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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

作者: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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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的我的

第十六章 你的我的

行骋倒了杯牛奶喝干净走过去,再敲了个水煮蛋放到面里,拿筷子一点点地搅,不敢违逆他妈妈半点意思,记得以前小时候就是这么被逼着吃鸡蛋喝牛奶,才冒了这么高一截,还多亏了当妈的管得严,不然不知道得长成什么歪脖子树。
行骋一愣,收手机?不用手机这不要人命吗?
行骋猝不及防被他妈妈拧了耳朵,半句痛都不敢吭:“是是是!”
他了然似的朝宁玺笑笑,输下自己的名字:邢飞也。
行骋妈妈杂志一卷打他后脑勺上,打得行骋一缩脖子,回头一看,还是本《红秀》,这么厚的书打过来,想要命不成?
“没剪衣服,”行骋伸手去把衣服拿回来抱在怀里,“我把拉链剪下来。”
行骋抓住了属于他的重点,凶神恶煞地叨叨他哥:“你感冒了?走的时候套的那件衣服是不是脱了,北京冷吗?还是飞机上空调开得低,毯子没要吗?”
昨晚行骋等到宁玺回了寝室才睡,两个人打了四五个小时的电话都没挂,宁玺不能说话吵着室友,只能听行骋讲话,他打字,遇到想笑的时候,憋得难受,咳嗽几声,行骋还要在电话那头笑他。
行骋不敢吃面也不敢躲,坐在板凳上捧着面碗认真道:“对。”
宁玺忙到夜里十一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下班,这会儿客人基本都来了在位上喝酒,服务生都渐渐闲下来,宁玺才去看手机上的消息,全是行骋的未接来电,最近的一条是短信,就一个字:“哥。”
等烟草被火苗点燃的那一刻,宁玺猛吸一口,忽然得到了一种解放的快|感,他开始觉得自己这件事情做错了。
这么多年,行骋看得出来自己父母对宁玺的疼爱与关照。
可是拨号的时候,宁玺又犹豫起来,刚刚难受成这样,劲还没缓过来呢,到底打还是不打啊,别两个人又隔着手机开始闷气,他都快有种冲动想要买张机票再回去了。
宁玺抖了下烟灰,指尖被烫得一痛,笑着问他:“那你穿什么啊?”
行骋乖乖地答:“没,我妈还说我不负责任,拧了我耳朵。”
爸爸又从兜里摸了一包来抽,夹起滤嘴塞到嘴里,缓缓道:“你成年了,我管不了了。”
“北京很大,特别海淀这边,大学多,事也多,什么人都有,圈子也乱。”学长带着宁玺到了男寝楼下,停了下脚,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晚上没事出去玩的话,要注意点,人杂,出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把你手机给我,我来输号码,不麻烦。”
行骋憋着一口气,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宁玺,却不知道宁玺在电话的另一头,本来打了很多字,但是想了又想,深吸一口气,把字全部慢慢地删掉,换作一句“你放心我”。
“别往我身上拧巴,”行骋开了罐核桃汁递到任眉嘴边,“提提神。”
“因为,”宁玺把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上踩了,长呼出一口气,笑了笑,“你幸福,我就幸福啊。”
她差点儿把牛奶给扣儿子脑门上,抓着行骋手里的校服骂:“这衣服好端端的,你剪他干什么和图书啊?”
行骋爸爸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趟都没坐下来吃饭,行骋吃面的速度都快了,怕他爸正找东西抽他,把求饶的目光投向妈妈,后者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在北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建立在“行骋会担心”这五个字之上,况且行骋的手机明明被收了,刚刚这么晚还在外面打电话,多半都是找别人借的。
行骋咧着嘴,眼前面条都快凉了:“打我干吗啊?妈……”
邢飞也只是笑,买了两罐红牛带宁玺走了一圈校园,认真地聊了天。
“唉哟!你这个臭小子!”
行骋盯着那四个字,热得脱掉校服外套披在肩膀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行骋说。
宁玺点点头,确认了一下电话没有挂:“是我弟弟。”
行骋等整整跑了两条街,信号才终于满格,他听出来那边不对劲,问宁玺在哪里,可是宁玺已经在厕所待了太久了,况且又不断有客人进来,他没办法,跟行骋说了句“先挂了”,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学长帮了这么多忙,又接待他,宁玺实在不好推却,便把手机拨号的界面调出来,把手机递给他。
行骋不吭声了,宁玺连着“喂”了几声,没闹明白弟弟怎么了,惹得那边帮忙的学长一脸好奇地问:“跟家里人打电话吗?”
还好今晚他爸不在家,不然他出门估计还得遭训斥几句。
宁玺接了电话,听那边没人吭声,又说:“是你吗?”
