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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古尼尔

作者:樟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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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将军的阴谋 第九十三章 烧烤

卷四 将军的阴谋

第九十三章 烧烤

“哟,这一定很疼……”狄米崔说。
这番话再度证明,简单的计划就是好计划。
这时墙上有人疯狂射箭,下头尽是些乱跑的平民,不知从哪窜出几头羊来,“咩咩”叫着引来一串怒骂。混乱中杰罗姆游目四顾,很快锁定住目标:一名马夫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借夜色掩护两手各持一只木桶,桶里装满漂着油膜的液体,碰见易燃物立即泼上去,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盒引火物来。
把一张纸反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朱利安实在找不出更贴切的形容,只得拍拍小姑娘的头,“没关系,你这年纪正是最好奇的时候,这就是青春(期)呀!要是再发什么怪梦,随时到叔叔这来,我恰巧有几本书适合给你看。启蒙读物,嗯……”
“哼,既然你自称领主,难道连保护镇民的勇气都没有?降下吊桥!不能干看着他们把人当柴火烧了!”
朱利安无奈摇头:“不解风情的家伙。算了,外头还有一群乌合之众等待闪电的召唤呢。至少,这回咱们赚到不少路费。”
朱利安和狄米崔禁不住对视一眼,又各自瞧瞧千疮百孔的领主大厅,一时间无话可讲。
“火柴帮”成员个个口吐白沫,无一例外地两手捂住下体,表情极度痛苦。显然,金属护裆善于吸引电弧反射,刚才释放的能量基本没有浪费,某些倒霉的甚至冒出缕缕青烟,好像大块半熟的里脊。
上身配轻便的锁甲,表面漆成黑色,头盔兜住侧面和后颈,前方一律佩戴短小的黑眼罩,设计得相当邪门。这堆人个个留有胡须,而且刻意修剪成各种花样,叫人怀疑是些贴上去耍贱的假货。骑手们浑身裹在黑色皮装里,紧身装束配合长短不一的皮带,将手臂大腿发达的肌肉勒到线条毕露,好比一群口味很重的筋肉爱好者,叫人打心底里感觉别扭。除去以上的“标准配备”,来犯之敌人人安装着一只三角形护裆,将下体的关键部位防御到滴水不漏……相比于他们的脑袋,显然这里才是优先级最高的要害。
遭遇森特先生的冷眼,盖瑞小姐气鼓鼓地转回房间,穿过狭窄走廊时,半路撞见了朱利安和狄米崔。狭路相逢总不好装不认识,“手里拿的什么,能让我看看吗?”朱利安和颜悦色地弯下腰,接过她手中的涂鸦耐心端详,“呃,这个是……”
一旦看清楚画像,旁边的狄米崔面无表情地解说道,“一张阴阳脸,笑容猥琐,脑袋上还套了一条男式三角裤。”末了他向盖瑞小姐投来同情的眼神,仿佛正注视着某个生理早熟、误入歧途的悲情人物。
脑袋左右拧转超过三百度,盖瑞小姐这才发现,过道中还立着一位活人。死灵法师今天的造型稍显不同,一对假睫毛上下忽闪,身穿室内专用的圆领呢绒短上装,脚踩平跟软底便鞋,腰带扣系着不少叮当作响的金属环,像个参加化装舞会的新潮男士。没准他刚才就追在朱利安身后?不知道这副打扮怎么会被忽略到现在。
