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六十二章 阎案
李宗仁是聪明人，他窥破了蒋中正挑动自己跟西北、山西争斗的用心在那作壁上观，不过冯玉祥却是个大笨蛋，一看到方案对己不利立刻跳到了前台。
何应钦拿到这个方略如获至宝，一扫漏夜未睡的困顿，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下阎锡山在那里冷笑不已。
“在会议召开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介石兄，新老军阀之间的勾结这是可以肯定的。”
“咱们之间不是还有些生意在谈嘛！”
“第三等军阀就是李德邻和冯焕章。”
“刚才还没有说完就被蒋主席打断了。”
听到这样的许诺，和西北已经达成默契的阎锡山考虑了片刻这才回复道。
为此何应钦许诺道。
“上我的车，咱们好好再唠唠瞌。”
“把这个消息通报给戴总司令。”
“依照焕章兄、德邻兄所言，推三阻四的，什么时候时机才能成熟啊？”
李宗仁附和着。
所有出席列席人员都坐在主席台下，只有蒋介石一个人高高站在主席台上，邵力子坐在台上小桌的左侧、杨杰坐在右侧，一如拿破仑亦或是凯撒一样。
随即阎案被下发到每个人手里。
“雨农啊，你先下去。”
顿时掌声雷动，国民党的统一大业就此宣告达成。
阎锡山接下去又道。
“人云亦云，众说纷纭，不过我的看法是西北戴季良，以及山西阎锡山。”
不过这种不在掌握的感觉让戴季良很是觉得无力，正当他眉头紧锁的时候，突然副官文翰报告着。
“人多嘴杂，传将出去就不好听了。”
于是阎锡山就让何应钦坐在一旁，随即召和图书集晋方要员谈论了半夜重新拿出了一个方略交给何应钦。
“既然差距如此之大，不如暂缓编遣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行商议。”
从大礼堂出来，戴季良给阎锡山施了一个眼色，随即追上冯玉祥。
众人抬头一看，却是冯玉祥长身而起，一拂袖子转身就直奔大门，却带倒了摆放在面前桌子上的茶杯，茶杯坠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破裂声。
“亦或是用其他的名义。”
民国十八年元旦过后三天，全国编遣会议正式召开，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委蒋介石、胡汉民、戴季陶、孙科，以及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各集团军总司令、总指挥并西北军总司令共计60余人参加会议。
“校长，戴季良和冯玉祥坐一辆车走了，阎锡山和李宗仁也同坐一辆车。”
“志翔兄如此殷切，也好，焕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场蒋系干将的会商刚刚结束，何应钦就深夜拜访阎锡山，开门见山的就把蒋中正的意思摆到了阎锡山的面前。
“这是阎总司令锡山同志提呈的编遣报告，下面请诸位同志进行表决。”
蒋中正看到冯玉祥虽然退出去了，然而第二集团军的其他几个人却留了下来，顿时心中一定。
“上车说吧。”
何应钦回应道。
等到掌声稍息，蒋某人郑重的宣示。
孔祥熙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山西人才持相同意见的。
既然阎锡山不忌讳南京的地头蛇，心高气傲、志得意满的李宗仁更加不会在乎，也是他笑道。
“其实我认为三等军阀可以分化，二等军阀可以拉m.hetushu.com.com拢。”
“果夫兄说得有道理。”
“马鸿逵投靠第一集团军了。”
“总司令。”
“蒋先生希望在青岛特别市的问题上听取山西的意见。”
阎锡山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轿车。
“是啊，是啊！”
“但是他们之间必然有着利益上的对抗，所以他们是既有勾结又有对抗，关键是中央怎么分化他们。”
戴季良沉着脸走出了会场，虽然刚刚被蒋中正牵着鼻子，但各部还是推举出了自己的编遣区和编遣主任，其中第二集团军为鹿仲麟，第三集团军为周玳，第四集团军为白崇禧，西北军自是张自力。
“备车，我要去拜访冯焕章。”
“现在我正式宣布。”
这个细节戴季良也注意到了，顿时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
“无论什么名义都可。”
“我还有补充。”
“咱们继续开会。”
“第二集团军为革命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结果呢？居然和滇黔那些投机革命的家伙获得的编制相近，这是对第二集团军功绩的抹杀，是不公平的。”
“不要管他。”
这个方略写道：“第一集团军可编12个师，第三及西北军各编10个师、第二集团军及第四集团军编8个师。
“咣当！”
另外给川滇黔实力派保留8个师，最后再给中央保留6个师的编制。”
戴传贤是国民党的理论专家也是蒋某人的“文胆”和幕后参谋。
这么快就动手了，戴季良悚然一惊。
“我提议在各集团军及西北军的辖区内分别设立编遣区，我看何敬之可以出任第一集团军编遣区的编遣主任和-图-书，德邻兄、百川兄、志翔兄，你们的意见呢？焕章兄不在，瑞伯兄你们第二集团军的意见呢？”
“目前来看，无论东北易不易帜，奉张都是头等军阀，接下来是谁呢？”
