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外蒙（二十）
说着他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支给张学谦，自己也点上一支。
“养士如饲鹰，饥则噬主，饱则远扬。”
加加减减之后张学濂得出一个数字。
随即张学谦回命令着自己的护兵。
宋成附和着，不过他随即想到什么。
作为迂回部队的支队长，他的话说完之后自然有参谋下去通知，而一脸疲倦的张学濂转出指挥车。
几个浇上乌醋的荷包蛋，一碟切得整齐划一的酱菜、一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碗小米粥，放在托盘里的这些就是戴季良在战时的早餐，虽然这顿在前线官兵眼里看起来已经丰盛之极了，然而戴季良此时，却有些食之无味。
宋成立刻站起来退了出去，不过才几分钟，还没等戴季良把手里的大馒头吃掉四分之一，宋成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不但他走了进来，军情处处长贾飏芷也跟在后面，于是戴季良放下馒头站了起来，脸色严肃的问道。
“命令各部立刻休整，部队长、参谋长到我这来开会。”
“没有！”
“好家伙，足足绕了二百多公里，总算是到了。”
这个评语让宋成悚然一惊。
有土豆总比没土豆好，也算改改口味了。
有幸和戴季良一起用早餐的宋成掏出手巾摸了摸嘴。
同样刚刚从车上爬下来的关志道挥动着酸软的胳膊回应着。
“何况他们不单单要步枪，炸药、手榴弹、机关枪、冲锋枪，只要能用来打击赤俄的武器，他们这群人是什么都想要的。另外，他们还想要粮食。”
“我们应hｅtusｈu•ｃoｍ.cｏｍ该已经绕到俄国人背后了。”
“外蒙第二师嘛。”
“外蒙这个鬼地方，还没到冬天就冷得要死，你们躲在铁皮罐子里吹不着凉风，可咱们吃了沙子还要替人家做佣人呢。”
“都这德性了，不可能呢。中道你们可是休息过几回的，啧啧，还说是老骑兵呢，怎么区区两百里就脚软了？”
“钧座高瞻远瞩！”
“别又是黄豆焖牛肉和红烧羊肉。”
“咱们可是高息贷了英国人债的，只要英国人同意用咱给突厥斯坦的起义者的武器抵充贷款及其利息，这帮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乌兹别克人，想要什么有什么。”
“钧座，中亚那么大，区区几千支步枪怎么够呢？”
嬉笑怒骂了一会，几个人围在护兵刚刚生起的火堆旁坐了下来。
“这就是做英雄要付出的代价。”
“没事我当然高兴，不过这个小子可是鹰犬呢。”
戴季良这话其实并不好笑，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英国人想打代理人的战争，给赤俄造一点麻烦，那么西北也可以如法炮制。
张学濂掏出一本簿记和一支自来水笔。
“是不是李过那面有变化？”
关志道跟眼前的两个人磨着牙。
“绥远省军骑兵师还有三个骑兵团1300余骑，一个机炮团，18门82公厘和12挺马克沁机关枪。”
刚刚走到几个人面前的林国芬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们快速纵队要加油，自然是得停下来喘喘和-图-书，可是咱们没有你们命好，你们歇了我们还要给你们放哨站岗，你们一动，咱们还要前后游骑给你们观风看色，这能比嘛？”
宋成并不太理解戴季良对马步英的关切，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意愿。
说着他还作出一副自哀自怜的样子。
孙立人看了看林国芬，见对方示意自己报告，于是如数家珍的把数字给倒了出来。
“雨东兄，可怜可怜兄弟，就赏支烟抽抽吧。”
戴季良这是指的谁，难道真的就是直指那个他一直另眼相看的小家伙吗？宋成有些恍惚。
贾飏芷脸上透着喜色。
“毕竟有一个人来替咱们分担赤俄的注意力是好事，你说呢？”
“快，把参谋长请过来！不。”
“现在南面和东面打得尸山血海，就靠咱们这支孤军一锤定音了。”
谷知乾的话言简意赅，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早知道我也去读交通兵了，哎，现在后悔也晚了。”
“截止到电报发稿之时，我库伦集群正面部队也投入了战斗，现在已经将赤俄军截为两个不相连的部分。”
苗正道咳嗽了一下。
“还做英雄呢，我这骨头都散架了。”
戴季良可不管宋成此刻在想些什么，自顾自的往下说着。
“两位不见得吧？”
苗正道可是关志道的学长，自然用不着跟对方客气，一把抢过烟来，抽了一支，剩下的随手塞到谷知乾手上。
“先说说咱们的家底。”
抬头看看头顶灿烂的银河，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张学濂总www.hetushu.com.com算喘了口气。
戴季良回看着贾飏芷，贾飏芷摇摇头。