他只觉手臂一凉,肩关节遭人一拧一托,顺顺当当地脱了臼。嘴巴张开一小半,后脑便挨一记猛撞,眼球像瞬时跌出了眼眶。耳边只听“嗡”的一声,然后化成拨动和_图_书细针尖似的长鸣不住回响,眼前则金星乱冒,一口气岔开两段,连惨叫都给憋了回去……这期间似乎有人架起自己,模糊地嚷嚷着“伤员”、“医疗”之类的话。等意识恢复清醒,额头的血管开始一下下抽痛,他才发觉自己瘫坐在不通风的工具间里,被丢进横七竖八的铁铲之间,浑身上下浸透了黏答答的燃油——还是不久前亲手调配好的。只需半点火星,立马会有人形火炬可看。
再看防守的一方,不等敌人进入有效射程已放空不少箭只,许多人吓得手足无措,把敌人的亲属挨个谩骂一遍,躲在掩体背后不敢露头。对峙双方不光人数不对等,水平也不在同一档次,杰罗姆叹口气,刚想找疤面男谈谈如何应对,只听下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
检验过“细语戒指”的通讯频率,两人分头行动。这时外面已乱作一团,堡垒中随处可见张慌失措的身影。几发火箭误打误撞下点着了牲口棚里的草垛,四面传来“救火”的叫嚷声。幸亏堡垒内部建有两座水塔,不知是谁打碎出水管,又将木桶分发给空手的警卫,快速扑灭近处的火源。杰罗姆领一只水桶,沿堡垒底部绕个半圈,不忘招呼大家帮忙灭火。除了中途碰见个中箭的守卫、请他快找人救助自己,甚至没人上前盘问过他。雇来的佣兵大都集中在吊桥附近跟守卫对峙,内斗进一步削弱了防御力量,城墙上人手不足,“火柴帮”见势发出响亮的吠声,投掷燃烧瓶时更加肆无忌惮。
白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朱利安在热心人的带领下将堡垒内部好好参观一遍,这期间森特先生四处绕圈,又打听到几条详细情报。
朱利安·索尔不慌不忙,从挎包中取出份信笺,站起来说:“我刚打发狄米崔进厨房的地窖清清场,一并把小女孩塞进去。那边仅有一条过道,地方窄方便控制,留他看管足够了。你办你的事去,我先上三楼拜访一下领主的女儿。老办法,尽量保持隐蔽,过会儿顶层楼梯间碰头。”
独自登上视野较好的位置,杰罗姆抽出单筒望远镜,借火光朝下探看。只见来者全是骑兵,身上装备差别很大,既有菜鸟使用的路边货,也有极漂亮的定做产品,其中几匹马尾巴后头确实跟着猛犬;许多骑手高举火把,还有的正射出火箭,仿佛一支长期配合的打猎团队。
即使来敌令人不齿,堡垒的防御仍需面面俱到,武器、人手必须小心调配。参加堡垒防御的人数并不多,应付起骚扰足以自保,假如发展成严重的武装冲突,其实胜负并不好讲。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相比之下,另一方向正对着缀满露珠的麦田,阳光一照看上去赏心悦目……咦?那是什么?刷牙的动作稍缓,盖瑞小姐冲汪汪努努嘴。小狗偏头扫一眼,迟疑着大声叫起来。
森特先生听腻了狼嚎,伴随这伙人的现身,他们几位禁不住面面相觑:“火柴帮”的成员一致发出凄厉叫嚷,再怎么听也像一群发现了狐狸气味的猎犬,引得汪汪跳起来大声回应。学狼叫情有可原,学狗叫就让人有些费解……不论如何,外头的恐怖动静绝对和图书“先声夺人”,伴随纷乱的蹄音,镇民的惨呼也开始充斥着耳鼓。
被访问的哨兵咽一口唾沫:“说起他们,简直是想吐吐不出……”
眼看火柴梗即将燃尽,这位卧底人员经过片刻心理斗争,很快就和盘托出。据他供述,歹徒首领绰号“疯狗D”,是本次行动的组织者,穿一件黄铜护裆,人堆里也十分扎眼。佣兵头头刀疤男早拿了他的钱,双方约定共同行动,如何分账他可不清楚,“疯狗D”的兄弟负责断后。一切顺利的话,不用多久这里必定落入“火柴帮”之手……
目送他们走没影了,小女孩苦恼地蹲下身,弹了汪汪一记,“真是的!还青春呢!这帮人难道都是蛋生的,跳出来统统二十多岁?你说嘛,大人怎么都没半点想象力?半颗星——”
揭开盒盖拿地契在手,“疯狗D”笑呵呵地看几眼,很快皱起了眉头。“什么玩意这是!……”话没讲完,手中的“毒化信”已经发挥作用,只见他原地哆嗦两下,像条死鱼般仰面倒地,立毙当场!
