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阳光总在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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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会这样？那现在她人呢？”我一听，心悬到了半空中，明显慌了手脚，“杜鹃，杜鹃，晨曦她人呢？人呢？”
杜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的脸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是江淮的话，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的。
我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晨曦，许晨曦，你千万不要出事啊！你刚拿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你那缤纷多彩的未来刚开始啊！
“是晨曦，晨曦摔伤了！”杜鹃看到我们，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了，“传菜的时候，她不小心踩到沾了油的地板，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脑袋……脑袋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流了好多血……”
我已经彻底僵在了那里，明清河对我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
上一次在那里，我们送别了陈老师，我对那个地方始终心怀畏惧。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江淮说道，“当你不知道怎样做选择时，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杜鹃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她一定会注意到的。她不说，也许只是想假装不知道。”
“扇儿。”江淮拍了拍我的肩膀，扶着我坐在长凳上，柔声对所有人说道，“你们不要这样，晨曦还在里面接受急救，有那么多医生在里面，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都是她的好hetushu.com.com朋友，如果连我们都不相信她能挺过来，那么就没有人相信她没事了。”
难道许晨曦真的伤得很严重吗？
“呜呜，去了医院，清河背着她打车去了医院，我正要赶过去。”杜鹃的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哭腔，自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晨曦就不会来这里做兼职，就不会踩到沾了油的地板而滑倒了……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太自私了……我害大家这么辛苦，现在还害得晨曦出事……”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儿开，再快点儿开，甚至让他一连闯了好几次红灯。
明明早上我们分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
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告诉江淮，可是一个人守着秘密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江淮微微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额前的头发：“苏扇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骗吗？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我们站在人流量多的地方发传单，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和江淮一起去结了今天的工资后，我们决定去许晨曦他们那边看看要不要帮忙。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医院。
江淮抓住我的手臂，用力将我往后拉了一下。
可是，明明司机已经开得够快了，我还是觉得从酒店到医院那短短的三公里路程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hetushu.com.com
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江淮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扇儿，晨曦她……她摔倒的时候，后脑勺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流了好多血。刚才来的时候，出租车后座上全部是她的血。你不知道她的脸色有多苍白……”明清河的眼里依然是恐惧万分的神情，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扇儿，扇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那桌本来是我负责的，她不知道那里很滑……都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她，才让她出事的……”
“对不起。”江淮侧过头，眼神一暗，“但就算这样，我们也要相信她一定能好起来的。”
我强装镇定地朝明清河走去，问道：“明清河，晨曦现在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只是摔倒了……”
我只听到他说，后座上全部是她的血，她的脸色有多苍白……
“小心啊！”
我们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比上次等陈老师还要久。
“骗人。”
“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不要一个个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是一个意外，意外，你们明白吗？人生本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预见！”江淮看到我们一个个自责不已的样子，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许晨曦不会有事的！许晨曦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她一定会挺过来的！”
可是，我要怎样相信这样的话呢？
我连忙追上去，伸手拉住
www.hetushu.com.com她的手臂，喊了一声：“杜鹃，怎么了？怎么这么着急？”
只是我们刚到酒店，就看到杜鹃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十分焦急，甚至都没有看见迎面走向她的我和江淮。
她不停地念叨着：“不，不是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任性，不去念什么大学就好了，要是我不同意你们做兼职给我赚学费就好了，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他正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双手紧紧地握着，眼里的惊恐怎么也掩饰不住。
今天我们的兼职并不在一起，我和江淮负责发传单，许晨曦和杜鹃还有明清河是在酒店帮忙。据说那家酒店今天有好几场婚宴，要找人过去帮忙传菜。
“好，那明天晚上七点，我们约在冰激凌店见。”我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
看到他这个样子，再看看他手上的血迹，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心里藏着秘密的滋味并不好受，看着这样快乐的杜鹃，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有些混乱，“你看，杜鹃为了去念大学这么努力，如果这个时候告诉她，杜鹃要怎么办？有时候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勇往直前。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她还有飞翔天际的勇气吗？”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江淮笑了笑，“那么，不如我们喊上晨曦和清河一起商量一下吧！不要忘了，他们也是杜鹃的朋友，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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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辆小车从我面前驶过。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讲出来。
“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抬起头，有些无力地说道：“是吗？我已经不会自欺欺人了，我也不想逃避了。江淮，你告诉我，后脑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你真的坚信会没事吗？”
江淮沉默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看样子这个问题也让他很困扰。
“这样真的好吗？”
“扇儿，扇儿！你住手！”
“没有，可能是太晒了，脑袋晕乎乎的。”我连忙胡诌了一个理由混了过去。
跟江淮说了这些之后，我发现我心里轻松多了，果然有些事情不能一个人扛在肩上，有时候，适当依靠一下身边的朋友，会让自己不那么累。
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偏偏要当成不知道，这和以前的我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是她的朋友啊，虽然我也想不出什么让事情完美解决的办法，但是什么都不做……这样的我们还是杜鹃最好的朋友吗？”
我的牙齿都在颤抖，我知道后脑勺流很多血意味着什么，我知道脸色那么苍白意味着什么……
因为酒店的兼职是按小时算钱的。
我说着，痛苦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仿佛只有把这个想出这种馊主意来的脑袋捶几下，我才能稍微好受一点儿。
“这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扇儿。”
“上帝一定是在惩罚我，惩罚我即使看到妈妈
和-图-书生病了，还假装没有看到，想要逃避责任。”杜鹃笑了两声，“对不起，晨曦，对不起！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当听到“急救室”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冷到浑身发抖。
江淮比较镇定，带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我和杜鹃来到街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昨晚一整夜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想这件事。”我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我是杜鹃，我会怎么办？我想了很久，可是我想不出答案。”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晨曦的情况怎么样了。”
终于，“手术中”的灯暗了下来，急救室的门缓缓地开了。
江淮听完我的话，面色也有些凝重。
他说：“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是怎么想的呢，扇儿？”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晨曦还对她妈妈说，晚上回去的时候给她妈妈买好吃的。可是现在晨曦躺在里面，伤成那个样子，我们要怎么告诉她妈妈？”我忍不住大声喊道，“不，不是你们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提议一起做兼职替杜鹃攒学费的。要是我没有提出这个建议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晨曦才会出事……”
我们急匆匆地冲进去，找了一圈，才被告知刚才一个脑袋砸出了大窟窿的女孩被送进了急救室。
在急救室外面，我们看到了浑身颤抖的明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