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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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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腥风吹血雨

Chapter 15 腥风吹血雨

战卿依稀间好似辨认出了毛豆子身后术凌霄的身份,但并没有揭穿:“早去早回,有事儿及时通知我。”
“太后怎么样了?”毛豆子复问起。
毛豆子反复咀嚼着太后的话,心中如同摇摆不定的天平:“说来也可笑,我其实并不知道是否要对皇上下手,你觉得呢?”
和熙向前走了几步,想当众揭穿苏轻歌的阴谋,被毛豆子赶忙拉住,她还比了个“嘘”的手势:“别打草惊蛇。”
毛豆子了然一笑:“就这事儿啊,微末小事不必问我,你是我姐姐,在宫里当然可以小住一段时日了。”
“是您,最终断送了深宫中的叶妃!”毛豆子残忍地将事情的真相摆在了太后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太好了!”术凌霄欢呼的声音差点惊动外面的战卿,幸好毛豆子提醒了一句,术凌霄才压低声音。
“臣妾并无此意。”锦瑟从未料到毛豆子也有一天会气焰高涨至此,浑身气压低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我们怎么办?”顾轻狂说到底不是离秋,对兵戎相见之事下意识地有些恐惧。
“谢谢,那我这就去找她。”术凌霄说着便要离开殿内。
“没能直接送她归西是我这次欠了叶妃的,来日必将让锦瑟去九泉之下受尽苦痛。”毛豆子紧紧地攥着手心里的锦帕,锦帕早已皱得不成样子,她却不曾发觉。
三十板子转瞬即过,锦瑟早已昏了过去,毛豆子一眼都不想多看,便吩咐人将锦瑟抬去了偏殿。
一道人影掠过,毛豆子突然追了上去:“谁?”
“是。”
毛豆子却凝重地继续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寒王已经在调动兵马往金陵的方向暗自行进,估计不日便会到达金陵城外。”
“哪里奇怪?”
“我……我想求妹妹收留姐姐几日,等爹爹气消了,我再回去看看。”苏轻歌明显是受到了战寒的指使,想要前来刺探消息。
苏轻歌并不自觉,反而回头狠狠地瞪了素问一眼,示意她别多嘴。这时,毛豆子在书案前站起了身:“好了,素问你先下去吧。”
看着信鸽飞出窗外,毛豆子心内忽然划过一丝忧伤,寒王之心已经如司马昭路人皆知,战卿为了方便行事也已经请旨出宫,她和战卿之间没了最开始的亲密,变得有些客气起来了。而现在这座王城里正如一张巨大的网,将毛豆子整个人完完全全笼罩其中,让她不得喘息。
就在毛豆子强迫自己合上双眼的时候,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毛豆子下意识拿起防身的短剑,向着黑暗中走去。
“是。”素问带人退下。
“是,是姐姐错了。”苏轻歌以为毛豆子相信了自己的说辞,眼泪收得倒是挺快。
和熙慢慢思索着:“豆子你刚刚也说,顾轻狂对我明面上的关爱其实只是为了给王兄做戏,那既然如此的话,我想先留在这里,我虽然恨王兄,但毕竟是他的亲妹妹,我不希望他落得和母妃一样的下场,我想借助我自己的一点力量让他迷途知返。”
“你识得他?”
“嗯。”毛豆子点了点头,“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身在皇宫禁院,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妥善行事。术凌霄就给你留在这里吧,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
毛豆子闻言忽而一笑:“哦?是吗?那锦贵人倒是与本宫说说皇上究竟是何病症,居然如此严重到需要江湖游医来医治了?”
