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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仓皇结

作者: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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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妈妈知道我爱他

第十七章 妈妈知道我爱他

第二天是周末,放学早,蓝宝宝还是磨蹭到最后,但却没见陆宇飞过来。邻桌林小朋都快走出教室了,蓝宝宝才鼓足了勇气,跑上去问他:陆宇飞怎么今天没有来等你啊。林小朋很奇怪地看她一眼,说:我家刚换了房子,搬到另一个比较远的小区去住了,所以我以后只能坐公交回家了。不过我们两个不在路上聊,可以上网视频聊噢,怎么,你也想和他视频聊天么?林小朋嘻嘻坏笑着,蓝宝宝装作生了气,转身走开了。
我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妈妈,任泪水流了满脸。我知道妈妈不会对我隐瞒什么;就像,苏舟依然没能从我的心里,那么漠然地,无声无息消失掉一样。
我不知道苏舟究竟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会让除了妈妈之外的老师如此激愤地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连教室的门都不让进。可是想到一向被妈妈称为“老师对立物”的自己,便觉得什么错误都是多余,不值一提的了。况且,像苏舟这样神色澄明眼白干净的男生,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我原谅的呢。这样想着,便照例千方百计地去引苏舟的注意。上课的时候会故意做小动作,让他从聚精会神的听讲里,抽出片刻来写纸条给我。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与他的安静,有种互补般的和谐。我把它们一张张收集起来,想着何时攒得多了,就有机会实施我的“秘密行动”啦!课下当然更不安分,会与后位的李大柱高谈阔论,只为他无意中听到,会开心地笑。他课下一向是塞上MP3,沉浸其中不肯与人讲话的。所以常常我那么卖命地讲话,他都难得回一回头,听上一会儿。可是我不在乎,自信总有一天,他会被我用之不竭的小聪明迷惑住,近而音乐一样,将他的双耳深深迷恋了去。
这是她从没有想到过的,一年多的暗恋,他还没有认识她,便已经结束,可是却在心里,留下如此温暖素淡的芳香。而且,正是这样美好的味道,将一个笨笨的丫头,变成而今终于有人在走过时,会被那恬淡柔美的微笑,吸引住的女孩子。
那晚的饭,自然没有好好地吃。妈妈不停地说着话,却依然掩不住因我和苏舟的沉默带来的尴尬和疏离。我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瞟着钟表,第一次希望,苏舟能够快快地从眼前消失掉。
是谁说的来着,痛并快乐着,此刻的蓝宝宝,真的是这样呢。
苏舟在数理化方面简直是个天才,老师布置下的难题,他每每都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便轻松搞定了。我看他做题的时候,从没有皱过的额头,还有轻扬的下颌,眉眼里满满的自信,常会傻乎乎地一个人笑起来,觉得这样完美的一个男生,竟是近到可以听到他的呼吸,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于是便很庆幸自己差得一塌糊涂的理科,可以有理由听不怎么爱说话的苏舟,轻言慢语地给我讲题。尽管他讲了那么多遍,笨笨的我依然是不明白。可是看他那么好脾气地冲我摇头,微笑,甚至是微微叹口气,于我,都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和甜蜜。
蓝宝宝家里养了一阳台的花,可她独独和_图_书喜欢月季,那么素朴的花,像她似的无需什么人来惦念和关爱,但一样活得闲适且美好。每天清晨,她都剪下一枝要怒放的花,小心翼翼地坐公交带到学校去。当阳光滑到月季花最中心的一片花瓣时,蓝宝宝就知道,11:30分的放学铃声,快要响起来了;那么再过5分钟,在花儿绽放的声音里,总是让她眩晕的陆宇飞,也要到啦!