邢飞也是北京人,算是在海淀区经常玩的,一听宁玺想找份工作,思来想去,就只记得有酒吧还招侍应生,但他摸着下巴看了宁玺一会儿,摇摇头:“不成。”
宁玺等了两天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邢飞也找到他说这个新开的酒馆还算不错,总比去那些慢摇吧伺候那些喝醉了蹦迪的客人强得多。
任眉一口气喝了一半,把封好的白色礼盒从抽屉里拿出来,上面还绑了粉红蝴蝶结缎带:“你看这个?”
北京。
“出息,乐成这样。”行骋冷眼看他傻乐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给行骋回了个电话过去,接通的那一瞬间,宁玺蹲了下来。
不过,他爸他是了解的,面冷心善,跟宁玺在性格上还颇有些相似之处,以前宁爸爸在世的时候,两个邻居也常在一块儿互相取对方的报纸,交换着看,也有偶尔打篮球的时候,他爸说那会儿他们部队里面,也有打得很厉害的,常让他想起那些日子,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年少气盛。
“敞着穿,凉快,”行骋说,“我之前落你家的那件呢?或者你把你的给我穿。”
任眉不服气,想数落他以前收到宁玺礼物的样子,但是碍于人家现在相隔千里,不好戳痛处,才悻悻地闭了嘴,但还是没忍住,炫耀了一句:“这是她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岛国那边流行的,说送校服上第二颗纽扣,能祝收扣子的人幸福一辈子。”
行骋告诉了司机目的地之后,靠在后座,把脸侧到邻窗的那一边,发现每一处行驶而过的地方都有他和宁玺的回忆,那些事情就好像发生在hetushu•com•com昨日。
他走着走着开始找路,觉得这边路灯比暑假过来的时候亮一些了,听到宁玺在电话那头说:“不用了。”
行骋无语凝噎。
行骋被当妈的训得一顿蒙,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理。
到了目的地,行骋付钱下车,半点不犹豫,就近找了个摊,买了个百来块钱的老人机。
任眉遮眼睛睡觉,趴着睡觉,什么姿势任眉都睡不舒服,半眯着眼拱到行骋身上,被行骋拧着脸蛋拧醒了:“干什么啊?”
这里是海淀区一家江湖酒馆,属于清吧,一堆人来这儿喝酿酒的,全古风装修,台上的DJ都抱个琵琶,中国风电音,服务员也得统一穿汉服,行动倒是有些不方便。
“又搬你嫂子出来挡枪……”行骋嘀咕。
“你又开始抽烟了?”
行骋说:“剪都剪了,我把拉链也弄个小包装,扎个蝴蝶结的,给你寄过来。”
“行骋。”
可是,他爸又仿佛在跟他谈什么条件,后半句“管不了了”,他可是没有听落下。
行骋是成年人了,平时外出家里管得少,他往鞋柜上的钱盒里拿了二十块钱出来当作车费,系紧了鞋带,勉强笑着跟妈妈招呼了一声:“我出去一下就回来,就半小时。”
紧接着,行骋爸爸继续说:“等上学了就把手机交了,周末再用,你这样考不了北京的。”
行骋有点冷了,抬头去看街边的路灯,告诉了宁玺,任眉收到女同学纽扣的事,还说了那件被他暴力卸了拉练的校服外套。
应与臣那小红帽跑车特别招摇,石中门口油门一踩,压得整条街都能听到那令人瞬间兴奋起来的声浪。
他又找了个马上要下班关门的营业厅,也不管是冒牌的还是真的了,掏钱办了张实名制的卡,塞到手机后槽里,拨通了那个他在心里倒背如流的号码。
说完接过牛奶一口气仰头干掉,把卧室门关了。
宁玺那边忽然出来一个男声,听得行骋一愣,直接问他:“谁?”
行骋铺天盖地的烦躁突然就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高三放学一回去,行骋钻进房间里半小时没出来,当妈的在门口端着牛奶敲了半天的门,行骋死活都没开,急得她不行,儿子拿着剪刀就进去了,这不是没有不让他考北京吗?!
行骋答:“对啊。”
太惨了,真惨啊。
“那是你的本事,”
那边信号似乎是好了,行骋在街头,穿着背心,跟宁玺讲了应与臣来给他送“核桃”,讲他中午只吃蛋白粉、牛肉和鸡胸肉,跑两千米,还要做深蹲俯卧撑,宁玺问他累不累,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认认真真地说了句,好累。
学长拿到宁玺的手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摁到了通讯联系人界面,反复点了两下,发现通讯录里存的号码,和通话记录都删得只剩一个人,就是“弟弟”。
他哥在那边真实情况怎么样他都不太清楚,估计大学课业也繁忙,虽然是大人了,但是他一想到他哥,就总怕没人照顾他,同时也害怕着别人照顾他。
宁玺没话m•hetushu•com.com说了,只得点头,说:“等周末了,我去逛逛看。”
行骋爸爸的面孔隐没烟雾里:“上了大学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也还年轻,未来谁说得准呢?”
