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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福

作者: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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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楚腰纤细掌中轻 六

第三卷 楚腰纤细掌中轻

景永福紧紧地捂住胸口,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打算抛弃我?”
“委屈包先生了!”
景永福忽然抱住水姐战栗起来,她终于明了冰儿的心思。只是,已经太迟。
李菲没有理会,包延椿又道:“殿下久病,还请王爷体恤。”
李菲究竟对燮王之位有心无心,景永福很难判断。李菲的野心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别人赐予的不如自己获取。他看不上燮王的头衔,他想成为真正掌控三国命脉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比景永福聪明多了,他从始至终都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放眼当世,李菲选择了最稳妥的道路。他不一定要至高无上的尊贵,但一定要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哪里学来的?”
因景永福在厅前踱步,李菲侧目而望。景永福深吸一口气道:“不要停步。”李菲把她的手捏紧了,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划,她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们继续往前走,彼此都明了,从此他们将携手共度风雨。
黑暗中看不见的人只有景永福,身具上乘修为的李菲自然一目了然。她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道:“不说就算了,听我说!”
两人静静地各怀心思,夜里和衣而眠,到王郡前言语极少。倒是最后李菲说:“你的性子越来越像我了。”她回之淡淡一笑,他的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但李菲动手飞快,他竞将武功全用到宽衣解带上了。景永福很快被他剥去了上衣,他的双手灵蛇般游走,忽然将她翻了个身后他侧坐到她身上,将她的罗裙褪下一截。
李菲似乎愤怒了,一脚踢在软榻上,景永福的身子随之一颠,之后战栗起来。
景申韫亲自行刺,眼看刺杀誉帝无望,他忽然诡异一笑,扑向了冰儿,同一时间景戍晟向誉帝拔出了刀。景申茂自然不顾冰儿,他先推开了景戍晟,护着自己的安全,他眼看冰儿被景中韫刺杀,倒在血泊之中,只有一丝疼痛划过心尖。这样的女儿好是好,但太好了,倒不如早点儿死了,死了就不用牵肠挂肚了。
车门开了,景永福才知道马车停在了杨柳河畔。包延椿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吃完早饭后李菲下车去处理他的事情,留包延椿陪景永福。老先生凝望她许久后道:“见了迪王本人,才知殿下不易。”
喜王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同时,喜王府附近的侍卫就撤了一大半,这是个极大的错误。誉帝知道喜王武艺高强,既然正主来了,喜王府的侍卫自然要抽调到将军府来。
李菲的双掌按在她腰后,热力顿时传入她的身体。她挣扎,李菲已俯身压在她背上,双手开始搓揉她的后腰,非常地道地拿捏,热力开始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李菲将下巴埋在她的肩窝,在她耳畔道:“小蛮腰!”
李菲抱着景永福径自往外走,却听包延椿道:“王爷留步!”
景永福微微垂首。包延椿又道:“可迪王亦不易,只看迪王将老朽一并掳来,便知迪王对殿下之情。”
秘道中景永福轻声问谁来了?阿根没有吭声。于是景永福便知道是他来了。其实所有人都清楚,他知道景永福在这里。
他将她抱出秘道后,她才发现以杨骥为首,他的手下挟持了所有人。穆无名垂首不敢正视景永福,他手中抱着点了睡穴的小翠。吴仙子对景永福道:“他们抓了一个就抓了全部。迪王的身手果然高强!”
婚礼在景国皇室司仪的主持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恍惚中景申茂想起了早年他与若夫人的婚礼m•hetushu.com•com。若夫人是他生平无数女人中最喜欢的一位,但他欠若夫人一个婚礼仪式,他买下了她,就急于回府金屋藏娇。他不想让任何男子再见到若夫人,他曾经花了无数心血待她,她却始终不肯完全向他敞开心扉,时日久了,他就疲了,再久了,他就淡忘了。对他笑脸相迎的美女不计其数,他也懒得再纠缠一个沉闷的女人。他又想起大福,曾经的痴儿彻底打消了他对若夫人的宠爱,生个丑陋点儿的丫头没关系,但他景申茂如何会生出一个白痴?这是对他的亵渎,侮辱。可就是他厌恶的痴儿,在十岁那年一夜改变,变化之惊人,令他追悔莫及。原来一个女人也好,一个孩子也好,都需要长时间的等待。在刺客劫持大福的时候,他发现了若夫人的真情,若儿对他还是有情的,只是一直埋得极深……太迟了,他在心里叹息着。
景永福叹口气道:“我肯定是前世欠了你,被你这么说我都不会生气,真怪……”
“死又何妨……”
秘道里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不是阿根也不是小翠的。景永福的心一震,再无睡意,身子一蜷再蜷。不!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还不想见他,可脚步声却越来越响,像鼓点一样敲在她心头。
吴仙子问:“想通了?”
