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乌云
第十节
藤田实彦长叹一声，说：“也许是我多想了，但这的确不是个好兆头！”
12月28日，被藤田实彦派往沈阳的小向利一还没回音，只友康川却再次来到了石人矿业所。
说到这里，藤田实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孙耕晓究竟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国民党？这一点我们必须明确！所以，过几天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去一趟沈阳，到沈阳岩切医院找到岩切院长，让他出面帮我们打探清楚孙耕晓和国民党辽宁省党部的关系！小向君，你此行的责任重大啊！”
藤田实彦目中泪光闪动，大声说道：“天佑我大日本帝国！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藤田实彦看见只友康川脸上的兴奋神情，颇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不知只友少尉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藤田实彦沉声说道：“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几天趁着共产党和苏联人都比较激动的时候，我们不妨再煽煽风，点点火！一定要让他们的冲突扩大！一旦双方的冲突扩大，恐怕就不仅仅是通岭，而是整个东北都将再没有共产党武装的立足之地了！”
藤田实彦和小向利一两人回到石人矿业所后，藤田实彦忍不住长叹一声。
藤田实彦淡淡地说道：“可是，孙先生，我们的武器早在战败后就已交出，没有武器，我们如何和共产党八路军对抗？更何况通岭还驻扎着同为共产党的苏联红军！”
藤田实彦叹了口气，喃喃道：“大势已去，事有可为么？……”
令藤田实彦再度感到郁闷的是，苏联红军撤走后，通岭并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大规模骚动，相反，在民主联军的全力安抚和雷霆手段的整顿下，南区的社会秩序很快就得以恢复，几天以后，市区的供电也开始恢复，部分工厂甚至重新开始了生产！
只友康川叹了口气，说：“昨天，我们有一支潜伏军失去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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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想这些，藤田实彦就觉得头痛不已。今天是1月28日，支那的农历腊月二十六，明天下午通岭的“日本人解放联盟”就要召开“在通岭日本居留民大会”，藤田实彦决定参加这个大会，并要“日本人解放联盟”邀请通岭民主联军的两个指挥官周卫国和刘远参加大会，他要亲眼见见这两个人！——这两个让他坐立不安的人！
藤田实彦这才神情凝重起来，说：“我听说五天前通岭市里的八路军有部队出城，难道是他们……？”
藤田实彦叹道：“如今我们难道还能自由选择合作的对象吗？”
藤田实彦说：“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藤田实彦淡淡地说道：“你们有了潜伏军，为什么还要再找我？”
只友康川笑道：“是啊，没想到八路军和苏联红军还会起这样激烈的冲突！”
孙耕晓大手一挥，说：“这些你们都不必担心！要武器还不容易？在二道江，我们有两万挺机枪，一千门大炮，装备你们的部队一点都不成问题！再说，等你们起事的时候，我们中央军的四万大军早已抵达通岭，在我大军军威之下，通岭区区土八路算什么？还有，到时候沈阳也可以派一百架飞机助战！通岭的土八路见过飞机么？我们的飞机一出现，怕是连炸弹都不用扔，那些土八路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还有，通岭政府、保安队中也有我们的内应，只要一打起来，里应外合，还怕共产党翻了天？……”
藤田实彦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不由站了起来，语声有些颤抖地问道：“这消息可确实？”
藤田实彦说：“哦m•hｅｔushｕ•ｃom.ｃｏｍ？孙耕晓给出的条件如何？”
只友康川叹了口气，说：“怪只怪我们太轻敌！这支土八路并不是一般的八路军，听说他们当年在支那山东时就屡屡和帝国军队交手，实战经验丰富，又熟悉山地作战，所以……”
可怜的藤田实彦并没有高兴几天，就郁闷地发现，在他发动日本人煽风点火之前，通岭的八路军就已和苏联红军恢复了友好的关系——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所以藤田实彦的计划不得不搁置。
对于藤田实彦这句明显嘲讽自己上司的话，只友康川只有装作没听见，说：“阿部长官抵达通岭后，将亲自和孙耕晓会面，如果孙耕晓有合作的诚意，阿部长官将安排他和您直接见面以商讨具体合作事宜。”