跑出去一站路了,蓝宝宝才停下来,看着眼前滑来滑去的行人和车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紧紧攥着的那一串数字,将她的心,都快要烫伤了。
只有最细心的人,才会看清蓝宝宝是一点点在变化着的。
看得出来,妈妈是非常喜欢苏舟的。不仅上课的时候爱提问他,知道他英语不好,还特地嘱咐我多帮帮他。我听了一扬头,冲妈妈撒娇:那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请他来家里做客哦。妈妈眯起细长的眼睛,边笑边刮我鼻子:糖糖何时学会邀男生来共进晚餐啦!我一低头,从妈妈手下逃回卧室里去。我看见对面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子,面颊像一朵纵情绽放的玫瑰。
月季又开了一茬的时候,蓝宝宝才将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加到QQ的好友栏里去。然后她写下一句话:你们家的庭院里,一定是芳香正浓吧?蓝宝宝歪头笑看了一会,又羞涩地加上“宝宝鱼”三个字,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发送键。蓝宝宝坐在电脑前,等了两个小时,那个叫“飞鱼”的头像,还是一片寂静。蓝宝宝略略地有些失望,但在睡觉之前,还是又欣欣然地发了一句话给飞鱼:什么时候你有空上网,别忘了发照片给我哦。
几天后的周末,妈妈果然兑现了诺言,将苏舟请到家里来。我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将所有收藏的好东东都搬到客厅里来,一件件地,语无伦次地介绍给苏舟。苏舟的神色里,有一贯的从容和矜持,但是一丝略显不安的喜悦,还是很鲜明地,被我捕捉到了。
蓝宝宝原本是班里最懒惰的女孩子,打扫卫生的时候会偷偷地溜掉,黑板擦得总是漫不经心,作业都是被小组长催了又催,上体育课的时候,常常会趁老师不注意,跑到高高的看台上去欣赏校外的风景。班主任拿她这样一个女孩子没办法,便任她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陆宇飞的呢,蓝宝宝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天晚上,妈妈坐在床边,说:糖糖,我们明天请苏舟来家里做客,好么?他要回沈阳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不会多了……还有一件事,妈妈要向你道歉,苏舟被迫转学,其实是因为他写给一个女孩子的情书,被人贴到校园里;那个女孩子,是校长的女儿。苏舟的父母,是很保守的人,又对苏舟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为他们争气。我不想让苏舟背负着过去前行,他是个太过脆弱的孩子,所以只好编了谎言,骗你这么长时间……那本情书,如果你还愿意,可以送给他了,只是不知道迟不迟……
那是一枝还没有完全绽放开来的粉红hetushu•com•com色月季,像蓝宝宝的心思,看不透最内里细细长长的蕊丝。不论是谁问,蓝宝宝都一律只有含羞带涩的一句话:人家喜欢呢。
那天的陆宇飞,照例问了是哪个细心的女孩子,插了这么漂亮的花。而林小朋,却是大大咧咧地嚷出一句来:当然是我们的蓝宝宝啦,除了她,还会谁这么有闲情逸致呢?蓝宝宝已经溜到讲台旁了,而她的视线,也正好撞到陆宇飞,想躲,也躲不开了。“你们家养花吗?我们家也有呢,满满一庭院,现在开得正旺呢,你要有空,我可以拍一些照片传给你看噢。”蓝宝宝看他将一张写有QQ号码的纸片递过来,想说些什么话来给他,但红着脸接过来,却是扭头就跑出了教室。
我让妈妈帮我调了位置,坐到最前面去;这样上课的时候,便不会因为看见苏舟瘦削的背影而神伤,或是有一种想找他说些什么的冲动。有不会的题,我会留在自习课上举手问老师。读书的时候也不再大声,课下更不会拼了命地与周围的人嘻笑打闹。放学的时候,我会一如往昔地乖乖去妈妈办公室,等她忙完了工作,载我回家去。一路上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遇到苏舟,还会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齐声向他打招呼。
最不起眼的丫头也会梦到花儿开。
有一个叫苏舟的男生要转到我们班来的消息,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就连他的模样,都是让我最先窥了去。而且看见他瘦瘦高高的背影,我还故意转到他的对面去,细细欣赏了一番,结果被妈妈——我的班主任一声怒喝,给轰出了办公室。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再瞥一眼,竟发现他也回过头来,冲我极友好地微微一笑。
喜欢什么呢,她不说,别人也懒得猜测,有谁会相信,蓝宝宝这样简单如水的女孩子,也会有不愿示人的小秘密呢。既然她喜欢,就让她去做吧;况且,每日看着教室的讲台上有一朵花,安安静静地绽放,吐露淡淡的芬芳,也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哦。
那样素朴的一笑,竟是将一向没心没肺的我,给彻头彻尾地击中了。我觉得自己似乎需要做些什么,便又疯跑回办公室里去,神秘兮兮地将妈妈叫出来,死缠烂打地央求她,将我的同桌李大柱调走吧,他不讲卫生,上课还爱脱鞋,臭脚丫子味熏得我连课都上不下去呢!妈妈被我缠得没法,只好悄悄指了指办公室里的苏舟,说,那你和他同桌行吗?我忘了妈妈关于女孩子一定要矜持要含蓄的教导,当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同学,便翘起脚尖,啪啪啪地给了妈妈三个响亮的香吻,之后又怕妈妈反悔似的,一路飞奔回教室去了。
苏舟的外婆家离校大约有十分钟的距离,他便不骑自行车一个人慢慢走回家去。我也开始以自己长大成人为理由,拒绝坐妈妈的自行车回去。而后每每在一路“护送”苏舟到家后,转身疯狂地往回跑。跑得快了,总能赶得上吃已经凉了的饭菜。妈妈倒是从来不会唠叨我,只坐在一旁爱怜地劝我“糖糖,慢点吃”。我便觉得有一和_图_书丝丝的愧疚,从碗沿上方偷偷看一眼妈妈,脸就稍稍地红了,像是我拼命隐藏住了的秘密,早已被妈妈一滴不露地窥了去。
