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风水轮流转
“朕的颜面还不至于那么脆弱，”离秋继续气定神闲地写着字儿，“况且，前些年就有个嫔妃天天拿朕的颜面说事儿，你猜后来她怎么样了？”
“嗯。”毛豆子长长地“嗯”了一声，似乎极是满意。
“好好好。”战卿只是觉得，天底下哪儿来的这么傻的姑娘，好好的一个人不做，生生把自己比作什么乌龟王八的，真是搞不明白。
毛豆子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素问识时务地不再说话了，毛豆子继续指了指：“我要他自己说。”
“回去吧，王勤，送送鸾妃。”
“战、战卿，你、你不可对本宫无礼！”毛豆子随手摸到桌上一个陶器摆件，“你要是敢对我不利，我这就砸碎它把素问叫进来！说、说你非礼我！”
“没、没有，臣妾是说啊，皇上您英明神武，生杀予夺，受万人敬仰，是天下万民之福，更是后宫之福。”毛豆子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词全都用了个遍。
毛豆子紧闭双眼，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往自己的方向移动过来，还探了探自己的鼻息。毛豆子视死如归，坚决没有睁开眼的意思，憋气憋得差点真背过气儿去了。过了好一阵才听到眼前身影离开的声音，毛豆子还以为皇上一定是放过自己了，喜从中来，正准备一夜好眠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记催命符般的声音。
毛豆子得意扬扬地撇了撇手里茶水的浮沫，心中满是快意，早就笑开了花，先前在宫外还和我装什么呢，原来不过是个宫中太监！还总是吓唬我，现在总算栽我手上了吧！
“好。”毛豆子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
毛豆子这才认真地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几天啊，看看镜子里那个黑着两个大眼圈的人，还是那个先前天福酒楼里独一无二天生丽质的毛豆子吗？毛豆子忍不住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还得想办法补救：“素问，你知道这个宫里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秘方吗？”
毛豆子这才渐渐止住了笑声，轻笑开口，指着第一个内监：“你，抬起头来，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
“鸾妃娘娘样貌容姿天成，人又善良可亲，自然是宫中人的表率，是奴才们做梦都想侍奉的主子。”
“嫔妃又如何？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发生的意外还少吗？本来是说发配守陵的，可谁让押送的人一个不小心，手一松就掉下去了呢。唉，真是可惜啊。”
“你喜欢就好，朕希望在未来三天里都能见到这只小乌龟，鸾妃，你一定不会擅自洗去的，对吗？”
毛豆子被吓个半死，根本不敢起身：“皇上，皇上不会这样对臣妾的吧？”
“遇到一个不长眼的路人，朕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而已，你似乎很高兴啊？”
“死啦！”
“你是挺麻烦的。”离秋沉沉开口。
处理完后妃之间的家长里短，毛豆子好不容易想歇上一歇，却没想到一大清早的就被素问喊醒了，毛豆子想装作和-图-书没听见继续睡，却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响。
“如果可以和床长一起的话，我真的不介意。”毛豆子虽然睡意大减，但还是不肯离开床榻一步，最后还是素问将毛豆子拉到了梳妆台前，精心梳着特色的发型，变着花样抹着不同的胭脂。
“是，臣妾遵旨。”
毛豆子看着殿门，吃定秤砣铁了心，开足马力就往门上撞了过去，终于如愿以偿地昏倒在地。
虽然毛豆子不知道战卿为什么笑，但既然他笑了，她就知道危机一定是解除了，从今往后不招惹便是。
毛豆子仅存着的最后一丝意志力泄掉了，皇上是成心要和我作对了吗？早知道他这么坚决，自己何必这么自我折磨？
毛豆子看着所谓的黑乎乎的养颜膏，就好像有个恶魔在冲自己招手，不停地对自己说着：快来用我啊，快来吧，用了我你就会变成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毛豆子随意摆摆手：“就这事儿啊，你选就可以啦，我继续睡了！”
毛豆子瞪了素问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暗养颜膏，二话不说就全部抹在了自己脸上。素问一脸蒙：“娘娘，你这是？”
“当然不希望。”
“怎么会呢？臣妾确实是病了，真的病了，怕传染给皇上，所以没有应下。”
“我的目的，你不需知晓，”战卿抚了抚浮尘，“至于我是不是公公，你要验货吗？”
“不不不。”毛豆子看着离秋阴森森的目光下意识回绝了。
“娘娘，这些事儿内务府都有记档，娘娘想看我这就拿过来。”素问也不知道如今这个苏轻鸾怎么忽然转了性，就跟满血复活了似的。
“你不喜欢？”