杰罗姆自然明白内外夹击下守军支撑不了多久。对方应当不必向他撒谎,眼下“火柴帮”占据着显著优势,就算说出来又何妨?况且命悬人手,佣兵的忠诚根本不够应付“要死要活?”的选择。
匪徒的凶残程度直接镇住了守军,堡门一开,剩下的守卫无心恋战,很快便一哄而散;佣兵们没料到这伙狂犬病患者见人就杀,根本不分敌我,这会儿被迫缴械蹲伏下来,或钻进任何可藏人的角落里避避风头。冲进来的骑手们哒哒哒不住催马前冲,个个骑术精湛,在狭窄的小路上辗转腾挪,斩杀任何看不顺眼的目标。随后冲进来的猛犬更不认人,身上带有血腥味的便沦为攻击对象,蹲在墙角边的佣兵又有几人给活生生拖出去,身旁的同伴自然没法子跟疯狗争论。用不了多久,小堡垒外围的防御圈彻底崩溃,投降者一多半被赶进羊圈,周围只留少量匪徒看管,全都手持燃烧瓶,随时有向人群投掷的可能。
“喔?你发现了一个‘麦田圈’,还做了素描?”杰罗姆·森特斜眼瞧着小女孩,脸上就写着“老实玩去,没空理你”。他一口回绝了参观的邀请,冷淡表情可以留到明年夏天冰镇大桶的黑啤酒。
奥森眨眨眼,故作神秘道:“在我老家那边,单数年的麦收季节里偶尔会出现‘麦田怪圈’,当初日子好过些,我还没打第一针。那时节啊,常爬到钟楼上往下看,还走进麦子地里踩过……大圈套小圈、圆环装圆环,什么都瞧见过。不瞒你说,可怪了!”
公平的说,“火柴帮”不光造型新颖,点起火来也很出色。十分钟左右,镇里的木结构建筑大都被他们光顾过,骑手投掷的燃烧瓶不知用去多少烈酒。震骇中平民四散奔走,不少倒霉蛋遭马蹄践踏,被猛犬盯上的结局就更凄惨。要不是刚下一场大雨,多处火源足够将外围房屋付之一炬了。考虑到敌人故意选择雨后来袭,还指明勒索钱财跟地契,这些动作更像在驱赶小镇的住民,以便他们侵占无主土地。
此时刚过十点,大部分匪徒聚集到领主大厅内,照明的灯火和图书摇曳不定。推推搡搡的,有人把叛变佣兵的首领刀疤男推进了大厅,引发众人一片笑骂声。只见这位先生极度狼狈,连佩剑都被没收,错信了无良的同行可能是他做过最白痴的决定。“火柴帮”匪首坐在领主的椅子上,下身果然穿戴了黄铜护裆,表面雕刻着叫不上名字的异教神祇,灯光一照差点能当成镜子使用。“瞧这软蛋!哇哈哈哈——”
一问一答的工夫,吊桥附近已然动起手来。
牛皮裤和铁护裆闪闪发亮,狗叫声中十字弓肆意攒射,着火的玻璃渣雨点般溅入人堆里,中招者无不抱头鼠窜。马匹人立长嘶,铁蹄落地时下面的伤者恰似充了气的破皮口袋,骨折筋断脆响连连。立在堡垒门前的一名佣兵还大力招手,口中呼叫着快来人助战!狂吠的“友军”们刚一现身,两股轻骑便左右夹击,顷刻间马刀连闪,将他劈成一副滴溜乱转的肉架子,最后被马鞭锁住脖颈,拖在后面蛇行了十几步。肝脑涂地不过如此。半分钟内惨况难以言表。
杰罗姆摸出真正的地契打量几眼,突然自言自语道:“我正在想,等收完麦子再走,如何?”
这下杰罗姆明白为什么镇里人烟稀少了——半夜冲出来一批学狗叫、穿着铁护裆的纵火犯,稍有点常识的人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别说此刻数量接近两百,即使十来个也能搞得乌烟瘴气。留下来的人要么没地方可去,要么就打着过一天算一天的主意。
中箭者惨叫,远程兵器随即一通爆响,破风声响彻夜空。接下来双方刀剑相会,数十名佣兵和守卫环绕控制吊桥的绞盘展开血拼,前排战士为躲避自己人的长矛被迫全力厮打,就这样还是背后受伤者居多。窄楼梯上涌现出七、八杆乱摇的利刃,夹在中央的活人马上多出几个对穿窟窿,化作临时掩体的一部分,被捅得面目全非。下面的人只能借绳梯向上攀爬,上头的则三五个抱团陆续栽下了墙头,跌个半死不活。乱战中债主老头不见了踪影,刀疤男连续击伤几人,大吼道:“快放下吊桥!”