“是我,哥。”行骋喘着气,他已经在街头站了半把个小时了。
“我在家附近,”行骋说,“信号不好。”
“没有。”宁玺嘴硬,“以后别折腾你校服了,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行骋随手开了一罐,仰脖扯了一口,任由汗水顺着下巴流进背心:“够我喝一个月。”
行骋开学第三天,应与臣的学校还没报到,回了成都天天待在家里面,不知道是闲的还是真好心,开着车跑石中来,给行骋抱了几箱六个核桃。
行骋回过神来,笑着说:“你是不是压枕头底下了?做梦梦到我没?”
“叔叔就,”宁玺咳嗽了一声,“只收了你的手机?”
他不是没年轻过,没一头热血撞过墙,这小孩性子随他,他都知道。况且正面临着高三,万事得先顺着他来。
行骋开始翻衣柜和书柜,从新华字典里面扯了两百块钱人民币出来,凑上之前暑假攒的一些小钱,往兜里一揣钥匙,穿着件背心,去鞋柜换鞋要出门。
宁玺头都大了:“不是……你先跟我说,叔叔就只收了你手机?”
“行骋,”他又开了口,“前提是你得脱离我的视线,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行骋站直了,说话底气特别足:“爸,那如果,我考上北京了……”
十点过一点,生意正是高峰期,宁玺一直感觉兜里在振动,没由来地觉得心里一阵慌张,就感觉是行骋,找了个空当去厕所,都还能听到里面有喝醉的客人在呕吐。
邢飞也叹气,笑道:“你这长相,去了只会惹是生非。”
应与臣靠在他的小跑车边上笑,手里转着打火机:“补补脑,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答应了你哥得好好照顾你。”
宁玺还算了解他们家:“没揍你?”
他举着手机一路往前走,看信号格一会儿三个一会儿四个:“哥,你等我一下!”
宁玺的手一抖,手对着手机麦克风就打一下,行骋连忙问:“怎么了?”
宁玺喉咙里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去消防通道里点了根烟。
“一起回家了,路上遇到好多路灯,都在看我们。”
“真想去北京?”行骋妈妈继续问。
“为什么?”
“你不记得你在金川的时候吗……”
行骋守着那几箱饮料站在校门口,想掏手机给任眉打电话让他叫兄弟们下来抱罐子,结果一摸兜才想起来没有手机。
北京租房子的价格他问过了,如果每个月周末兼职做下来,等明年行骋来的时候,应该还能租个十天半个月,只能先这样做着,到时候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行骋心里出现了一种落差感,明明往日这个时候陪着宁玺走路提东西的人都是他,可是现在读了大学就有新认识的人陪着他,甚至嬉笑怒骂全让别人看了去,自己只能隔着个电话,连人都见不着。
“九点多了,你去哪儿啊?”妈妈还在碗里m.hetushu.com.com拌面,厨房里鸡汤的香味闻得行骋肚子都要叫了。
“学校里来接新生的学长,”宁玺说,“他带我去宿舍楼。”
宁玺有点猝不及防,但也没有否认,只是淡然地笑笑。
开学这才没几天,任眉作为监督行骋上课不打瞌睡的第一人,困得比行骋快,睡得比行骋久,行骋都懒得说他什么了,还是得靠自己。
任眉不爽他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嘀咕一句:“意思到了不就成了!”
里面预存话费只有二十来块钱,行骋没什么概念,都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宁玺愣了一下,回答得痛快:“你的,我带到北京了。”
他认了,把箱子一个个搬到保卫处去,再自己拎了两提上去,喊任眉他们下来帮忙。
九点多,他也不知道宁玺是在上课还是回宿舍了,他一无所知。
九月,离别与初遇都在此展开。
最老的款,能打电话,发短信,但是发短信打字有点够呛。
行骋一路跑出小区,夏末的夜风吹得他头脑发昏,沿着街走了百来米,好不容易才在路口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行骋记忆深处的宁玺,站在饭后的晚风里,目光浅淡,温和带笑,偶尔会板起一张明明就生得稚气的脸,叫他快快跟紧。
他手里的烟灰止不住地往楼道的角落弹,火星蹭剐着白墙落下,在他脚边堆积成了灰,用脚尖轻轻一踢,似乎仍有余温。
宁玺有点蒙:“为什么?”
