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北王
第四百二十二章 外蒙（二十一）
两个人就这么不动声色的对视着，直到。
中途接替赤俄驻法大使馆公使级代办参与谈判的赤俄外交人民委员会亚洲司司长米K-N-吉米诺维奇试图用当年拉拢孙文的那一套来打动陈友仁这个至今还遵奉孙文三大政策的西北外交使者。
“他妈的欠揍是吧？敢跟老子们要钱，不想活了？”
“南京？阁下在开玩笑吧？”
“闪开！”
伙计理直气壮的回应着这几个兵痞。
“对攻？”
“本店概不赊账。”
孙立人咬着牙说着。
“给我接司令官。”
“大捷！大捷！我西北军在外蒙再次击败俄军，毙俘两万余人，缴获飞机12架，各式火炮120门，机关枪及步枪万余支，弹药不计其数！”
“要当兵也得投西北军去，这些东北军还真是窝囊废！”
几个东北军在北京的一处饭庄里刚刚吃完白食准备脚底抹油，却没有想到平日里看到大兵们畏首畏尾的店伙计追了上来。
这个道理不说关志道也明白。
伙计嬉笑怒骂着。
“部长是在威胁嘛？”
胜利的喜讯在戴季良安睡的时候瞬间传遍了整个西北，随即扩散到整个中国，乃至在列强中引起了不小的震荡。
“我从二纵队给再你调6辆战车过来，你往东，我往西，以战车开道，咱们打他个稀巴烂，或可以闯出一条生路来。”
“怎么个对攻法？抚民兄，这可是孤注一掷啊！”
米诺维奇突然笑了起来。
“老毛子发疯了，抱着集束手榴弹就往上冲。”
戴季良揉了揉枯涩的眼睛。
而这些充当移动火力点的大家伙们，可是火m.ｈetushｕ•ｃｏm.ｃom力不强的张学濂支队的最大依仗。
背后顶着莫斯科目光的俄国人最终还是没有忍过陈友仁，不得已先开了口。
“两次重击一共消灭了差不多一个整师的俄军，俘虏加起来超过三万人，好啊，很好啊！有了这个咱们就有谈判的底气了。”
“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关志道飞快的回答着。
“现在我去整顿部队，20分钟之后，我要见到你的战车！”
“我想司长一定都看过这些报纸了，内容可能都有些夸张，但我想，对于贵国来说把全部精力放在跟西北的斗争中能获得些什么呢？我们可没有钱，中国人还有一句话，叫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倒是我这次去伦敦，英国方面愿意出钱来的，可惜这笔钱就不是用来支付给贵国的赔偿的。”
理屈的大兵正准备抡起巴掌揍伙计，可是伙计反而踏上一步，用怨恨的眼睛狠狠瞪着对方，反而让他举起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了，正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察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陈友仁马上回以颜色。
“讨论一下双方停战撤兵的条件吧！”
“你们什么时候是英雄了，都是一群狗熊。”
当然，谈判只是斗争的一部分，在巴黎谈判开始之日，为了挽回颜面和在谈判桌上取得有利的筹码，俄军相继在查干诺尔、哈巴河-布尔津河阿尔泰地区、塔城-额敏、和巩留-宁远等地发动反击。
“二纵队还有多少辆？”
“国民政府已经授予班禅额尔德尼为外蒙博格达汗（大汗）外蒙自治政府建立在即！”
“抚民兄，瑞wｗｗ.ｈｅtusｈu•ｃoｍ.coｍ卿兄那里你能做主嘛？”
“再这么下去，不是咱们分割了俄国人，而是俄国人夹击了咱们了。”
“但是我不是西北的决策人员，我只能按照西北的指令行事。”
“部长先生好口才，不过，英国现在还有能力嘛？”
K-N-吉米诺维奇好整以暇的看着陈友仁。
陈友仁给对方一个软钉子，想要威胁我，当年英国人也没做到，赤俄就更不可能了。
“之长兄，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友仁，他应该知道怎么对付俄国人的。”
关志道诧异的看着孙立人。
应该说戴季良高兴过头了，事实上即便知道自己被分割了，这帮老毛子却用更加疯狂的反扑来回报。
截止到10月20日，在西北军利用有利地形节节抵抗之下，损兵折将的俄军好不容易在阿尔泰山南麓推进到了乌伦古湖之线，在塔城一线推进到了托里制置局，在伊犁河谷推进到了新源，但是战局并未因此，转向有利于赤俄的一方。
小伙计的话引得饭庄里用饭的人哄堂大笑，一时间指指点点的都是在说东北军的不是。
“今晨战斗结束，是役击溃第二蒙古特别军大部，歼灭其6000余人，俘获17000余人，剩余战果正在统计之中，我方战殁、失踪者约5000，重伤3000余人，其余损失亦在统计当中，稍后一并上报。”
“南京的话西北会接受嘛？哦，我明白了，西北是想再给南京设下一个圈套吧？这样无论谈得怎么样，都可以指责南京出卖了国家的利益，不过，部长，您认为南京方面会有www.hetushu.com.com这么愚蠢嘛？”
