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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

作者:业余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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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节

第三十四章 西行

第十节

达斯多立刻说道:“法官大人,证人的视力、听力和记忆力等情况与其描述案情的真实度显然是相关的。”
说完,不顾观众席上大批“虔诚的基督徒”对他的辱骂,回到了辩护律师席。
达斯多指着那幅地图说道:“这是一幅阿登地区的地图。”
福尔德说:“请问,作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安全保卫主管,在得到这一情报之后,您认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吗?”
福尔德说:“在这份报告中,您提到了由奥托·斯科尔兹内指挥的几批伪装成美军的德军,其目的是为了暗杀或劫持艾森豪威尔将军,请问您的根据是什么?”
周卫国却干脆地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马克上校,请问您从哪里得知德军特种部队要暗杀或劫持艾森豪威尔将军?”
福尔德正要站起来反对周卫国举止不当,就听周卫国问道:“泰德先生,请问我刚才在您耳边说了什么?”
福尔德立刻低声吩咐助手找来那个编号的材料,翻到第43页,找到第4段,见第1行果然写着“辩方将邀请一名盟军军官作为证人”。
达斯多说:“好一个无可奉告,那么我再问你,山姆上尉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泰德一指被告席上的斯科尔兹内,说:“本案的被告就是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
周卫国微笑着说:“泰德先生,请问您相信我说的这句话吗?”
鲁特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山姆受伤的经过,但我相信山姆告诉我的话。”
达斯多笑了,转向法官席,说:“法官大人。控方所谓的第5号证人并没有亲眼看见山姆上尉受伤时的情况,仅凭山姆上尉的转述并不足以证实山姆上尉受伤的原因和经过,所以我质疑控方第5号证人的证人资格。”
控方第6号证人名叫Bill Tider(比尔·泰德),在他回答完了福尔德按老规矩问的第一个问题后,众人都小小地吃了一惊,因为这名证人的身份可不一般,竟然是盟军情报部的一个主管,上校军衔。
福尔德不由脸色铁青地坐了回去。
达斯多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您和山姆上尉是否存在心灵感应?以至于他一受伤您就知道了,所以能及时赶到医院见他?”
福尔德大声说道:“反对……”
达斯多笑了,说:“既然第101空降师并没有抵达目的地,您有什么情报可以和第99师交流?而且第99师面对的是右翼德军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的进攻,而第101空降师面对的却是中路德军的第5装甲集团军,两者分属不同战线,您怎么会和第99师交流情报?”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已经有人喊道:“这个渎神者,竟然怀疑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真应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泰德说:“不相信。”
福尔德站起,说道:“反对!辩方律师询问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达斯多走到鲁特面前后,开口问和图书道:“鲁特中校,请问您的视力和听力怎样?”
没有人笑,因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周卫国笑了。
观众席上立刻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周卫国说:“法官大人,辩方请求传召1号证人。”
鲁特平静地说道:“律师先生,我想您如果不那么健忘的话,肯定记得我刚刚说过,我是在第99师医院见到受伤的山姆并和他交谈的。”
周卫国突然凑过去,在泰德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马克说:“是的。那段时间,为了安全,将军一直呆在凡尔赛,每次离开办公室都有大批保卫部队跟随,将军的活动范围也受到很大限制。而且不断有电话打到将军的办公室,询问将军阁下是否还活着。将军为此感到极为头痛和不耐烦。”
他走到泰德面前后,问道:“泰德上校,请问向您提供口供的那18名德军特种部队队员呢?”
控方显然不会就这么让辩方占了上风,所以鲁特回到观众席后,福尔德立刻要求传召控方第6号证人。
周卫国说:“也就是说,你们加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安全保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并不能证明情报本身的真假?”