然而就在毛豆子刚带术凌霄走出殿门时,正巧碰到战卿,毛豆子不由分说地摁了一下术凌霄的脑袋,让他低下头去。
“放心吧,”毛豆子拍了拍苏轻鸾的肩膀,“寒王没有名义,就算是起兵也是师出无名,他这次暗自囤积兵力,我想无非是先来刺探一下皇上的口风。就算皇上同意了撤去世子之位,寒王还要顾及着燕王的意思,来回数日,我想他不会这么快行动。”
“当然了。”战寒将苏轻歌拥在怀里,“我答应过你的何时食言过,况且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若是有一丝谎言,就……”
闻得毛豆子此言,再无一人敢惰懒,全部铆足了力气打向锦贵人。
“也许吧,”毛豆子难得叹了一句,“您就在这宫里好好休息,天下太平、风调雨顺您没准儿还能有幸看到呢。”
只不过皇宫禁院戒备森严,苏轻歌怎样将消息传递出去呢?毛豆子心下纳闷,悄悄跟在了身后。
和熙https://www.hetushu.com.com霎时热泪盈眶,对着毛豆子便要拜下去:“和熙谢过娘娘大恩。”
术凌霄握紧了和熙的手,笑着:“熙儿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这是未央宫,和熙在昭阳宫。”毛豆子指了指和熙的方向。
此刻的毛豆子只有恨,恨自己还没有能力直接将锦瑟处死,还要留着她的身份以待大计。
没走几步,恰巧看见御河边的苏轻歌低下身去似乎在捣鼓着什么,没过多久,一艘折好的小船便顺流而下。
悠长的皇宫巷道,依旧堵不住术凌霄的嘴:“娘娘,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抬头啊?我听着好像是我们世子殿下的声音。”
看着毛豆子走过来,太后的眼神还有一瞬的迷离:“鸾妃,你来啦?”
暗夜中,丞相府后门,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背着包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她左瞧右看,好久才看到战寒的身影,急忙激动地跑了过去:“夫君!”
“我去趟昭阳宫找和熙坐坐。”
“现在还不行。”战寒坚定地拒绝了。
“你!”太后扑上前去,却被毛豆子闪身躲过。
毛豆子掐算着时间,想来宫外的寒王收到消息后,应该差不多布局完毕了,便去清央殿中找到顾轻狂商量此事。
“参见鸾妃娘娘。”
战寒拉住苏轻歌的手:“我保证,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只是现在燕国局势未定,我们就算回去了,你也不过是个不被重视的王妃,等过段时间我把一切都安排好,让你登上世子妃的位置,岂不是更加受人敬仰?到时候,风光回府,想来丞相都不会怪罪你了。”
“你是什么人?”毛豆子不敢松懈。
苏轻歌的脸色立刻有些不好看,仿佛有些生气。
“你说的道理我又何尝不懂?只是我心里……”毛豆子欲言又止,“希望时间能磨平一切吧,你们两个的打算呢?想回燕国还是留在这儿?”
毛豆子眼见心事被戳穿,干脆也不辩解:“好啦,我的好公主,只求你别在战卿那儿打我的小报告我就谢天谢地啦。”
“是。”素问领旨退下,“姑娘请随我来。”
苏轻歌抹了抹眼泪:“是我不懂事,没有听爹爹和二妹的话私自逃出府中,我本以为寒王是可信之人,他会待我好,可哪知道他却始乱终弃,整日流连于秦楼楚馆,对我不闻不问!”
素问临走时,苏轻歌还满不在意地对素问“哼”了一声。
“既然锦贵人没有多言,那便行刑吧!可都给本宫仔细着,若是像没吃饱饭一般没有力气,那本宫自可送你们每人一碗断头饭!”
“爹爹家教甚严轻鸾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平时爹爹很是宠我,可这毕竟是有辱门楣之事,我哪里还敢回去呢?”
苏轻鸾嫌弃地看向了它:“顾轻狂,你是个书生,怎么现在也跟豆子一样乱用成语?哪儿有把自己比作鳖的?”
“主子倒是好心性,没直接要了锦贵人的性命,她就该对您感恩戴德了。”素问为毛豆子递上一盏茶。
术凌霄乖巧地点了点头,毛豆子不禁嗤笑一声:“你倒是心大,贸然报出自己的名讳,也不怕我是个坏人,随便给你们安一个祸乱宫闱的罪名,然后扭送了你与公主去见皇上。”
和熙的话让毛豆子无法反驳,可毛豆子却总觉得亡国之恨如鲠在喉,就算自己怎么努力想要去拔除它,它都会一直东躲西藏,时刻提醒着自己它的存在。
战寒还没说完便被苏轻歌捂住了嘴:“我不许你咒自己!你对我的好我都明白,我相信爹爹也只是一时不懂,日后他一定会祝福我们的。”
“那不然呢?”太后反问了毛豆子。
“静观其变。”毛豆子缓缓吐出这四个字。
和熙这才认出眼前的人原来是术凌霄,面容上的愁绪与憔悴刹那间消失殆尽:“凌霄,你怎么来了?没被人发现吧?”
“走吧,再不走等被你的丫鬟发现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来也是奇怪,二妹已经好久没在府里出现过了,连爹爹都找不到她,派官府去寻了,也不见踪影。”
“他可能是想和我乌龟的信条做兄弟了吧。”毛豆子在旁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这个你就不要再问了,知道得越少对你跟和熙越安全,一会儿前面人多起来的时候,记得把头低下去,别让别人再看见了,知道吗?”
