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或许是这月色太安静，或许是因为你恰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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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啦啦队就是一个整体，她们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员。
时杳杳几乎把课余时间全都交给了啦啦队训练，她已经不记得昨天自己是怎么离开篮球场的。
张衍挠了挠头，啊！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他想说的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四面八方都是窃窃私语，其中夹杂了人们的恶意和语含讥讽的嘲笑讽刺……
“怎么可以这样！”
队员们都汇聚在她的身边，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张望四周，让时杳杳错觉她们好像是马戏舞台上不受欢迎的病弱演员。
时杳杳一只手扶在门上，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我要去校长室，澄清这件事与禹教练无关。”
她察觉自己心中的感动就像是海啸一样喷涌而出。
篮球场里的观众经历了混乱之后的好奇、围观，还有长吁短叹后，终于爆发出对于占用他们这么久的时间的不满。
时杳杳对李静的班主任也略有耳闻，平日里就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主儿，啦啦队在她眼中是十恶不赦的存和_图_书在，现在又出了事故，禹教练更是在她手里讨不到好。
“我跟你一起去！”丁若莹率先出声。
时杳杳细腻的神经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实地捕捉到这样一句呐喊，然后就是更多人附和……
周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长长地喘了口气，又接着道：“听说校长原本有意将这件事情压下，但不知道是谁通了风，禹教练自己先送上门了，现在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那些个班主任逮着机会一直在数落她没有责任心、对学生管理不严格……对了，还说她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是被她所在的啦啦队强退的！”
“她是队长，就应该比队员们更加坚强，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话都受不住，趁早别干了。”说着，他看了脸色苍白的时杳杳，眸色幽深，“张衍，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处理好了赶紧过来，不要耽误时间。”
她就像是一块磐石，无论是千军万马，抑或是惊涛拍岸，一直岿然不动。
“为什么要革职？”丁若和-图-书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太过分了！”
一直沉默的时杳杳心里“咯噔”一下。
而此时还在篮球场的时杳杳以及跟随在她身后的队员们，就像是被这瘟疫感染了一样，一蹶不振。
大家愤愤不平着。
“还有我。”周蕙站了出来。
李静就是昨天被兔子压伤的女生。
这句话中并没有过多的指责，只是简单地阐述一个事实，就已经让在场的啦啦队队员羞愧地低下头。
萧林疏走后，张衍才扳着时杳杳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杳杳，你别把他的话放心上，他那人就是……”
时杳杳看着仅剩的七个队员，心中有些动容。经过昨天的事，原本十二人的队伍变成了七人，李静受伤，兔子因为内疚退出，陆晚嫦和另一位女孩也不再来训练，她以为这支队伍已经是一盘散沙……
时杳杳的目光随着萧林疏的背影移动，他没有说错，现在这个时候，兀自难堪是最没有用的。她回过头打断了张衍安慰的话：“你放心，我知
和-图-书道他没有恶意。”良久，他听见她轻声说：“对不起。”
当救护车鸣着长笛驶离学校的时候，篮球赛已经延迟了半个多小时，体育馆中躁动的声音就像是可以传递的病毒瘟疫，一声盖过一声。
“队长，你可不能忘了我们！”其余几个女孩纷纷站起身表态。
第二天，体育馆发生的那起意外事件还在持续发酵，啦啦队这个词语频繁地出现在大家的讨论之中。
时杳杳感受到丁若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视线，她一向是不会掩饰情绪的那种人，她的脸上明明白白流露出一种挫败的情绪，越来越多的人望着自己，好像在说：“你说点什么或是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吧？”
“你搞错对象了，你们觉得愧对的应该是你们的队友、教练、学校，还有场上一直被你们耽误的观众。”
“这么刺|激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周娴露出一丝坏笑，显得兴致勃勃。
“到底怎么回事？”丁若莹还有好几个队员也凑过来。
但是时杳杳还是一动不动和图书，她头埋得很低。
“干什么？还嫌我们队不够惹眼啊！”周蕙瞥了眼门外，好在篮球场上的角足够激烈并没有人注意这边，她没好气地将周娴拉进训练室，手在周娴的背脊上顺了顺，“气儿喘匀了，好好说！”
丁若莹的眼神不住地往时杳杳那边瞥，时杳杳一动不动地坐在训练垫子上已经很久了，不论是谁从她的身边走过或是和她说些什么都好像被她屏蔽在外。
在混乱发生的时候，张衍就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时杳杳，萧林疏的话无疑就是戳伤口，张衍看时杳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鼓起勇气抗议：“萧林疏，她已经很自责了，你怪她有什么用？”然后动作幅度很大地将她拉向身后。
“就是啊，浪费了这么久时间……”
“就是啊！这件事根本就不关禹教练的事！”
“不好了！不好了！”周娴着急忙慌地从训练室外跑进来。
“主要就是李静的班主任。你知道的，李静的班主任外号‘灭绝师太’，一直视班上考勤考评如命，本来李
和*图*书静成绩起伏不定她就不赞同李静参加啦啦队，现在李静摔伤了这件事她没法向家长交代，就在办公室抱怨，结果几个班主任都不乐意了，就一起闹去了校长那儿！”
前一刻时杳杳在想的也是禹教练，教练受伤至今没有回啦啦队，她陷入了希望教练回来又害怕教练回来的循环中，但是现在，她坐不住了……
此刻她们乱得像一团热锅上煎熬着的蚂蚁，时杳杳也十分想要挽救这个局面，可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丁若莹眼尖地看到时杳杳霍然起身向训练室外冲去，她喊了一句：“杳杳，你要去干吗？！”
“搞什么啊，还不开始！”
直到萧林疏走过来，说：“你们影响到我们比赛了。”
萧林疏没有说重话，时杳杳却越发无地自容。
周娴顺了顺气，扯着嗓子嚷了起来：“今天下午各班的班主任找到校长办公室去了……说是要革禹教练的职！”
张衍的维护令萧林疏不由自主地一眯眼睛。
埋怨和咒骂马上凝聚成更加高亢的声音——“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