不过这回他再也不敢肯定辩方律师中谁会站起来了。
福尔德转向法官席,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完了。”
鲁特退出证人席后,达斯多向法官微一躬身,说道:“法官大人,您的公正照亮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马克说:“有!在得到这一情报之后,我们立刻加强了将军阁下的安全保卫,在将军的住处外面围上了铁丝网,增加了卫兵的数量,甚至调来了一个坦克连协助保卫。后来,为了绝对保证将军的安全,我们又把将军转移至凡尔赛。在那里,将军一直呆了好几个礼拜。”
泰德继续说道:“其次,是德军在阿登地区发起的这次大规模进攻极不正常。在当时的情况下,德军完全没有必要提前将战争潜力都消耗光,除非他们有其他打算。幸运的是,正在我们情报部门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们第32骑兵大队的小伙子们识破了一支假扮成美军的德军特种部队突击队的伪装,俘虏了18名德军特种部队队员。在我们对这18名德军特种部队队员进行审讯后,他们都承认他们的作战目的是暗杀或劫持艾森豪威尔将军,而且,他们也承认他们的指挥官是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考虑到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以往曾成功执行过营救意大利法西斯独裁者墨索里尼,劫持匈牙利摄政王霍尔蒂等行动。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德国人说的都是真的。”
达斯多用笔在两个圈之间连了一条直线,说:“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35英里,那么,这意味着鲁特少校所处的位置和山姆上尉所处的位置相距至少35英里,即使考虑到民用地图不如军用地图精确,我的测量也比较粗糙,但我想这个距离肯定不会低于30英里吧?现在请问鲁特中校,您和*图*书从当时所在的巴斯托尼,是怎么看见在至少30英里外的艾森伯恩山岭的山姆上尉受伤,又是怎么听见他说的话?”
福尔德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达斯多说:“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到第99师师部的?”
达斯多却一点也不为观众席的反应所动,看着首席法官缓缓说道:“法官大人,辩方提请法庭重新审核控方第5号证人的证人资格!”
福尔德说:“能否请您复述一遍那份报告的内容?”
福尔德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与本案没有任何关联。”
※※※
得知第7号证人的身份后,观众们都兴奋了。
达斯多点点头,说:“那么请问鲁特中校,您能够看见10英里以外的东西或听见10英里以外的声音吗?我是指不借助望远镜和通讯器材的情况下。”
福尔德说:“那么,您有没有改变对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安全保卫措施?”
泰德说道:“是的。”
鲁特说:“律师先生,我并没有说我是从巴斯托尼出发的。”
马克说:“为了将军阁下的安全,我们宁可相信情报部门。”
鲁特说:“大约在上午8点。”
法官想了想,对鲁特说道:“反对无效。请证人如实回答。”
泰德说:“当然可以。报告的内容是这样的:‘据可靠情报,近期伪装成美军在阿登地区造成一系列混乱的数批德军均为德军特种部队,其指挥官为奥托·斯科尔兹内,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暗杀或劫持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在此,我们希望相关部门加强将军阁下的安全保卫’。”
泰德说:“你说,其实你是宙斯神。”
控方的第7号证人来头更是不小,这位名叫Bruce Mark(布鲁斯·马克)的上校军官竟然是当年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的安全保卫主管!
福尔德回到控方律师席后,首席法官看向辩方律师席,说:“现在请辩方律师向控方第6号证人提问。”
泰德说:“这是我们综合分析所有获得的情报后最终得出的结论。首先,我们知道纳粹德国的元首Adolf Hitler(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的军事指挥绝大部分都不符合常规。”
泰德说:“因为他们被俘虏时身穿美军制服,所以在审讯完后,就被作为间谍处死了。”
看到观众们的反应,福尔德的信心终于有所恢复,向马克问道:“马克上校,请问在1944年12月22日中午,您是否得到德军特种部队将潜入巴黎暗杀或劫持盟军总司令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情报?”
鲁特说:“不能。”
鲁特平静地说道:“我是一名现役军人,我的视力和听力都经过军方的专门测试。”
鲁特说:“律师先生,那时候我已经和第99师的情报官交流完情报。山姆是我的好朋友,我办完公务后本想找他聊聊,却听他的战友说他受伤和图书住院了,所以我立刻赶往医院看望他。这难道也有问题吗?”