然而还没等毛豆子反应过来,已经被刚才的人和图书影从身后捂住了嘴:“别叫,是我。”
“好。”
看着殿中人全部离开,术凌霄赶忙摘下帽子,一个箭步冲到了和熙面前:“熙儿!”
“你要去哪儿?”战卿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还没等毛豆子想出应对之法,苏轻歌便主动找上了门,毛豆子只得将她请了进来,且行且看吧。
“和熙,你怎么在这儿?”毛豆子满是疑问,急忙拍了拍胸脯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和熙对战卿如此关切的样子,毛豆子终究还是与和熙说起了一切,包括了自己的身世。
等毛豆子到慈安宫的时候,太后还卧病在床。
“等等,”毛豆子急忙拉住了他,“现在宫中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你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是。”素问依言退下。
“您为什么那么厌烦我?而且三番五次地派人去暗杀我?”毛豆子开门见山,讲话从来不拖泥带水,“只是为了让叶妃获得盛宠吗?”
“果真是妙计,倒害我担心了半天,”和熙笑了笑,“这些天怎么不见二哥的影子?他出宫了吗?”
“是。”素问连日来也渐渐认清了锦瑟的真面目,同仇敌忾。
“你不是熙儿?”烛光摇曳间,男子终于看清了毛豆子的样貌。
“哦,”苏轻歌赶忙收声,轻声细语,“夫君,我们下一步去哪儿啊?你会带我回燕国拜见燕王吗?”
“豆子,你确定我们会万无一失吗?”苏轻鸾还是很担心,“我的性命无所谓,但轻狂不能有事啊。”
素问会意,将慈安宫内殿的宫女内监都带了出去。
“术凌霄?”毛豆子努力在脑海里检索着这个名字,霍然想起,似乎是战卿和自己提过的国师之子。
毛豆子听得素问如此说,便想起定是顾轻狂为了保护真正的苏轻鸾不被人发现,才出此计策,心里也跟着安稳了不少。
“那便好。”顾轻狂点了点头,稍稍放下了心。
毛豆子信步走到锦瑟面前,这时一枚暗器打在锦瑟腿上,锦瑟始料未及,跪伏在地:“摁住她!”
“二哥?”和熙显然是刚知晓这个消息,“二哥怎么会在未央宫?”
“好。”术凌霄看模样还要比毛豆子小上两三岁,乖巧地跟在了毛豆子身边。
“你是那个前朝遗孤杨柳依?”太后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当年先帝杀到皇宫时,四处都找不到公主的下落,临去时还对公主失踪的事念念不忘,吩咐我一定要肃清全部落网之鱼,守好江山。我遵从先帝遗命,在民间多次查探前朝公主的下落,还以为她早已丧命,却没想到她不仅没死居然还生下了你!”
“是你啊。”太后眯了眯双眼,瞧清了毛豆子,“有什么事吗?哀家可不想见到你。”
“好啦,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回来了嘛。”毛豆子笑着抹了抹素问的泪珠,“宫里这几天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你等等,我想办法让你们明天见面。”
战寒看出苏轻歌眸中的犹豫,赶忙又加了一句:“轻歌,我知道你的不易,今后我必定会待你好,只要我能得到世子之位,将来继承燕王大统,你想怎么孝顺丞相我都必定陪你一起。再者说了,现在府里不是还有苏轻虞吗?丞相会有人照顾的。”
“娘娘不必往心里去,我刚才余光里瞟到世子对您的目光充满了爱意,没准儿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呢!”术凌霄心直口快,觉得此时此刻也没有外人,便说出了口。
苏轻歌刚被素问引进门来,突然就“扑通”一下跪在了毛豆子面前,哭得肝肠寸断:“三妹,鸾妃娘娘,求娘娘收留我。”
“什么熙儿?”毛豆子不解,略带怀疑地问出了口,“和熙公主?”
“没什么特别的,”素问努力回忆着,“只是听宫里传闻说,皇上最近有些奇怪。”
战寒看到来人也禁不住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里却是蕴满了谋算与猜忌:“轻歌小点儿声,小心被人听见。”
“你恨我哪怕想杀我都可以,但皇上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为上一辈的恩怨付出代价,请你放过他!”