藤田实彦惋惜地“唉”了一声，但很快，他的眼中就有了亮光：“从这件事上，我们可以看出，苏联红军和同为共产党的八路军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大大有利的！”
藤田实彦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说：“这位阿部元先生倒真是左右逢源啊！”
藤田实彦微笑道：“还是孙书记长思虑周详，那我就用田友这个名字吧！”
孙耕晓满脸笑意地说道：“大佐先生说得好！别看共产党八路军现在和苏联人狼狈为奸，占据着通岭，但中国的合法政府毕竟是国民政府！而中国唯一合法的军队也是国民革命军！自十一月以来，我国民革命军在东北捷报频传，目前我军已进驻沈阳，正大举北上，一路势如破竹！最迟在明年正月初即可抵达通岭！”
藤田实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以那些所谓潜伏军的战斗力，遇上这样的八路军正规军会是什么结果，只是几千人的部队就这样莫名其妙栽在一千多人面前，他心中总是不甘心，何况没了潜伏军，以后和孙耕晓谈条件时也就少了一张好牌，所以藤田实彦忍不住问道：“这支八路军的指挥官是谁？”
随后的一段时间，藤田实彦时常出入通岭，和日本人在通岭的唯一合法组织“日本人解放联盟”频频接触，以期通过这一组织联络居留在通岭的日本人，方便下一步行动。由于通岭的日本人大多居住在南区，所以藤田实彦的这些举动并没有引起周卫国和刘远的注意。
1月10日，藤田实彦正和小向利一在屋里烤火，就见只友康川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声说道：“大佐阁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最终，这次会面在孙耕晓的亢奋和藤田实彦等人的暗自担忧中结束。
只友康川默然无语。
藤田实彦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于贵国政府军的军事胜利，我们表示祝贺，但不知贵国政府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但只友康川却理所当然地把这句话理解成了藤田实彦大佐的犹豫，所以他立刻说道：“大佐阁下，事情不但可为，而且大有可为！您知道吗？我们在通岭附近长白山一带有数千人的潜伏军！这些潜伏军都分散成一两百至四五百人的队伍，大部分隐藏在长白山的深山密林中，以待时机！一部分不断出击，对通岭市区进行骚扰，制造恐慌。他们的骚扰连苏联人都头痛不已，相信共产党土八路更加无法应对！这样一来，土八路的部队都将被牵制在通岭市的北区而无所作为。现在他们还有苏联人帮着，我们自然只能隐忍不发，可苏联人迟早是要离开通岭的。一旦他们离开通岭，就是我们重返通岭的时候！而有了m.hetushu.com.com这道委任状，我们重返通岭，就更是名正言顺！”
藤田实彦淡淡地说道：“这样也好，有消息请随时通知我。”
这两个猜测立刻把藤田实彦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通岭八路军——对了，现在他们已经改叫民主联军了——的指挥官也太可怕了吧！
只友康川这次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大佐阁下，我们和长白山的潜伏军全部失去联络！据可靠消息，这些潜伏军已被通岭的共产党八路军剿灭！”
小向利一肃然道：“卑职明白！卑职一定不负阁下所托！”
小向利一说：“大佐阁下，据卑职观察，孙耕晓这人并不可靠，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支朝鲜武装进入通岭市的当天，就在通岭的日本人当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幸亏日本人大多居住在苏联红军占领的南区，否则，这些日本人恐怕就不是骚动而是大恐慌了！
藤田实彦“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众人见面互相介绍一阵寒暄之后，孙耕晓直接就对藤田实彦说道：“大佐先生，今天我们见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商谈彼此的合作！这一点，我想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只友康川大喜，说：“大佐阁下能够再度出山，实在是帝国之福！通岭之福！”
说到这里，孙耕晓的脸色已经激动得有些发红。
得知这消息后，藤田实彦也有些惊疑不定，难道通岭日本人的小动作已经被共产党政府察觉？难道他们是想假朝鲜人之手来对付通岭的日本人？
只友康川眼见再说下去只有多增尴尬，只好告辞离去。
