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毛豆子只能认命地低下头：“好吧，那请她们进来吧。”
“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这话要是让两人听见，估计又得讪笑一阵了，还得为毛豆子的乐观主义精神举牌：苏轻鸾，你心态很好！
慈安宫里，太后坐在主位，皇上正坐在太后旁边。
毛豆子放下茶盏，好奇地问出口：“锦贵人，宫里都说你独得圣宠，但是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是个贵人呢？”
毛豆子话音刚落地，素问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毛豆子的嘴：“娘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的！”
听着叶妃对自己的控诉，毛豆子根本没有辩解。
“你们答应就好。”
“你有夜盲症？”
“才不是呢！”沈括得意地扬了扬眉，“这个啊，是防止被赐死的，我就和你俩说，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我为了防止皇上一时生气赐我死，特意自己做了份如假包换的假白绫，虽然看上去和宫里的没什么区别，但内里的布都已经腐了，根本吊不死人的，到时候顺便说一句天不遂人愿，我不就正好不用死了嘛！”
毛豆子倏然起身，凝视着素问的双眸：“素问，我们这个皇宫里是不是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啊？”
“皇上，臣妾觉得您审美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啊？”就连叶妃都看出了这一点。
“我不怪你，有点个人爱好也是好事儿，但是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了，万一伤到了人就不好了。”
“好。”
“风筝，我的白陶罐子呢？”
虽然梦中那个葬身大火的人名字是苏轻鸾，但终归现在是自己顶替了苏轻鸾的身份，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毛豆子这么想着，忍不住狂笑不止。
“沈姐姐，你要自杀啊？”锦瑟震惊得很。
“你这个，”毛豆子欲言又止，虽然很不想挫败沈括的自信心，但还是觉得人生吧，总得需要真相，“你的白陶恐怕做出来也没办法用吧？”
光听这些名字，沈括和锦瑟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心里不停祈祷着毛豆子不要给自己送过去。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沈括听着毛豆子这么说似乎很是兴奋。
“怎么了？”毛豆子还觉得自己怪热情的，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太对了？
“沈嫔我知道，这个锦贵人是哪位？”
毛豆子听到她的话后转过身去，女子在看到毛豆子面貌的时候似乎闪过一丝惊诧，斟酌着开口：“看你的打扮和样子，好像跟我之前擒住的八个宫女并不一样，你是什么人啊？”
“那你还坐那么远？”毛豆子这才认真算了算自己和皇上的距离，足足隔了差不多五尺远。
毛豆子轻咳一声，锦瑟和沈括还以为她要说话了，急忙正襟危坐，就差把小手背到椅子后面去了，但毛豆子看了两个人好久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只能尴尬地笑了一声，举起茶杯：“要不我们再喝一会儿？”
“完了，全完了，我精美的小白陶啊！”
“怎么没法用？”沈括对于自己的白陶很有自信，“每次我做完都会用着呢，你看看我现在宫里，都是之前在外面做好带进来的，有专门为了防止罚跪的护膝，还有专门用来冰镇水果的冰坨子，还有那儿，你看那个三尺白绫……”
“清新雅丽，超凡脱俗，朕认为鸾妃担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嗯。”叶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