“好。”苏轻歌跟在战寒的身后,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鸾妃娘娘,您不能就这样随意杖责三十!臣妾说到底不过就是失察之罪,您怎么如此无公允可言?”锦瑟想必也怀揣怒气,大声反驳起来。
“跪下!”毛豆子倏然喝了一声。
毛豆子这次也并没有纠正和熙的称呼,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www.hetushu.com•com“好。”现在毛豆子与战卿之间的话真是少得可怜,就连素问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却又不能直说,只得暗自憋在心里。
“娘娘,你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担心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毛豆子刚回去,素问便迎了上去,眼里还有几丝泪花。
毛豆子急忙将和熙扶了起来:“公主大礼,本宫如何受得起,赶快起来吧,本宫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和熙只得改换称呼:“豆子,我知道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并没有资格让你去原谅燕国,原谅父王,原谅二哥。但你有没有想过,二哥包括我生在燕国长在燕国都是不能选择的。他一出生便注定了是燕王之子,注定了是你仇人的儿子,但这一切都并不是二哥的错啊,至少他并没有伤害过你,反而屡次救你性命,不是吗?”
毛豆子轻轻拨了一下太后面前的熏香,自顾自地坐在太后面前:“臣妾今日来这里,其实只想寻找一个答案。”
苏轻歌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毛豆子虽知太后此刻神志不清,但礼法不可费,还是对着太后行了个礼。
“皇上最近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闷在殿里,还不许任何人进去,就连王勤想去问问都被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毛豆子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她一定是去给寒王传递消息的。
毛豆子桌案上放的恰恰是故意引苏轻歌入局的信笺,上面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写着:“太后圣体违和,恐不久矣。皇上圣心疲惫,撤去清央殿四周守卫,静思己过。”
苏轻歌见素问走后,跑到了毛豆子身旁,好奇道:“三妹,你在写什么呢?”
看着术凌霄无忧无虑的样子,毛豆子不自觉地便想起了自己还未被告知真实身份时的样子,虽然那时也有些事情甚是棘手,但好在都有战卿在,无论多难似乎都能解决。可现如今,一个身在殿内,一个被支去了殿外,一道门便隔开了两个世界。
昭阳宫中,毛豆子先让素问将宫人全部带了下去:“你先带他们出去吧,我与和熙有话要聊。”
毛豆子记忆里明明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声音,情急之下反身一脚狠狠地踩在了身后人的脚上,男子霍然吃痛,赶忙放开了她,捂住自己的脚呼天抢地。
“也不算很熟吧,只不过在燕国的时候,大殿下总不让我与和熙见面,我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求助世子殿下,世子每次都会帮我去见和熙。他怎么也在这儿啊?”术凌霄疑问倒是挺多。
“好。”苏轻歌蹦蹦跳跳地出了宫。
“真的吗?”
“那你想怎么办?”毛豆子直接问起了苏轻歌的想法。
入夜,毛豆子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战卿守在殿外更是彻夜难眠,两个有情人生生被命运隔开一道巨大的鸿沟,不得安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毛豆子还未说完,太后便紧紧地拉住了毛豆子的手,纠缠间,毛豆子手臂上的柳叶印记倏然映入了太后的眼帘。
毛豆子这才缓缓放下了短剑:“你是燕国国师之子?”
“你怀疑寒王会借着太后的由头借机在宫外埋伏兵力?”顾轻狂很是惊讶,苏轻鸾在一旁也有些紧张。
“娘娘,你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和熙坐立难安,“自从二哥与父王告别说要出来巡查民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一直心存担心,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原来就在我身边!”
锦瑟话还没说完,毛豆子便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简直荒唐!皇上明明圣体无恙,岂由得你在这里信口胡言!本宫身为未央宫主位,对你屡次纵容,不外乎是为皇上着想,怕圣上心情不豫,病魔缠身。而你却三番五次罔顾宫规,挑拨离间,收买人心,素问,传内廷杖三十,即刻执行!”
“是。”毛豆子应下。
毛豆子轻笑一声:“臣妾已经调查过前两次刺杀行动人的身份,分别是木城和木青,如果臣妾没猜错的话,那位在皇上御前时常出现的人,便是木兰。太后如此费尽心思地把江湖上木家山庄的人为己所用,想来真实目的并不在于叶妃一个人身上吧?”
“收留?大姐怎么了,居然需要我收留你?”
