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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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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你长针眼了

Chapter 09 你长针眼了

素问虽然被神出鬼没的红羽吓了一跳,但还是把花接了过去,嗔笑着:“你又偷摘御花园的花!”
顾轻狂性格本就柔弱,手无缚鸡之力,费尽力气才把毛豆子的手扣下来,疾步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红羽便回到了未央宫,将所见所闻原模原样地告诉了战卿。
“不喜欢?”红羽听不出素问话里的笑意,有些惶恐。
“你叫什么名字?”
“叶妃,素问……”毛豆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让两个人相信。
“毛豆子!”顾轻狂这才知道被骗,有些负气,没想到居然会两次栽在同一个女人手上!
“可是你为何会有‘顾轻狂’这个名字呢?不该是随皇家姓离才对?”
“你……”战卿被毛豆子怼得七窍生烟,又不肯直接说出口,只得走到毛豆子身后,哪儿知道一句话还没说呢,毛豆子就端着汤罐猛地一转身,差点全倒在他身上,战卿只得怀揣着满腹怨气站到了毛豆子三尺开外。
“骗你的啦!哪儿来的什么画集和术士!”毛豆子大大咧咧地将剥开一半的橘子递到了顾轻狂手里。
“哦。”毛豆子瞧着顾轻狂如此反应,想来也是这药汤没有什么大用处,只得不再看着他,转身回宫继续研究他法。
“是。”毛豆子兴冲冲地走进了清央殿。
“娘娘此言何意?皇上从此会对您宠爱有加吗?”
毛豆子端着药汤一路小跑到清央殿,所过之处皆弥漫着“药香”,有些忍受不了的宫女已经当场呕吐,不过这些,自然没敢让毛豆子看见。
在未央宫的这些天里,毛豆子夜以继日地倒腾着那些草药,药味儿已经熏到几乎每个人都带上了“防毒面具”,但毛豆子依旧乐此不疲,毕竟现在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给顾轻狂“续命”。
毛豆子偷偷将早就准备好的术士衣裳拿在手里:“放心吧,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你主子可就所向披靡了!”
素问努力地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发现根本不能动,只要挪动一步便疼痛难当,只能对着红羽摇了摇头。
“也许吧。”毛豆子现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担心告诉素问实情之后会连累她,干脆什么都没有说。
“皇上抬举了。”毛豆子故意放慢了语速,改变了自己原有的声音。
“有何事大师尽可直言,只要能将《清明画集》赠予朕,无论大师有何要求,朕一定竭力满足。”
“殿下,您是否有什么吩咐?”
随着毛豆子与顾轻狂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宫里便开始传言“鸾妃娘娘得圣上恩宠,圣眷不衰,就连之前的锦贵人都被比了下去”。
“继续盯紧毛豆子和离秋,有任何情况都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我是行军之人,素来没有那么多陈腐规矩,况且你现在不过是个病人而已。”
等到毛豆子的“大作”终于成熟的时候,素问已经在求神拜佛地谢天谢地了:“娘娘,您终于‘出关’了!”
自从毛豆子知道了顾轻狂的困境之后,便日日闭门不出,一门心思地想着该如何帮助他摆脱这既定的命运,就连战卿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缓过神来。
“皇上,臣妾自从知道了您的事儿之后实在是寝食难安啊,思来想去翻阅了无数医书,终于用上百种名贵药材给您做了这么一碗延年汤,定能强身健体,永葆青春!”毛豆子说着便端着药汤凑了上去。
顾轻狂所说之事毛豆子之前也确有耳闻,听传言说原来的金陵城皇家本姓杨,数十年前,忽然爆发了一场政变,原大将军离殊以清君侧的名义揭竿而起,在皇宫中大肆杀戮,手段残忍,无人敢有怨言。
“那倒没有,只是、只是……”毛豆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和顾轻狂之间的关系。
“延年汤,用了好多草药精华做的呢,有人参、灵芝、鹿茸、天麻……”
“朕早先便听闻了大师的奇事,如今得见,果然是高深莫测,自带仙家气度。”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可惜本宫说了不算啊,大师只说还未遇到有缘之人,若日后你们与大师有缘了,本宫定会为你们引荐。”
素问大喝一声:“你是何人?”
