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或许是这月色太安静，或许是因为你恰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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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杳杳看到观众席上的人都捂着嘴，惊恐地看着场中央，甚至有人直接站了起来。这样的场面使得那个原本就惊慌的兔子更加无措，脚一软惊呼着直接跌了下来。
“快看快看！”
其他人附和：“敢做不敢当，你们要不要脸！”
“可能骨折了。”校医紧蹙着眉头，下了结论。
“对啊！你看那个高抬腿……她们的动作都很标准啊！”
这时候，体育馆中响起一阵激昂的音乐声，时杳杳看见北秋一中的啦啦队员整齐地跑进篮球场，快速列队，然后踩着音乐的鼓点舞动手中的彩球，整齐划一地舞动起来……
篮球场上十分热闹，时杳杳也跟着好奇地向那儿看去。
时杳杳气急败坏地瞪着陆晚嫦，她觉得事情已经向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
时杳杳眼睁睁地看着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接一个地说道，少数几个没发言的人虽然没有附和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时杳杳眼睁睁看着她们的声音逐渐汇集成统一的呐喊，焦急万分，更令她头疼的是，自己这边队里的姑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嚷起来了：“PK就PK！谁怕谁！”
“你们啦啦队垃圾，篮球队垃圾，你们学校也是垃圾！”一个梳着马尾辫的一中女生口不择言。
“是啊是啊，你看，那些穿蓝色球服的是北秋一中的，红色是二中的……”周娴扒在啦啦队训练室的门口一个m.hetushu.com.com一个地数过去替队友介绍。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时杳杳狠狠地强调，目光扫过众人。
“你说什么，谁不要脸，是你们给脸不要脸！”看着时杳杳在队伍前努力解释却被对方频频抢白，丁若莹心中恼火，忍不住地出声。
“啊，小心！”
“PK！”
“你闭嘴！”丁若莹冲动地朝那个女生挥舞拳头，随即气得咬牙扭头对时杳杳说，“杳杳，你忍得下这口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杳杳的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漏了。
“杳杳！”队伍中有人不服气地出声，“我们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
有人马上又说：“就是，我刚才也听到那个长头发的女孩说了！你是想抵赖吗？”
“说得对！不能让她们太得意！”
“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陆晚嫦首先表达了反对的意见，“别人都骑在我们头上撒野了，难道我们不应该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吗？”
场面有些失控，时杳杳皱着眉瞥了一眼人群后的陆晚嫦，一阵头疼，这陆晚嫦真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陆晚嫦正皱着眉对下面两个托着她的女生没好气地说着什么；而另一组队员的身形明显有些晃动，被托举的那个女生外号叫兔子，此刻，她脸上带着就像是小白兔似的不知所措和惊慌，眼和-图-书睛也不停地瞥向观众席……
音乐响起，是往日里排练用的熟悉的曲调，但是现在听在她们的耳朵里就像是吹响的冲锋号，训练许久跟随音乐跳出熟悉的舞步已经是接近本能的事情。
“就像平时排练一样，不要紧张！”时杳杳也终于松口，希望借此给自己还有大家鼓劲。
“刚才，白鹿洞的啦啦队说我们的表演没有技术含量。”那个短发女生冷笑着打断她，故意放大声音。她说完这一句话之后，现场霎时炸开了锅。
就在那0.01秒里，时杳杳有种风起云涌的错觉，观众席因为篮球场上的混乱而窃窃私语的嗡鸣声、队友高喊着兔子的名字围观过去的尖锐叫声，还有场外裁判一脸惊恐地奔过来时吹响的尖锐哨音，都混杂在一起……这一切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纷杂的声浪清晰刺耳地钻进她的耳膜，她本能地将眼睛闭上，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是那么清晰——完蛋了！
0.01秒之后，时杳杳睁开眼，她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挥开人群站在混乱的中心。
“就是啊！我们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她们眼神灼灼，颇有种豁出去的气势。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嘭咚——嘭咚——”
有一个一中女生不明就里地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的动作好整齐啊！”
备受瞩目的篮球赛如期而www.hetushu.com.com至，几所学校的学生齐聚体育馆内，喧嚣的声浪直冲屋顶。