“你是谁?”毛豆子顺势将短剑比上男子的脖颈。
毛豆子点点头:“走吧,本宫去和-图-书看看太后。”
“哦,也没什么,我只是瞧着御花园的花开得挺好看的,又不知道以我现在这个身份合不合适多加停留,怕被人发现坏了规矩,所以提前来问问你。”
看着太后并不说话,毛豆子继续:“我素来知道叶妃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性情良善又心直口快,您将叶妃作为您朝堂、后宫的砝码,就当真是为了她好吗?又或者臣妾想问您一句,您知道叶妃为何到死都不得圣宠吗?”
“那便好,我想去赏花了,三妹要一起吗?”
“我与公主是青梅竹马,真心相爱的。”术凌霄说得信誓旦旦,“我听说和熙嫁来了大炎,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但在皇宫外面徘徊了好一阵子才摸清楚侍卫们换班的规律,这才逮着机会进来,却没想到进错了地方。”
“呵,看不到了……”
“什么答案?”太后闭目养神。
“您错了。”毛豆子笑了笑,“我与皇上从无半分男女之情,如果偏要说什么关系的话,倒不如说是志趣相投。只是叶妃深爱皇上一辈子,皇上却对她置若罔闻,正是因为皇上明白,她是您的侄女,是您牵制他的一枚棋子!”
“带他们下去。”毛豆子轻声吩咐着素问。
面对毛豆子试探的话语,太后舒缓一笑:“杨柳依,你没有那么狠毒的心思!冤冤相报何时了?离家谋夺皇位是不假,但天降大祸子孙折寿已经是惩罚,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况且,明知自己的命数还要装作不懂地活在这个世上难道不比一刀了结更痛苦吗?”
太后听得毛豆子的话,果然抑制不住猛咳了一阵,旋即虚弱地说:“就算如此又如何?哀家手上的人命不在乎多这一条!如果要把这笔账算到哀家头上,倒不如说是皇上专权跋扈,哀家不得不防!”
好一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到这儿,毛豆子装作关切的样子将苏轻歌扶了起来:“姐姐快请起,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姐姐犯了糊涂,怎么能那么轻信于人呢?”
“还有,将锦贵人传到本宫这儿,本宫有话要问她。”
“奴婢明白。”素问应下。
这日,毛豆子收到战卿来自宫外的飞鸽传书,称“苏轻歌已经离开丞相府,丞相多番派人查探都并无踪迹,很有可能已与寒王离开”。她明了后将纸团投入火中焚毁,坐在那里静思良策。
“是。”素问带着殿内的宫女立刻上前摁住了锦瑟。
“只是……”苏轻歌伤感地望了望身后的丞相府,“我今天晚上一旦踏出了这个大门,怕是永远不能回来了。”
“你还是直接称呼我名字吧。”毛豆子还有心结未解,此刻听着和熙的这个称呼反而更加难受。
“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皇上对你宠爱有加,你却在他背后乱嚼什么双生的无稽舌根,罔顾他圣恩是其一,管束宫女不严致泠贵人身死是其二,如今故意逼死叶妃是其三,你觉得以你之罪,是否当诛?如今这宫中,除了本宫以外,便只剩下了熙妃与你,熙妃进宫时日尚短,不问世事,那你可是觉得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做不得主?”
“你是想让皇上看清寒王的真面目,从而终止他们之间的交易?”和熙霎时明白过来。
和熙很是纳闷,但看毛豆子如此认真的样子,只能再次躲了起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锦瑟自然也不会这么快败下阵来:“臣妾也只是听说有位游医医术高超,这才赶紧告诉了叶妃姐姐,可奈何姐姐一意孤行,执意要听从游医行危险之法,臣妾也是始料未及啊。”
第二日一早,毛豆子便吩咐素问取来了一套内监的衣服交给术凌霄换上,术凌霄虽然开始觉得别扭,但好在最后还是听从了毛豆子的建议,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见到和熙才是最重要的。
“瓮中捉鳖?”顾轻狂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了四个字。
“皇上此番不肯见人,估计是国事繁多,身为后宫中人,更要为皇上考虑,又怎能去徒增烦忧?”毛豆子吩咐着,“素问,若是今后再在宫中听到有人乱嚼皇上的舌根子,便告诉本宫,本宫定要严刑处置。”
男子似遇见故人一般摘下了自己的面巾:“我是术凌霄!”
“没有,我昨天晚上不小心闯进了鸾妃娘娘的宫殿,是鸾妃将我藏了起来,我才能得以今天见到你。”
“可能只是出了远门没有告诉你们吧,不用担心。”苏轻虞是死是活寒王当然不会关心。
毛豆子和-图-书冷笑着:“你蓄意告知叶妃错误行径,以残忍手段逼她致死,难道不是有罪?”
