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筒子楼的老太太
老太太忽然厉声喝道。
“老太太，你——”
我正要开口，老太太忽然走过去，把蜡烛给吹熄了。
“住手！”
第二天，我直接给班主任请了假，平时刻薄严谨的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老何的脑袋摇摇晃晃，估计已经醉的差不多了，舌头打着颤：“啊，骗……骗你干啥，我，我记忆力特好，医院当时……但是给他们家里还送了慰问金，地，地址我还记得。”
没过一会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雪碧，给老何满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慢慢喝，我先去睡会儿。”
“我是来找王立国的。”我连忙说。
我很纳闷，心想为什么要小心？
筒子楼很久了，地上全是湿湿嗒嗒的污水，虽然是白天，但里面很黑，也没有感应灯什么的，我踩着污水，进了楼道，摸着黑来到五楼，敲了敲门。
“要喝酒，就回答我的问题，那两个守夜人，分别住在什么地和*图*书方？”我急切地问道。
“还，还不给我酒？”老何说。
几个老人一听，纷纷愣住了，用古怪的目光看着我，其中一人问我，干嘛要找王立国？我谎称是他以前的同事，特地来看看他。
“你先坐，我去叫立国出来。”老太太说。
我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几个老人在门口打太极拳，就上前询问他们，知不知道王立国的家住在哪？
给母亲送完饭后，我回家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洗了个澡，把医院福尔马林的味冲了个干干净净，这次按照老何给的地址，出发了。
桌子上，摆了根蜡烛，这是唯一的光源。
老何急不可耐地拿起杯子，往嘴里抿了一口。
老太太对我招了招手。
“王……王立国住在八卦嘴土，土地局文明小区，而蔡……蔡坤则住在，住在哪来着？忘了……”老何使劲拍脑袋。“哦，想起来了，住在牧羊湖大院C区13号，哈哈，你……你说我记忆力，是不是很，很和图书好啊？”
晃悠了两下，醉了。
……
老太太走过去，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屋内可能太久没开过窗户，里面的空气十分沉闷，鼻子嗅了两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干嘛？”她开口，声音跟老乌鸦一样，极其难听。
“这张椅子，是立国最喜欢坐的。”
我看过去，见床上盖了一层灰色的大棉被，没多想，走过去喊了一声王立国，见没人答应，一把将被子掀开。
虽然老何没有说他具体的门牌号，但土地局比较近，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
我先前往的是王立国那边，因为离家比较近——八卦嘴土地局文明小区。
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捂着喉咙，对着地上一阵干呕。
我还真担心他再喝一口就倒下了，那这一晚上又白费了。
我无语，心想这老太太也太热心肠了点，没办法，只好按她说的做，拿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然而嘴唇刚一碰到水，就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忍不住皱眉道：“老太太，和*图*书这是什么水啊？”
“走吧，我带你去看立国。”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道。
“快关了！立国不喜欢太亮！”老太太瞪着眼睛，怒斥道。
他们指了指旁边筒子楼，说五楼最右边就是他们家，还让我小心点。
老何举起杯子，跟我碰杯。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吹蜡烛，我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光源。
“进来吧。”
我忙问，他们住在哪？
我心想老何叫王立国老小子，这是不是表示，王立国的年纪也很大？至少六十往上了？我给老何杯子里倒是一丢丢酒，他连忙强抢来，倒进嘴里一饮而尽，皱了皱眉，说：“怎，怎么这么少，我还要！我还要！”
“老何，你确定没搞错，真的还有两个人活着？”我激动万分地问道。
我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把手电筒给关上了。
直接吐了出来，气得他破口大骂：“什么玩意！”
“在床上睡觉呢，他这人，习惯太差，睡觉总喜欢蒙着被子，你帮我把被子掀开。”老太太指着床说道。
“喝热和*图*书水。”。
屋子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稍微碰一下墙，就有灰尘掉下来，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古铜色的太师椅，什么都没看到。
我知道老何是彻底醉了，有些担心他话语的真实性，说：“你告诉他们地址，这些酒都是你的。”
“我没感冒，只是……”
老太太端了杯热水过来，说：“可怜的孩子，都感冒了吧，快，喝点热水，多喝热水。”
“吃，吃酒。”
我心头有些恼怒，感觉是被她耍了，扭头刚要质问，突然看到老太太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一把将我的脑袋，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一来是因为学校大概也知道我母亲的病，二来我当初大闹校长办公室，那些领导都有些虚我，生怕我做出一些鱼死网破的事来，最重要的是程小燕病了之后，班上都传言，我喜欢程小燕，一直在病房照顾她，结果被传染了一身病，现在就是个超级病毒，谁遇到谁倒霉，所以请假异常顺利，多半也是怕被我传染。
洗猪肉的水？
趁着老何去抓酒瓶子的时候，和-图-书我一把将酒拿开，他抓了几遍没抓到，气恼道：“讨，讨厌，你干啥呢？”
我高兴坏了：“您记忆力好极了。”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居然还有两个守夜人活着？
“那个，请问王老现在在哪？”我忍不住问。
然而，被子里除了堆满了一些旧衣服，哪有半个人影？
本就昏暗的屋子，彻底一片漆黑。
老何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杯子，说道：“一……一个叫蔡坤，一个叫王立国……说到王立国，我好久没跟这老，老小子喝酒了，怪想他的……”
“哦，家里停水很久了，这是我上个星期洗了猪肉的水，刚烧开，就给你拿过来了。”老太太淡淡地说道。
我走进屋子，里面的家具很简陋，没有电视，没有沙发，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还有一些破旧的衣柜。
想着是来找人的，加上老太太年纪大了，可能脑子有些糊涂，我忍着没发脾气，跟在她后面，走进了旁边一个里屋。
噗！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能请假，不扣学分，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