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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如安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番话，慕灵素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顾如安好像站在客房门口等慕灵素很久了。她本来靠在走廊栏杆边发呆，察觉到慕灵素回来后才把分散的注意力收回来，一瞬间，她又回到了惯常那副高傲严肃的姿态。

一提到俞凛之，顾如安果真就没有了脾气，脸上盛气凌人的怒意也迅速收敛，一个眨眼的工夫，连痕迹都找不到了。

她有点被顾如安吓到：“啊……姑姑，姑姑但说无妨。”这也算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没有皇后下旨，顾如安居然跟她说话了。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皇后愿意相信，顾诚顾如安父女是真的决和*图*书裂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老死不相往来的父母子女，可是利益当前，什么仇恨都能放一边。

慕灵素离她三步远，还是把她脸上疲倦与高傲交织的一瞬间看得一清二楚。她或许早就累了，但是身不由己，只能用这张生人勿进的躯壳伪装自己。蓦地，慕灵素有些可怜她。

“老奴愿意尽力一试，让皇后娘娘不再对大小姐您抱有成见。”

怪只怪她自己，陪伴在儿子身边的日子太少了，一个罪臣之女都比她重要。

她心里一边想着事，一边跟着顾如安七弯八拐地走，随顾如安一同往沈清渝住的小院子去。

难不成，顾如和_图_书安还有那个本事说动皇后，同意宜阳王娶了她？

顾如安看她集中了注意力，满意地点点头：“我也无甚重要的事要说，就是希望你一心一意跟着宜阳王殿下，不要再招惹我儿。”

“慕大小姐，王爷让我来找你。”

大概，二十几年前的顾如安还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少女，抛去门第偏见和一个江湖人私订终身，并甘愿与其私奔。

虽然最后她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又回到了她逃离的这个世界。

“慕大小姐，奴婢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慕灵素本来就在偷偷摸摸走神，顾如安这一句话说出来，一下子就把她的神志叫了回来。

顾诚和*图*书从小就把俞凛之当作真正的接班人培养，自然任何秘密都告诉了他，休说她在皇后跟前当差，却给德妃通风报信的事了。现在俞凛之把慕灵素看得有多重，她也不是看不见，这些事慕灵素能知道，也不足为奇。

慕灵素能想出千种万种顾如安的说辞，就是想不到她会劝自己跟着沈清渝。不用想也能知道，皇后到现在还是不会同意立慕家的女儿为宜阳王妃。顾如安可是皇后跟前的人，虽然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代表她能随时忤逆皇后的想法。

顾如安向来跟她关系不佳，慕灵素也很识趣没有开口说话。她已经做好两个人一路沉默到进院子为www.hetushu.com.com止的心理准备，正在猜沈清渝找她干什么呢，便听到顾如安开口了。

“还能有谁，自然是你的好儿子了。”

“您就不怕……德妃娘娘废了您吗？”慕灵素吃惊归吃惊，等她明白顾如安以为她是一个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后，她实在是气不过，回了一句。左右现在宜阳王微服出巡，周围也不像宫里一样，到处都是耳目。

慕灵素一直怀疑顾如安是父亲之死的幕后推手，虽然她不敢大着胆子直接向顾如安下手，但是逞逞口舌之快，她还是敢的。尤其事关俞凛之，她相信顾如安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慕灵素看着顾如安神色冰冷的一张脸，不https://www.hetushu.com.com知为何又想到俞凛之。俞凛之从小在权力与欲望中长大，他会不会也有迫于无奈回去的一天？

顾如安对慕灵素怒目而视，压低声音问道：“慕灵素，是谁跟你说这些的？”

她有何资格生气？

顾如安盯着慕灵素许久，最终长叹一声：“凛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她把手抬起来，向不远处的垂花门一指，“宜阳王殿下在垂花门后的厢房里，你自己去吧。”

顾如安心里一惊，立刻停下脚步，警觉地观察四周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她隐藏于皇后身侧多年，一直向德妃的披香殿传递各种消息，从未露出过任何马脚。若是今日因为慕灵素的一句失言就让她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