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长津湖
第六节
很快，小乔丹上尉就又听到了两声尖啸声。
但小乔丹上尉并没有开心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尖啸声——M1式81mm迫击炮发射的炮弹飞行的破空声！
这回来的正是刚刚过去的两架美军飞机。不知为什么，两架美军飞机在飞近山坳后，就开始绕着山坳盘旋。
※※※
随着美军飞机飞过，机身下方汽车的伪装被一一掀起，露出了伪装下面醒目的一辆辆卡车。
这时候再加固伪装，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只有尽最大努力了！
张才方说：“这是志司下达的命令。”
想明白这点后，周卫国立刻叫来一个战士，命令道：“快去告诉山下的李营长，敌机很快就要俯冲了，美军飞机是喷气式飞机，俯冲时很容易就能把运输车队的伪装掀开，让他们赶紧加固伪装！”
周卫国随后注意到，这一百多辆汽车车顶和侧方都有伪装，有些汽车遮盖了伪装网，有些则盖了些树枝。
张才方没注意到周卫国的表情，继续说道：“所以志司直接下达了要你们营后撤的命令，不过宋司令员怕志司直接下命令要你们后撤会对部队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就压住了志司的命令，改为兵团下令，还特地派我跑这一趟，向你解释清楚。希望你不要有情绪，还希望你向快反营的官兵做好解释工作。”
果然是美军飞机。
孙大胆一愣，说：“营长，俺们可从没练过对空射击啊！再说，那不是要暴露俺们的位置吗？”
李营长说：“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最后，迫于三个连长压力的瑞利中校不得不让M连成了先头部队。
目送那战士跑下了山，周卫国不由心急如焚。
周卫国苦笑道：“我当然明白诱敌深入的道理，可是，我想这段时间部队的后勤运输跟不上，如果贸然和美军遭遇，那是要吃大亏的！”
周卫国听了李营长的话后，微笑着连连颔首，但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仔细一想，却又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妥。
周卫国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参谋还有什么指示？”
※※※
随后，李营长告了个罪，走开了。
虽然对兵团部这个命令百思不得其解，但周卫国还是严格执行了命令，当晚就带领快反营趁着夜色后撤。
十几秒钟后，两枚炮弹落地，准确地命中了推土机，将推土机的驾驶室炸了个稀巴烂！
周卫国不由心中一动，这样的尖啸声三天前他曾经听过，正是美军喷气式飞机飞行时发出的声音（螺旋桨式飞机的噪音主要来自于发动机的机械振动，以低频为主；而喷气式飞机噪音主要来自于发动机尾喷管喷出的高速气流和高速飞行的飞机机体与空气的摩擦，频率分布广泛，但以高频为主，所以很易区分）。
李营长说：“既然周营长已经选好宿营地，我就不勉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果然，没几分钟，周卫国就看见两架飞机出现在了空中。
一分钟后，自行高射炮停止了射击。
这两架飞机经www.hetushu.com.com过山坳边缘时，并没有停留，一飞而过。
李营长笑道：“周营长，不瞒你说，对于防空咱们还是有些经验的。当年我在东野当汽车连长的时候，就没少遭遇过国民党的飞机，对空伪装是我们要做好的头一门功课！不是我夸口，我们的对空伪装，从来就没被国民党的飞机看破过一次！”
这两架飞机一架高度大约在300米，另一架高度则在100米以下（朝鲜战争中，美军航空兵双机编队的标准对地搜索攻击战术是长机在300英尺即90米左右高度搜索地面目标，僚机在1000英尺即300米左右高度掩护）。
2名工兵在前进了不远后，就发现了地雷。
本来，作为3营重火器连的M连是绝对不适合作为先头部队的，但是，无论营长瑞利中校怎么软硬兼施，坚持“公平原则”的I连、L连和K连三个连长都死活不愿意在本营的M连还没充当先头部队之前再次以自己的连队作为先头部队。L连连长艾奇蒙迪上尉更是冷嘲热讽地说道：“我们步兵都是专业战士，重火器连也是步兵，为什么不能承担步兵的任务？”
进入山坳后，周卫国一眼望去，只见山坳里停满了汽车，足有一百多辆！这么多卡车停在山坳里，场面蔚为壮观。
利用自行高射炮车身的掩护，两名美军士兵接近了推土机，很快就从驾驶室里拖出了驾驶员的尸体。
山坳里的运输车队立刻行动了起来，不断有人喊着：“敌机来了，注意隐蔽！”
※※※
张才方说：“你才明白啊！”
周卫国举起望远镜，透过树丛的掩护看向这两架飞机，发现飞机的垂尾上都喷涂着蓝底白色五角星机徽。
周卫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那辆自行双管40mm高射炮在得到敌方狙击手的大致位置后，立刻驶了上去，调转炮口开始射击。随着炮口颤动，一连串40mm高爆弹射向了一个个可疑位置。
