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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

作者:秦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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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江南行 第二十八章 地术犬法

上卷 江南行

第二十八章 地术犬法

何必定见了,心下一惊,他暗中揣摩了一下,若有所思,于是右腿猛然如闪电般踢出,众人都听到了他的腿骨节脆响之声,牙床便都发硬了。叶思任提起腿来,一下拌住何必定的小腿,用劲绞住。两人都在使力,比拼内劲。众人只听得腿骨嘎嘎嘎的直响,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叶思任踏上前一步,笑道:“何先生现下必然想以左腿攻击我的右肋。江湖上传言,对付‘地术犬法’,只要一把沙子即可,拿沙子往对方眼睛上一撒,高手也成了瞎犬。但君子不为。‘地术犬’腿法阴毒,也是君子所不为。何先生适才若起左腿,叶某脚下无情,必将你踢成两爿。我承让与你,你却想加害于我,这是你自做自受,怪不得叶某腿下无情。”
何必定疲软地仰起身子笑道:“多谢叶兄手下留情。”
众人都呆住了。陆有方跟一干捕快慌忙后退几步,躲到一边去了。陈绶年冷笑道:“什么御赐匾额,皇帝都死了,这匾还有何用处?大家跟我进去搜人。”傅会忙拦着他道:“师弟,此事不可造次。”
叶思任看了,只见那人形象枯槁,脚步沉稳,于是笑道:“原来是闽中‘笑面犬’何必定何先生。何先生若非高手,闽中谁人还敢称高手?只是这‘笑面’两字,对于何兄,有和*图*书些牵强附会。不如该做‘恶面’更为通神。”
火光中有一人突然大声说道:“说高手什么的,实在是不敢当。叶兄的‘清明剑’冠绝江南,武功也是江南第一。何某愿就便讨教一下。”
于是何必定以左脚为轴心,右脚伸出,在石板上划了个径宽近丈的大圆圈,那圆圈入石深约半寸。何必定笑道:“叶兄如能进入圈子盈尺,便是何某输了。”
赵管家搀着周太公来到院门口,一干鼓噪的人众,先自呆住了。叶思任走了出来,贴近太公身边。众人见叶思任器宇轩昂,面带冷薄的微笑,便先有几分气短了。
火光中走出陈二年跟陈绶年,后面跟着傅会等几个人,大家手里都执拿着兵器。太公正眼不瞧他们,问道:“陈老爷子呢?”陈二年道:“老爷子近来身子不太舒服,不便出门。”太公冷笑一声,道:“老虎本不是我周家所养,你凭何屡次三番到此纠缠?况且,修流早已被老夫逐出家门,有事你们自己找他讨公道去。周府岂是尔等想来就来的地方?!”
他叫周拐子去拿了一壶酒来,站在阶前喝了,举壶说道:“你们中哪个先上?”
众人将火把举高看了,只见匾额上题着“高风亮节”四个鎏金大字,落款为:“崇祯十二年十月御笔”www.hetushu.com.com
叶思任看了一下,踏上两步,绕着圆圈走了一趟,那圈子便被抹掉了。叶思任道:“技击之道,当恣意纵荡,何先生何必划地为牢?”
陆有方指着叶思任叫道:“出人命了,快给我拿下这凶手。”却没有一人敢出手。叶思任道:“在下快意江湖,已经二十来年。陈家欺人太甚,今日已两次骚扰于我,这周家庄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去处?!陈家兄弟,如下次再上门喧嚣,别怪叶某剑下无情!”陈家兄弟脸色悻然。
太公推开赵管家扶着竹杖,喘着气道:“周献在此,陆大人,夤夜到此骚扰本庄,不知有何公干?”
叶思任冷笑道:“这叫天女散花。”众人忍不住都笑了。
没想到何必定察觉到叶思任松了劲,便猛地一下扣紧他的腿,使尽全身气力,快速往回一拽,想将他的腿拉断成两截。叶思任在他的腿一动之时,便知道了他的用意,心想,这人果然可恶,于是一念之间,便将腿骤然收紧。这便等于何必定象是从夹住腿骨的硬石中用劲往回抽腿。只听喀嚓一声响,何必定的右腿折断了,他跌倒在地,气喘吁吁,满脸是汗。
太公听了陈绶年的话,叹道:“愚昧子民,一至于斯,悲我皇天,纲颓柱折!”他和图书转头跟叶思任道:“思任,夜凉了,老夫有点头晕,该歇息去了。你就好好陪他们玩玩。看在陈老爷子的面子上,出手不可太重。不过,倘若有谁敢进入大门一步,便是逆贼,格杀无论!这里还是大明的土地,容不得别人撒野!”
