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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辰飞旁若无人地抓起钟荩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庞，“找个时间，我们重温？”

“他是品相不错的蘑菇。”常昊加了一句。

幸好有常昊，不是吗？

钟荩沉吟了半晌，对常昊说：“常律师，我们换个地方吃午餐吧！”

“你对汤辰飞了解多少？”钟荩轻轻问常昊。

“你记性真好。”

常昊连眉都没抬，拿起后座的外衣，“可以！”

钟荩谢过，感动地双手抱住。

“汤先生呢？”

常昊认认真真地评论：“很清新的小故事。”

不等钟荩发问，负责接待的小妹一看钟荩的制服，忙不迭地把两人往里带。

汤辰飞笑了。他长相俊美非凡，笑起来温柔款款，一时间魅力无敌，如炫目的星辰。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别和其他男人来饼屋，我妒忌。”

汤辰飞把头扭向钟和-图-书荩，“你来这儿的理由和我是一样的吗？”

“嗯！”

天，常昊倒抽一口冷气，然后脑子像劲风中的风车，飞快旋转。他的手不由自己曲起，手中的面包成了一堆碎末，从指缝间漏下，落满了双腿。

世界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有些人是本色演出，有些人入戏太深，分不清哪个是戏中的角色，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我的内心太残破，什么都藏不了。我表里如一。”汤辰飞慵懒地耸耸肩。

“简单的午餐！”他不认为钟荩现在有心情进餐厅，正襟端坐，等着一道道菜上齐。

汤辰飞宠溺地抬高手臂，揉乱她一头秀发，“你这丫头，就爱戳我蹩脚。可怕的是，我竟然还甘之如饴。常律师，你好，我是汤辰飞。”他m.hetushu.com.com朝常昊伸出右手。

他是一个人，面前一碟蓝莓慕斯。

汤辰飞哦了一声，让小妹加了张椅子，小妹乖巧地替他把蓝莓慕斯也端来了。

钟荩没有出声，汤辰飞主动走了过来。带有一丝亲昵地把手搁在钟荩的肩上，让常昊微微诧异的是钟荩并没有推开那只手。

常昊找到一个有浓荫遮蔽的停车处，把车内的温度调到最佳，然后下车买了果汁和牛角面包、三明治，让店员装成两袋。

“现在回想起来，这里给我的记忆很特别。”钟荩顺着他的话接道。

汤辰飞的目光落在常昊的手臂上，那儿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受过伤？”

只有一张桌子了，小妹恭敬地问两人要什么。

常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含义深刻。

“任何人的内心都潜藏着不为ｍ•ｈeｔｕsｈｕ.cｏｍ.ｃoｍ己知的东西。”

钟荩背后一僵，仿佛是动物本能的触觉，蓦地觉得像有两道直勾勾的目光胶在后面，她下意识回头，汤辰飞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后温柔地微笑。

钟荩想笑，她共来过两次，都是穿着制服。

汤辰飞摸摸下巴，自嘲地叹了口气：“我和钟荩曾在这里相过亲，后来，她嫌我丢人，把我踹了。今天我特地跑到法院看她，突然感到无限凄凉。这么清丽出众的女子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一时心痛难忍，就跑到这里来感伤。那天相亲，我替钟荩点了一客蓝莓慕斯。”

初春在机场与他相遇，第一次像个孩子样为一杯热饮和别人怄气，然后为了戚博远案件再次重逢，从对手成朋友。那是上天的恩赐，不然这么复杂的故事，说与谁听？

车子开远了，钟荩指着路边的和图书一个垃圾筒，让常昊停下。她摇下车窗，把装点心的盒子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她像虚脱般软在了座位上，面如死灰。

钟荩款款坐着，不笑不恼，声音平静，“刚刚在法庭上不是见过——常昊律师！”

钟荩连强笑都做不到，“常昊……”她深呼吸，缓缓转过身，眼中泛出无助的泪光，“凌瀚他……想安乐死，我怕我……阻止不了他。”

“司法考试是中国第一大考，能入围的记性都好。”常昊打趣。

“我听到的赞词很多，说我幽默，还是头一回。”常昊仿佛在法庭上作结案陈词。

“不替我介绍下？”汤辰飞柔声问道。

汤辰飞嘴角荡漾出一圈深意，“这个钟荩知道的。”

常昊不明白地看向钟荩。

“你好！”常昊接住汤辰飞的手。

钟荩慢悠悠回道：“你就主动坦白吧！”

“你hｔtps://wwｗ•hetｕshｕ•cｏｍ•ｃｏｍ喜欢吃甜食？”常昊问道。

常昊回答：“他是付燕的继子，也算是凌瀚的哥哥。”

钟荩把装满果汁的纸杯凑到嘴边，一口一口地喝着。很奇怪，她什么也没和常昊解释，可她就是知道常昊什么都知。到了现在，也只有在常昊面前，她才敢坦露真实的情绪。

汤辰飞送他们到门外，小妹笑着送上一个包装盒。不知道汤辰飞什么时候准备的，里面装的还是第一次打包带走的点心。

上车后，钟荩从后视镜看到汤辰飞还站在门口，她关上车门，坐好，吸进一口气。

汤辰飞大笑，“常律师，我一定得和你交朋友，你是个幽默的人。”

常昊若无其事地眨了下眼：“很久前的事了。”

为了出庭，常昊穿了正装。进饼屋后，就把领带松了，外衣脱掉，仍然觉得心烦气躁，便把衬衫的袖扣解了，往上挽了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