顾轻狂长长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像是谈起一件陈年往事一般:“离家兄弟,世代双生,却隐于一个躯和*图*书壳,也许这便是对离家祖上篡权夺位的惩罚吧。”
“真的吗?”沈括激动得很。
“你还要去找离秋几次啊?”
以战卿这么精明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相信毛豆子这么简单的理由,况且要是说毛豆子与离秋有什么友情可言,那才会让人难以置信。
“朕听闻您这里有本《清明画集》,不知道能否一观呢?”
红羽担心与战卿的联系被人发现,急忙飞身准备离开。奈何素问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还以为红羽是什么刺客,不顾危险便追了上去。
毛豆子一时嘴快,差点将对离秋的猜测说出去,话到嘴边才被自己又咽了下去:“素问,这件事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你就别再问了,去看看宫门口的人走了没有,等人都散了,皇上的旨意也该来了。”
“我看看。”毛豆子担心两人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急忙上前去看。
懵懂而澄澈的小欣喜就此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那……那本画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了?”顾轻狂明显对这个皇位毫无眷恋,还满脑子想着那本画集呢。
“自是可以,”毛豆子应下,又有些犹豫,“但是……”
“您是说皇上?”素问压低了声音。
“您……”王勤刚想告诉毛豆子一句“您要不就倒了去吧”,还没说完就见太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过娘娘。”素问看着毛豆子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只能在内心期盼着毛豆子日后千万不要再记起此事。
“你喜欢就好。”红羽笑得痴傻,一直凝望着素问的脸庞。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和顾……皇上的约定我必须要完成。”毛豆子说着就要冲出殿内。
毛豆子闻言,瞬间所有的猜疑全部化为事实,一下子揭开了屏风:“顾轻狂,果然是你!”
那日,红羽应战卿的召唤偷偷潜入未央宫,离开的时候还以为宫外无人,便放松了警惕,哪知道恰好撞上从内务府领完月例钱回来的素问。
素问刚走到宫门外不久,红羽忽然翻墙跳到了素问面前,还送了朵合欢花给素问:“送你的。”
毛豆子却全然不在意:“您呢,是燕国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世子殿下,武功高强又有红羽这个贴身护卫,我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啊!我唯一需要担心的,倒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己的小命还会不会保住!”
“你之前可没这么关心过我啊!”战卿看着毛豆子的身影忽而有些惆怅。
毛豆子不顾战卿的“嫌弃”,撇了撇嘴:“那就好。”
王勤刚说完这句话,便闻到了毛豆子手里捧着的药汤味儿,一个没忍住差点呕在毛豆子面前。
毛豆子一心沉迷于钻研各种药汤,小厨房里都会时不时传出各种各样难闻的味道,素问和一应殿内的宫女内监早就能有多远躲多远了,只是战卿想不明白个中缘由,还偏偏要去和毛豆子要个答案。
红羽听见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过身去,正好看到素问摔倒的样子。红羽脚下踌躇几步,最终还是耐不住心中良善,重新折了回去,扶起了素问。
“不不不,不用了,”素问连番摆手后退,“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奴婢身份卑微,实在承受不起这样好的东西。”
“鸾妃娘娘,臣妾求术士一见,臣妾只想知道为何皇上对臣妾不闻不问,臣妾的心……”锦瑟说着,垂下泪来,当真是谁见谁犹怜。
“你……”顾轻狂脸都被气黑了。
可还没等毛豆子带着叶妃去面见皇上呢,就听内监急急地传来了太后召各位主子去慈安宫小坐的消息。
“王公公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毛豆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人家是被她的药熏的。
“我只是听闻大炎皇上不爱字画,甚至对字画很是厌弃,我只是怕所托非人啊。”毛豆子忽悠起人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皇上您言重了,臣妾是为了您好啊,您尝尝?”毛豆子锲而不舍地将药碗端到了顾轻狂嘴边。顾轻狂不小心闻了一下,差点没把午膳呕出来。
毛豆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那天确实是不小心把你推下山坡的,可你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真想要了我的命啊?可怜我一个女孩家听到你说苏轻鸾失踪了,还好心好意陪你去找呢!”