“除去途中损失的，现在二纵队有各型战车30辆，75公厘山炮6门，防空机关枪6挺，82公厘和60公厘迫击炮35门，伴随步兵2700余人，汽车110辆，机器脚踏车60余辆。”
谷知乾这话没错，外蒙三大害。
“这个鬼地方怎么吃个青菜都这么难呢？还有这吸血马蝇，只要你白天不留神，这白马就变红马了，可怜咱们这些老伙计，没死在战场上，却被马蝇给折腾得半死。”
“第二纵队也有一个战车营留守哈密，一个山炮连和一个战防炮连留在巴彦查干。”
绥远省军骑兵师长谷知乾一瘸一拐的跟着同样脸色不好的外蒙第二师师长苗正道走了过来。
“不过钧座请放心，子才应该没有出事，否则咱们监听的俄国广播里早该大张旗鼓的宣扬了。”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可以使用的步骑兵不到6000，战车52辆，75公厘山野炮12门，迫击炮的数量较多，加起来有80门。”
宋成笑着向戴季良解说着。
“天天吃这两个玩意，吃得人直倒胃，我现在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学濂兄，有没有素菜罐头，就算是搞盘冻豆腐也好啊！”
“这件事，你跟金主任商量一下，事情是咱们挑起来的，可是光让咱们付账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英国人正支着手看俄国人笑话呢，总该让他们也掏几个赏钱吧？”
“雨东兄，你这话不地和-图-书道。”
“告诉你们，的确有几个土豆罐头，别不爱吃，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了。”
西北有一部分从马麒之乱中缴获的英式武器，和西北的原来并不配套，所以这次就作为支援中亚反抗赤俄的一部分特支给送了出去，不过，对方胃口之大，倒让戴季良有些吃惊。
“咱们账面上有两个快速纵队和一个半骑兵师，但事实上一纵有一个汽车营在西蒙集团，一个战车营留守哈密基地，还有一个75公厘山炮兵连和一个47公厘战防炮连留在巴彦查干，再加上路上抛锚留守的护卫和修理的技|师、技工，现在一纵队拥有战车22辆（补充过）75公厘火炮6门，防空机关枪6挺，82公厘和60公厘迫击炮还有30门，伴随步兵1600余人，汽卡车60余辆，机器脚踏车60余辆。”
“正好，林瑞卿和孙抚民都到了，咱们就开个战前会，合计一下，明天这仗该怎么打。”
戴季良有些语无伦次。
“就是！”
张学谦冲着几个不满的努努嘴。
“钧座，马步荣和马憞靖都带回来几个人，他们代表各自的势力希望从咱们这边能得到帮助。您看怎么处理？”
戴季良一把抢过报告，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
“去开几个罐头，再拿瓶酒来，我跟几位长官边吃边谈。”
“刚刚接到李军长和刘总指挥的加急报告，今天凌晨4时许，我迂回支队自敌后向赤俄第二蒙古特别军发动奇袭。”
“好！好！好极了，参谋长知道了嘛？”
“泽www.hetushu.com.com刚，马步英回来了嘛？”
“不过，他真要是能在中亚作出一番作为来，我只有替他高兴的。”
戴季良拣起荷包蛋一口吞下肚子。
“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还是我去参谋长那。”
“地主也没隔夜粮啊！”
谷知乾也附和起来。
“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就说正经事。”
“只要不被俄国人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知道你们嘴刁。”
“还真演白话剧了。”
戴季良放下筷子想了想。
张学谦摆摆手，这个时候，一辆三轮机器脚踏车带着一溜烟的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难道光给他们步枪还不满足嘛？”
“还有两个团900余人，不过战力是不用考虑了，重火器也只有3挺马克沁机关枪，所以集击的时候用不着把我们算上去，至于替你们看守后方，这应该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马憞靖和马步荣已经都回来了，就是马步英还没有回到边境的我们这边。”
“是！”
马蝇、白眼狗子（注：白蝇，蝇卵产在人的眼睑，孵化的胡会钻入人的眼睛，若不及时处置会导致失明）和狗八角子（注：“蝉”丁咬人畜后就钻入肉中，需要连肉一起剜出才能根治）无一不是西北军巨大的敌人，幸好西北军中有相当数量的外蒙兵，再加上药品相对还是比较充足的，否则非战斗减员的数量绝对会大得惊人，饶是这样，西北军后方医院里至今还躺着几百号人呢。
“那好，咱们就以这个数字做一个出击方略出来。”
谷知乾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