戴季良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虽然西北军野战力量并没有被严重削弱，这个数目其实戴季良原本就没准备执行，不过，给冯、李才8个师，给蒋保留18个师这不是配合了蒋某人弱枝强干的政策吗？戴季良盘算了一阵子，也罢，反正他这一阶段的目标是破坏编遣会议，以这么苛刻的条件冯、李是断不会答应的。
“没错，我赞成季陶兄的分析。”
冯玉祥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戴季良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私下里谈，于是他点点头，跟着钻进了戴季良的车子，不过他们两个的这种行动落在有些人眼里就意味深长了。
他屈起手指头。
“我以为现在就应该成立编遣委员会，这个主席我是当仁不让的，不过编遣是军事问题，也是经济问题，我提议在编遣委员会中设立经理组，由百川兄当这个组长。”
陈果夫继续挥着。
“蒋先生希望阎先生也提一个方案。蒋先生意思希望在4个集团军和西北军的辖区之外，再加上个中央区，最后请阎先生在方案上一并提出。”
“咱们不比人家，人家现在当了军政部长便洋洋得意啦，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可笑不可笑，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冯焕章是什么东西。”
“德邻兄啊，人家老朋友坐一车走了，咱们也找地方聊聊。”
蒋中正挥挥手，此时的戴笠还绝对属于一个小人物，自是hetushu.com.com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西北军和第三集团军保留10个师、第二集团军及第四集团军编8个师、中央另外保留6个师的编制。”
“焕章兄慢行。”
蒋某人又玩起了老一套，不过这次是有确切的时间表了。
“坐我的，坐你的车都可以。”
“这些老的、新的军阀之间会不会相互勾结对抗中央？”
“你们说说看。”
阎锡山瞅见李宗仁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戴季良的车子，于是走过来发出邀请。
“这两方统治各自基本地盘的时间超过十年以上，根基深固，除了对外的交通线尚受制于人外，其他已经可以做到不假于外物的地步了。而戴、阎之间有陆士同学情分，平常又颇多勾结，定有攻守同盟，是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可以当为第二等军阀。”
他扫了扫身边的几个人。
“东北张汉卿将军将于明天正式举行易帜典礼。”
不过他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他提议道。
“不如暂缓会议、暂缓编遣，马上要过年了，莫如早点休息，早点回去，免得大家在路上过大年。”
戴笠笔直的站在那里，他明白自己只要如实汇报就可以了，至于判断嘛自是不用替蒋中正作出的。
“那也是。”
他拉住老农似的冯玉祥。
“全国军事编遣会议正式召开！”
中央常务委员兼组织部部长陈祖焘陈果夫严肃的回应着。
戴季良不作声，显然让蒋某人下定了最后的决心，要在今日得出个结果来，于是他强行推行着。
“我看所有人都不同意冯焕章拟的这个编遣办法，可见人都是私心的，有私心就好，就有和图书间隙可以深入。当下中央的决心已定，首当其冲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桂系，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该在戴、阎之间寻找一个可以摆在前台的人物。”
果不其然，李宗仁一看阎案，自己的部队还是保留原来冯玉祥方案中的数字，顿时眉毛倒竖，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既已对冯案作了否决，倘对阎案再表示反对，势必成为各方的众矢之的，再加上阎案提高的是西北军和晋军的实力，而这两家偏偏又是桂系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即便是为了那些没到手的枪炮，李宗仁也不会跟两家刻意过不去，于是他装聋作哑，不作一辞，最后干脆在会上发困打起盹来。
“一等、二等军阀都是极难动摇，这三等军阀以下才是中央应该分化的首要目标。”
和戴季良设想的不同，阎锡山也有自己的想法，同样基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想法，他要的就是设法让蒋、李之间来场火并，这样一方面可以将桂系的力量从北中国清除出去，另一方面也企图让两方在这场大战中两败俱伤，然而他这种小肚鸡肠的打算却彻底毁掉了戴季良的计划。
随即蒋中正掉过头，看着何应钦等人。
他拿编遣这件事来举例。
“我不同意！”
看着李宗仁吃惊的眼神，阎锡山笑了笑。
“我可以准备个方案，但加上中央区这个问题由我提出，似乎不甚合适，如果蒋先生提出来，我一定首先赞成。”
戴传贤没说为什么冯、李二人是三等军阀，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崛起太速、部众芜杂不一就是这两人的致命伤。
“不过我们还要具体分析各个军阀之间的关系才好各个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