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二百七十章 修正
“这是要挑起民族矛盾的。”
“然后再以这些机器为质押再发行西北票，以此循环，聚拢起大笔的资本，从而形成现在西北实业的规模。”
戴季良颓然的倒在椅子上，要是这部法律不通过，那么势必会让共产党在乡村得以蔓延他们的势力，要是这部法律通过了，然而西北却没有美国西进时代那么多的可开辟土地。
“若是蒙蕃维各族以中华为祖国，系合法纳税之公民，则这部法律也惠泽他们，又有何不公之理？”
“相信蒋主席阁下也不会希望我们这一方的德籍顾问向对方出卖您的情报吧？”
不过戴季良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要全党同志一起努力，彻底消灭这些反抗中央的反动军阀。来人！”
戴季良顿时失笑，简直是颠倒黑白的说法，要知道这些少数民族都还处在封建农奴制的阶段，除了极少数贵族、僧侣哪有什么个人自主自由的权利。
马克·鲍尔的德语语速极快，只有少数翻译才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这帮军阀、蛀虫！”
“请邵力子和马福祥两位同志来一趟，我有要事要请教。”
“查清楚西北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了。”
“归根到底是西北发行的西北票。”
陈鸿模也苦着脸。
这几乎是完全照抄了美国那部著名的《宅地法》“范卿啊，你们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桂系主要用原属汉阳钢铁厂的炼钢炉、炼铁炉等生产设备，以及大宗的粮食来支付西北军火的要价。”
“美元支票？数以千万计？”
https://m.hetushu.com.com“原本西北的经济是呈正循环的，可惜天不遂人愿。西北去年大旱，为了采买救灾用粮，西北向各国举债过多，这样西北就势必压缩其他开支，可是一旦压缩开销就会导致西北经济总量下滑，这样西北票的信用也将受到冲击，反之，西北扩大西北票的发行量，经济总量上升，但通货膨胀产生，西北票也将受到质疑进而加剧民众对其的怀疑。”
蒋中正命令着。
“那庸之兄有什么可以反制的办法嘛？”
说到这，他继续强调着。
“主席说得没错。”
“也罢，既然监执委一致通过的，我也不能一意独裁加以否决，你们就提交各省议会表决吧。”
蒋中正顺手操起杯子就准备往地上砸去，抬眼望去孙文的画像正冲着他微笑。
送走了鲍尔，蒋中正在室内踱着步。
鲍尔耸耸肩。
“是数以千万计的美元现金支票。”
随即他把一份日文的报告放到蒋中正的台上。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还有什么要报告的？”
“上校的意思是指西北方面向德国贷款了几千万美元用来采购物资和邀请军事顾问嘛？”
“蒋主席，向中国西北派出顾问团那是在你的政府取得中国政权之前就发生的事，至于你的疑问嘛。”
“这是花了大价钱从日本人那里搞来的。”
蒋中正冲着戴笠就是一脚，戴笠顺势跌跌撞撞的半跑半爬的逃了出去。
“范卿啊，你欠我一个解释啊！”
蒋中正想了想，虽然他似乎明白了西htｔｐs://ｗww•ｈetushu•cｏm•ｃｏm北是怎么操纵经济的，但要是中央也如此行事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非但国内各派会有议论，恐怕洋鬼子也会站出来反对的。
听着翻译，蒋中正不敢相信的看着鲍尔。
“咱们各省的两级议员中有相当一部分土地所有者，这是要挖他们的根子啊，阻力太大了。”
陈鸿模振振有词的说着。
“钧座，之前的《宅地法》涉及太广了。”
“还有什么更快的办法可以摧毁西北的经济嘛？”
蒋中正听孔祥熙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无非是可以坐观西北神话的破灭，不由得大失所望，他端坐在那想了半天，于是问道。
翻译如实的将蒋中正的话翻成德语。
鲍尔摇摇头。
“校长，另外晋军也向第四集团军提供了18尊7生半山炮，七九机关枪40尊，11.43密厘汤普森花机关500具，各式枪弹400万粒，炮弹逾3000发。”
“西北票既然不能兑换，西北方面又迫使各方的钞票、现洋、外汇不能直接在西北流通，这样西北就借此囤积了大量的现洋和外汇。”
孔祥熙再一次表示无能为力。
“据我们在平汉路工作的同志报告，自去年八月以后，西北向桂系出售的军火就源源不断的通过平汉路抵达汉口，通过收买桂系的军需官，学生已经得到了具体的数字。”
“这样还是太慢啊！”
正说着孔祥熙匆匆的跑了进来。
看着略显失望的蒋中正的脸，马克·鲍尔解释着。