这时，送来这道委任状又等着藤田实彦回话的前关东军少尉只友康川有些焦急地说道：“大佐阁下，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帝国虽然战败，可支那国共两党的矛盾也就此尖锐化，在关内、在满洲，国共两军已经爆发了激烈的军事冲突，且规模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国共两党的内战随时都有可能再度爆发！中国的内战，正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复兴的大好时机！您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啊？！”
只友康川说：“他说，只要我们帮助国民党推翻通岭的共产党政府，东边地区的产业开发建设等等，将完全交由日本人经营！当然，政治方面，还是必须由国民党负责。”
藤田实彦摆了摆手，说：“你的担心我明白，所以我们的部队，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想起8月17日投降命令下达后师团部召开的最后一次部队长会议和之后主战派的步兵联队（125师团于1945年1月才匆匆组建，仅有步兵、炮兵、工兵三个联队）联队长濑川大佐被部下杀死的情景，藤田实彦就有些心灰意冷，可是，他也明白，在知道了这道委任状的内容后，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已经燃起了一股火焰。
藤田实彦在郁闷之余，也唯有用“毕竟他们都是共产党”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了。
小向利一说：“可孙耕晓根本就不懂军事，卑职担心……”
藤田实彦怅然道：“孙耕晓的话，不尽不实之处甚多，我真怕我们这次所托非人啊！”
藤田实彦“哼”了一声，显然对阿部元这个人颇不以为然，说：“这个孙耕晓我倒是有兴趣见见。”
不管藤田实彦对阿部元有多瞧不起，一周以后，在阿部元的安排下，藤田实彦还是和国民党通岭县党部书记长孙耕晓正式见面了。
孙耕晓一拍大腿，说：“藤田大佐真是爽快！干脆今天就算你加入我们国民党了！不过你用真名加入我们国民hｅtusｈu.ｃｏm•com党似乎不太妥当，还是起个中文名吧。”
只友康川事先倒是了解过的，所以立刻回答道：“通岭八路军的指挥官名叫周卫国，政委名叫刘远，听说都是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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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藤田实彦静静地看着桌上的委任状，不发一言。
藤田实彦摇头道：“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最好尽快和每一支潜伏军联络，让他们千万小心！”
孙耕晓抚掌道：“如此甚好！”
孙耕晓却还在继续着他的宏伟规划：“消灭了通岭的共产党八路军后，我们就可以在通岭成立中日联合政府，在通岭的日本人民也可以获得真正解放，并安全归国！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留在中国帮我们，我们也欢迎！至于苏联人，他们迟早是要离开东北的，倒不必太多考虑！……”
“最近有什么消息？”
藤田实彦又思虑良久，才缓缓说道：“好吧，为了帝国的复兴，我愿意献出自己这无用的躯壳。”
只友康川赶紧说道：“我们一定尽快安排您和孙耕晓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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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实彦笑道：“这就叫天佑！我大日本帝国复兴有望啊！”
几天以后，小向利一回到石人矿业所。他带回了藤田实彦急切想知道的结果：国民党辽宁省党部主任委员李光忱亲口证实，国民党通岭县孙耕晓党部为正统党部！
藤田实彦打断他的话，说：“阿部长官？我听说那个原来因为批评满铁而坐牢的作家阿部元最近提前出狱了，还进了关东军情报机关，你说的阿部长官不会就是他吧？”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通岭市内的局势一如往常的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共产党政府要对付通岭日本人的样子，藤田实彦的紧张心情才稍稍缓解，但心中一块石头却始终无法落地。
这回他却是不敢再提阿部元了。
只友康川没有注意到藤田实彦的语气，仍然兴奋地说道：“驻通岭的共产党八路军和苏联人今天起了冲突，双方差点开火！”
孙耕晓挥舞着双手，说：“为了你们的将来打算，你们这些留在通岭的日本人必须组织起来，成立日本义勇军，帮助我们打八路军，推翻共产党政权！”
藤田实彦再次迎来了只友康川。
藤田实彦将这两个名字在心中默默念了几遍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他们曾经是什么人，今后，他们都将倒在我的脚下！”