景永纹带着李菲的笛子黯然远嫁,纵然陪嫁再丰厚,纵然婚典再奢华,也冲抵不了绝望的相思。
水姐大婚前,冰儿有些奇怪。她总在景永福眼前出现,可景永福一看她,她便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不与景永福对视。景永福分明感到她一直在观察自己,有一回忍不住问道:“冰儿,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
水姐的婚礼分明是个针对景申韫的陷阱,但景申韫不来也得来,他若不来,誉帝就会亲自去请。喜王府周围埋伏的侍卫景申韫早有察觉。所以,景申韫不仅来了,还夸张地带了十箱厚礼以及无数侍卫。
李菲转回身,面上怒色已消,竟恭敬地道:“多谢先生!”
她捂得更紧,咬紧牙关,只怕一开口不知会说些什么。
誉帝将“惠福”公主葬于皇陵后,小翠离开了永福宫,刘寄水辞官,誉帝多番挽留未果,而太医首辅包延椿告老还乡。这些都不是让誉帝最震撼的,一个月后,他得到了来自燮宫的反馈。迪王拒婚被燮王幽禁迪王府闭门思过,燮王请求将瑾秀公主嫁于沛王,不日,景永瑾便疯了。先前趾高气扬的她,无法忍受嘲讽,更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疯了后的瑾秀公主自然不能出嫁,永远地留在了冷官。
迪王妃杨氏福儿,这是李菲为景永福捏造的身份,也是她最后的化名。李菲的母妃杨家为两人操办了真正的大婚,景永福掩在喜帕下得到了燮王李易的祝福。没有人知道这个幸运儿杨福儿就是当年名动燮国的少女,外界流传她本是杨氏外戚,得迪王宠幸已久,碍于身份才到今时完婚。很多人都想一睹迪王妃的真容,但连迪王都轻易见不得,何况他的妃子。
“要看就看呗,我不会觉得奇怪的。”
“找打!”
接着景申韫、景戍晟也倒下了。庞龙见形势不妙,率领门徒往外逃窜,被守候在外的景国御军以及誉帝请来的景国各派武林高手包围,血战后被杀。御军清扫了将军府邸的战场后,急奔喜王府,生擒喜王府众人。
没有人在景永福面前提及李菲,甚至穆无名来看望景永福的时候,阿根一句话不说,卷了她就往秘道里https://m•hetushu.com•com跑。景永福身边的人比她更敏感,也一个比一个聪明。虽然景永福什么都没说,但他们都知道她暂时不想见李菲,也不想听到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事。
睡到半夜景永福醒来,李菲依然紧紧地拥着她。她望了一眼他被昏暗笼罩亦无法掩饰的容光,心底叹息了一声,悄悄挪移身子,将头靠在他胸前。他是她无法摆脱更无法遗忘的人,更紧要的是,他是她唯一喜欢的人。她没有一见钟情,而是一点一滴被他打动,他开启了她的心房,令她体会到男女之情。他一步步走入她的心坎,直到今时她已不能自拔……太美好的东西果然轻易获取不得,他对她好,对别人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景永福能猜到李菲安排冰儿到她身边,一定说过必要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之类的话。不只冰儿,还有穆无名和伍大厨。当日穆无名因她遇袭,情急之下被来敌废了一条手臂,而伍大厨的话更是明白,“务必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就是不要管他人生死。可景永福怨不得他,她能理解出身王室的他轻视人命,不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他们的生死无足轻重,别说他,她曾经也如此做过。
“还喜欢这个!”
这是上苍对她的惩罚,要她明了人命无贵贱,凡事不能过于自私。景永福因此而大病。
她的长发在他指间滑过,他的手滑进了她的衣襟,抓到了他想要的,“喜欢这个!”