周卫国点头说：“看得出来，李营长对防空还是很重视的。”
周卫国愕然道：“这又是怎么说的？”
说着，一指山坳左侧的山坡。
周卫国闻声看去，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虽然期间曾有数颗地雷爆炸，但都没有对临时加装了厚重装甲的推土机造成实质性威胁。
这时，就听见一声枪声响起，随后，推土机就开始歪向一边行驶，最后在一头撞进路边的土堆后才停了下来。
周卫国微皱眉头，考虑片刻后说道：“命令狙击分队后撤，改用第四套战术！”
这个溶洞的确很大，光能看到的部分就足以容纳上万人，而且大溶洞里面还套着数不清的小溶洞，但入口处却相对比较小，大约只能并排走过十个人。这样的溶洞肯定不止一个出口，如果探清了其他出口，以这溶洞典型的易守难攻地形，真是天然的隐蔽部！
俯冲的那架美军飞机越飞越低，尖啸声也越来越响，同时，激起的气浪开始掀起了地面的杂草、残雪和碎石。在高度接近十米时，美军飞机将飞机改平，正
和-图-书好掠过汽车营的位置。小乔丹上尉话音刚落，就见那辆自行高射炮迅速转弯，加速退了回来——这辆半履带的自行高射炮是顶部敞开式炮塔，一样无法抵挡81mm迫击炮的射击。
M连连长Earle Jordan Jr.（厄利·小乔丹）上尉在暗地里狠狠诅咒了艾奇蒙迪等三名连长无数次之后，也只好着手安排M连出发。
就在当天傍晚，快反营突然接到兵团部命令：“命你部后撤50公里休整待命，80团（实为27军80师）侦察部队将接应你部。”
周卫国说：“也没有拼命了，就是耍了些花招！”
由于当前之敌神出鬼没，麦克莱恩已经对情报部门给他的“前方没有发现大批敌军”的情报表示出了很大程度的怀疑。他已经暗暗做出决定，在没有得到明确情报或进一步严令之前，第31团级战斗队绝不前进一步！——麦克莱恩可不想把自己的部队都耗光在该死的行军中。
想起三天前那两架美军喷气式飞机俯冲时掀起的地面积雪，周卫国终于明白从今天早晨开始自己一直隐隐担心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汽车营的对空伪装！
周卫国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好，敌机在准备俯冲！”
有鉴于此，小乔丹上尉坚决拒绝继续前进——笑话，整个第31团级战斗队能抵挡81mm迫击炮射击的车辆算来算去就剩团属坦克连的那些坦克了，可再怎么算那些坦克也不可能分到M连里，明知前方的未知敌人有至少2名神炮手拿着81mm迫击炮当狙击枪使，除了脑子进水，谁会往前赶？
这时，两架美军飞机已经围绕着山坳完成了一次盘旋，找到了山坳的缺口，其中飞行高度更低的那架飞机果然下压机首，开始向山坳里俯冲。另一架飞机则继续盘旋。
（由于缺乏雷达等早期预警方式，通信手段也有限，所以依靠间隔1-2公里在制高点上设立的防空观察哨目视发现或听见敌机声音再接力鸣枪示警就是志愿军最常采用的空袭预警方式。）
张才方说：“还不就是这次让你们快反营后撤休整的事。”
周卫国说：“谢谢李营长，您有事先忙吧。”
李营长说：“可惜周营长晚来了半小时，要不然我们汽车营倒真可以隐蔽在你们发现的那个大溶洞里。不过，现在天已经大亮，美国人的飞机这时候一般都已经在天上飞了。我们这么大一支车队行军五公里，那不是送给美国人当靶子吗？”
张才方笑骂道：“呸！我敢给你指示吗？你既然理解兵团部的命令，我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了。天黑我就回去。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我看你们营都是铁人，都急行军一晚上了还个个都这么精神，果然不愧是陈老总调|教出来的精兵！”
张才方笑着说：“什么巧啊，我特地跟着汽车营上来找你们的！”
李营长说：“周营长客气了。听说你们急行军一整夜了，要不就让战士们到我们的汽车里休息吧？”
可怜的第31团级战斗队自然不知道这些
和-图-书天来折磨自己的敌人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后撤数十公里，所以天色一暗下来，谨慎的麦克莱恩上校就下达了加强防线，严密戒备的命令。同时，麦克莱恩还请求航空兵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加强对前方赴战湖、长津湖地区的空中侦察，以彻底摸清当前的敌情。张才方说：“电报上说不清楚，所以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周卫国说：“李营长，我也只是提个建议，在车队防空方面你们汽车营比我们经验丰富多了，当然还是以你们为主。”
2公里外的隐蔽部里，孙大胆低着头向周卫国汇报道：“营长，刚刚接到狙击分队的电话，美军出动了有装甲保护的速射炮，我们有一个狙击小组来不及撤出狙击点就遭到了攻击，两名狙击手一名当场牺牲，另一名也受了重伤！”
周卫国有些惴惴地说：“是不是因为我们营打得不好？”
小乔丹上尉不敢想下去了。