“可是朕怎么听说，苏轻鸾知书达理，对于长辈布下的活儿不管多么艰辛都会努力去完成，就是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好印象。但你现在屡次拒绝侍寝，倒很不像！”
战卿凤眼一挑，询问的目光平添几丝妖冶，好像都能直直地扎进毛豆子双眸中去。毛豆子从来都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面对他人如此不屑一顾的挑衅，她当然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认输！和战卿打交道，多说一句话，都无非是与虎谋皮，毛豆子清楚自己根本占不到一丝好处，只得作罢。
千躲万躲终究还是没逃脱这宿命，毛豆子本来打算翻身下床到床底下躲起来，不巧的是在此时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毛豆子以为是皇上来了，急忙继续躺在床上装死，她可是心疼自己这双手，宁可躺一晚上都不要给他磨墨。
“主子您赶紧收拾收拾，给皇上留个好印象吧，就算其他主子没得到皇上的垂青，没准儿您就行呢！”
“你很喜欢？”
离秋对于毛豆子的突然惊醒倒没什么反应，反而是王勤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估计王勤早就跳起来了。离秋斜斜瞥了一眼毛豆子，挥了挥手让王勤退了下去。
“说得对！”沈括很是赞同毛豆子的话，“你上次和_图_书不是和我提过什么美容养颜的秘方吗？我这次就是专程来带给你的，虽然我没试过，但我觉得应该很不错，精心做了七天七夜呢，你试试？”
“不必了，我又没病，找什么太医？等有时间我去找沈嫔问问吧，她素爱发明这些。”
听着素问说得兴起，毛豆子对这些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哦，就这破事儿啊，谁爱去谁去吧，不要叫我就好。”
“素问，你不懂，深宫生存之道，就是远离皇上，你总不想你主子大好芳华就不声不响地去了吧？”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毛豆子急忙拿出手绢给素问擦干净。
毛豆子一下子握住了离秋的手，痛哭流涕，还不忘在离秋身上擦擦鼻涕：“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不会说话，您的伤臣妾虽然感同身受，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妾万万不敢伤着自个儿，也损坏了皇上的颜面。”
“没有没有，只是今儿个皇上觉得各宫里宫人太少怕伺候不好，特意吩咐内务府拨来了几位公公和宫女，给主子挑选。”
“王勤，鸾妃身子不适，命归西天，你带走埋了吧，记得朕要亲自监工。”
战卿轻笑出声：“非礼你？你觉得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毛豆子，省省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劝你还是把你那套心思收起来，别总想着怎么折磨我！”
“嗯。”离秋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随后，毛豆子又觉得不保险似的，胡乱吃了好几样点心：“对了还有，我可能过一会儿胃也要不舒服了，你也一起告诉皇上吧。”
“皇上今儿晚上宣您侍寝了！”
“没有没有。”毛豆子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引祸上身。
“噗—哈哈哈！”毛豆子笑得不能自已。
“什么？”
没想到素问刚离开的下一秒，毛豆子整个人就被战卿按在了榻上。毛豆子始料未及，头上钗环还叮当作响，仿佛马上就要戳到自己头里去了。
毛豆子现下心情好得很，自然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儿，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让素问退了下去。
毛豆子在心里满是腹诽，幸亏你是皇上，要不我非要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毛豆子一口水一下子喷到了素问脸上。
毛豆子就怀揣着这样的信念任由离秋兴致高昂地画完了一整幅画。末了，他还邀功似的将镜子递到了毛豆子面前：“快看看，好看吗？”
“那我可不要去，还不如在宫里睡觉来得踏实呢！”毛豆子颇为得意地对素问挑了挑眉，果然还是自己英明神武，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是。”王勤会意，闻言就要去碰毛豆子。
“素问啊，你过一会儿赶紧召太医来给我看看，看我是不是容颜被毁中毒了，要是中毒了可就没办法去侍奉皇上了，还辛苦你传话，就说怕我的病气过给他，让他一个人好好休息。”
“娘娘说的话，奴婢听不懂。只知道宫里关于保持容颜的各种药都是太医开的，要不奴婢去给您找？”