刚闻见早餐的气味,汪汪心不在焉地哼哼着,没顾得上表示愤慨。这时墙角传来个男低音,把她俩吓了一跳。“麦田怪圈,我也见过嘞。”
平安度过了几小时,城墙附近的哨兵特地跑来通知他们一个好消息:森特先生马上会亲眼目睹神秘佣兵的真貌。坏消息是,这群人显然不是来打个招呼就走。晚饭过后三个钟,堡垒里的驻防人员全都警惕起来。哨兵的火把使劲摇晃几下,警告声音传达到人,城墙上的弓箭都开了半弦。
杰罗姆和朱利安商量一下。现在出发找不到合适的交通工具,路上又不太平,入夜前未必能抵达下一处市镇,不如在有城墙的地方多呆两天。杰罗姆从钱匣子里掏出几枚硬币,当作第二天的留宿费用,但愿今晚别碰上什么倒霉事。
两分钟后,由同一扇窗口望出去,附近的麦田平静如常。微风一吹,除了参差不齐的圆饼形状若隐若现外,男性三角裤的图案已经不翼而飞。面对奥森无辜的注视,盖瑞小姐都懒得分辨,只把他扔在原地,独个吃早餐去了。
目光回到骑手本和_图_书人,佣兵们的穿着让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未开始短兵相接,守军的士气已近崩溃,等敌人当真翻过城头,他们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眼见空中划过夏日焰火般的光,一名守卫被当头落下的酒瓶掷中,惨叫着沿屋顶滚下来,杰罗姆好心把半桶水浇在他身上。留下伤者原地打滚,他继续到阴暗的角落里耐心搜索。
原来发出死亡威胁的敌人自称“火柴帮”,是个出名诡秘的佣兵团体。虽然照例是拿钱办事,但他们接手的任务与普通佣兵不同,包括收拾喜欢闹事的小贵族啦,对不服管的自耕农杀一儆百,甚至还劫掠过迎亲队伍,把新嫁娘掳走、破坏了几桩政治联姻。“火柴帮”的成员夜间才外出活动,个人行踪诡秘,从没有明确的组织与营地。谈起这伙歹徒,说者大都认定、其成员应当来自本地领主们的亲卫打手,外加一些找刺|激的贵族子弟,甚至有专程前来寻仇的个人。加入团伙既能锻炼身手,又可打压讨厌的竞争者,组织方式类似一个以暴力为纽带的秘密结社,成员行动时打扮极其变态,成为众人无聊时的谈资。
众人大哗,刀剑出鞘。这时不知从哪涌出一股强烈的气流,瞬间吹灭了领主庭四壁所有的挂灯。几秒钟过去,接连响起的咒语令歹徒们惊慌失措,闪电法杖、“游电术”、“连环闪电”交叉施展,电芒划破厅堂里的黑暗,惨叫声不绝于耳。一分钟过去,刚才站着的都已经趴下,触发一记“光亮术”,狄米崔放低法杖,望着趴了一地的匪徒。
杰罗姆正把玩着缴获的金属火柴盒。盒子内装十二根长柄火柴,点燃后火苗呈现幽蓝色,燃烧速度非常稳定,用力挥舞都无法令其熄灭,还发出特殊的香味。翻过火柴盒,背面有个火花形的商品标识,盒子外壳仿照流动的熔岩制作,很适合男士贴身携带。除去精美包装,长柄火柴看似地下出来的工业品,比地面上常用的打火匣方便许多。东西虽小,要做到量产却不简单。
老头子和刀疤男的“谈判”由相互威胁升级到大声叫嚣,紧张气氛令守卫们鼻尖冒汗,短弓如同蓄满了势能的竖琴,被风一吹都发出隐约的低鸣声。墙外敌情紧急,墙内对骂又无果,双重重压下某个守卫实在支撑不住,弓弦一颤,箭头转瞬钉进一名佣兵的前胸。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凉风夹杂着麦田特有的甜涩味,吸一口能驱走所有睡意。盖瑞小姐站在二楼窗边,一边刷牙,一边监督汪汪用盐水漱口。她站立的位置勉强可以瞧见镇里两条街道的情况,只见排水渠不知给什么东西堵住,地面泥泞污秽,耕牛卧在泥汤里甩着尾巴。三五名镇民靠在自家木板房边,头顶残破的屋檐无所事事,中午以前,指望这帮人来改善环境基本不太现实。至于围墙上的佣兵,此时人手一杯麦酒,窝在向阳处聊天取暖,懒散程度同昨晚判若两人,好像连戒心也随着夜色消失殆尽了。整座镇子严重缺乏活力,像个宿醉初醒的酒鬼,亟需被人甩上两巴掌。