周卫国一咬牙，向边上的孙大胆命令道：“大胆，命令全营所有的轻重机枪立刻在我们九点位置的山脊集结，准备对空射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M连前进了将近2英里都没有再遇到狙击手的袭击。
与麦克莱恩上校同样烦恼的，是这些天没轮上担任先头部队的连队主官，他们都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下一个倒霉蛋的产生。
迎接他的汽车营李营长证实了这一点：“周营长，这些是兵团部给二十七军紧急调运的粮食、被服和弹药。幸亏这几天天气好，要不然我们汽车营也上不来了。”
这样一来，部队前进的速度大增。
周卫国说：“真的！都怪我没有全局观，就顾着阻击敌人了，没有从更高的层面看待这个问题。”
周卫国说：“不了，我们还是在山上对付一下吧。”
第四天，天气仍然晴朗。
周卫国失神地看着山下的汽车营，喃喃道：“一百多辆汽车的物资啊！那可是前线二十七军的命根子啊！”
周卫国讶道：“张参谋找我们有什么事？不能在电报里说吗？”
不过这回自行高射炮也紧跟在了推土机后面。
美军飞机飞走后不久，防空哨就敲钟解除了警报。
想了好一会儿也不得要领后，周卫国只好放弃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说道：“李营长，前方离这里大约五公里的地方有个大溶洞，是一个天然的隐蔽部，要是汽车营隐蔽在那里，我想会更稳妥。”
目睹着这一切，周卫国不由浑身冰凉！——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见周卫国注意自己营里汽车的伪装，李营长解释道：“周营长，这是我们营的防空伪装，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里遇见熟人倒真是难得，所以周卫国不免有些惊喜地说道：“张参谋，真是巧啊！在这里都能遇上你。”
周卫国说：“诱敌深入啊！”
周卫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整整五天，一个营阻击一个加强团，由此导致一个美军师在5天时间里前进了不到30公里，这好像是过分了一点啊！
很快，远处的天空中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声。
小乔丹上尉不和_图_书由倒吸一口凉气，从炮弹飞行的时间来看，敌人发动袭击的距离应该大于2公里，而M1迫击炮的最大射程也只有3公里，在这么远的距离，仅试射了一发炮弹就能准确命中目标，这样的射击技术，就连自己连里的迫击炮手也达不到啊！要是自己的部队行军时对方来上这么一炮……
在团部听完作为炮兵专业人士的小乔丹上尉的一通分析，尤其是在上司第7师师长David Barr（戴维·巴尔）少将明确告知其在遭遇到小规模袭击时，第31团级战斗队不可能得到更大规模的空中支援后，麦克莱恩上校也无计可施了，只好命令部队继续停留在原地。
一个小时后，快反营第4尖兵小组在搜索前进时遇上了第27军80师侦察连的一个侦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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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说：“有什么事电报上会说不清楚？”
好在有了L连和K连的教训，小乔丹上尉早已安排了几名狙击手警戒，在枪声响起后，几名狙击手不约而同判断出了狙击手射击的大致方位。不过这回小乔丹上尉可没有让几位狙击手做出不自量力的反击，而是直接派出了那辆从第15自行防空火炮营D连借来的半履带式双管40mm自行高射炮。
国民党空军用的都是螺旋桨式飞机，飞行员的经验技术和美军飞行员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汽车营的对空伪装骗过国民党空军当然绰绰有余。可是，遇上经验丰富的美军飞行员，首先就会怀疑这个适合部队隐蔽的山坳，再加上美军喷气式飞机的俯冲，汽车营没有加固过的对空伪装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周卫国感激地说：“汽车营的同志辛苦了！部队太需要补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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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丹上尉狠狠地骂了一句：“胆小鬼！”
张才方说：“你明白就好。其实，你们营这几天的阻击在客观上还是为我们后勤抢运物资争取了时间。尤其是你发回的那份关于最近几天天气的情报，可帮了后勤的大忙了！”
张才方说：“你忘了兵团部当初给你们营的任务吗？”