周卫国转向首席法官,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福尔德不由一惊,他本以为首席法官只是按惯例向辩方律师提出这个问题,却没想到辩方竟然真的有证人。他立刻就想到“凡是对辩方有利的证人,必定对控方不利”这句话,所以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说道:“反对!辩方律师侵犯了控方的知情权,因为辩方事先并没有告知控方辩方有证人。”
马克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马克说:“是的。”
达斯多对辩护律师席微一点头示意,除周卫国以外的另两名律师立刻起身,走到法官席和观众席之间的右侧,展开了一幅地图,这样一来,无论法官还是观众都能看得很清楚。
福尔德等众人惊叹了一阵后才问道:“泰德上校,请问您在1944年12月22日是否向盟军总部提交过一份编号为R201的报告?”
达斯多走到地图前,说道:“我们看过控方律师提供的材料,据山姆上尉的死亡证明显示,他死于1944年12月18日当地时间下午1点,死亡时隶属于美国陆军第99师。据美国陆军第99师战史记载,1944年12月18日第99师正和德国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在艾森伯恩山岭激战。”
福尔德只好憋气地说道:“法官大人,控方请求传召7号证人。”
周卫国说:“马克上校,您有没有考虑过,万一盟军情报部给你们的情报并不可靠呢?”
※※※
突然之间,两人竟然有了种知己的感觉。
福尔德说:“您能肯定吗?”
鲁特说:“我早已说过,山姆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我相信他说的。”
泰德说:“当然能。因为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是盟军情报部门重点关注的纳粹军官。相信除了我,盟军在欧洲的绝大部分情报官都认识他。”
七名法官交换了意见后,首席法官开口说道:“本席宣布,暂不采信控方第5号证人的证词。请控方第5号证人退出证人席。”
达斯多说:“鲁特上校,那时第101空降师可并没有抵达巴斯托尼。”
鲁特对于向自己提问的是达斯多显然也有些吃惊,但看了一眼周卫国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达斯多说:“您能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回站起来的是周卫国。
上校说:“盟军情报部。”
鲁特深深地看了眼周卫国,周卫国则对他报以淡淡一笑。鲁特不由眉头紧皱退出了证人席。面对着这个中国人,他突然有种无力感——这个中国人实在是太难看透了!
达斯多说:“那您用什么来证明您所描述的山姆上尉的受伤原因和受伤经过是真实的?”
鲁特说:“律师先生,我是凌晨1点出发的。7个小时就算蜗牛也能赶到了。”
泰德说:“记得。”
达斯多笑道:“鲁特中校,我真佩服您当时的勇气!巴斯托尼和艾森伯恩山岭之间的直线距离至少和*图*书超过30英里,如果考虑到阿登地区都是山地的话,实际距离会更远。您在上午8点到达艾森伯恩山岭,那您得什么时候从巴斯托尼出发?在当时整个阿登地区都在激战的情况下,您又得每小时前进多少英里才能在上午8点赶到艾森伯恩山岭?”
达斯多笑笑,说道:“周,这些话由我来说总比由你来说要好!”
福尔德说:“请问您认识奥托·斯科尔兹内吗?”
鲁特说:“对不起,这是军事秘密,无可奉告。”
达斯多说:“鲁特中校,我很好奇,当时整个阿登地区都在激战,您隶属于第101空降师,本应该在巴斯托尼,为什么却会出现在第99师所在的艾森伯恩山岭?”
不过到了这时侯,这个哑巴亏福尔德就算再不愿意吃也只好咬牙吃了。
说到这里,达斯多用笔在地图右上方某处画了一个醒目的圈,用笔指着这个圈说道:“这就是艾森伯恩山岭,也就是第99师当时所处的位置。至于鲁特中校,哦不,那时候还是鲁特少校,他当时隶属于美国第101空降师,据第101空降师战史记载,1944年12月18日,第101空降师刚刚紧急增援至Bastogne(巴斯托尼)。”
马克说:“没有。”
不过鲁特在回到观众席后,倒是得到许多观众的鼓励。山姆“虔诚的基督徒”的形象给众人的印象太深,所以在场的许多基督徒都对他有些爱屋及乌。
达斯多说:“让我来告诉你,根据第99师医院病历记载,山姆上尉于12月18日凌晨5点受伤。根据您刚刚所说的,那时候您应该还在从巴斯托尼或者任何其他地方赶往艾森伯恩的路上。也就是说,您并没有亲眼看见他受伤,更加没有看见是谁使得他受伤,是吗?”
