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心黑衣男婴
憋得有点多，足足尿了快一分钟才结束。
弯下身一阵干呕。
我给老何的答案是：“半信半疑。”
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惊魂未定地拿起手机，照了一下他的脸。
我看了眼手机——凌晨3点15分。
“那你可就错了，在这种地方，住的越久，胆子只会越小。”老何摆了摆手。
我不禁开始想，一个人究竟得恐惧到什么程度，才会连厕所都不敢上？
“小心黑衣怪婴。”
看了眼对面床头堆满的一个个脉通瓶子，里面装满了刘斌的尿液，自从他出事后，这些东西一直没人去动。
老何裂开嘴，露出一排黄牙，笑了：“这就对了，不要全信，也不要完全不信……全信，你在这上班肯定会害怕，这样会影响到工作；完全不信，也不行，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我正待继续发问，老何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刘斌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道，声音冷漠地不带一丝感情，伸出双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扭头一看，头皮顿时一阵和*图*书发麻……
外面一股冷空气不断，夹杂着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道的，有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不真实感。
不就是上个厕所吗？
可是，我感觉我现在就要被憋死了。
我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这老何，神经兮兮的，磨蹭了半天，就说了句黑衣怪婴。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屋里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勉强可以从这里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黑影。
老何搓了搓手，问我有烟吗？
翻来覆去睡不着，尿意却从未有过的急促。
最重要的是，临睡前，电视机我肯定是关了的。
我哭笑不得，说：“我才是被吓到了呢，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拧盖瓶盖，一股酸臭味涌入鼻腔。
难道是刘斌回来了？
不管了，死就死吧！
电视机，不知什么时候又打开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心头火起，暗骂自己胆怯，狠狠地将脉动扔在了地上。
难道——有人进来过？
我抹了把头上冷汗，正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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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就不算温暖的房间，顷刻间变得冷森森的，就像开了冷气一样。
越来越近了！
我有些不耐烦了，打断道：“老何，你别转移话题行不行？你倒是告诉我，在D栋究竟看到了什么怪事？”
CCTV里的球赛，主持人正在卖力的解说，声音一下比一下激动。
又看了眼时间——3点22分。
那张脸的主人开口了，声音带着颤栗，有点熟悉。
活人哪会被尿憋死？
我们一起往外面走，中途我问他，你在这住了多久？
心里一阵发寒，好不容易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我哆嗦着从床上爬起来，忍着恐惧，把电视插头给拔了。
“有两年了吧。”老何说。
孙姐说过，凌晨两点后，哪怕憋死，也绝不能去上厕所。
一阵激昂的声音，传入耳中。
屏幕上正播放着CCTV5——足球赛。
我明明关了电视！
我吐出一口气，身体有种说不ｈeｔｕshｕ.cｏｍ•cｏm出的舒适感，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对上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来。
我犹豫着站起身，走到对面床边，拿起了一瓶只“用了一半”的脉动。
我差点吐出来。
“不——”
该死！
到了厕所，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解开裤腰带，急急忙忙地开始解决。
“田大夫，我先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老何说。
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
那晚“刘斌”，好像也是让我在这等他？
“谁？”
啥？
“田……田大夫？”
不可能！
是刘斌！
我立刻打开房间所有的灯，开始检查有没有东西遗失。
冷汗浸湿了全身，呼吸急促，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
长长舒了口气。
那黑影没出声，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
这张脸眼珠泛白，满是皱纹，对方也直勾勾地看着我。
走到刘斌的床边时候，我发现本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此刻竟然摊开了，变得乱七八糟，就像刚刚有人睡过一般。
“田大夫，你别吓唬我啊，我年纪大了，本来就只剩下半
和*图*书条命，再被你吓唬一下，说不定就直接嗝屁了。”老何拍着胸脯埋怨道。为什么电视机又打开了？
我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老何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你别看我年纪大，其实我这人压根不信什么神神鬼鬼……唉，要不是在这住了两年多，见证了太多怪事，我……”
我心里一咯噔，觉得这话莫名熟悉。
下一秒，我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愣了愣。
不等我答应，老何已经走进了蹲间。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啊——”
“志勇，我在下面好冷，你来陪我好吗？”
我脸色骤变，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老何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才压低声音，阴沉沉地道：
“住了两年了，你胆子还这么小？”我笑话他。
“图雷后场断球，传给左边克里希，克里希高速插上，分球给接应的纳斯里，纳斯里盘带过人，好的！空挡！传中！范佩西从后插上，用飘忽的跑位甩开防守队员……”
说信吧，自己好歹也是九年义务教育的，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可不是开https://www.hetushu.com.com玩笑。
我嘴里嘀咕着，带着一肚子困惑，回到了休息室。
我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何尴尬地笑了笑，说他要去上厕所，有点害怕，能不能让我在这等等他。
重新回到床上，想努力强迫自己睡过去，但强烈的尿意，如同一根针似的，反复折磨着我。
还好，没有等多久，他就出来了。
黑衣怪婴到底是什么？
原来是108的病人老何。
我疯狂地挣扎着。
我不喜欢看球赛，而且刘斌出事后，这个频道我一般本能地回避。
电视机，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
我为什么要怕？
但要说不信，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工作，谁知道是否存在一些“未知”的磁场？
心脏一下子加快。
“怎么了，你快说啊！”我有些心急。
我一愣。
我好奇道：“为什么？”
虚惊一场。
我颤颤巍巍地问道。
感应灯有些已经坏了，走在路上，一下黑一下亮，哒哒哒地脚步声，回荡开来，偶尔还能听到周围病房里，病人微弱的呻|吟声。
刘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