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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妃

作者:唐家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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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单元 百鸟朝凤 第二章 真正的动乱

第四单元 百鸟朝凤

第二章 真正的动乱

周君邑的手指有些哆嗦,脑海里浮现出幼年的安城,那时的安城那样天真可爱,他委实想不到,现在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以为她在他的银耳莲子羹里下情药便是极限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害死了人……
往前走了几步,周越凌驻足,问:“你不走吗?”
“谁要处死本宫?”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顾鹰松了一口气,他走向殿门口,望着碧蓝的天空,在心里道:“柳姑娘,你看,小殿下没有死,是你保护了他。你若是知道了,该很高兴吧?柳姑娘……顾某想你了……”
“坐。”白晚芦头也没抬,继续调制手中的蜜茶,已经到了过滤第一层的浓甜了。
“周越凌,你不要再挣扎了,你的野心早已暴露在外!铁掌杀手明明是你的人,你却以郭家妻儿为筹码陷害郭谓卿!在郭谓卿被送往边疆时,暗派杀手斩草除根,你不知道吧?你的杀手杀死的人,根本就不是郭谓卿!还有,本宫身后这几个人,之前是舒轶的部下,他们知道一些秘密,本宫想着,要不要告诉这满朝文武呢?”白晚芦盯着周越凌,胸有成竹,脸上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有人跟着喊“四王爷”,余下的不明就里的百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场争执。
“妖妃?”周君邑的眉头拧了起来。
白晚芦疲倦地笑着:“多谢公主的好意。”
其中一个孩子是郭夫人的女儿,另外一个,便是小殿下逢儿。
“所有的人,都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对安城公主的处分,已经算轻的了。”周君邑冷冷道。
舒国予似乎已经不怕得罪周君邑,道:“君上啊,自从白晚芦成为贵妃后,这祭国……有安定过吗?臣等!心里都明白着啊!”
说着,舒国予冲到舒轶面前,抽出他佩戴在腰间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刎在了这朝堂上。
小时候,他以为父王是爱着母妃的,可是母妃坠下阁楼的时候,父王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时他就明白,母妃在父王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他在父王眼里也什么都算不上。
安城坐下,问:“姐姐这是?”
见到那些人,周越凌与舒轶同时愣住,额上冒出冷汗。
看着周君邑的背影,白晚芦捡起来地上的那张药方纸。
“好一个天意。”周君邑冷笑道。
白晚芦抬头看着顾鹰,他身姿挺拔,用情至深,若是云姐姐还在,顾鹰一定会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舒国予道:“君上大人宠爱的晚贵妃是个听得懂鸟语、能操控百鸟的妖怪!正常人谁能听得懂鸟雀讲话?君上还封其为‘白雀’,君上也晓得晚贵妃是妖怪吗?”
“你错了。”白晚芦垂下眼帘,道,“从始至终,本宫都没有想过去到你身边。一直以来,都是你以为本宫跟君上闹翻了,本宫便会对君上死心罢了……”
满朝文武全部下跪,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方才喊着要换君上的人。
既然他要演戏,那么,他就陪陪好了。
此话一出,百官议论纷纷,这时,有一部分官员也附议,要求废除妖妃白晚芦!
“不,已经不是敌人了,如今,他跟我的关系,可是比敌人还要严重。”周越凌望着祭国的方向,即便身着囚服,那一刻,也透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
旋即,她往周君邑相反的方向离开,道:“对不起,阿邑,安城是你最亲的妹妹,云姐姐也是我最亲的家人,她被害死,我不能袖手旁观……”
来到冷宫后,白晚芦举着宫灯,绕着冷宫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柳萧云为她熬药的地方。
身后的铁掌杀手收回铁爪,跟着周越凌离开了。
周君邑道:“这瓶子上的图案确实跟安城的玉佩图案相似,但……这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如图案相似,安城也会发现,她不会傻到如此暴露自己。”hetushu.com.com
“云姐姐若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白晚芦笑着,眼中却流着泪。
“是。”小房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办事。
周君邑漠然地看着安城,道:“小房子。”
白晚芦却笑笑,道:“想问本宫为什么要毒害你吗?你怎么不问问你为什么要毒害本宫?结果,本宫没有死,本宫的云姐姐死了!”安城一怔,松开手,连着后退了几步。白晚芦整理好自己的领子,缓缓走向安城,道:“安城公主,你走了一步好棋,想假他人之手杀本宫。你觉得本宫受君上宠爱,你不爽了,就要除掉本宫吗?本宫告诉你,哪怕本宫死了,君上身边也没有你的位子,永远也没有!”
