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法救赎的爱
（Is unable love which redeems）
4、做你生命里的蛋糕
“可是……我不是蛋糕啊。”
“真的！”
“姬儿，抱歉……”
我正要朝出事点望去，房车的门猛地关上，我回头：“牧流莲——”
我的心轻轻地撞了一下，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起来：“你很奇怪。我在问你看着我跟肚子很饿有什么关系！”
他尖削的下巴就抵在我的肩头，心脏贴在我的胸口，透过薄薄的衣物，可以听见它一声比一声跳动得更响更急。
我的视线一阵模糊，很快又换了大大的笑脸，撇过脸去看着他：“笨蛋！真那么饿的话，我煮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
牧流莲……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周围开始喧哗起来。有人尖着嗓子在叫：“后面出车祸了！有辆刻着‘H.T’标志的跑车撞上了站牌！”
“……”
“牧流莲，我一点儿也不好，不美味……你还没有碰到ｈｔtｐs://m.hｅtｕshu.cｏm.cｏｍ你世界里的真正蛋糕。”
他的目光慢慢地变得湿润，憔悴苍白的脸，少了以往的霸气和阳光：“人都是这样——当你没有吃过蛋糕，你就会觉得面包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可一旦吃过蛋糕，尝到了蛋糕的美味，就再也无法忘记蛋糕了……你说对不对？！”
他朝我慢慢递出一只手，因为长期没有沐浴过阳光而白皙得近乎病态的手，指骨修长白皙，漫画中少年的手。
晌午眩晕而迷离的阳光，繁华街道，震耳欲聋的掌声，黑色加长房车，美丽的少年，两只慢慢交错握在一起的手。马路旁边高大的梧桐树，忽然有叶片脱离树枝，从光秃的树枝末端飘悠悠落了下来……深秋过去，寒冬即将来临。
牧流莲握着我的手忽然轻轻一拉，我双腿一屈跌进他的怀抱。
“我不是担心不好吃，而是担心太好吃了！和-图-书”他犹豫着，手终于还是摸上我的脸，轻轻地揉了揉，话里有话地说，“你想啊，姬儿煮的东西那么好吃，我要是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喜欢吃除姬儿以外的人煮的食物。以后……即使会很饿很饿，饿到不行，还是不能将就吃下。这样的话，我会饿死的啊！”
他慢慢放开我，坐在车里看着站在车门口的我，妖冶而飘渺地笑了，眼眸中荡漾着一丝迷蒙的水光：“能让你幸福的人不是我，我不能自私地只顾着自己！姬儿，去找能让你幸福的那个人吧……”
我轻轻地摇晃他的手：“我真的不好……真的很不好。牧流莲，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
这一刻，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为什么会中气十足地吼出这样一句话——我办不到啊，看着牧流莲落寞痛苦的样子，我办不到！
阳光下，他的瞳仁一只金紫一只银紫，明亮和图书剔透就像小朋友手里剔透的玻璃珠。
“我还是不能。”
“我说会永远呆在你身边。”
他的眼睫颤动得更加厉害了：“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觉得很不真实……”
“明姬儿，你走吧。”他撇开脸望着窗外的树木说。此时房车已经行驶到一条林荫小道，在阳光下纷飞的树叶就像美丽的绿色翅膀，“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不要再来诱惑我。你难道不知道，为了不吃掉你，我需要花费多大的努力！”
牧流莲震惊地看着我……
“做你生命里的蛋糕……被你吃掉。”我终于挣脱开保镖的钳制，站在车门前看着牧流莲说，“以后，不会让你饿肚子了……会一直做好吃的东西给你吃……”
“关系就是……看不见你的时候，心会痛，胃也会跟着一起痛，就会想要吃很多很多的东西。”他的声音轻轻的，像被风吹起轻轻荡漾的棉花球，“为什么现在看着你，我还是会心和图书痛，还是会胃痛……也许是我太饿了吧！”
“因为……嗯，因为我很饿。”
他无视我的话，决绝地伸手去关车门——
“那？”
他仍然呆呆地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怔住。
“你就在这里下车！”他推开车门，“明姬儿，请你远离我的世界……请你，再也不要第二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牧流莲，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
房车里，我们想着各自的心事，再也不知道可以说点什么。房车在沉默中开出林荫道，很快进入繁华的街道，牧流莲突然命令司机停车。
他垂下睫毛，车窗外的景物一闪一闪地飞快经过，阴影照在他的脸上显出绝美的轮廓。他颤动着睫毛，微微有些羞涩地说：“我总觉得不真实。”
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震惊。
牧流莲把脸撇开。
“没有直接关系……”
“……”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你不是肚子很饿吗？你肚子饿ｍ.heｔusｈｕ.coｍ•cｏm，难道不想要吃好吃的东西？！放心吧，我煮的食物很好味的，你不是吃过吗？”
他眼睛忽然又黯淡下去，轻轻抬起手，好像要摸我的脸，可是手指停留在半空又缓慢地落了下去：“还是算了吧！”
他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我：“真的吗？”
突然从嗓子里吼出来的一句话，让街道上的行人全都朝这边张望过来。牧流莲一愣，攥着我肩膀的那位保镖也愣住！
“你……”他嘴唇动了动，“说什么？”
我将手也递给他……
“那么！我愿意被你吃掉呢——！”
我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一个黑衣保镖就伸出手擭住我的胳膊，将我从房车里拽了出去。我的手无助地攀住车门，挣扎着：“牧流莲！你不可以这样！你这样做，会让我很自责很难过，你也不可以这么无情地对待你自己。”
“你很饿跟你看着我有什么直接关系？”
“嗯？”
“我说，我会呆在你身边，直到你厌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