“可是再不https://m.hetushu.com.com喝,这药就要凉了啊。”毛豆子着急地来回踱步。
好像漫长的半炷香时间过去了,才听得皇上复开口:“小生顾轻狂求大师指点,赐我画集。”
“你不会真的对离秋暗生情愫了吧?”战卿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
半晌,素问复又问起:“你……是这宫里的侍卫吗?”
“膳食?谁敢动我做的东西?”毛豆子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第一反应居然是要护住自己的“黑暗料理”。
太后忽然像遭了瘟疫一样脸色难看:“不用了,你去送给皇上吧。”
红羽看着素问受伤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将素问抱在了怀里:“我送你回去吧,找个御医看一看。”
“真的没有办法能够解此困境,福寿绵长吗?”毛豆子一时之间还是接受不了铁一般的事实。
可素问毕竟是个女儿家,与红羽的脚力相差甚远,最后还因为着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娘娘,您将就着吃点东西吧,您都一整天滴水未进了,照这样下去,身子恐怕是受不住啊。”
毛豆子虽然在很小的时候听过此说,但都是过耳便罢,只当作是笑谈,今日未想,居然化为现实。
战卿担心毛豆子摔倒急忙去护,却没想到正好垫在了毛豆子身下,无意之中唇瓣一抹柔软落下,毛豆子和战卿皆未曾预料,彼此都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做。
“顾轻狂,你也别觉得自己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比起你赐死我,还把我关进天牢里,我这都算对你好了呢!”毛豆子想起平白无故被摆了一道还险些丧命就很是生气。
“喜欢!”素问生怕红羽会错意,急忙开口。
“不许再去找离秋了,这是建议,也是命令!”
“太好了!”沈括的小眼睛还在不停地乱转,祈求能马上看到术士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获,“臣妾就先谢过娘娘了,锦瑟,我们走吧,以后有缘自会见到的。”
最后还是素问听到动静,她还以为毛豆子出了什么事儿,急忙赶了过来,却没想到和在后面匆匆赶来有事要和毛豆子商议的叶妃一起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两个人瞬间都呆愣在了原地。
“你们……长针眼了……”毛豆子极其无奈地说出了口。
毛豆子在殿内急得团团转,心里还一直想着这个顾轻狂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自己明明都把那本《清明画集》说得那么好了,他怎么还不下旨召见术士呢?
“起来吧,你手中的这是什么啊?”太后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命令?”此刻的毛豆子倔强得像一头拉不回的牛,“战卿,我与你之间是合作关系,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你凭什么命令我?”
“素问,你想办法在宫里散播些传言,就说本宫有一位举世无双的术士好友,近日正好云游至金陵城,可通晓鬼神,算人吉凶。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握有一本传世珍宝《清明画集》,囊括了百年来的字画经典。记住,务必将消息传得神秘莫测,一定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毛豆子现在就是完全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案板上,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毛豆子不敢有丝毫马虎。
素问递了盏茶上来:“娘娘,如今我们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不会真的惹出什么祸端吧?听说连太后那里都惊动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下达什么旨意而已。而且娘娘,您这么做,用意何在呢?”
听着素问的话,毛豆子即使再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都不由得要信上一二。但想着若是直接问离秋,离秋定然不会说实话,便心生一计。
战卿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放心吧,你做的那些,不会有人碰的,不小心碰上了可是要没命的!我说的是其他的。”
“什么?”毛豆子不解。
“好。”顾轻狂看着毛豆子如此认真的样子,终于抿唇一笑,算是正式相信了毛豆子的话,心情也随之舒展了片刻。
“哦。”听着红羽坚定的话,素问只得低下了头,埋在了红羽怀里。
“一定会有的!”毛豆子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顾轻狂,你不是爱着苏轻鸾吗?既然你还爱她,就应该好好活下去。我先前偶然听说苏轻鸾被寒王劫持,虽然下落不明,但hetushu.com•com应该性命还在。寒王还说她为了所爱之人宁死不屈,你就更应该好好活着等她啊!”