朝堂上的人无一不震惊,为何死去的人会重新站在这里?
谢谢你为了我,留了安城一命。
当日,白晚芦随着顾鹰去了柳萧云的墓园。
此番话一出,在场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吭声的。
她那个样子,怎么能让君上哥哥看见呢?
然而,这样的气息与祭国,却是敌对的。
安城怒目而视,冲过去一把揪住白晚芦的衣领,双眼血红地盯着她。
“我若不来,她会很孤独的。”顾鹰直挺挺地站在墓碑前,神色哀伤。
周君邑旋即走向白晚芦,蹲下扶着她,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道:“晚儿,谢谢你。”
这句话,大概比揭穿周越凌的阴谋,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药方纸从周君邑手中滑落,周君邑倍感疲惫地往回走,说:“一切凭晚贵妃做主吧……”
真……真是安城吗?周君邑不敢相信。
舒轶垂着眼帘,道:“四王爷,我已经没了姐姐,没了父亲,我不想再去了。”
周君邑转过身,讽刺地笑着:“不然呢?四弟要告诉孤,盛世江山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一切真的好起来了吗?
“哎呀!”望秋忽然摔了一跤,白晚芦忙迎过去,扶起望秋,“没事吧?”
“白姐姐找我吗?”安城徐步走来。
一切都好起来了,也该带你回家了。
在朝百官多数不服,为何要因一个小小婢女的死,而将一位公主贬为平民?
可是,那一剑封喉,舒国予已经死了。
周君邑走过去,道:“郭夫人,孤与晚贵妃,亲自来接小殿下与郭夫人母女回王城。”
“贵妃娘娘说哪里的话,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晓菱行礼道。
舒轶趴在地上,口里不住地吐着鲜血。他忍着剧痛缓缓地往前爬行,不知道要爬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舒眉死了,柳萧云大仇得报,但是,白晚芦心中却未有安宁。
“白姐姐……”望秋站在原地怔神,旋即转身往六王爷府跑去。来到周君邑的寝宫,白晚芦将瓶子递给周君邑,并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周君邑听。
“好。”白晚芦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
“将他们两个带下去。”周君邑挥了挥袖,淡淡地说。
似乎源自于血缘的关系,逢儿一眼就认出了父王周君邑。
生未言爱,并非不爱。
总归是一起长大的妹妹,总归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那么。”苍老许多的舒国予双手拱起,“因妖妃的片面之词,舒贵妃惨死!安城公主被贬为平民!这就对了吗?”
“好,望秋陪你去。”虽不晓得白姐姐要做什么,但是望秋不会多问。
周君邑负手,一步一步走下高堂,道:“这些人的头,孤等一会儿再杀!你的头,孤要定了!”
湖面上的青萍悠悠地飘着,而岸边毵毵的柳枝并未摇动。那是故去的人渡魂回来了吗?告诉活着的人,你们要好好的……
“好。”周君邑站起来,对白晚芦承诺,“晚儿,若真是安城干的,我绝不姑息。”
舒轶摇摇头,道:“我能怎么报仇?父亲与姐姐有谋反之意,和_图_书我是知道的。”
周越凌转身面向百官,道:“诸位大臣!舒太师乃三朝元老,如今他以死相逼,恳求祭国江山由明君掌控!如今,周君邑受妖妃蛊惑,已无法处理朝政,祭国需要推选出一位新的国君!来挽救局面!挽救天下苍生!”
她……她……安城一拍桌,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喉咙,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晚芦。
“带公主走。”周君邑又对晓菱道。
“这么说,孤的心里不明白了?怎么,你们要孤废除孤的贵妃,还是要孤处死孤的贵妃?”
“很好。”周越凌笑着转身离开,边走边道,“那么,后会有期。”看着周越凌走远,舒轶无力地转身,天地浩大,他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有一张铁爪重重地抓进他后背的血肉里!
白晚芦将安城的那一份递给安城,笑着说:“这是你的,公主。”安城接过来,本要道谢。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喉咙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白晚芦想在这里找到一点线索,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白晚芦冷笑:“为什么?因为本宫是祭国君上的贵妃,无论遇到什么,本宫都与君上站在同一条线上,周越凌,你真的以为君上只是一个贪玩好色之徒?你真以为你多年来的野心,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府越与通德的桥是谁修好的?戍城的仗是谁打赢的?东都都主的事是谁摆平的?若当今君王是个昏君,你们还能如此过上安稳日子吗?若说本宫瞎了,你们这些下跪以死相逼要换明君的人,才是真正地瞎了!”