孙耕晓早已听说过藤田实彦这位目前在通岭地区最有威望的前关东军军官的大名，对他倒是不敢怠慢，全然没把他当败军之将来看待，何况这位孙书记长在日本战败前曾经身兼通岭市协和会宣化部长和王道学院院长两职，算起来和藤田实彦也曾经有过共同的主子，所以此刻见面不免还有些同病相怜。
中国的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将来的对手是谁总要先了解清楚。
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后，藤田实彦心中稍安。合作对象既有正统的身份，能力又平平，对自己一方岂不更为有利？
这是藤田实彦见到只友康川后问的第一句话。
接下来，孙耕晓又吹了一大通牛，不外乎国军军威如何如何鼎盛，共产党如何如何日薄西山，未来的中日联合政府前途如何如何光明……
注：文中出现的名字，除孙耕晓为孙耕尧化名外，其余均为真实姓名。
进一步传来的消息表明，苏联红军不但撤离了通岭，而且带走了大量的物资和机器设备，甚至把一些带不走的大型设备炸毁破坏，招致了通岭市民和共产党武装的极度不m.ｈｅｔｕsｈｕ•ｃｏm.ｃｏm满！
几天以后，从通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支手上沾满了日本人鲜血的全部由朝鲜人组成的共产党武装竟然被调进了通岭市！
只友康川摇了摇头，说：“我们的每支潜伏军都有电台，他们和我们都是通过电台在事先单独约定的时间联络的。而今天上午八点到十点，正是我们和那支潜伏军约定的联络时间！前几天虽然有大雪，但从昨天开始天气就已好转，他们没有理由不和我们联络！”
只友康川激动地说道：“千真万确！现在南区的苏联人已经加强了南北分界线上的警戒，北区的八路军也增加了分界线上的兵力，双方随时有可能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
只友康川迟疑着说：“大佐阁下，事情……应该还没严重到这种程度吧？”
藤田实彦“啊”的一声，说：“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我们的潜伏军有数千人吗？进驻通岭的土八路听说只有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怎么可能剿灭我们数千人的潜伏军？”
说到这里，孙耕晓突然想起一事，说：“大佐先生，为了今后合作的方便，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国民党！”
只友康川说：“国民党方面安排了和我们具体合作的人，这人叫孙耕晓，是国民党通岭县党部书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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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友康川暗暗吃惊于藤田实彦消息的灵通，同时有些尴尬地说道：“恐怕您对阿部长官有些误解。阿部长官以前即使有些愤世嫉俗，也是为了维护帝国的国体，并非对帝国不忠，在这一点上，他和我们这些帝国军人是完全一致的！阿部长官现在的军衔是日本陆军情报大尉，是我的直接上司。他还有个身份，是中国国民党党员！”
只友康川肃声道：“卑职遵命！”
只友康川激动地说道：“那我们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赶走共产党武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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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友康川苦笑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无法确定。但那支潜伏军的人数可是超过了四百人啊！就凭进驻通岭市的那些土八路……怎么可能？”
只友康川说：“据卑职打探，事情的起因是南区的一户人家要越过南北分界线跑去北区，被苏军巡逻队抓住了，八路军的巡逻队刚好出现，从苏军手中抢回了那一家人，双方在争抢过程中发生了冲突，之后还有短暂武力对峙，可惜的是，双方都没有开火！”
小向利一说：“那您为什么还同意和他合作？”
难道曾经是帝国猛将的自己，会甘心就此隐姓埋名一生？难道居留在通岭的日本人今后竟然要接受那些前几天才进驻通岭的“土八路”领导？难道就这样放弃眼前这个天赐的良机？……