但是弟弟为了一些事情跑去打市里黑球的事情,他至今都忘不了。
“学弟,前面得拐弯,别光打电话不看路。”
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宁玺又碰到了邢飞也,他也有点惊讶自己这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还能有人来打招呼。
行骋没想那么多,伸手要去拿,任眉“哎哟”一声把盒盖摁住了,神情带着些得意:“隔壁班的女班长送我的。”
行骋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特别勇敢:“爸。”
明天石中高三就开班了,今晚指不定要闹腾闹腾,别玩嗨了又给忘了时间……宁玺平时绝对不会这么事,但他现在人在外地,感觉自己孤身一人的,能够挂记的就是故乡的人,一分一秒,一静一动通通都是他。
行骋的电话杂音太大,再加上估计电话卡有问题,信号不好,只听清楚了后面几个字,连忙答应了几声,宁玺那边太吵,还是没听清楚,急得又问一句:“你在哪里?”
行骋一听到他哥,就乐,一拳轻轻砸到应与臣的肩膀上,说:“你还照顾我?你自己都够呛。”
手机上备注的字很大,宁玺也丝毫不遮掩,那个学长眯了眯眼,确实看到“弟弟”两个字,但还是胸有成竹地说:“刚看你打电话的表情,不像是亲弟弟。”
当妈的还是没忍住,又怒又气,却没办法,咬着牙看自己的儿子:“你呀!”
“想过。”
行骋还在外面。
行骋听这句话时,正在看路灯,忽然想起那会儿宁玺在手机上写的备忘录,有一句话,他印象特别深刻。
他还没想好怎么跟行骋解释在酒馆兼职,行骋是肯定不会让他去做兼职的。
行骋还是怕他妈妈着急,hetushu.com.com剪了一半,提着校服出来,面上表情恹恹的:“妈。”
听那边有鸣笛声和风声,宁玺堵住另外一只耳朵,冷静着去听:“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他爸爸现在这个态度,反而让他有些不安,从回家到现在至今未跟他说过一句话,妈妈端着两碗煎蛋面过来放了筷,唤他过来吃。
宁玺黑了脸,回他:“啪,扇你脸。”
“你这有认真读书的样子吗?你们这代小孩怎么回事的,都想临时抱佛脚!有没点规矩,有没点责任心啊?!”
行骋给宁玺留了任眉的手机号,说有什么事或者每天做了什么想说的,就发给任眉,他随时都可以看,结果拿着手机守了两三天,硬是没等到什么消息,就只有宁玺第一天发过四个字:“你放心我。”
在客厅里坐着抽烟一直没说话的爸爸,灭了烟头朝这边看来。
宁玺发现有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九点五十五,刚上班半小时多,手机关了静音一直在衣兜里振动,他正在帮客人倒酒,压根就不能分心去接。
宁玺揣着手机回宿舍,跟另外的室友打过招呼,挨床沿边坐好,给行骋打电话。再不打,明天开学了,就没法再天天联系了。
行骋中午到了学校之后,电话回过来了,老老实实把早上的事告诉了宁玺,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一阵,宁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体贴!”
行骋挑眉道:“我们校服没有啊。”
行骋趴在书桌上,手里面握着那一条拉链扯了又扯,长叹一口气,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起火,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快两天没联系上宁玺了。
宁玺迅速打字:“滚!”
一想到这儿,宁玺就难受得浑身不舒服,但他还是没法,只得暗示自己,得坚强点,撑下去,等到明年的九月,两个人在北京,如果他这一年打工多攒点钱,还能在外面一起租一套房子住。
宁玺继续迅速反击:“往被窝靠?”
“好好学习吧,”行骋妈妈都想把面扣儿子脑门上了,“别不学好!”
“行骋?”
他站在首都机场的到达口,去看外面湛蓝的天空,忽然想起行骋穿着校服的样子,掏出手机准备给他回个电话。
宁玺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落地之后才感觉到北京的燥热,脱了帽衫拿在手里,出了廊桥上传送带,去取托运的行李。
应与臣一皱眉,做个鬼脸,笑道:“我都读大学了!我嫂子都要抽烟,我哥哪儿有工夫管我?”
自从宁玺走了之后,行骋收敛了不少,明显比以前要稳重得多,没那么躁动了,有空也不下楼去找场子打球,趴在桌上写地理题,一圈一圈地在山脉上画重点,记名字,看到那个秦岭的南北分界线,出一会儿神,再拿红笔把“燕山山脉”圈下来,记住了,这是北京河北那片儿。
外面经理在催他了,宁玺迅速发了一句:“早点回家。”
行骋应了声,本以为就这样先止了,没想到他爸的疑问连珠炮似的来:“你想过以后吗?”
行骋在那边继续说:“你现在冷吗,晚上北京还是风大吧?要是冷,你就往被窝里靠靠,暖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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