她在最不起眼的衣角上,买了一棵含羞草的“布贴”,粘在那儿;只有风吹起的时候,才会看到小而绿的叶子,还有饱满结实的根和茎。上课的时候,蓝宝宝开始举手回答问题,尽管每一次,老师都会越过她,叫后位秀气的小组长。作业也总是第一个交,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做一个短短的白日梦,梦里是满山坡的花儿,陆宇飞站在山顶上,带着明朗轻透的微笑,向她挥手……打扫卫生的时候,她是最后一个走,陆宇飞来的时候,会看到蓝宝宝的蒜头鼻子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从没有说过要帮她,但蓝宝宝已是知足,谁说男孩子一定要绅士呢,有时候懒散也一样让女孩子着迷哦。
蓝宝宝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消息,或许她以后看到陆宇飞的次数会减少;但是如果她上网,就可能和他说上话,而且,不论她是怎样地喜欢,他都会看不见自己和月季一样绯红了的面容。这样的相遇,又是多么地从容呵。
宝蓝色的花瓶里,始终会有花开着,有时候是月季,也有时候,会是水仙,或者海棠。都是不名贵的花,并不会多么地引人注意。但那浅浅淡淡的花香,还是会让女孩子们在慵懒的午后,突然地扭头冲蓝宝宝说一句:蓝宝宝,什么时候,你变成一个细心体贴又勤快的姑娘啦?老师们也会在上课前的几分钟里,走到蓝宝宝的课桌前,拿起她分数日渐高起来的试卷看上一会,而后轻轻放下,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走开去。
陆宇飞是在一个星期后,才看到蓝宝宝插在讲台上的月季的。他等着磨磨蹭蹭的林小朋收拾书包,一抬眼便看见开得那么热烈的月季花。他一步便跳到讲台上去,微闭起眼睛,低头靠近粉红色的月季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刻,蓝宝宝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日日在11:35分尽情绚烂的月季花,终于等到那个真正懂得欣赏它的人。这是第六朵月季了,可是它们不遗余力地为蓝宝宝绽放的心,却是一模一样的。
吃饭的时候,我趁妈妈起身去拿餐具的空当,鼓足勇气问苏舟:坦白交待,你有没有收到过女孩子送的东西啊?看苏舟一脸的茫然,我便又继续启发开导他:譬如千纸鹤啊,幸运星啊,可爱的小玩意啊,还有,类似情书的东西。说完了我便侧歪着脑袋,等苏舟羞涩地讲出他的故事来。却是没曾想,苏舟的脸色,霎那间死灰似的白;像是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那不堪一击的内核,便啪地倒下去了。
这样便很快地熬完了高三,高考也呼啸着来了又去。我和妈妈,终于都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地喘一口气。去领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在妈妈的办公室里,又遇到了苏舟。骄人的成绩,让他看上去,愈加地俊朗和帅气;眉宇间淡淡的忧愁,也一扫而光;言谈举止里,都带着暖暖的笑意。第一次发现,说起话来的苏舟,原是如此地迷人且让人无法和图书割舍。
那个周末,陆宇飞的头像,真的如蓝宝宝所渴盼的那样,闪亮起来。可是,足足有一个小时过去了,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还没有来呢?蓝宝宝终于坐不住了,敲出一行字给他:宝宝鱼的问题,为什么拒绝回答呢?那边似乎呆愣了片刻,才发过来短短的一句话: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家爱养花呢?
蓝宝宝偶尔还会看到陆宇飞,常常是和一个小巧的女孩子在一块,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会不经意地看她一眼。那样的回望,完全是陌生的。可是那里面的欣赏,蓝宝宝却是看得清晰。
“那么,糖糖能答应妈妈,不把这本情书送给苏舟么?我怕他会像以前那样,将倾慕他的女生的情书,贴在校园宣传栏里,让你,还有不懂事的他,都受到流言的伤害。”这样一番我从没听妈妈说起过的话,几乎让我心碎;我不相信那样温和善良的苏舟,会做出如此近乎残酷的事情来,可是看着一向与我情投意合的妈妈,我还是将苏舟,从我心里,一点点地硬推出去。
这样的模样,几乎让我惊骇,且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是妈妈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地说:没事的,孩子,真的没事,苏舟才醒转过来,抱住妈妈,大哭。那样的无助和慌乱,像极了一个惊慌的小兽,于高耸的崖上,终于寻到一小片可以稍稍停歇的平地,一颗惶惶然的心,这才仓促地将郁积着的惊慌,哗地一下子倾倒出来。
晚上破例没有自己睡,而是抱着枕头和毛毯,爬到妈妈床上去,像儿时那样,化做一只温驯的小猫,在她臂弯里美美地闭上眼睛,等她来吻。妈妈温柔地抚弄着我细碎的短发,小心翼翼地问:糖糖有心事了吗?说出来给妈妈听听好吗?我静静听着妈妈的心跳,没吱声,眼泪却是哗哗流下来,浸湿了妈妈柔软的臂弯。
合上笔记本的那一刻,我的心,意是微微地有些痛。妈妈揽过我来,将我的一绺头发绕到耳后去,说:糖糖长成大人了,知道要主动追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了,妈妈真的为你感到高兴。我呵呵笑着环住她的脖颈:可是糖糖还是更喜欢女生,就像妈妈这样漂亮可爱又能做糖糖知心朋友的大女生。
事实上,读了快一年的高中了,许多任课老师都还不认识这个从不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女孩子,那么多的优秀生等着他们去照顾呢,像蓝宝宝这样走路都悄无声息的女孩子,又有谁会在看到她的时候,有兴趣想一想,这个不出众的女孩子,到底每天都在默默做着什么呢?