郭夫人转头望着那摇篮,周君邑走过去,见逢儿与郭家女儿躺在一起嬉笑着,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哼,原来你搬进冷宫,也只是演戏给本王看,原来你故意跟周君邑闹翻,来到本王身边,也只是帮周君邑收集情报?”周越凌反问,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原来他以为天衣无缝的一个局,会有这么多的漏洞。
话音刚落,有人喊道:“四王爷,我们推选四王爷。”
“君上啊,您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要杀我等百官的头!”舒国予颤巍巍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
受伤的地方在不住地涌出鲜血,舒轶吃力地往前爬着,带着仅存的求生欲望……
白晚芦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说:“自从云姐姐不在了后,本宫愈发的寂寞。于是闲着没事,做了些茶,打算送给君上、公主,还有两位王爷。”
成长的过程中,他以为宫里那些丫鬟、太监对所有皇子都是一样的,然而,他发现他们对所有皇子的确是一样的,除了他。
“这个不是给你们的,到时候我再帮你们调制一些就好了,乖,别动啊。”白晚芦温柔地对它们说。
“不用再挣扎了,晓菱那杯茶里没有毒,毒在杯沿上。”白晚芦淡定地用手绢擦去唇上的色彩,道,“解药在我的唇纸上。”
周君邑神色悲伤,他喃喃道:“会安定的,不远了……”
逢儿一看到周君邑,忙伸出柔软的手在空中抓着,周君邑伸出一根手指,逢儿握着周君邑的手指,笑得更欢了。
“白姐姐!”望秋在她身后喊,白晚芦道,“天色晚了,你先回你六哥哥身边。”
周君邑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找辆马车,拿些盘缠,送公主与晓菱离开王城。”
白晚芦转身,道:“我只想早些安定下来,这样尔虞我诈的日子,我过够了!”
周君邑眼中淌着泪,温柔地说:“逢儿,回去了。”
晓菱默默地扶着安城起身,离开明月厢,安城因为哑了、毁容了,一直蜷缩着脖子,如蹒跚老人般走着。
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周君邑和小房子站在了安城面前。安城看着周君邑,难过得哭起来,捂着自己的脸躲在了www.hetushu•com.com晓菱的怀里。
那是郭谓卿的夫人,正哄着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睡觉。
顾鹰往前走了几步,问:“小殿下真的还活着吗?”
“那孤就等着老天来收拾孤吧。”周君邑不以为意。
听到脚步声,郭夫人站了起来,看见来人是打扮朴素的周君邑与白晚芦,忙见了个礼:“君上,娘娘。”
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是安城公主与她的贴身丫鬟晓菱。
“君上没有糊涂,可那妖妃若是法力高强,蛊惑了君上!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舒国予跪下。
霎时,朝堂炸了锅,舒轶大喊一声:“爹!”迅速地跑去扶着自己的父亲。
“那也好,晓菱,尝尝吧?”安城留了一手。
“你们觉得孤糊涂了,会如此宠爱一个作恶多端的妖妃吗?”周君邑冷冷地问。
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退下,白晚芦松了一口气,走到周君邑身边。周君邑握着她的手,道:“晚儿,我这就和你一起去把逢儿接回来。”
夺了她的声音,毁了她的容颜,云姐姐,对不起……白晚芦痛苦地松开匕首,跪坐在地上,泪流不止:“云姐姐……我……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对不起……你不要怪我……”
“我真想杀了你!”白晚芦狠狠道,想起柳萧云的死,心中的愤恨与难过就越发难以控制。
“你就不想报仇?”周越凌回头问。
“恳求君上处死晚贵妃!保我祭国山河永久安宁!”有官员下跪磕头,将官帽脱在一边。
“王兄,你还不明白吗?这不是四弟造反!这是天意!”周越凌对视周君邑,眼睛里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味道不错,蜜糖的甜与茶叶的浓,搭配得恰到好处。”安城放下茶杯道。
“人在做,天在看!君上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老天会收了你的!”周越凌气愤道!
周越凌气噎,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越凌转过身,双眼深不见底。
他们一定会好好的。
舒轶道:“四王爷,您曾经救过我的命,我该还给你的,已经还了,周君邑不是昏君,我不想再帮你做事了。”
望秋摸了摸脑袋,说:“被什么咕噜噜的东西绊了一跤。”
在去往边疆的路上,铁掌杀手忽然出现,杀害了所有官兵,救下了周越凌与舒轶。舒轶不明白,铁掌杀手是拿钱办事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救了他们?