杰罗姆发现刀疤男和债主大人都被电得气若游丝,唯独债主的女儿毫发无伤,不禁瞟了朱利安一眼。“下次没有https://www•hetushu•com.com特别优待。”
乱糟糟的两分钟眨眼过去,吊桥终于在吱嘎声中被迫降下。没等桥身放平,已经有匪徒策马前突,裹着一团疾风,飞速跨入堡垒内部。
照规矩侮辱一下失败者,大家娱乐过后,上楼取东西的匪徒刚好满载战利品前来报捷。“疯狗D”踌躇满志,离开椅子清点一番:现金一整箱,珠宝首饰若干,盛地契的盒子,外加被烟熏晕了的活人两个。高利贷老头大可制成咸鱼干晾起来示众,老头的女儿质地不错,还有几分姿色,此行可谓取得了完胜。
很快,镇子东北和西北方向传来滚滚马蹄声,踏着夜色出现在视野中。光看对方人头济济的场面,足够令堡垒中的守军胆寒。
还来不及擦出火花,这人的右臂已被杰罗姆钳住。
见对方缓过神来,森特先生沉声道:“怪不得叫‘火柴帮’,可惜了一身好肉。我就想知道,你们的头头是谁,共有几名管事的?到这份上,别以为我会重复第二遍。你有半根火柴的时间总结你的前半生。”说着摇晃一下手中火苗,一张扑克脸上表情为零,远胜过任何口头威胁。
胜负虽没有悬念,余下的战斗仍十分血腥。匪徒们沿盘旋的石头阶梯登上顶层,遭遇了迄今为止最顽强的抵抗:几个贴身护卫在易守难攻的拐角处布置好掩体,放冷箭击毙数名“火柴帮”歹人。双方对射两轮,互有死伤,护卫们从楼梯顶推下来的大块滚石差点将队末的匪首“疯狗D”碾成肉饼。气急败坏的匪徒祭出拿手把戏,拿冒浓烟的焖烧瓶子向对方不断投掷,不料烟雾实在太浓,连他们也只能暂时退却,顺带射死了冲出来的两名守卫。反正财物和地契不会走路,等上面浓烟渐疏,再派人夺取战利品也不迟。
“有多变态,能形容一下吗?”杰罗姆边记边问。
“火柴帮”乘胜追击,组织最精锐的力量冲入堡垒内部,同负隅顽抗的守卫作最终较量。袭击发生至今不满一小时,凭借中途叛变的雇佣兵,这伙暴徒只花极小代价便攻陷了堡垒,免不了志得意满。虽然有零散埋伏尚未扫清,但自信挫败了敌人的士气,再不会受到有组织的抵抗,刚开始那股狠劲渐转向更实际的利益诉求。战斗尚未结束,“火柴帮”的歹徒们一分为三,一半分散于堡垒墙外维持警戒,一小半随首领深入堡垒抓捕高利贷老头,剩下的则开始到处搜刮值钱物品,行事方法与其说像雇佣兵,倒更像一群职业强盗。
见此情景,杰罗姆马上回头寻找朱利安。“不妙。两拨人里应外合,怕是守不住了。咱们得找一条退路。”爆裂声传来,已经有点燃的酒瓶被飞掷过城垛,撞上石墙绽开一团火花。
心里说古怪程度应当在你之下……小女孩附和着嘿嘿两声,把手里的纸片递给了他。观察一小会,死灵法师抬起头,无奈地说:“让我到你屋里瞧瞧好吧,这种圈是比较罕见。”
听到这正义凛然的说法,杰罗姆立刻分辨出疤面男的声音,佣兵头头一把推开堡垒的主人,看样子准备自行打开前门,出去跟敌人玩命。老头自然气急败坏,身边的卫士转而把刀剑对准雇来的佣兵,弓箭纷纷上弦,未接敌倒先起了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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