毛豆子眉头紧锁,素问又继续说着:“奴婢在宫中时日不短,虽然从未在皇上身边侍奉过,但总能听好多宫人传我们这位皇上性情多变。一会儿沉浸于武学,对琴棋书画厌恶至极,一会儿又对名家字画爱不释手,很是奇怪。不过大家也都只敢私下里说说,没人真的有胆子去触皇上的霉头。”
“我……”顾轻狂在毛豆子面前又恢复了那原本的样子,可没说完的遗憾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原来如此,那你们两个究竟什么时候会互换呢?”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从您进殿开始,贫尼便察觉到您身上并没有天子之气,一概前尘往事也已通透,若是您如此没有诚意,那么贫尼的画集自然不会交到您手上。”
清央殿中,在毛豆子的软磨硬泡之下,她愣是逼着顾轻狂喝下了药汤,又不由分说地用手堵住了顾轻狂的嘴,一滴都不让他吐出来。顾轻狂忍了半天,终于尽数吞了下去,可药汤是进去了,肚子却开始不舒服起来。
“嗯,本宫知道了,”毛豆子想来战卿应该是忙于燕国之事,便没有多加理会,“素问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或者和传闻中截然不同的事情啊?”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小展子昨日只跟奴婢说有事便急忙出宫了,您之前也告诉过奴婢,不用限制小展子,奴婢也就没有多问。”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王勤总算是踏进了未央宫的门,并且通传了要召见术士的旨意,希望毛豆子能帮忙引荐。
“太后娘娘金安。”毛豆子想起上次无缘无故被太后派人暗杀的事情就心内生寒,但还是屈身行了个礼,不敢直视太后的目光。
红羽听到素问的话,脚步明显顿了一顿,旋即加快向前走去。
“恕属下无能,距离太远,听不清楚。而且皇宫中来来往往巡逻的侍卫很多,属下不敢过于张扬动静太大。”
“我帮你,一定可以的。”毛豆子急急说着,素来热心肠的她不愿意让顾轻狂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更想去成全顾轻狂与苏轻鸾之间的姻缘。
素问办事果然牢靠,没过多久,整个宫里都流传起了这位江湖术士的传闻,更有甚者把未央宫的大门都堵得水泄不通,巴不得能借着毛豆子的关系与术士见上一面。毛豆子只好将宫门紧闭,只说是术士未遇到有缘之人,一概不见。
“一派胡言!”
“我理解,理解,毕竟皇上他……他也不怎么来后宫,你想寻个安慰,是吧?”叶妃捂着眼睛还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
素问长这么大哪里被陌生男子抱过,一下子就羞红了脸:“男女、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吧。”
但毛豆子可没工夫管战卿相没相信自己的话,她端起药汤便准备去往清央殿。却没想到人还没出去呢就被战卿坚定地堵在了正殿门口,战卿张开两只手,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毛豆子前面。
毛豆子还没说完便被太后打断了:“你自己做的?”
毛豆子在屏风后面竭力忍住不笑出声来,暗自欣喜:顾轻狂,没想到你也有花言巧语的一天啊!你都不知道是谁,说得倒是好听!还不是为了那本《清明画集》!
毛豆子为了挽回自己千辛万苦熬好的药,下意识就想用手去接,而战卿害怕毛豆子烫伤手,又要去阻拦。几番折腾,毛豆子脚下一滑,险些滑倒在地。
“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义气相助罢了!对,就是朋友义气!”毛豆子瞬间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脑子,居然想出一个这么好的理由。
“不是我要赐你死的。”顾轻狂平复语气,坐在毛豆子旁边,忽然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佛堂中,素问担心毛豆子的身体,拿了些吃食过来。
“是啊,太后娘娘如果喜欢,臣妾再给您做一份。”
红羽犹豫一下:“是。”
“我说得很明显吗?”
顾轻狂眉头皱起,坐在榻上吓得一点点向后挪去:“毛豆子你暴殄天物就算了,如今还想拿这个给我喝?你这哪是延年益寿啊!明明是意图弑君!”
“因为我……”战卿差点便一时口快说出自己对毛豆子的情意,幸好被毛豆子先行拦了下来。
顾轻狂拒绝喝药,毛豆子又热心https://m.hetushu.com.com不已,斗智斗勇的两个人完全没有看见屋顶上的瓦片已经被人掀翻了一角,露出了红羽的两只大眼。
“皇上,您去哪儿?”