但不到半小时，枪声再度响起，防空哨再次发出防空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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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周卫国突然被一声枪声惊醒。
说完，周卫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说：“我明白了！”
这回连想都不用想，小乔丹上尉就知道，敌人那些该死的狙击手又出现了！
小乔丹上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下那些号称“专业战士”的步兵们没话可说了吧？重火器连怎么了？还不是一样能够做好先头部队？
张才方说：“才耍了些花招？你知道吗，由于你们营的阻击，美军第三十一团在五天时间里只前进了不到三十公里，相应的，其所属的美军步兵第七师的行军速度也被拖住！可以说，你们一个营阻止了美军整整一个师的前进步伐！到后来，连彭老总都急了，说再按照你这样打，猴年马月美军才能钻进我们的口袋啊？”
周卫国一摆手，吼道：“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执行命令！”
周卫国刚醒过来，就又听见一声枪声，紧接着，又hetushu.com.com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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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后，小乔丹上尉先派出了2名工兵探路。
不过，兵团部里的命令里提到80师的侦察部队将接应快反营，说不定兵团部还有别的作战任务要交给快反营，所以只是犹豫了片刻后，周卫国就下达命令：“继续后撤，注意寻找80师侦察部队。”
周卫国笑了，说：“张参谋，你放心，我们没什么情绪。”
张才方说：“的确是志司下达的命令。”
随后，接替的驾驶员战战兢兢地进入了驾驶室，再度发动了推土机。
周卫国正要跟着快反营上山，就听一个声音叫道：“周营长，可算见到你了。”
那战士应了一声后，飞速跑下了山。
小乔丹上尉不由对自己的天才方法大感得意。
周卫国吃惊地说：“志司下达的命令？不会吧，我们一个营……”
在小乔丹上尉目瞪口呆中，炮弹在飞行了十几秒种后，落在了推土机附近。炮弹爆炸后，虽然没有击中推土机，却把推土机驾驶员吓得不轻，一把刹住推土机后，推开驾驶室门就逃了出来。
进山坳时周卫国就习惯性地查看过地形，发现山坳左侧山峰位置稍高，视野更开阔，植被也更茂盛，所以下意识就选了那里作为快反营的宿营地。
周卫国立刻带领快反营加速行军，很快就抵达了尖兵发现的大溶洞。
张才方说：“真的？”
那辆自行高射炮在退到“安全”距离后，无助地转动了一下炮塔，却不知该向哪里射击——迫击炮是曲射武器，炮弹可以绕过山脊，高射炮可是直射武器，根本够不着山那边的敌人！
张才方笑道：“不是你们营打得不好，而是你们营打得太好了！”
在充分总结了之前三个先头连遇袭的惨痛教训后，小乔丹上尉向工兵弹药排一下子要来了8名工兵，并分别向配属第31团级战斗队的第15自行防空火炮营D连和第13工程营C连借来了一辆自行双管40mm高射炮和一辆推土机。
天快亮时，周卫国得到尖兵回报：前方发现一个大溶洞，适合隐蔽，部队是否停留休息？
这个熟人叫张才方，是兵团部的一个参谋，平时经常和快反营打交道，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兵团部跟快反营的专职联络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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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第31团级战斗队只好继续前进。
周卫国说：“对了，我也正想问呢，为什么把我们撤下来？”
从汽车车轮受压的程度可以看出，这些汽车都是满载。
这回，小乔丹上尉没有让工兵排雷，而是直接出动推土机，将发现的地雷连着大堆土块推到一边。
不过，这一天行军的先头部队再次更换，换成了31团3营的M连。
孙大胆从没见过周卫国发这么大火，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紧传达命令去了。
在这个侦查班的引导下，快反营很快就来到了兵团部给他们定下的休整地点——兵团直属汽车团二营的临时休息点，一个大山坳。
在发了一阵子呆后，小乔丹上尉忍不住狠狠地骂道：“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敌人？还能用迫击炮来打狙击？”
张才方说：“所以你就拼命阻击美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