叶思任笑对陈二年道:“陈家兄弟,多多得罪了。今日叶某鞍马劳顿,没空敬陪诸位玩个痛快,来日再会。陈二少爷,下次再来,请多带几位高手,免得闪了叶某面子,在江湖上须吃人笑话,说胜之不武。”
陆知县上前陪笑道:“太公府上少爷豢养的那只老虎,上个月前伤了陈知耕陈老爷家的大公子,本县只想拿公子他去讯问一下。”
陈二年跟陆有方嘀咕两句,悻悻然招呼众人退去。周拐子忙掩了院门。
陈家三兄弟中,陈绶年的悟性最好,剑法原也是最高的。叶思任一着之内便破了他的看家招数,将他的剑击折,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那傅会上前一步道:“叶先生,其实我们只是想请周原则公子到陈府去一叙而已,没想到事情闹大了。”叶思任道:“你们不是要来拿修流吗?怎么又变成请周原则了?”陈二年道:“傅师兄,闲话少说,快动手吧。”
何必定笑道:“‘地术犬法’讲究的就是君子动脚不动手。叶兄请了。https://m.hetushu•com.com
陆有关在远处笑道:“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何必定满头是汗,左脚开始微微颤抖,而叶思任的左脚却纹丝不动。何必定心里急了,想抽回腿来,却哪里抽得动?叶思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想,自己跟他初次见面,无冤无仇,没必要给人家难堪。于是便将腿劲略为松了松,冀图何必定讨了个明白,收回腿去。这样既不伤他,也在众人面前保住了他的面子。
陈绶年冷笑道:“太公说修流不在府上,口说无凭,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府里呢。除非让我们进去搜查。”太公用竹杖击打着地面,道:“大胆,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府第吗?你们抬头看看大门上的御赐匾额。”
傅会日间跟叶思任交过手,自知不敌,但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又怕丢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一剑向叶思任刺了过来。叶思任用酒壶轻轻挡了一下,随即用剑在他身上错划了几下,傅会的衣裳便成了碎片,全脱落在地了。
话声未落,他突然双手各攥住叶思任的两个脚腕,用劲朝外一掰。叶思任却纹丝不动,笑道:“君子动脚不动手!看来何先生已经不顾什么君子的面子了。足下果然是条恶犬!”
太公冷笑道:“就凭你也来我家拿人?给我退下,让陈家的人过来和-图-书说话。”
何必定咧着嘴巴大笑道:“叶兄试看,现在如何?”叶思任笑道:“何先生还是不笑为好。你一笑起来,在下有点毛骨悚然,尊容并不太适合笑。”说着,弃剑于地,道:“俗云,南拳北腿。闽中‘地术犬法’,却以腿法精巧结实取胜。叶某今日便以腿对腿,向何先生请教。”
叶思任来到一条汉子面前说道:“兄弟,借你的剑用一下。”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剑便已到了叶思任手中。叶思任看了看剑,扣弹一下,叹口气道:“这等烂铁,也只好将就着用了。”
陈绶年把剑前来,使了一着“风满楼”,挺剑快旋转了十来圈,叶思任的衣裳被鼓吹振荡起来。叶思任按剑不动,只见眼前有十几道剑影破袭而来。他凝劲于剑端,看清了对方剑尖,一剑刺出,只听铿地一声,陈绶年的剑一下子拦腰截断。
赵管家扶着太公进去了。
叶思任又对陆有方道:“你在江苏乡试时,挂名榜末,侥幸拣了个举人,后来补缺到了这盘云县。那年乡试,我忝列榜上第二名。你还有何面目在叶某面前说三道四?”陆有方环顾左右,说不上话来。
陈二年听了这话,气得鼻子差点陷入了脸面。
说着旋身而起,双脚踏落在何必定双肩上。众人只听得一阵骨骼断裂的响声,那何必定便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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