“小展子呢?”毛豆子从回宫之后便不见战卿的踪影。
“还挺好听的。”素问话音落地,也正好到了未央宫门前,红羽将素问放在门口,就准备离去。
顾轻狂的话让毛豆子更加一头雾水:“我不明白。”
毛豆子乐呵呵地跑进内殿,还没看到顾轻狂呢,王勤就已经迎了上来:“鸾妃娘娘安好。”
毛豆子这才感到苦难真正开始,本来以为叶妃好不容易消停了几日,现在倒好,又开始像块膏药一般粘上自己了。
许久,毛豆子没有听到皇上的回答,也只能装作静坐的样子,不再多言。
毛豆子在心中忍不住哀号:我上辈子是欠了什么债啊!
“实话说,从围场之后,我便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只不过一直不敢确认心中所想,今日,倒是明白了个透彻,白白让你耍了我这么久!”毛豆子再也没有惧怕,跷起二郎腿便坐在了椅子上。
天色渐暗,围在未央宫外的人见今日无法求见术士,只能失望而归。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战卿情急之下拉住了毛豆子的衣袖不肯让她离开。毛豆子始料未及手下未稳,药汤一下子打翻在地。
“红羽。”
“不会不会,”皇上急忙否认,“朕自是爱惜之人。”
“是是是,是属下疏忽了。”红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在这种感情事儿上还真是一窍不通。
战卿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收到眼线的消息,说王兄上次失手,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多注意一下,不管是膳食方面还是出行方面,最好都叫上我一起。”
一来二去,他只能把毛豆子堵在了小厨房里,毛豆子依旧视若无睹,只是忙着自己手底下的瓦罐,不停地扇着微弱的小火苗。
叶妃觉得形势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破釜沉舟:“苏轻鸾,无论如何,你都要赔偿我这个损失!除非……除非你带上我一块去看皇上,要不我一定把刚才的事儿宣扬得后宫都知道!”
“无、无妨,”王勤捏住了鼻子,“娘娘,这是要送给皇上喝的吗?”
“好吧。”锦瑟哭丧着脸离开了正殿。
毛豆子得意扬扬地笑了笑:“顾轻狂!我就不信你这次露不出马脚!”
“皇上正在里面和太后闲话家常,娘娘还是等一等吧。”王勤本来声音就尖细,把鼻子一捏就更尖了,听在毛豆子的耳朵里更像是“嗡嗡嗡”的蚊子叫。
毛豆子和顾轻狂明白事情缘由,对此流言并不在意,但满宫里除了叶妃之外,最坐不住的要数战卿了。然而每当战卿问起毛豆子为何与皇上关系密切时,毛豆子又不肯直言,只是以调理圣体为推脱,战卿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没事没事,就这点小事儿,还累不到我。”毛豆子丝毫没有听出战卿语气中的关心和醋意。
素问看着红羽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就喊了一句:“红羽,你话这么少,冷冰冰的,以后可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战卿闻言一个栗暴赏给红羽:“你是不是傻啊?你现在把她带回来算怎么回事?堂而皇之地告诉她我看不惯她和皇上在一块,派你去偷窥吗?事情万一传了出去,我这世子的面子往哪儿搁?”
“是,奴婢明白。”素问也没有多问,只是照做。
“那这与草民所听到的就不同了,莫非,您并不是皇上离秋?”
可惜避开了宫外之人,却无法避开锦瑟和沈括。
毛豆子跟在叶妃身后无奈地连连摆手:“没什么不该看的,那只是个意外,意外……”
战卿努力抑制住脸上微怒的神色:“能听清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吗?”
毛豆子出于无奈要封住叶妃的嘴,只得答应了她:“好,我以后去找皇上肯定带上你。”
“不是您的问题,只是最近满宫里都在传,说皇上最近喜怒无常,有时候很暴躁有时候又比较和煦,前儿个锦贵人不是还去探望皇上了嘛,结果吃了个闭门羹,到现在还默默垂泪呢。”
“真的。”
毛豆子得意扬扬地捧着一大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汤:“是啊,你要不要尝尝?绝对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毛豆子心里却清楚得很,如果现在的https://www•hetushu•com.com皇上离秋是顾轻狂的话,他当然会对锦瑟避而不见,毕竟,顾轻狂心中之人一直是苏轻鸾啊!