“虽然世子是我二哥,但我心里是向着嫂嫂你的嘛,才不会帮他呢!”和熙很是天真地笑着。
毛豆子这才明了,原来苏轻歌是用这样的方法去传递消息。就在毛豆子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就撞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和熙,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臣妾不知道所犯何事,为何要跪?”
“那怎么办啊?”术凌霄负气地坐在一旁。
“素问,给姐姐准备一间屋子住吧,记着吩咐下人好好侍奉,知道吗?”
“那你怎么不回家找爹爹呢?”毛豆子就想看苏轻歌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自从叶妃娘娘离开后,太后便茶饭不思,如今这身体更是大不如前了,想来她对这个侄女还是极好的。”
“臣妾……”锦瑟此刻更怕的是连小命都不保。
看着苏轻歌走出正殿,毛豆子才拿起笔,修书一封给战卿:“苏轻歌自投罗网,暂住未央宫,我会见机行事,将假消息告知于她。”
“我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和熙有些着急地说,“却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看到此等为非作歹的人,瞧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定是要给宫外的人传递什么消息,如此恶劣行径怎能任由她去?”
“既是如此,杖责三十有何不服?”
毛豆子转身离开,只留下太后缠绵病榻长长的叹息声。
“防?皇上是您的亲生儿子,您在防什么呢?”毛豆子步步为营,字字诛心,“您不过就是怕皇上将您在前朝安排的所有势力拔除殆尽,可臣妾却觉得您此举毫无意义。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您更是皇上以天下奉养的太后,又有何不安心的地方呢?这些年来,您最对不起的,当是那些为您谋求算计丧命的人!”
“静观其变?”苏轻鸾不解其意,“寒王都已经大兵压境了,我们现在静观其变岂不是等于坐以待毙?”
看着苏轻歌明目张胆地对着自己的信探了过去,毛豆子立刻装作秘密被发现的样子,用旁边的砚台盖了盖:“大姐,有什么事吗?”
和熙却不这么看,坏笑着看向毛豆子:“口是心非!你究竟是因为没话说,还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怕他的身份暴露有危险啊?明明心里担心得要死,嘴上还不肯明说,非要找什么理由,真是替你们两个累得慌!”
照毛豆子往常的性子,若是眼睁睁看着锦贵人趴伏在木凳上,鲜血隐隐浸湿衣襟都不肯呼痛,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的样子,她该是心痛的。可这次她没有,甚至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对锦瑟再有一丝怜悯之心。
“嗯,如今宫中形势不明,寒王与锦瑟里应外合,在皇城里放入了很多眼线,反正我和战卿也没什么话说,商量之下便让他出宫去了。”
听完毛豆子对这些日子经历之事的诉说,和熙也不免有些唏嘘:“嫂嫂……”
“很失望吗?”毛豆子轻笑一声,“当年离殊谋权篡位登基为帝,我母亲景福公主东躲西藏,留下唯一一个杨家血脉赐予柳依之名传承。当时那么小的孩子啊,你们居然还不放过,要赶尽杀绝!可侥幸的是最后我还是在金陵的饥荒中活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托您的福呢?”
“是。”
战寒对于宫中传出的和熙受宠的事情深信不疑,并且在宫外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推翻战卿的世子之位,取而代之。
“是我故意给她的错误消息,就是要让寒王觉得宫内守卫松懈,给他机会乘虚而入。”毛豆子简明扼要地解释给和熙听。
不消一刻的工夫,锦瑟便来到了正殿,早已卸下了伪装,没有了初见毛豆子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皇上乃是双生……”
苏轻歌刚刚在偏殿收拾完,便急急地闯进了毛豆子的殿内,跟在她身后跑来的素问有些生气道:“姑娘,奴婢已经跟您说过好多次了,以后要进娘娘的寝宫需要通报,您怎么……”
“是。”素问跟了上去。
“你认识和熙?”男子丝毫没顾虑到毛豆子的短剑,反而很是兴奋的样子。
“咳咳……”太后还来不及说话,便又是一阵猛咳,“你不是苏轻鸾,你究竟是谁?”
“是吗?”苏轻歌自小被丞相娇生惯养,哪里看得清楚寒王的谋算。
三日之后,毛豆子再次回到了未央宫中。
“不了,我还有些事没做完,你先去吧。”
“哼,还不是因为皇上偏爱你与锦贵人!”太后抬眼,凝望毛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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