这天刚用完早膳，沈嫔www.hetushu.com.com就迫不及待地踏进了毛豆子的寝殿，满面春风。素问还以为沈括是得了皇上的什么宠幸，巴不得自家主子也能开个窍：“沈主子，你给我家娘娘说说皇上是怎么对待你们的，一定特别温柔吧？我家娘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对这些居然一点都不上心，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需要看看太医了？”
可怜的毛豆子还没等哀号出声呢，就已经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还没等毛豆子“教训”素问呢，沈括听着素问的话就先笑了一下：“你们还不知道吗？我们几个被传召那也都是太后的意思，而皇上自己呢，就一直在批阅奏折，好像故意折磨我一样，让我在旁边研墨，这一研就是几个时辰，我现在手臂还酸着呢，就这还不算完，研完墨连休息都不让就给送回来了，我打听过了，就连叶妃那里也是如此，看来我们这位皇上啊，没准儿是在向锦贵人表示自己的真心呢！”
“是，娘娘。”
“好吧。”
“那既然鸾妃喜欢的话，朕也为你亲自刻上一些，方才显得夫妻同心，王勤，给朕拿把刀子过来。”离秋作势就要将殿外的王勤喊进来。
毛豆子渐渐恢复理智，平息气息，微微一笑：“皇上说得对，臣妾谢谢皇上的恩典。”
“大早上的，宫里着火了吗？”毛豆子睡眼惺忪。
毛豆子怀着美好的畅想将素问叫了进来，收获的却是素问喜出望外的表情：“主子，你猜我刚才在外面得到什么消息了？今儿晚上皇上就要选新进宫的秀女们侍寝了，也不知道谁会那么幸运成为第一个，这可是在宫中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啊，象征着满门荣耀。”
离秋看了看紧绷的毛豆子，不禁觉得好笑，装作闲聊的样子：“鸾妃，你素来都是如此文静吗？”
“哦，这样啊，”可惜毛豆子的恶作剧显然还不打算结束，“那为什么独独来侍奉我了呢？本宫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惦记啊？”
毛豆子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讪笑着：“不用了，皇上，皇上您会错意了，臣妾好得很，好得很。”
毛豆子正准备趁没人的时候把养颜膏扔掉，结果素问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喜气洋洋：“主子主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嘀咕什么呢？”
“怎么样了？”毛豆子抖似筛糠。
“被推下山崖活活摔死了！”
毛豆子惊吓起身，发现正是素问拿着一面锣对着自己重重地敲出了“咚”的一声响，毛豆子此时此刻极为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是一个严厉的主子，否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素问拖出去砍了，可惜，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做不出来，最后也只能想想作罢。
“娘娘，您这是何必呢？”
毛豆子急忙回话：“是啊是啊，臣妾从小就是这副性子，也是爹爹教导有方，我们都循规蹈矩。”
战卿也听到了素问带回来的消息，但碍于人前也只能一言不发，恭谨地站在了一旁，不过那hetushu.com.com脸色，都能和黑煤灰一较高下了，就连毛豆子也不知道他的脸怎么会一瞬间黑成这样，不过此刻的她一点都不想招惹他，干脆没有搭理，准备继续去睡觉。
“那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娘娘，这可是皇上的恩典啊，您就算再累再困都得好好收着，之后再睡。”
毛豆子就这样怀揣着担心度过了一日又一日，眼见叶妃、沈嫔、淑嫔、泠贵人都已经被传召侍寝了，唯独毛豆子从没有过，素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毛豆子倒是乐得自在，经常调侃素问是妃子不急宫女急。
毛豆子虽然话语里担心得很，但实际上总透露着幸灾乐祸的语气，真要好好感谢那个让皇上受伤的人，居然和自己藏着一样的心思。
毛豆子差点笑晕过去，挥了挥手就让其他内监宫女退了下去，殿内只留素问和战卿两个人。
毛豆子本来昏昏欲睡，轻轻呷了一口茶水准备恢复精神，但看着几个内监跪在下面忽然没忍住一下子喷了出来。
战卿看着毛豆子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这才稍微放开她，自顾自地坐在木凳上，还煞有介事地甩了甩手里的浮尘。
“奴才名小展子。”内监抬头，这不是老熟人战卿还能是谁？
“说说吧，底细如何？怎么就进宫了呢？”毛豆子端着手中茶盏，满心想的都是怎么报之前被压制的仇。
毛豆子接过镜子，一只扭扭曲曲的乌龟正在自己额头上趴着。毛豆子霍然起身，就准备洗了去，却被离秋叫住了：“鸾妃觉得不配你吗？这可是朕给你的恩惠啊，藐视圣恩，可是要杀头的。”
“哦，是吗？”离秋问了一句，毛豆子就急忙答了七八个“是”，离秋也没恼，自顾自地用毛笔蘸了蘸黑墨，可这一蘸不得了，毛豆子清楚地发现离秋抬起的手腕处似乎全是被树枝划过的痕迹。