毛豆子出于朋友义气,还是坚守住了顾轻狂的秘密,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想静一静而已。”
这日,沈括带着锦瑟神秘兮兮地找了上来:“鸾妃娘娘,你说的那个术士在哪儿啊?也让我们见见呗,我就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以我的发明流传百世啊?”
“是。”素问不再多问,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素问便装模作样地将伪装好的毛豆子引到了皇上的殿内,又布置好屏风隔开了毛豆子和皇上的距离,一时之间显得更加神秘。
“你还好吧?”红羽问着。
顾轻狂低身捂着肚子,无助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如厕!”
还没等毛豆子走到顾轻狂身边呢,顾轻狂老远便闻到了这汤药说苦不苦说酸不酸的怪味儿,急忙捏上了鼻子:“毛豆子,你这是什么啊?”
“没有。”顾轻狂神色落寞。
叶妃和素问看到毛豆子看向自己的方向,几乎同时慌慌张张地用手蒙上了眼睛,异口同声:“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你最好了!”叶妃开心极了。战卿站在一旁似乎都有了些幸灾乐祸和如释重负的模样。
“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毛豆子急忙扯了扯战卿的衣袖,想让战卿解释给叶妃和素问听,然而战卿却故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摊了摊手。毛豆子只能对战卿比了个“抹脖子”的威胁手势。
“是,需要属下把毛姑娘带回来吗?”
王勤离开后,素问还是免不了为毛豆子担心:“主子,您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明天露了馅可怎么办呢?”
回到未央宫后,表面上毛豆子是在静思己过,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秋吩咐的事情,再想起这段日子以来离秋种种反常举动,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毛豆子脑海中浮现出来。
“是啊,顾……皇上在哪儿呢?”毛豆子一个劲儿地张望。
“要赐你死的是离秋,关你进天牢的也是离秋。”
但离奇的是,离殊登基不久,只草率地做了两年皇帝就不幸驾崩,皇后诞下的唯一血脉离秋,自少时便被术士断言活不过而立之年。离殊不肯相信,问遍神佛,得到的却都是同一个答案,寻医问药,世间神医均无计可施。
“是。”
顾轻狂闻言忽而叹了一句:“我虽与离秋双生,但对宫廷皇权之事没有丝毫兴趣,更喜欢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所以跟了母后的姓氏为‘顾’,自起名轻狂。”
叶妃一听可不得了,急忙飞奔到毛豆子的梳妆台前一看,果然眼睑上起了好大一个包,叶妃忍不住叫苦不迭:“早在家里就听爹爹说过,看了不该看的是要长针眼的!果不其然!这下还怎么去见皇上啊?”
战卿只得斜倚在一旁:“豆子,你都忙活了这么些日子了,要不就歇歇吧,免得离秋好了,你又要病倒了。”
幸好这一幕没有被毛豆子和战卿发现,若是被这两人发现了,估计得惊掉下巴。不过这素无交集的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这件事还要从围场之行前说起。
“豆子,你最近怎么了?心神不宁的,皇上不是已经把天牢里的人都放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顾轻狂如实相告。
“嗯……”毛豆子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日子,“这个也说不定,我之前研究过好几服药,但皇上都觉得与圣体不和,我只能不断地尝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
战卿拍案而起:“这毛豆子现在的胆子可是越发大了!”
“只是什么?”战卿问得倒是快。
毛豆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推开了战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起身:“那个……我们……这……”
“所以,离秋尚武,你尚文,离秋性子暴躁,而你性情温和?”毛豆子惊讶地问出了口。
毛豆子犹自不觉,还以为素问说的是真话:“没关系的,我从来没把你当作下人看过啊,等我去看过皇上之后,若有剩下的药方,我重新给你做。”
而毛豆子解释的话还没想好呢,就听到叶妃和素问同时“哎哟”了一声,分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么痒啊?”
毛豆子大计已成一半,欢喜得很,信誓旦旦地告诉王勤明日必定能请得术士与皇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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