孙耕晓呵呵笑道：“感谢倒不必，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这下子藤田实彦再也坐不住了，通岭民主联军的那两个指挥官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什么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努力几乎都被他们在无形中化解？难道他们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小向利一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大佐阁下为何叹息？”
藤田实彦沉声说道：“那么，除了这道委任状，国民党方面还有何具体表示？”
藤田实彦皱眉道：“孙耕晓？这个人可靠吗？”
藤田实彦思虑良久也不得要领，想起只友康川之前说过的话，便说道：“我记得你说还有好消息的？”
只友康川勉强一笑，说：“好消息就是，阿部长官已经来到通岭，并已和孙耕晓见过面。”
只友康川犹豫了一会儿，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藤田实彦心中苦笑，这位孙书记长的牛皮吹得还真是没
ｗwｗ•ｈetｕshｕ.cｏm•com有边了！只是他大话说了这么多，实质问题却半点也没解决，要不是看在他是国民党代表的份上，藤田实彦真想转身就走。藤田实彦终于忍不住打断孙耕晓的话，说：“我代表居留在通岭的日本人感谢贵国政府，感谢孙书记长！”
只友康川肃然道：“因为我们需要大佐阁下来领导这支潜伏军！在通岭地区，唯有大佐阁下您才有这样的威望！帝国需要您！关东军需要您！通岭生活在共产党铁蹄下的日本人需要您！”
这话与其说是问只友康川，还不如说是藤田实彦在问自己的内心在利弊权衡之后的结果如何？
12月8日午后，通岭市外石人矿业所。
只友康川接口道：“阿部长官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
只友康川说：“您放心，这个孙耕晓是国民党辽宁省党部主任李光忱任命的，应该能够代表通岭的国民党。阿部长官近期也将抵达通岭……”
藤田实彦正色道：“孙耕晓就算再不可靠，他代表的还是国民党政府！就凭这点，通岭的事，就大有可为！”
1月21日，从通岭传来一个好消息，苏联红军撤走了！
藤田实彦点头道：“我们很乐意和中国的合法政府国民政府合作！”
藤田实彦一呆，心中立刻转了无数念头。说实话，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很瞧不起国民党，但现在的关键是，国民党是中国的执政党，在目前的形势下，居留在通岭的日本人要想得到很好的安置，要想重新获得武装，今后的军事行动要想名正言顺，就必须和这个政党合作！想明白这些后，藤田实彦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能加入贵党，是藤田的荣幸！”
激动过后，藤田实彦终于冷静下来，问道：“八路军怎么会和苏联人起冲突呢？他们可都是共产党啊？”
得知这些消息后，藤田实彦暗喜，看来苏联红军和民主联军的矛盾不但仍然存在，还因为苏军撤退时的行为而进一步激化了。他倒要看看共产党武装的指挥官如何处理现在的通岭这样一个烂摊子！
藤田实彦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并不想介入支那国内的政治，但我们必须获得实际利益！”
藤田实彦冷冷地说道：“我不希望用帝国军人的鲜血来印证我的不祥预感！”
藤田实彦沉声说：“我总觉得进驻通岭市的八路军有古怪！要不然怎么连苏联人都肯让出通岭市的一半给他们？”
藤田实彦是中国通，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藤田实彦毫不在意地说道：“前几天下大雪，潜伏军又在深山中，和他们失去联系也很正常，也许过几天就可以重新和他们联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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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友康川苦笑道：“大佐阁下，您刚刚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和每支潜伏军都是通过电台在事先单独约定的时间联络的，也就是说，如果不在约定的时间，我们根本就没法联络上他们！”
这道委任状他虽然只看了一遍，但内容他却几乎能倒背如流：“兹委任前日本关东军第一二五师团参谋长藤田实彦大佐为通岭前进区司令官，负责组织周边溃散之日本军人，对抗共产党武装，并配合国民革命军接收地方。 中国国民党东北南部先遣军司令 莫德惠 上将 民国三十四年十一月廿八日”。
此次见面地点在国民党通岭县党部委员姜际隆家中，与会人员除了藤田实彦和孙耕晓、姜际隆，还有阿部元和藤田自己的联络员小向利一，只友康川却是没有资格参加。
只友康川说：“这个我倒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些苏联人也是共产党，帮助同为共产党的土八路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