“唉。”安城叹道,“云姐姐着实不该走,白姐姐,你若是觉得寂寞,安城就多来陪陪你。”
他们问了两个问题。
白晚芦不动声色,看着晓菱喝下那一杯茶,然后挠了挠头:“不甜啊,还有些淡。”
周越凌胸口一起一伏,就在此刻,一队军队忽然包围了朝堂,百官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以。
说着,安城从白晚芦手里接过那杯茶水,自己尝了一口。
晓菱被吓呆了,哆哆嗦嗦地想跑出去找人,但几只鸟雀如离弦之箭向她飞去,拦在了晓菱面前。
周君邑与白晚芦将逢儿接回了王城,也处罚了周越凌与舒轶,将他们二人发配边疆。
他很累,安荷的死、柳萧云的死、小殿下的死,他也很惋惜和难过,但是安城,即使她犯了错,周君邑可以不理她不认她,但是,却无法忍心要了她的命……
周君邑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越凌:“四弟,你要造反吗?”
然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黄粱美梦罢了……
白晚芦却找了一盏宫灯,对望秋说:“望秋,你能陪我去一趟冷宫吗?”
然而,白晚芦却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她早就晓得安城不喜欢她,但是她没想到安城会有那样狠的一颗心,竟然想要毒害她!
看出顾鹰的疑惑,郭谓卿笑道:“顾将军,为了让周越凌尽快露出狐狸尾巴,君上吩咐我们将小殿下藏起来,对外说是摔下悬崖死了,也瞒和_图_书过了顾将军,对不住。”
最后那句话,要将安城逼疯了!安城一咬牙,冲上去想要掐住白晚芦的脖子,然而,白晚芦反手一握,将安城压倒在石桌上,一把匕首抵在了安城的脸上,令安城不敢动弹。
周君邑看着他们,道:“方才爱卿们说的事,孤只当没听到,退朝吧。”
“不辛苦。”郭夫人温柔地笑笑。
“难不成是本宫没有调匀?”白晚芦将炉中的茶叶和蜂蜜用竹镊子翻了翻,道,“再等一会儿,兴许味道就好了,晓菱,等一下能麻烦你替本宫跑一趟,将这些茶叶送给君上和两位王爷吗?”
那是身着雪色华服的白晚芦,正庄严华贵地从殿门外走来。跟在她身后的,是周靖渊、郭明诚父子与当时本该“死去”的巡山的舒轶的部下!
不知道为何,白晚芦此刻尤为相信人有来生之说,若有来生,她还想遇见云姐姐,若有来生,希望云姐姐和顾将军能结为连理,白头至老。
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周越凌决定谋反前,暗地找到铁掌杀手,给了他们一箱黄金,要他们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将他救出来,这是周越凌与铁掌杀手的秘密约定,谁也不知道。
周君邑冷漠地看着他,戏演到这个程度,真是为难他了。
白晚芦举起宫灯一照,发现望秋的脚边躺着一只瓶子。她顿了片刻,捡起来看了看,她在冷宫住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瓶子,这瓶子出现在这个地方,莫不是装毒药的瓶子?
那是一处清幽之地,四面环山。四周有一片菜园,木栅栏围起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如黄鹂鸟儿般的歌声。
“太好了。”白晚芦赶紧将茶叶与蜂蜜分配好,分配为四等份,再用纸笔写上烹煮的时间。安城看到这一幕,用手绢擦了擦嘴,觉着方才是自己多想了。
将一切准备好,白晚芦暗暗瞟了一眼旁边放着的沙漏,那沙漏标记的时辰已经到了,到了的话,那么,药效也该发作了……
“郭夫人,辛苦你了。”白晚芦感激地说。
看着这一切,顾鹰有些诧异。
翌日早朝,小房子读了周君邑的圣旨,因安城公主犯事,已将其贬为平民。
“哼!就算如此,为何那么多人肯听本王的话,为何那么多人恳请君上处死白雀妃?”周越凌道。
“四王爷,您还要回去与他为敌吗?”舒轶不解地问。
安城惊讶地盯着白晚芦,却见白晚芦浅浅地笑着,眼睛里渐渐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舒国予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旋身,举着双手面对苍天:“先皇!微臣对不起你!微臣没有将君上辅佐成一代明君!微臣该死!可是微臣死不足惜,这祭国江山,需要一代明君啊!”