景永福斜她一眼,她又道:“你们一个个都中了李菲的毒,实在有趣可笑! 一个疯子似的到处炫耀,一个可怜兮兮要嫁给心上人的兄长,还有一个最惨,被玩弄了几天几夜都快下不了床了,还要假装满不在乎!”
景永福沉默了许久后道:“你说得很对,太多人痴迷于迪王……”任吴仙子再问,她也不答。初春的夜风沁凉入骨,景永福只希望能依偎在若夫人温暖的臂弯中。
“多久?”
听李菲话音显然心情大好,景永福窝在被子里继续梦周公。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她才被李菲喊起,等她洗漱、穿戴整齐后,李菲请了包延椿一起用早膳。
可是横隔在景永福与李菲之间的何止一个冰儿、一个景永瑾?
“是的,夫人。”他调笑道。
事情开始超出景永福的预计,冰儿的行为改变了整个布局。可景永福却无能为力,躺在女官的怀中人事不知。
景永福低声道:“既然冰儿能替我一死,他景申韫蜗居喜王府那么久难道就找不到一个替身吗?何况景申韫会那么傻自己来送死吗?他果然心狠手辣,他设计的不只是吴先生,他同样也设计了他的授业恩师。现在景申韫借着一死真正躲了起来,要再把他连根拔起就难了。而我……倒是死了……”
吴仙子冷冷道:“好,我不说她们了,就说你,你就等着被彻底抛弃吧!”
景永福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杀景申韫身上,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安心地离开景国。
景永福偶尔会情不自禁地陶醉,这样的夫婿:美男子、地位尊贵、有钱有势、聪明、武功很高……除了性格不太好,几乎就是完美的人。
她低声道:“冰儿是在琢磨如何惟妙惟肖地模仿殿下,但又怕殿下觉得怪异,所以偷着打量。”
“那你为何老看我?”
“什么?”
景永福养病期间,段博和曾雄造访过,只要外人一来,她就被阿根或小翠抱到秘道。每次被两个小她五岁的孩子抱来抱去,她觉着十分怪异。后来她才逐渐发觉hetushu.com•com,除非她自己主动,她的身子再不习惯被人触碰。
李菲冷眼扫过众人,道:“只要不带走迪王妃,迪王府你们可随意出入!”
水姐拉住阿根,默默地注视着景永福,景永福皱着眉不说一句话。
景永福从始至终没有吭声,任由李菲强横地把她带走。虽然景永福郁结在胸,可李菲的怀抱她并不排斥。
“惠福”出殡后,景永福就病倒了。这一病不同之前,竟如山倒,水姐带大家又住到了京城司马家的宅院,包延椿在小翠的央求下辞官而来,幸而得到他的医治景永福才逐渐好起来。按包延椿的话说,景永福一直被琐事所扰,养养停停埋了缠绵的病根,若换作寻常医师还不知要治到什么时候,而即便他治也要花上几个月。
景永福隐隐觉着心慌,失去知觉前又听到两句模糊的话。
誉帝抱着“惠福”的尸体失声痛哭。那一点儿心痛是真的痛,若儿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他的儿子没有一个比得上死去的这个女儿。
“嗯……再下面点儿,再重点儿……”
类似于当年的行刺再次在景申茂眼前发,景申韫没有叫他失望,临死反扑筹划了真正的行刺。就在新人结拜的时候,景申韫忽然发难冲向了誉帝,而同一时间蒙面赶至的庞龙大开杀戒。双方都准备充分,一开始倒是势均力敌。庞龙与吴仙子、水姐、伍大厨打成平手,景申韫与誉帝及其隐卫缠斗在一起。冰儿在一旁看着,没有离开险地,她除了喊几声“父皇小心”,面上毫无惊慌。景申茂听着身旁女儿的呼唤,心中莫名烦躁。她若真把他当成是父亲、父王,就该把若夫人带回来。
她将身心全部放在了李菲身上,而他也逐步让她了解了他的秘密。以前景永福总觉得司马家财大气粗,但接管了李菲的部分产业后,她才知道她的夫君才是整个燮国甚至三国之中最有钱的人。与之前通过容易府获得的资料截然不同,知人善用的李菲实际上掌握的是庞大的财团,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他还控制了司马家的半数资产。这便是司马静彦向李菲臣服的原因。
景永福“哼”了一声,不是不满,而是异常舒服。李菲不再说话,但手势却一直在变。先是以掌心搓揉,接着以指节点压,而后换了手廓擦拭。
