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六十章 密议
“与其等他食之甘味，联手和蒋系共同夹击晋军，还不如。”
阎锡山点点头。
戴季良继续说道。
“冯焕章何许人也？欲壑难填之辈。”
“百川兄好主意，不过那个振武学校出来的冒牌士官生，可不要咱们送杯具给他，他要的是你我手中这点兵。”
戴季良笑了笑。
“真是望眼欲穿呢。”
戴季良的目光在车厢里找了找，随即在一旁找到一张中国疆域图。
戴季良和阎锡山笑着跟蒋中正一行人打着招呼。
戴季良向前座的副官吩咐着，随后他喃喃着。
等戴季良和阎锡山从渡轮上走了下来，一身军装的蒋中正迎了上来，然而他却尴尬的发现据说在浦口上船之前还穿着军装的两人，现在居然一个西装革履、一个中式打扮，他不禁脸色微变，显然两个人是为了避免向自己行军礼，不过他毕竟不是常人，只是略一停顿，很快又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百川兄，你说，今天咱们两个混作一起走，南京的那个国民政府主席会不会把杯子都砸了？”
“我可不如志翔兄啊！”
“这些年咱们这些人也都不容易啊！”
“所以接下来咱们要分分工，百川兄去找一下李德邻，我呢去会会这位多年没见的老袍泽，不管怎么的，这个编遣会议断断不能让中央开成了。”
“你我老校友还是终于见面了，真不容易啊！”
戴季良也感叹着。
蒋中正脸上又是一僵，不过随即他意识到戴季良不www.hetushu.com.com过是在开玩笑，于是立刻摆摆手。
论起实力阎部仅次于蒋系第一集团军，按照中国古典的远交近攻的策略，接下来也该轮到自己了。
“兹事体大。”
“是啊，那个时候恰同学少年呢。”
“志翔兄请说。”
戴季良指着地图。
“志翔兄这个玩笑不好，中正本来就是军人，这个本色是不能忘记的。”
戴季良在家乡盘桓了多日，这才有些不舍的赶回了滁州，不过他的妻儿还要再待上一段日子，等他从南京回来才会动身。
误导，真是误导，谁说阎锡山不懂幽默的，看人家这话回得多有水平啊？于是戴季良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阎锡山把戴季良迎上自己的花车，随即两个人专列加挂成了一趟。
“志翔兄此话怎讲？”
“李！白！”
“志翔兄、百川兄。”
“据潼关天险而守西北五省，即便让了山东，河南也是四战之地，窘趸难守啊！”
“文翰，等到了下榻的地方就替我闭门谢客。”
“为什么是李、白，这个军学上的问题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蒋中正这个人我没有接触过。”
这绝非没有可能，一方面出于对桂系手中收编的直鲁军余部的窥视，另一方面也同样是为了从蒋中正手里赚些昧心钱，冯玉祥绝对可能选择背后给桂系一刀的。
虽然阎锡山已经有了决定，但是他还是想跟幕僚商议一二。
“就是第三集团和_图_书军了。”
“来来来，我来给两位介绍，这位是何敬之，这位是……”
不过这不是最好的结果，戴季良还想再度努力一把。
“李、白既去，那么南方当高枕无忧，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
“当初我就跟子玉二哥说过，除了他，谁要是占了河南，谁就是西北的敌人。”
“物故人非啊，一晃十几年了，你我也都快知天命了。”
“而百川兄的势力正好横在他和蒋中正之间，别看他们现在有些貌合神离的样子，万一。”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桂系势力虽纵贯大半个中国，但军事上缺乏纵深配备，极易遭截击。
戴季良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阎锡山的反应，随后一咬牙说了下去。
“而今这话我依旧跟百川兄再说一遍，除了百川兄，谁要是占了河南谁就是西北的敌人。东军不扣关，西军绝不出关。”
“那学长是怎么想的？”
“是按照蒋某人的意思拱手相让嘛？”
戴季良用手指在地图上斜斜的一画。
一旦有事，首尾不能相顾，实为兵家所忌。
“一旦此两项完工，山西、河南和西北就是一体了，到时候不要说第一集团军，就是冯玉祥再想背后插一刀，也得事先考虑好会不会得罪两家。”
戴季良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知道这个决心只有阎锡山本人能下。
“同蒲路什么时候能开始修建，风陵渡铁路桥什么时候能开工？”
随即戴季良责问道。
阎锡和_图_书山皱皱眉，脑子顿时急转，戴季良这话的意思是说唇亡齿寒嘛？不会那么简单的，于是他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戴季良。