是他那次在走廊里无意撞到她,朋友似的与她开玩笑,说: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我的细胞,牺牲得和你一样多,所以你就原谅我不说Sorry了吧。又或许是那次他站在教室门口,等着邻桌的林小朋骑车回家去,偶尔瞥到黑板上她默写的单词,极惊讶地问:这是谁写的英文啊,真是漂亮!林小朋当然说了她的名字,而她,却是连头也没敢抬,是心里的喜悦太重了,她怕一开口,就让那么聪明的他,看到自己潜滋暗长的小喜乐。又好像这些都不是,hetushu.com.com蓝宝宝是个笨拙的女孩子,她一定是很早很早就在心里印下了陆宇飞的名字,只是到而今,她才看得清。
所以当蓝宝宝拿着一枝异常漂亮的月季花,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引起的小骚动,用蓝宝宝日记里的话来说,“简直是一场地震一样,让我这一天,都过得非同反响”。蓝宝宝依旧微微低头笑着,将那枝月季插在宝蓝色的瓷瓶里,无限欣喜地走到靠窗的角落去,坐定了开始读书。
我终于哗地一下子掀开毛毯,跳下床去,将一本精美的笔记本,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来给妈妈看。妈妈略带迟疑地接过来,打开,见扉页上写着:送给糖糖爱恋着的苏舟。之后的每一页,都被我分成两部分;上面是苏舟写给我的小纸条,按着日期,一张张地排下去,又去店里专门压了膜,这样它们便永不会褪色。纸条的下面,则是日记似的我的留言。从第一眼看到苏舟的惊喜和欢欣,到中间无数次的耍小聪明,逗他说话,引他开心,又日日“跟”着他回家,还有对这一次渴盼已久的做客的美好预想。点点滴滴里,一个女孩子爱情上的细腻敏感与多情,是连我自己,也是深深震惊住了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便缠着妈妈问东问西。当然全都是关于苏舟的。妈妈却是瞪我一眼,道:都16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别人的隐私是随便可以问的吗?我不理妈妈说的这一套,照例拐弯抹角地问,终于从妈妈无意中透露的只言片语里,得知来自北方一个小城的苏舟,因为犯了某一条校规校纪,让一向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觉得脸上无光,遂将他转到苏州的外婆家,并在十几个班主任的剧烈争执后,最终插到我们高二(3)班来。
蓝宝宝还是在失落里,发过去一段文字。她说,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笨丫头,爱幻想,爱没边没际地想心事,成绩不如你好,容貌也是普通;上体育的时候,你在一片花红柳绿里,几乎认不出我。即便我坐在你的旁边,你或许也会忽略掉我,和旁边笑容恬美的女孩子笑闹。可是就像无人喜欢的带刺的月季,会无休止地绽放一样,最不起眼的丫头,也一样会梦到满山花儿开。你可以漠视掉我,但淡淡的花香,你不会闻不到……
上完课间操回来的时候,苏舟已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我左边的位置上,李大柱则忿忿然地在他背后朝我挥舞着拳头。我却是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朝苏舟伸出手来,道:你是新来的苏舟吧。苏舟点点头,脸上依旧是那样明朗和善的微笑;我的一颗粗糙马虎的心,在其中,竟是一点点地往细腻温柔里陷。
蓝宝宝日日想念着的,原来他早已忘记。
蓝宝宝的那些话,换来的依然是陆宇飞的一句话:你真是奇怪的女孩子啊。蓝宝宝是笑着将那个爱恋了一年多的名字删掉的,但她在睡觉前,还是没有忘了去阳台上看看哪一朵月季,更适合剪下来,拿到学校去。这样专心拨弄的时候,便不小心,被很尖的刺,划破了手指。蓝宝宝看着月影里轻盈起舞的花和叶,终于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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