“陈部长，就我认为，贵我双方都是帝国主义的受害者，贵我之间的冲突用贵国的一句老话来说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一件事。”
“完好的还有6辆，还有几辆履带断了，只有当死靶子了。”
“对了，通知金树仁，让他安排各国领馆人员参观俄国战俘营地，这个可是最好的广告啊！”
陈友仁随手拿出几份欧美的报纸，这些报纸的共同点都是上面大幅刊登着赤俄被俘人员的照片和介绍，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有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比如这张《泰晤士报》上就用“又一个对马”来做标题。
戴季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这样不行呢！”
“干了！”
“英国工人阶级绝不会赞成英国政府对苏联人民发动不义的战争。再说了，就算英国人可以出钱，但以现在英国的经济情况，一千五百万，哦，最多再有一千五百万也就到头了，难道西北就能靠这些钱把战争维持下去嘛？”
“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戴季良等人枯坐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9点多等来了库伦集群的最终报告。
伙计指着店墙上贴得明明白白的条幅。
“吃饭不给钱还有理了？”
因此，面对西北军广阔的纵深、漫长的补给线、遍布后方的反叛烽火，以及即将来临的冬季，莫斯科不得不选择在谈判桌上放低了姿态。
“丢了东北跑到北京来撒野啊，有本事跟西北军一样打日本人、打老毛子去啊！在咱们这地界耍威风，算什么英雄？对了。”
“现在不孤注一掷，什么时候再搏啊！”
“要是真的和_图_书这把大火烧起来，我看下一次就不是阁下和我见面。”
东北兵虽然不怕北平的警察，但闹起来，自己连带长官肯定是要吃上挂落的，于是不情不愿中好半天掏出一块东北小洋来往伙计手上一拍。
“还有16辆完整的。”
伙计捏着钱吹了口气，听着音色没错，这才让开了一条通道。
随着巴彦查干的惨败，赤俄外交官再一次找上了被特工全程监控的陈友仁，双方于巴黎再一次展开了谈判。
“您走好了，下次回见！”
“司长阁下，您的论点我非常的同意。”
不过此时，陈友仁却接受了英国外交部的邀请，等到他从伦敦再次回到巴黎，陈友仁的态度就愈加的强硬。
“雨东兄，一纵队还有多少战车？”
陈友仁摇摇头。
“呸！”
关志道一下子把手中的电话机狠狠的丢到被炮火震得蓬松的砂土上。
“你他妈的！”
K-N-吉米诺维奇淡淡的笑着，他当然明白陈友仁说这番话只不过是抬价而已。
“对不住老几位了。您的饭钱？”
“算你小子走运。”
孙立人大声的叫嚷着。
戴季良明白，即便加上新疆的损失，四五万人对朱加什维利这个具有钢铁意志的独裁者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西北却拖不起了，哪怕一万次击倒敌人，但只要自己露出一次破绽，西北就可能万劫不复，与其到时候签订城下之盟，不如见好就收吧。
“您几位可看清楚了。”
看着几个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伙计有如英雄一样返回了柜台后面。
连关志道和孙立人都手握冲锋枪准备开赴第一线了，可见战事的激烈。
“司长可是真厉害。可惜还是那句话，外交官不是决策者，您的话打动了我，却未必能说服那些军人们。”
早有应对准备的陈友仁故意摊摊手。
关志道只是沉吟了十几秒就作出了决定，然而给张学濂的电话却始终接不通，显然电话线又断了。
“马了巴子的！”
“马上就要冬天了，大雪封境啊。这么拖下去，不知道贵国还有没有力量在冬季之前剿灭中亚的叛乱呢？”
东北军歪戴着帽子，扯开军服上的扣子。
“巴彦查干之线自10月6日凌晨四时起开始激战，战至当日午夜炮声犹未停歇，俄军战斗意志之强烈实属罕见，然第一快纵和第二快纵顶住俄军反扑之压力，以出乎俄军意料之果决出击，摧毁敌前敌指挥部一，造成敌极大混乱，敌指挥官见势不可为乃实行断尾战术，以我包围圈内一部为饵，余部向北突围，我各部激战竟日，也人困马疲，炮弹也一时告磬，遂以歼灭敌一部为要旨。”
“不，不！阁下理解错了，我是说，我马上就要回国了。”
“我看还是要对攻啊！”
“陈部长，贵国和我国一样面临着日本帝国主义的威胁，我想这应该成为双方谈判的基础。”
“现在西北政府手头紧啊，所以并不能支持我在欧洲继续漫无目的的待下去。所以，接下来就要贵国派人去西北，或者跟南京谈也可以。”
孙立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不，在两翼赤俄兵殊死的反击下，迂回支队的战车数目犹如阳光下的冰山，迅速的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