“既然这样，PK吧。”一中啦啦队队长沉声道。
篮球场两边的篮球队员已经开始在做热身运动，好巧不巧第一场正好就是白鹿洞对阵北秋一中。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队长冤枉你们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这一句话，像点燃了战火一般，双方都开始激动地指责起来，话语也越来越难听。
陆晚嫦的话好巧不巧被一个刚刚下场的一中女生听到，那女生立刻反怼：“是吗？那作为东道主的白鹿洞私立学校啦啦队，敢不敢秀一点有技术含量的让我们开开眼？”女生的几缕短发黏在脸侧，刚刚结束的运动让她还有些气喘，说这句话时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笑。
陆晚嫦没有给时杳杳说话的机会：“我们平时也排练过，啦啦操肯定不在话下，大家可不要做缩头乌龟，不然就真叫外校的人看扁了！”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观众席上望着这边窃窃私语的人。
时杳杳看到那个叫兔子的女生眼圈泛红、脸色惨白，紧咬着唇不发一言地试图将另一个女生扶起来，那个女生是负责托举兔子的其中一个，现在她疼得面容扭曲地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汗水。
“你们才不入流！”
“赶紧打120！快！”不知道是裁判还是老师喊了一句，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校https://www.hetushu.com.com医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胳膊上试探性地按了按，换来了她的痛呼。
直到她被托举起来，感受到与自己身体接触的那两双手明显的颤抖的时候，她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她立刻偏头看向身侧另外几个托举的组合。
“刚才那句话就是我说的，难道我有说错？”陆晚嫦傲慢地望着对面的一中女生，“在我看来，你们的人和你们的舞蹈一样不入流。”
时杳杳有些头大，扬起笑脸，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显得和气一些：“不好意思，我的队友刚才说的不是针对……”
“别担心，我们可以的！”不知是谁轻声喊了一句。
直到她们在赛场中央站定，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浪扑面而来时，时杳杳依然有些忐忑，她环视身边的队员，紧张得紧抿嘴唇的不在少数。
观众席上众多惊慌失措的表情在她眼前不停地来回转换，她的耳朵里鸣叫着不正常的嗡嗡声，其中最为响亮的就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让她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她觉得她的心脏就快要蹦出来，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她觉得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有一个一中女生离去之前还不忘挑衅时杳杳：“胆小鬼！”
“咱们学校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啊！”
好在陆晚嫦只是站在人群之后冷眼看着并未再说话，时杳杳冲周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好陆晚嫦，然后转过身提高嗓音解
和图书释道：“各位各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说你们表演得不好，我们只是……”“那好，我们一定等着，一定非常仔细看你们的表演。”一中啦啦队队长略有兴味地打量着时杳杳，丢下这一句就带着她的队员离开了。
听到训练室门口的惊呼声，队员们纷纷停下训练，向训练室外跑去。
“不行！教练说过，这次我们不上……”时杳杳冷静地提醒众人。
“别吵了！够了够了！”时杳杳伸手拦住激动得想要上前的队员，周蕙也牢牢抓住正在破口大骂的丁若莹，观众席上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混乱。
“长他人志气……”陆晚嫦看着场上已经接近尾声的舞蹈，在众人之后冷哼，“这些都是基础动作，根本就没有技术含量……”
这句话，就像触了陆晚嫦逆鳞一样，本来还想息事宁人的她神色霎时冷峻下来。一边的周娴看着她表情明显不对，上前打算拉住她，却被她挥开。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教练也不在，我们平时虽然排练过，但是还没有真正上过赛场。”时杳杳仍在试图劝阻大家，但是显然队员们都被北秋一中的啦啦队激怒了。
……
“说得对，PK！让我们看看你们到底多能耐！”
这时候，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中众女生附和：
“过分！怎么可以这么说！”
两所学校的啦啦队就这么在篮球场边对峙，气氛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