而另一个冰冷的事实是景申茂看着“她”死去,再一次见死不救。景申茂要对付失去武艺仅是个废人的景成晟并不难,最多挨上他一刀,但景申茂连这一刀都不肯替景永福挨。景永福对他已经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包延椿向景永福微微一笑,可笑容还没消失,就听李菲命令道:“打包!”一侍卫抓住包延椿,一个翻身就将他背在了肩上,往外走去。
春天就这样一日日过去,景永福的身子逐渐好转。吴仙子还是冷言冷语,但刻薄话少了许多。伍大厨没能把景永福喂胖,每天被水姐唠叨个不停,阿根和小翠整天琢磨着怎样逗她笑,所以她最喜欢同包延椿待在一块儿。和老先生相处异常安详,从他身上景永福能感受到历经沧桑后的淡泊,辗转尘世的从容。两人交谈的话并不多,可每一句每一字,景永福都觉出了厚重。一日她正在包延椿身旁闭目养神,阿根忽然冲了过来,连被子都顾不上卷起,横抱着她就冲入了秘道。
“今天虽是刘将军的大喜之日,但殿下也不能素面朝天就出去。请让下官为殿下化一淡妆。”
“包先生!”阿根喊道,但水姐依然拉住他不放。
她一下捂住嘴。一根m•hetushu.com•com冰冷的手指点在她的后脖颈上,一戳,“说话!”
“哦。”但她依然如故,景永福也就没再说她。后来景永福曾无数次后悔,当时为何不好生与她多交谈一下,若与她多说几句,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她一走,吴仙子就阴阳怪气地说:“还护得挺紧的嘛。”
“偷看!”温热的指头点在她额头,她将身子往被子里一缩。
因景申茂这一哭,吴仙子放弃了乘乱杀他的念头。而水蛆和伍太厨以为景永福当时真死了,都杀红了眼。小翠在“惠福”尸体旁哭昏了过去,阿根一直惨白着脸照看自己的妹妹。“惠福”死得非常真实,冰儿成功地做到了她想要做的事。吴仙子一直忍到誉帝离开,才拉住水姐他们,告之实情。
夏季即将来临,而他们的春天才开始。
身为女子,爱情就是全部的生命,得不到喜欢的人,一个死一个疯,还有一个生不如死……而她们不是开始亦不是结束。
吴仙子心知不对,出手相拦,却被冰儿一挡。景永福软倒在女官手里,冰儿道:“为了殿下安危,今次我代殿下出席。”
“舒服吗?”
迪王在马车里一如既往地凝望风景,风景是景永福。
结果吴仙子被景永福气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冰儿端上茶点,她才稍许平和下来。
长夜漫漫后便是黎明的曙光,春末的清晨,微风传来花草的淡淡气息,鸟儿啁啾不停。生活规律的李菲半坐起来,景永福睁开蒙眬睡眼又见他懒散伸腰,她赶紧把眼闭上。
包延椿为景永福扎了几针,重开药膳方子,转交给侍卫。李菲回来后他就回到了他的马车上。
重新起程,景永福安静地坐着,任由李菲的目光从上到下又由下至上地反复端详。开始她很不习惯被他盯着,但他强令她习惯了。
景永福装扮成宫女,混在众人之中跪在“惠福”的灵柩前,想了很久,久到她再次站起来时,腿脚失去了知觉。
“把笛子给琼纹公主吧!就说是殿下的遗愿。”这是景永福离开景宫前的决定。
她同冰儿相处时日短暂,交谈也有限,她自问没有魅力让一个才认识几日的人为她慷慨赴死,所以冰儿的死,与李菲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冰儿是喜欢李菲的,不然那日她不会以那样的目光看景永福。
景永福和众人一直在刘府后院陪伴水姐。喜娘们及宫廷女官费尽心思地装扮水姐,景永福实在看不下去,哪能按照常人的标准来打扮水姐?果然水姐看了一下铜镜,毫不犹豫地就将头埋进水盆,一洗素面。一干人瞪眼看着她从容不迫地摘下满头饰物,只取一条红帕包了青丝。景永福正在偷乐,就有女官迎面而来。
李菲携她的手走入,王府几乎所有的侍卫、下人都在大院前等候。他们齐刷刷地行礼,口中同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化了妆后的冰儿没有人识破,她面带微笑地坐在誉帝身边。按照先前景永福同誉帝的商议,即便景申韫不出手,誉帝也会派隐卫冒充景申韫的刺客,以行刺天子之罪,当场诛杀景申韫,这些她都知道。
重入迪王府的那一刻,景永福忽然彻底了悟,她该如何面对他。
阿根极度不满地回望水姐,只听水姐道:“迪王,我们会去的。”
景永福和阿根在黑暗中沉默了不知多久,直到阿根道:“我出去看看。”她应了一声,靠在秘道里安放的软榻上。阿根走后,她平静地躺着,睁眼是一片黑暗,闭眼依然是一片黑暗。春天很容易让人贪睡,而她自从病后就一直很能www.hetushu•com•com睡。景永福有些昏昏欲睡,可多日平静的心底却隐隐暗流涌动。他来了,他还是找来了。她该怎么办?她还没想过如何面对他……