“娘希匹，又是几千和图书万美金。”
“不过，根据日本人的报告，我们还是发现了西北的一个致命问题。”
“还是总理说得对，革命尚未成功。”
“可惜西北采用的防伪技术很先进，编号破译也极其困难。”
“校长。”
蒋中正放下杯子。
蒋中正眼角射出阴冷的光芒。
“滚出去！”
“上校的话我能够理解。”
说话间戴笠把报告交给了蒋中正。
“蒋主席。”
孔祥熙摇摇头。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孔祥熙走了，一身军装的戴笠来了。
“何况西北各级政府也不是不给钱，现在第一要务是度过大灾，其他的也顾不得太多了。”
“兹事体大啊！”
“我们尝试过伪造。”
“不过我们可以效仿西北的货币政策，这样中央就有更多的钱用来向国外购买军火，主席的削藩大计也就可以顺利实行了。”
“这就是三民主义实践会各地支部和监执委谈论了半天得到的结果？”
蒋中正也有些明白了。
戴季良把草案交还给陈鸿模。
虽然戴笠知道蒋中正心情不好，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报丧着。
孔祥熙和他的班子对西北研究了许久，原本就有些先入为主的印象，再加上日本人的报告，更是让他确定了西北从哪搞来的大宗美元。
“西北票是一种不能直接兑换的钞票，以西北政府的信用为发钞凭证，原本只是在西北境内流通。”
陈鸿模解释着。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在德国最艰难的时候，中国西北的代表挥舞着数以千万计的美元支票，屈服于财界的压力，塞克特将军才hetusｈu.com•cｏm派出了这批军事顾问。”
“不、不，蒋主席，您理解错了。”
看着饶有兴趣的蒋中正，孔祥熙仔细说明着。
孔祥熙急忙连连点头。
孔祥熙知道自己这个连襟是什么人物，于是解释着。
这是破坏西北信用的最好办法。
“范卿，我还是多说一句，要督促各省、县政府做好各族上层王公的工作，不要鲁莽灭裂，操之过急反而要坏事的。”
“不过我很好奇，贵国向我方中央政府派出军事、民事顾问时显得非常的犹豫，当然我明白这是因为《凡尔赛和约》的限制，但是在面对中国西北这个并非主权政体的割据势力的邀请时，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的爽快和高效呢？”
“庸之兄的意思是，西北把这些现洋换成美金、英镑，再到国外购买机器军火？”
“惠泽他们？”
“钧座，此话又怎讲？”
“我国政府的确另有一支顾问团在西北，不过作为绅士，我的这些同胞们恪守了他们雇主的秘密。”
“西北哪里来的那么多钞票，几千万美金又不是废纸，用来养兵也至少可以养几十万了，西北居然用来采买机器，可怕，太可怕了。查，一定查清楚，西北从哪里搞来的那么多钞票。”
“七九步枪36118杆。”
蒋中正眉头一皱，西北的经济显然已经进入良性循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再不加以限制的话，恐怕又会多一个一等军阀。
“主席。”
“暂时还没有。”
“蒙蕃维各族只会游牧，白白占了那么多水草丰茂之地，所蓄养的牲畜能比得上农田所出www.hetushu.com.com产的粮食能养活更多的人口嘛？”
“现在修正过的法案就相对容易得到通过。”
蒋中正噼里啪啦的翻了翻，随手放回桌上，他虽然搞过金融投机，但不过是在交易所里买空卖空，根本看不懂这些报告。
一看报告蒋中正的脸上立刻堆起了厚厚一层阴云。
“七九马克沁260尊，七九捷克式机关枪26尊，6磅火炮47尊，7生半山炮12尊，60密厘掷弹筒200具，子弹2600余万粒，各式炮弹40000发，60密厘榴弹20000发，还有4架飞机。戴志翔、李德邻！”
看不出陈鸿模还是个大汉族主义者。
戴季良看着手上的《西北宅地法》修改后的草案，不可思议的看着陈鸿模。
“要慎重，庸之兄还是再考虑得周详一点吧。”
的确容易通过，按照这份经过修改变得面目全非的法律，西北的大土地者可以安心的保有他们原来的产业，不过作为妥协，法律规定了只要年满二十岁的西北公民权拥有者就有权以1块钱30亩的代价（上限是120亩）向西北政府申请一块用于屯垦、居住的荒地（山地和草泽则放宽尺度）接下来只要他们耕种满十五年（另有此前不得抛荒和转卖，且土地的边缘必须种植树木等限制条件）这块荒地就成为他们永远的私人财产。
“非但如此，西北还以各种手段抢夺兵工器具，然而再贩卖军火给四方，并以此进一步加强西北票的地位和西北票使用的范围。随着西北银行的扩展，西北可以利用的资本就越多，进而有更多的钱换成外汇在国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