众人一怔,纷纷往外望去。
白晚芦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
“君上打算怎样处置安城公主?”白晚芦面无表情地问。
那是在陵州城郊外的姻缘庙里,他们四个人的缘分便自这里开始,也许,也会在这里结束。
白晚芦紧紧抓着周君邑后背的衣裳,在他怀里痛快地哭了起来。这场仗还漫长,这出戏也好生累啊,白晚芦不想再离开周君邑了,他是她唯一的支撑了……
明月厢内。
舒轶站起来,跟在周越凌的身边。
周君邑将白晚芦抱进怀里,说:“不会的,我爱你,你的云姐姐比我更爱你……她怎么舍得怪你呢?晚儿,你失去了亲人,我也失去了亲人,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等这件事一过,我就放下这祭国江山,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们……再也不要理这些纷争了。”
白晚芦跪在柳萧云的墓前,往火盆里丢着纸钱,问:“顾将军,你每天都会来看云姐姐吗?”
“嗯。”郭谓卿点点头,“现在正在我夫人身边呢。”
翌日,周君邑陪同白晚芦乔装打hetushu.com.com扮,去了陵州城所有的药铺。
祭国的天空,一定会绽放出灿烂的阳光的。
白晚芦在院中调制蜜茶,身周飞着几只欢快的鸟雀,偶尔想要偷尝蜜茶,被白晚芦赶了出去。
“这位姑娘可曾在你们店里买了药?”是晓菱的画像。
鸟儿们听话地不再胡闹,乖乖地停留在院子里的各个地方,用喙梳理着自己的羽翼。
紧接着,方才附议的官员也都纷纷效仿下跪,请求周君邑处死白晚芦。周君邑怒而起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想要孤的贵妃死,孤通通杀了你们的头!”
“呃——”舒轶身子一僵,直挺挺地扑倒在地。
思及此处,白晚芦匆匆地赶去了周君邑的寝宫。
若是旁人要安城一命抵一命,周君邑就当没看见也没听见,但是,是白晚芦要安城的命……
“公主!”晓菱扑过去扶着安城,安城躺在她怀里,浑身剧烈地颤抖,手掌沾满了脸上流下来的鲜血,她的脸上有一条巨大的口子,血肉横翻,触目惊心!
“君上,这就是你要的盛世江山吗?”一直沉默的周越凌盯着舒国予的尸体,冷静地问周君邑。
顾鹰带人将周越凌与舒轶带了下去,周越凌一句话也没说。
若有大夫说“有”,他们便问:“还记得她在你药铺买的什么药吗?”
顾鹰在此,朝堂里的数十个侍卫不敢拦着他。顾鹰走过去,挡在周君邑面前,道:“若是天意,整个王城都埋伏着你的人,怎么看都是事先做好准备的。”
“可是……”白晚芦握刀的手在哆嗦,她脑海回想起周君邑的样子,她又不想周君邑那样难过。
“你说得没错。”白晚芦道,“既然如此,就让萧太医将这毒药的配方写出来,我一一去查,是谁买了这些药。”
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尝了一口,好似太过甜了,于是又倒了一杯给安城,道:“公主帮本宫尝尝,看是不是太甜了?”
有多数老板都记得,而将老板说出来的药名对照萧太医写下的毒药配方,竟然全部吻合!
白晚芦笑而不语,又倒了一杯茶,准备自个儿尝尝,安城却道:“我来替姐姐尝吧,难得姐姐有这份心。”
白晚芦闭着眼,滚烫的眼泪落在冰冷的刀锋上,她一咬牙,拿着匕首的手一挥,安城用仅有的沙哑的隐约的声音痛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捂着满是鲜血的脸。
“大胆!”周君邑龙颜大怒,一拍龙椅,“舒国予!你是因为舒眉的死而迁怒于晚贵妃吧!”
晓菱见安城这样的反应,忙扶着她,问:“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安城扭头看着晓菱,眸子里是疑惑。
顾鹰定定地看着墓碑上的“柳萧云”三字,道:“我们不会忘记,因为我们还活着,如果哪天我们死了,也不会难过吧?毕竟,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娘娘,臣求您一件事,若日后顾鹰没了性命,求娘娘将顾鹰与柳姑娘葬在一起……”
那是因为,周越凌给自己留了最后一条退路。
周越凌别过头,双手无力地垂着,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夜里,望秋来看望白晚芦,见白晚芦愁眉紧锁,便问:“白姐姐,杀害云姐姐的人死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你怎么了?”
“四王爷,你这样做,未免不妥吧?”顾鹰自大殿外走进来,身穿金甲,腰上佩戴着金焕刀。
周越凌想为母妃报仇,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因此才想要推下周君邑,自己坐上祭国君上的位子。
“奴才在。”小房子也有些惋惜,原本天真无邪的安城公主,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
“我好难过……”白晚芦泪眼朦胧地看着周君邑,道,“云姐姐会怪我的……”
长大后,他以为白晚芦是第一个以柔软的步伐走进他心里的人,是的,她那样走进了他心里,然而,脚还没跨进去,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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