“是啊，你猜怎么死的？五马分尸还是腰斩？”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素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急忙从旁提醒，毕竟不能失了体统。
“不客气，你要是喜欢我还给你做。”沈括得到赞赏之后开心得很，看了看时辰，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哎呀，不好了，我殿里的加大风力版的大风筝应该做好了，我要赶紧回去试试，再会。”
“那自是不会了，毕竟朕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早先在宫外的时候就听说你的人生信条就是要当活过万年的王八，那朕怎么能夺人所好呢。起来吧，朕送你个礼物。”
毛豆子一阵纳闷：“皇上，您怎么受伤了？日常养尊处优的，是哪个奴才那么不长眼的给你气受啊？”
迷迷糊糊间，毛豆子听到了内监和素问的对话，内监清清楚楚地告诉素问：“皇上吩咐了，今天鸾妃娘娘不管是晕了还是死了，都得抬过去，多有得罪。”
“哎呀，主子。”素问哪里还能允许毛豆子继续睡，一把将毛豆子从床上拽了起来，“就像叶妃泠贵人她们，一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ｍ•ｈeｔｕsｈu.ｃom.cｏm又沐浴又熏香的只等皇上召唤了，您也快准备准备吧，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床，您就要和床长在一起了！”
毛豆子审时度势，万事都以自己的性命为首要，急忙狗腿子似的跑到了离秋旁边，主动拿起了笔墨纸砚，恭恭敬敬地在离秋面前铺好，开始老老实实地磨墨：“皇上，臣妾若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皇上指正，臣妾一定努力改正，绝对不给皇上添麻烦。”那谄媚的语调她自己听了都恶心。
“你……”毛豆子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在酒楼里待得好好的，怎么忽然进宫来了？还是个内监的身份！”
“怎么会呢？”毛豆子连忙摆摆手，“皇上受伤臣妾心疼还来不及呢，当然不会高兴了，恨不得这伤长在臣妾身上才好呢。”
“好吧，好吧。”毛豆子估摸着有素问在自己也睡不安稳，干脆洗漱一番打扮齐整正襟危坐，等待众人的觐见。
毛豆子专心致志地给离秋磨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是目不斜视，不肯看离秋一眼。
毛豆子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本宫大度不追究，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信条，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如果你要是违背了我活过万年王八的愿望，有你好看的！”
“奴才打十岁进宫，一直在内务府当差，如今得了主上恩惠，前来伺候鸾妃娘娘。”毛豆子似乎都能感觉到每一字一句都是从战卿牙缝里挤出来的。
等毛豆子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榻上，可看着周围如此陌生的环境，她赶忙唤醒了自己的记忆，难道这是清央殿？
依着战卿的性子，怎么可能落于下风，他适时进言：“娘娘，奴才正有一事要和娘娘回禀，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可毛豆子就这么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半个下午，居然发现自己一点事儿也没有，就连请来的太医都断定苏轻鸾身体康健，没有任何毛病。就连脸都是干净得很，连个红点都没有起。
毛豆子颤颤巍巍起身，离秋破天荒地将毛豆子按在了卧榻上坐好，拿起毛笔就冲着毛豆子额头画去。毛豆子虽然不知道他要画些什么，好几次都想起身暴走，但都惜命地忍住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活着，没有什么不能忍的。
毛豆子光顾着笑了，没有看见战卿冷冽的目光，如果毛豆子能早点发现的话，估计肠子都该悔青了吧！
“不、不知道。”毛豆子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毛豆子丝毫不肯气馁，眼见时间要到了，冲到院子里拿起一桶凉水就对着自己浇了下去，然而神奇的是，过了半天连个喷嚏都没打一个。毛豆子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一切是为什么了，只知道今天一定不能去，去了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怎、怎么会呢？”毛豆子难以置信，“她可是嫔妃啊。”
毛豆子猛然眨眼，设想的一切才从眼前消失，但又不好意思打击沈括的自信心：“谢谢你的好意啦。”
“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