随即南京政府以第一舰队鸣礼炮17响，以上将待遇迎接，随即两人乘船过江，而蒋中正率在京所有文武官员在下关码头迎接，一时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我要图你河南，当日就不会容得河南落在你手了。”
“主席何出此言？”
民国十七年12月27日，戴季良和阎锡山联袂到达浦口。
“不过百川兄以为这个削藩计划能实行嘛？”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接下来到了南京咱们再在一起目标就太大了。”
没错，没错，戴季良说得绝对没错。
他不是不明白戴季良的用意，只要冯玉祥和蒋中正的领地直接接壤了，那么接下来摩擦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山东一个省可比得上三个察绥加在一起，这让他又怎么舍得？
戴季良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而开起了玩笑。
坐上南京政府提供的小轿车，戴季良眯上眼睛意有所指的随口点评着。
戴季良下意识的用了河北的旧称。
“那我们就多买几个给他作为见面礼如何？”
阎锡山此言一出，戴季良心头狂喜。
戴季良此言一出，阎锡山又是频频点头，若不是如此，这个家伙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扮演倒戈将军的角色呢？“然又素喜蝇头小利。”
阎锡山不相信戴季良没有进取天下的野心，也不相信戴季良这番出和-图-书谋划策是出于好心，于是试探着。
“我那三哥当日何其张狂，北中国几尽入其手，缘何一朝败退？又如我子玉二哥，兵威赫赫，可惜啊，祸起肘腋，虽有复兴，然终归于无用。何解啊？占一地不能守一地，力均而势薄啊！”
“冯焕章跳得越高，将来死得越惨，但是咱们绝对不能让冯焕章死在你我之前。”
一旦剪灭了桂系的势力，那么最精华的南中国就全数掌握在蒋中正的手里了，那么原本在四个集团军中实力只占相对优势的蒋军的实力就势必产生飞跃。
“没有军衔，怎么区分官长？党军，还真以为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呢。”
阎锡山顿时大叫了起来。
“这国民革命军的军服还真难看。”
阎锡山团团面面一副山西商人的样子，可是戴季良毫不客气就用日语直截了当的问着，在场的人有一半都懂日语，顿时笑声就传出来了。
“那樱花、那富士山。”
“学长此言当真？”
戴季良也不跟阎锡山多解释什么。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
“那么这个白话剧岂不是自己演给自己看的嘛？”
“那是自然。”
“这边还有一个卧榻之侧呢。”
戴季良点点头。
阎锡山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这个更是中肯，否则也不会被区区几十万的金钱就诱骗到南京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军政部长了。
不过车上包括司机都是西北军的人，自然没有人会把戴季良的话传出去。
看着目瞪口呆的阎锡山和-图-书，戴季良将地图往台几上一掷。
“用山东换察绥。”
“百川兄，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是为驱狼吞虎！”
阎锡山反复嘀咕着这句话。
阎锡山的脸色顿时大变。
戴季良仿佛吃准了阎锡山会答应一样。
见戴季良把话题转到正事上，阎锡山的脸顿时一肃，随行的晋军将官和戴季良的副官们也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偌大的一节车厢里只剩下戴季良和阎锡山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还不如用山东跟他换察绥。”
“用山东换察绥。”
阎锡山长叹一口气。
“这千年古都，我怎么看上去都是血啊！”
“主席可是一国元首，穿着军装来迎接我等，这番杀气腾腾该不是就因为我和百川兄来迟了，准备将我等国法从事了吧？”
“不要急，现在蒋某人是不会对你或是冯焕章动手的。”
“学长还容我三思而行。”
“百川兄。”
“你来看。”
“没错，李、白。”
“我料定他会被蒋中正收买共同对付桂系。”
看来这个历史前行的轨迹是有可能走上岔道了。
“冯焕章的势力在察绥和直隶。”
阎锡山的眼睛一亮，若是这样的话倒不是不可以试着跟西北结盟的，不过阎锡山生性谨慎，又反复再三权衡了一会，这才抬起眼盯着戴季良问道。
看着阎锡山脸上露出的那副于心有戚戚焉的神色，戴季良补充着。
“学长说得没错，看来不但不能让冯焕章死在你我之前了，而且也不能让桂系轻易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