当然,在达斯多站起之前,周卫国还是对他低语了一阵。
也有人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喃喃道:“主啊,原谅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鲁特说:“12月18日早晨,具体时间我不清楚。”
鲁特说:“我是一名情报官,1944年12月18日我隶属的第101空降师虽然在巴斯托尼,我却受命赴陆军第99师交流情报,所以我才会出现在第99师。”
出乎首席法官意料的是,这次从辩方律师席走出来向鲁特提问的竟然不是周卫国而是达斯多。
福尔德说:“请问您是否还记得报告的具体内容?”
周卫国笑了,说:“那么,艾森豪威尔将军后来遭到袭击了吗?”
周卫国立刻说道:“法官大人,我刚刚和泰德先生开了一个小玩笑,是为了证明,在特定的情况下,任何人都有可能说谎。那18名德军战俘明知自己将被以间谍罪处死,他们为什么要说真话?换句话说,在审讯完就要被处死的情况下,他们的口供可信度究竟有多高?”
鲁特说:“是的。”
说到这里,达斯多又用笔在地图的左下方某处画了另一个醒目的圈,用笔指着这个圈说道:“这就和图书是巴斯托尼,第101空降师当时所处的位置。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
马克说:“是的。”
紧接着,达斯多又笑着说道:“当然了,这幅地图只是民用地图,肯定不会泄露盟军在这一地区的军事部署,所以审判结束后盟军反谍报部门就不必来找我了。”
达斯多回到辩方律师席时,周卫国歉意地对他说道:“对不起,罗伯特。”
泰德说到这里,周卫国心中不由暗笑,从他了解的二战欧洲战场的情况来看,希特勒的军事指挥不是不符合常规,根本就是瞎指挥!要不是德军参谋本部那群才华横溢尽职尽责的参谋军官们常常技巧性地将希特勒的命令做出细微修改,又费尽心血精心完善每一份作战计划,恐怕第三帝国绝大部分的军事行动都将以失败而告终。
向控方第7号证人提问的辩护律师还是周卫国。
※※※
周卫国慢条斯理地说道:“法官大人,我们提请控方律师注意,请打开我们提供的编号为H328的材料,翻到第43页,第4段第1行,上面写着‘辩方将邀请一名盟军军官作为证人’。谢谢。”
福尔德说:“请问这些安全保卫措施是否影响了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日常工作?”
达斯多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慨法庭里众人极度缺乏幽默感,随后,就走向那幅地图,在经过辩护律师席时很自然地拿起了一支笔。
说完,看也不看福尔德一眼,转身回了辩护律师席。
这次审判为了表示公正,法庭要求控辩双方都向对方提供己方在庭审时可能用到的材料,但却没有严格规定向对方提供这些材料的确切时间。控方为示大方,老早就把材料提供给了辩方,但辩方却直到审判开始的前一天傍晚才将足足五大箱材料提供给了控方。辩方的这一举动虽然有些不正常,但却没有引起福尔德的足够重视,因为他自认为控方的准备已经足够充分。所谓铁证如山,辩方就算准备再多材料也翻不了身,所以福尔德并不怎么在意这五大箱材料,而且说实话这五大箱材料也不是控方四名律师一晚上能看完的,再加上福尔德粗看了看这五大箱材料,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威胁到对斯科尔兹内那两项指控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将这些材料放在心上。他哪里能想到辩方的确把在庭审时可能用到的材料都交给了他,却把所有重要的信息都隐藏在了大量的无效信息中,以至于辩方的每一次攻击几乎都让他恨得牙痒痒的。
首席法官说:“辩方律师,控方的7位证人已经传召完毕,辩方是否需要传召证人?”
对于这些基督徒的反应周卫国倒没有感到意外,欧洲历史上的八次十字军东征不就是以所谓的讨伐异教徒的名义挑起的吗?欧洲从来就不缺乏狂热的宗教信徒——或者说,至少在今天这个法庭上不缺乏!好在周卫国知道达斯多也是基督徒,而且他还是美国人,这一番话由他说出来可比由自己这个黄皮肤的中国人说出来要合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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