李菲将景永福牢牢地护卫于羽翼下,他秘密地将她的家人接入迪王府,唯独若夫人例卦。景永福问他原由,他却神秘地笑道:“母亲也需要一些时间。”景永福几次在李菲的安排下见到若夫人,后者总是绯红着脸,要她再等一阵。景永福没有去猜测若夫人的良人是司马某某,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他瞟她一眼,“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听完众人事后的转述,景永福泪流满面,却道:“冰儿白死了!还有,景申韫根本没死!”
景永福平静地道:“吴先生你为何就不相信世间有真情呢?即便景永纹她们喜欢他,可喜欢本身并无过错。你说我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习惯了你的‘良言苦口’,但别人就罢了。”
无论多少障碍无论多少纠结,他意已决,而她亦无可逃避。他是她的男人,若要他不再伤别的女子的心,她只有一条路,就是将他牢牢抓住,属她所有。
她摇头。
景永福没有回答他,他稍一用力,将她完全贴在他身上。两人再无言语,在马车颠簸中,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与呼吸。
景永福早知喜欢李菲的负担极大,清理过自己的情愫来面对,可当她真正承受时,却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幸福如何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她把笛子赠给了景永纹。
她静静地靠在李菲身上,他早就在她移动的时候就醒了。李菲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后背,她终于开口道:“菲,给我一些时间。”
李菲枕在她腿上,把弄她的长发,问她究竟喜欢他什么。景永福仔细回想与他种种,过了很久后答他:“喜欢你闹别扭。”
他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摸下去,停在她的腰际。
“是我自作主张……”
白天景永福有时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听包廷椿给小翠讲课,有时看吴仙子传授阿根武艺,不过令她心情最好的是看到水姐和伍大厨在一起,这两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叫她觉着他们很幸福,虽然他们也偶尔叫她想起她和李菲在一起的时光,但她并不觉得酸楚。伍大厨已不是外人,他是平家大姐的入赘夫君。
马车里李菲依然将她紧抱在怀中,她渐渐地睡着了,迷糊中听见耳畔李菲的低语,“我不知道你竟病了那么久……”
景永福答应了,吴仙子及冰儿陪同她去了另外的屋子,门才关上,景永福就听那女官道:“殿下得罪了!”她纤手一扬,景永福鼻间便嗅到类似花香的味道。
包延椿微笑道:“何来委屈,老朽行将就木,哪里不是一样?”
李菲停下脚步,只听老太医道:“王爷身为武人,殿下却是弱质女子,且病根未除,不宜……”
将军府邸喜宴。景戍晟如景永福所料在前一日终于臣服,景申茂便依照原先计划,带上他一同出席刘寄水的大婚。
景永福放开捂着嘴的手,还没说话,李菲已冷冷道:“放了他们。”
她是多么傻啊,兜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这原本就是她该做的,她想做的。
阿根一挣脱束缚就想冲上来,李菲斜他一眼道:“她是我的女人,本王不过是找回自己的女人。”
小翠惊诧地道:“我分明看见他死了,这次不是毒死,是刀子插入了胸膛,他还能不死?而且尸体也检验过了,他上次胸口受的伤非常明显。”
“我带你回燮国。”但李菲沉默半天后只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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