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活着的守夜人
先去给母亲带了早餐，聊了会天，然后去学校上课。
“对，就是它！”我声音颤抖着哆嗦。
但为什么？
大概维持了十几分钟，它缩了缩脖子，又消失在了楼梯口。
他在D栋住了好几年，见证了几个守夜人从初来到死亡的过程，也见证了太多惊悚诡异的怪事。
老何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让我心脏狂跳的话来：
程小燕放下饭菜，埋怨我，说不要浪费钱了，反正迟早要适应的。
依旧是慢放，然后把画面放大。
也许是庆幸她人虽然不在学校了，但起码在这里还能看到她。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教室里依旧吵闹，喧嚣，老师依旧如机器人一般，拿着书本重复着不知道讲了多少遍的知道。
心里也没由来的空荡荡。
他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说：“你这气色不太好啊，印堂发黑，是不是昨晚又遇到什么怪事了？”
监控中的“我”，和昨晚我自己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老何https://m.hetushu.com.com，D栋的那几个守夜人，都是怎么死的？”
可以看到，黑衣男婴只是保持着一个往下爬的动作，但是它并没有真的爬下来。
可是，这个人或许永远也不会在班里出现了。
“胡，胡说！谁跟你讲他们都死了？还……还有两个活着呢！”
我走进病房，对她笑着说道。
从一开始看到D栋的食物就想吐，到现在已经能勉强吃下去一些……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反抗不了时候，只能被迫承受，到最后，活成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
我心情很烦躁，不想多聊，随意敷衍了一下，就离开了。
我又把画面放大了一些。
“不知道。”程小燕也吓坏了，茫然地摇着头。
他摇了摇头，说那医院那地方，去一次心情差一次，想到自己的亲人，有一天也会躺在那里，就莫名的不舒服。
这一整天的课，我都是趴在桌上睡觉。
“再快进一点看看！”程小燕说。
“走了？”我皱了皱眉。
看到程小燕皱着眉和_图_书头，艰难地把食物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我心里有些难过，但同时也有种畸形的温暖。
她的感受和我差不多，明明只是一个脑袋有点大，长相丑陋的婴儿，却能带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
晚上，我为了了解更多D栋的秘密，特地去找了老何，说要请他喝酒。
D栋的伙食很垃圾，平时基本上都是一些水煮白菜，豆腐，土豆什么的，看不到什么油水，更别说吃肉。
“黑衣男婴？”程小燕惊讶地看着我，“就是你刚才跟我说的，在404看到那个男婴……”
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我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不像程小燕，生了大病，孤零零地住在D栋等死……平时的所谓朋友，姐妹，没有一个来看她，就连唯一的亲人奶奶，程小燕也明显地表示出了恐惧。
回到爱康医院，给母亲送晚餐，她照例问我在班上学习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好身体，千万不要累坏了自己云云。
很难想象，如果正面遇上了黑衣男婴，到底和*图*书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老何闻到酒香，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先小喝一口。
一开始她根本适应不了，吃不下两口就扔了拿手机点外卖。
老何一听能喝酒，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还特地回房间刷了个牙，这才来到休息室。
去监控室一趟，看似有了收获，实则疑团却是在不断放大。
……
随口问了几句D栋的事情，他大多都不怎么肯回答。
我打开电视机，两人边看电视边喝。
也不知道这种唠叨还能听多久。
我的记忆是送程小燕回病房后，就躺在外面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可能因为破坏了禁忌遇到了鬼打墙，用了网上各种方法都没用，最后还是对着墙壁尿了一波，这才“破解”。只是当我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才意识到走错了房间，接着是黑衣男婴出现，万念俱灰的我，听到了门外的咳嗽声和叫骂声，失去意识，然后被程小燕拍醒……
来到105病房，她正在吃晚餐。
“喂，志勇，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脸色瞬间煞白和_图_书无比，颤声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程小燕的打扰，我睡得很熟。
为什么监控里那些行为，和我的记忆南辕北辙？
她真的变了很多……
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但从体型，以及那件裹在身上的黑衣服来看，这个“东西”，就是黑衣男婴！！
“是黑衣男婴！”我脱口而出。
是刘富强，他来上班了。
我连忙把监控往前面调。
每天回到这个冰冷的D栋，起码还有一丝期待和盼头。
毫不夸张的说，他几乎等同于D栋的真人教科书。
到了班上，陈伟问我程小燕的情况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怎么，准备再去看看？
程小燕松了口气，额头上满是汗水，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小东西，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就想遇到了死神一样。”
是的，这应该才是我真实的记忆。
起码，现在的我不是孤独的。
但随着钱越来越少，她不得不选择接受这种生活。
锁在404的黑衣男婴，居然从楼上爬下来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说不出ｗｗｗ.hｅｔusｈｕ•coｍ.cｏｍ的恐惧，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几杯酒下肚后，老何打了个酒嗝，舌头开始发颤了。
我也不急，知道这家伙喝多了，自然就会口吐真言。
“没，没事。”我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这次多买了一些熟食，摆满了整个桌子。
我们又把监控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确信没有新的线索后，这才离开。
突然特别希望在睡到一半的时候，有个人故意在我耳边大吵，故意装作不小心撞在我身上，故意很鸡婆地问我昨晚又跑到哪嗨皮去了？
这一次，更清晰了。
各种唠叨，但听在耳朵里，开心。
“小燕，别吃了，我给你点了外卖。”
那个黑色的影子，顺着上方的楼梯口，就像蜘蛛，往下攀爬……
一直到陈伟把我叫醒，我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人去楼空，这才知道已经是放学了。
坐电梯回到一楼，我的心情充满了复杂。
那个黑色的影子，是一个类似洋娃娃的东西，脑袋特别大，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
我盯着她有些倔强的秀丽面容，一时有些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